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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我却再亦坐不住了,一个激灵,便站起身来,急欲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但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密室的出口,秦磊起先制止我出去,后来可能看我的态度太过坚决,再加上外面的大局已定,秦磊最终竟默许了我的决定,为我开启了密室的大门,见到大门旋开,我遂一刻不敢耽误地冲了出去,而秦磊则尾随着我快步走了出去。
密室大门的开启声音可能有些嘈杂,故而一出门,我就注意到养心殿诸人的目光俱移转了过来,除了皇帝,其他人的表情都很意外,而其中就数陆文航的反应最明显,他一见到我,欣喜之『色』便立马盈满了眼眸,欲言又止。
我一时却顾不了这些,只是径直走向皇帝,爽落地跪下,行了个稽首大礼:“皇上!”
皇帝的表情并无多大变化,只是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来了。”
我微微颔首,直奔主题:“皇上,请皇上饶恕铄儿『性』命,心贵妃即便有错,但…幼子着实无辜。”
“你果然是为此事出来的。”皇帝并不意外,略略沉『吟』:“你身体不好,就不用跪着回话了,还是平身吧。”
因为皇帝正处于盛怒之中,所求之事又犯了皇帝的大忌,所以我忖度着犹豫着,并没有马上起身。
皇帝见状,不禁微愠:“朕让你起身,你便起身吧。”
见皇帝的面『色』有变,我便不敢耽搁,立时起了身,垂首退到一侧,默然肃立。
养心殿内沉寂了片刻,皇帝复再看着我出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诚心诚意地为他人祈求和打算,但秦氏却未必承你的情。”
语毕,皇帝转首,一脸憎恶地瞥向形容狼狈的雅卿:“朕所言…可否属实?”
可能是雅卿想不到我匆忙出来的目的竟然是为她求情,她的反应有些木讷,只是怔怔地看着皇帝和我,一时也忘了挣扎。
我尽量忽略掉雅卿对自己的敌意:“我不需要谁来承我的情,我只是不忍心再见杀戮,更何况还是懵懂无知的幼子。”
“秦氏身为宫嫔,却背弃于朕,甚至秽『乱』宫闱,卖国通敌,与他人私通,生下孽种,朕乃天子,怎能容忍此等丑事?若是轻易饶恕,岂不成了笑柄,教朕以后如何在天下子民面前立威!?”
顿了顿,皇帝又强调道:“再者,你应该清楚,君无戏言,朕的旨意,如何能随随便便地收回?”
我咬了咬牙,坚持着不肯放弃:“皇上,心贵妃行止如此,皆非本意,全然乃受人控制之故。”
“受人控制!?”皇帝居然冷冷一叱:“若真为心地良善之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被他人控制,想必秦氏素来便心『性』不端!”
我一时语噎,却依然不甘心地辩解道:“皇上,心贵妃并非心『性』不端之人。”
皇帝扬眉:“你真的以为你了解秦氏!?”
我正视皇帝:“我与雅卿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故而了解。”
皇帝定定地审视着我,突然出口问道:“据朕所知,秦氏甚是厌恶于你,若不然,她亦不会几次三番地来陷害于你。”
雅卿的所作所为,秦磊已经俱数在信笺上阐明,起初我确实心如刀割,不能接受,但是难过之余,我慢慢冷静思虑,竟渐渐对她产生了一种设身处地的怜惜之情,虽然我救不了身犯重罪的她,但是我却要竭己全力保下她那心心念念的幼子。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遂多了几分柔软:“皇上也许不知道,六年前,陈氏遭祸,雅卿为了保护我,以身为饵,引开追兵,如此恩义舍己之人,怎会为心『性』不端之人?再者,雅卿如此行事,皆因蛊虫所祸?被蛊虫控制,并失了心智之人,又怎会凭着本心行事呢?”
皇帝皱了皱眉:“蛊虫?那是何物?”
提及蛊虫,我的内心极力挣扎了下,犹豫良久,方才转首看向不远处的韩子湛,韩子湛的脸『色』已是虚无的透明状,他呐呐地望着我:“你竟然…连蛊虫之事都知晓了。”
我心痛如锥,无端话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提及。
还是韩子湛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静:“适才,你一直在密室里面待着?”
“是。”
“那…这里发生的一切,你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
“是。”
闻言,韩子湛沉默了片刻,而后他又轻轻地问我:“那你…恨我吗?”
我并没有答他,只是静静地回问于他:“事已至斯,你…后悔吗?”
韩子湛居然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姿态,他对我浅浅笑道:“成大事者,必须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成王败寇便是这个道理,此次输了,我也认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第62章 尴尬身世()
纵使失败亦傲然挺立,这样的韩子湛让人无能评述,甚至包括我,即便他对我的感情并不纯粹,即便他是在利用我。
韩子湛静看我片刻,笑意又加深了些:“你如此悲戚的表情,究竟是在怨怪于我,还是在为我难过?”
我无法作答,只是一径沉默。
韩子湛叹口气:“你真的想保住心贵妃之子的『性』命?”
我颔首。
“即便他有可能是我的骨肉?还…即便他有可能会是沈氏皇族的隐患?你…亦要保下他?”
心房虽然疼痛如窒,但是我却并没有犹豫,依旧颔首:“我只知道,幼子无辜。”
韩子湛又笑了笑,他忽然走前几步,执起了我的手,在他牵起我手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陆文航紧张的怒斥:“你要对裳儿做什么!?”
韩子湛的眉目一扬,挑衅地望向陆文航:“此时此刻,我又能伤害她什么,只是要和她话别罢了。”
我本想从韩子湛的双手中挣脱出来,但是听到他的这句话,便下意识地不动了。
韩子湛的手白皙修长,此刻有些微微的冰冷,他紧握着我的双手,轻轻叹息:“虽然我已认识你六载,但我们却总是聚少离多,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日则寥寥可数,更未曾如此心平静气地牵着你的手,好好言谈,而今,只怕是最后一次了。”
这样的话,让我突然开始伤感。
“我与你相处,算计多于真心,对你亦有过承诺,但从不曾满足过你,既然你希望心贵妃之子无恙,那我便如你所愿,只当是我对你的歉疚与补偿。”韩子湛平平讲述道。
我不禁有些愣怔,此刻他已然自身难保,如何能够如我所愿?
语毕,韩子湛望向皇帝,敛了笑意:“现在,如若你即刻撤去赐死皇三子的旨意,应该还来得及,否则你将…后悔终生。”
“你到底何意?”皇帝的面『色』极其阴鸷。
“其实,我与心贵妃并无瓜葛,皇三子确实…只是…你的骨肉。”
“什么!?”不仅皇帝惊诧,闻言,殿内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雅卿,她『迷』茫地望向韩子湛:“公子,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帝只是一愣,很快便清醒过来,立马扬声吩咐:“传下去,没有朕的旨意,谁亦不能擅动皇三子,若是皇三子有所差池,朕定以谋逆罪论处。”
殿外的侍卫即刻应诺,快速跑去传旨。
皇帝直直地踱向韩子湛,目光中仍带犹疑:“铄儿…真的是朕的骨肉?”
“其实我本打算皇三子死后,再来告诉你真相,如此,你即便击溃丁零,取得胜利,掌握天下,此事亦会成为你人生的败笔,你一旦想起,便会痛苦自责。”
皇帝眉宇间的戾气依旧不减:“因为秦羽裳,所以,你改变了主意?”
韩子湛又转头看向我,唇角一抹自嘲的笑意:“我本以为通过蛊虫,便能完全掌控你的心神,但是,我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我算计的再多,却赢不了一颗真正良善的心。”
韩子湛的话再次将我带入云端,让我不知所谓,我凝睇着他,期望他可以言语的再清楚些,但是他却转步走向了雅卿。
雅卿怔怔地看着他走近:“公子……”
韩子湛淡淡地望着雅卿,语气亦淡然无波:“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骗你。”
雅卿的表情依旧茫然:“铄儿他……”
“铄儿…确实不是我的骨肉,而且我和你各自清白。”
雅卿紧皱着眉头,不能置信地呐呐道:“那晚,我们不是分明……”
韩子湛低低地叹息一声,居然伸手执起了雅卿的手,他拂开雅卿的广袖,只见雅卿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串迦南木的佛珠手链。
韩子湛盯着手链默立片刻,而后才缓缓言道:“那只是你的幻觉,因为我用蛊虫控制了你的心神。”
“幻觉!?”雅卿依旧摇头:“你骗我!那晚的情景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会是幻觉!?”
韩子湛却不再给她解释,只是轻轻言道:“事已至此,我想…我应该收回我自己的东西了。”
语毕,他就那么随意一拂,雅卿手腕上的佛珠手链便到了他的手中,我心念一动,醒悟过来,即刻失声惊叫道:“不要!”
然而却还是晚了,只见雅卿的肌肤如干涸的水汽般迅速枯竭,而彼端的雅卿还来不及喊叫惊怔,整个人便生生地消失了,未几,雅卿起先所立的位置只剩下其所着的锦华服饰和一滩蒸腾着雾气的血水,同时空气中还伴随着一股浓浓的无能言道的刺鼻气息。
一时间,养心殿的众人都惊怔了,适才牵拉雅卿的两位侍卫更是惊的面无血『色』。
我则惊悚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景象,恶心之感犹如滚沸的开水般翻江倒海,我极力支撑,却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强烈恐惧,只觉得眼睛骤然一黑,便突然失去了意识。
我被一场噩梦惊醒,醒转的时候,发现陆文航正握着我的手急急呼喊:“裳儿,裳儿!”
我努力凝聚精神,才缓缓走出噩梦的阴影,定睛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