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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跟你们拼了。”
这夫妻两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像是苏家已经逼死了翡翠,他们苦于无奈,过来讨说法一样。
坐在上头的秦氏听得这闹哄哄的,早就有些不耐烦,眉头一挑,冲着翡翠的爹娘道,“你们说吧,要多少钱才肯走人。”
一听说钱,翡翠爹娘顿时眼前一亮,那妇人当即开口道,“至少得十两银子。”
只是,她刚说完,跪在她一旁的老汉却开口道,“不行,得十五两,十两太少了。”
里边的对话,云萝听得真切,闻言,忍不住替翡翠感到悲哀,遇到这样的爹娘,也是不幸,他们来苏府闹,怕是替翡翠讨说法是假,趁机讹诈要钱才是最终目的,而秦氏显然是看穿了他们的来意。
“给你们四十两,签了翡翠的卖身契,不然,一分钱也没想拿走,人直接领走。”
那夫妻两刚开始听到四十两,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可转而又听到说是要签翡翠的卖身契,当即愣了一下,转而开口道,“老太太,我们不卖女儿的,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
“今儿你们是不签也得签,不然,直接将你们送去衙门,竟然敢讹诈到苏府来了,还以为苏家好欺负呢。”
“老太太,你不能不讲理啊,我们那里是讹诈了,说给钱的是你们,又不是我们,翡翠进苏家也有五年了,就算是奴婢,也总归是条人命吧。”妇人说着再次哭起来。
这一次,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氏开口了,“翡翠作为丫鬟,尽心伺候主子是她的职责所在,可没伺候好主子,被说了两句就想不开要自尽,这样的奴婢,我们苏家可要不起,也就是老太太心善,要了她的卖身契,让她知道从今往后都是苏府的人,将功赎罪,好好当差。”
这么强词夺理的话,竟然从林氏嘴里说出来,云萝有些震惊,不过也知道,翡翠这爹娘怕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付这种人,也只能用特殊手段,反观吴氏,却一直保持沉默,似乎打定主意不插手这事。
“那能不能再加点钱呢,毕竟是签死契,这要是签了,我们一辈子也见不着翡翠了,想想都心疼,老太太,您再多给我们点钱吧,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小老百姓,原本还想着把翡翠养大了,挑个好人家嫁了,还能得点聘礼钱呢。”
听得那妇人这么说,秦氏嗤笑一声道,“你们也不要得寸进尺,不要以为老婆子我不管世事,外头多少人家娶妻嫁女还用不到二十两呢,今儿能给你们四十两,也是翡翠的造化,你们嫌少,今儿就把翡翠人领走,日后跟苏家没有半点关系。”
一看秦氏这态度,翡翠爹娘知道想趁机多捞点钱是不可能了,两人一咬牙,直接应了,在契约上签字画押后,拿了钱就离开了苏府。
他们人一走,秦氏看了一眼跪着的云霏,然后道,“大丫头,你且说说我为什么要花钱买翡翠的死契?”
秦氏说得很是风轻云淡,可云霏却感觉一股压力迎面扑来,让她不敢直面秦氏,低着头,小声道,“老祖宗,孙女不知。”
“你呀。”秦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过了一会,又开口道,“你起来吧,也别跪着了。”
待云霏起来后,秦氏这才又开口,“我这个时候要翡翠的卖身契,就是考虑到如果翡翠真的有什么意外,她父母已经把她卖给苏家了,她的生死从此跟她家人无关,也不怕到时候有人闹事,你但凡留点神,也不至于贴身丫鬟寻死了都不知情,等到她父母闹来了才知晓。”
“老祖宗息怒,是孙女错了,孙女不该骂她。”
“你确实是错了,可不是错在不该骂她,为人奴婢,差事没办好,连说都说不得?又不是请来供奉的菩萨,你错在连自己屋里的奴婢都管不住,错在出事了,只知道慌张哭泣,却不懂得抓住时机,先发制人,将此事的影响降至最低。”
秦氏一番说教,听得云萝就差拍手叫好,前世她倒没有发现秦氏也是一个颇有谋算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只是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老太太。
既然来了康园,云萝也不好直接回去,只得找了个时机,跟秦氏问安,不过秦氏并不喜欢云萝,因此,云萝请安的时候,秦氏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受了她的礼,接着又继续教导起云霏来,倒是更看重云霏这个庶房出身的庶女。
一番折腾过后,秦氏才挥手道,“今儿就散了吧,不过今儿霏丫头的事就是一个教训,大家要牢记,作为主子,言行举止都要得当,在下人面前,得恩威并施,不能苛待他们,有辱苏家仁厚名声,但也不能被下人拿捏,有损主家威严。”
下面站着的人一个个点头说是,秦氏很是满意,不过在大家临走前,却又叮嘱道,“我不希望日后府中听到有关翡翠跳河之事的议论,若有人敢乱嚼舌头,严惩不贷。”
从康园出来,雪雁忍不住小声对云萝道,“老太太也太不公平了,大姑娘差点弄出人命来了,老太太不责骂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帮她,姑娘虽然才学不如大姑娘,可到底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女,大老爷可不是老太太生的。”
说到后面,雪雁越发替云萝愤愤不平,云萝含笑倾听,好一会之后,才道,“大姐姐和我都是苏家姑娘,有什么差别?”在秦氏眼中,哪个更有前途才更亲吧?今天的一切可是摆明了秦氏的想法和态度。
只是雪雁哪里会想这么多,听云萝似乎并不介意,她一个做奴婢的,也不好管太多,心想着许是姑娘年纪小,很多事情还不懂,只得沉默不再说。
第11章 处境()
雪雁失落的神态,云萝看在眼里,心底多少有些感动。
说起来,前世她把太多的时间也精力用在如何讨吴氏和柳姨娘的欢心,对于身边伺候她的人,唯独只把杨嬷嬷放在心上,至于丫鬟们,她都不甚在意,等她到出嫁的时候,丫鬟们也都年纪不小,她便都打发出府,直接带了吴氏和柳姨娘给她准备的陪嫁丫头去了王府。
“行了,这件事老祖宗都发话了,不许我们谈论,你也切莫逞一时口快,回头要是被罚,就算我保你也没用,我比不得大姐姐,在长辈跟前也说不上几句话,你们自己要多小心,府里头看似平静,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遭罪了。”
许是雪雁难得听到云萝关心自己的话,顿时欢喜不已,连笑着道,“姑娘,你就放心吧,奴婢也就在姑娘跟前说说罢了,有杨嬷嬷在耳边老念叨,我哪有那个胆子犯忌讳。”
主仆俩一路说说笑笑回了木槿园,这一路回来,倒是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在云萝看来,雪雁虽然话多,可却是一个热忱的丫头,而在雪雁看来,自家姑娘虽然看似安安静静,待人冷淡,但心地善良,比起大姑娘,四姑娘可从来没有打骂过下人。
云萝心想着,以后也要多关注一下丫鬟们,她要改变命运的话,靠她自己是不可能的,她需要帮手,而雪雁想着,遇到四姑娘这般好性子的主子,也算是她的福气,日后一定要尽心伺候主子。
回到木槿园,杨嬷嬷看到云萝冻得脸颊通红,很是心疼,见屋里这会也就墨香闲着,连吩咐道,“墨香,你赶紧去厨房端一碗姜茶过来给姑娘驱寒。”
入了冬,苏府的厨房日日都会着人准备熬上姜茶,以备不时之需。
“嬷嬷,让墨香多带一碗好不好,我也想喝一碗。”雪雁说这话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杨嬷嬷,杨嬷嬷瞪了她一眼道,“你一个丫鬟,哪里就这般身娇肉贵了。”
一听杨嬷嬷这是拒绝了,雪雁嘟囔着嘴不吱声,云萝见她这般孩子气,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墨香,你让人多煮几碗,今儿先去了松园,后来又去了康园,这寒风吹得人骨头都疼了,我好歹还抱着个汤婆子能取暖,雪雁空手空脚的,怕是冻着了。”
“那就听姑娘的,墨香,你快去快回。”
墨香闻言,连出门去,而杨嬷嬷一听云萝还去了康园,连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云萝将在康园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杨嬷嬷一边听一边念着阿弥陀佛。
待云萝讲完,杨嬷嬷忍不住开口道,“倒是可怜了翡翠那丫头,竟然摊上这么个嗜钱如命的爹娘,如今又闹出这事,就算她熬过这一劫,日后想在清和园待下去怕是不成了,也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杨嬷嬷这么一说,雪雁有种兔死狐悲之感,无奈叹息一声,为人奴婢的,若是被主子不喜,也就没什么指望了。
云萝见杨嬷嬷和雪雁都在替翡翠的未来担忧,也猜到怕是她们两也都想起了自己的处境,连出声道,“既然连老太太都过问了这事,翡翠肯定会安妥好,咱们好好的,让人寻不到错处,日子也不会比旁人过得差了去。”
杨嬷嬷也是府中老人了,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情绪很快收起来,她开口道,“姑娘说得对,咱们好好过就行,雪珠,你去针线房看看,这天儿都冷成什么样了,怎么姑娘冬季的新衣怎还没下来。”
雪珠虽然同雪雁一样,都是一等丫鬟,但平日寡言少语,只要没吩咐,她就端着针线篓子不是打络子就是做帕子荷包,恨不得云萝每一身衣服都配着不同的帕子荷包。
这会听到杨嬷嬷的吩咐,雪珠抬起头来回道,“奴婢昨儿还去问了,针线房的管事妈妈说,前些日子一直在给大姑娘的衣服赶工,说是为了参加海棠社准备的好些衣服,一时人手不足,所以姑娘的衣服还得迟两日才能做好。”
雪珠话音未落,雪雁直接插嘴道,“大姑娘那帖子都是假的,上哪参加什么社去?为了给她赶工,我们姑娘就得挨冻呀。”
雪珠是快言快语,说完后,这才发现杨嬷嬷又在瞪她,她连缩了缩脖子,然后捂住嘴巴,一副我不是故意要说的表情。
云萝见状,连开口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