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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他这个习惯,睡前必须在床前点一盏灯。
苏凌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不,睡得很好,精神很足。”
“那就好。”程寻点一点头,放下心来。
两人既然已经醒了,也没道理继续待在床上。虽说宫里没人问他们的规矩,可是自己也得自觉啊。
一日之计在于晨。
程寻看着苏凌,同他商量:“咱们起床?”
她连这等小事都征询他的意见,苏凌心中柔情更浓。他点了点头,将两人交缠的发分开,轻声道:“好。”
“我听说,皇上起床更衣都有宫女太监服侍的,我不喜欢。”程寻一边收拾自己,一边道,“我能不能让你也自己更衣?”
她说着扭头去看正自己穿衣的苏凌。
“你说呢?”苏凌手上动作不停,“以前咱们在书院,不都是自己来的么?”他想了想,勾唇一笑:“我如果说不能,呦呦是不是要亲自帮我更衣?”
程寻瞪了他一眼,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想的美。”
她这一眼,软软的,并无多少威慑力,反而隐约有些罕见的风情。
苏凌心中一荡,慢悠悠道:“是想的美。”
他想的是她,她在他眼中,自然是极美的。
两人收拾停当后,苏凌轻轻拉了一下床边的青绳上坠的铃铛。少顷,便有宫人捧着脸盆、面巾等鱼贯而入。
程寻对镜梳妆时,宫人都已退了出去。苏凌就站在她身后,含笑看她描眉。
正握着黛笔的程寻看见镜子里出现的身影,有些好笑。她搁下黛笔,轻声道:“你看什么呢?难道你想帮我画?”
出于意料的是,苏凌怔了一瞬,竟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可以么?”
见他双眼立时迸发出光芒来,程寻忍不住笑了,将黛笔递向他:“可以啊,当然可以。我也想看看,你画眉技术如何。”
“唔。”苏凌握着黛笔,思索了片刻,回想着呦呦男装时的眉形,轻声道,“我想,应该比你的技术好一些。”
“啊?”程寻一愣,继而伏案大笑,“你羞不羞?还说比我画的好。那行啊,你帮我画一下,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苏凌挑眉:“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给你画眉,再答应你一件事?”
程寻心说确实不恰当,不过她也不退让,笑道:“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我自己来。”
两人新婚燕尔,苏凌又习惯纵着她,当即道:“我答应就是。”
“你当真答应?”程寻偏着头看他,眼中笑意盈盈。
“莫说一件事,便是一千件,一万件,也都答应。”苏零神色淡淡,慢慢弯下了腰,手持黛笔向她靠近。
程寻转一转眼珠:“还一千件一万件呢?我只要你做一件,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这人记性好,你要是食言,我可是不同意。”
苏凌轻笑,心说,她强调男子汉大丈夫而不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可见在她心里,他终究还是苏凌多一些。她能让他做什么?或许是她之前强调的关于女性地位的事情。或许是一生只守着她一个。不管是什么,他都能做得到。
于是,苏凌点头,极其认真地道:“你放心,我已经答应了。”
他第一次用黛笔,只轻轻在她眉上画了两下,就停下了手。
在他看来,她原本的眉形很完美。如果强行画成她最开始男装时的眉形,反倒不美了。
他画眉之际,程寻双眼紧闭。待他说一声“好了”,她才睁开眼,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她一脸狐疑看着苏凌:“你果真给我画眉毛了?”
回答她的是苏凌认真的模样:“是的,画了。”
“好吧。”程寻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站起身,笑眯眯地看着苏凌,“你方才说答应我一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苏凌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来,但他还是点头承认,“是。”
程寻眼中笑意更浓:“苏凌,我给你化妆吧!”她目光在胭脂水粉以及黛笔等物上一一扫过:“我以前做梦还梦见”
“梦见什么?”苏凌收敛了笑意。
他没听错?她要他答应的事情,是同意她给他化妆?
苏凌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宫中敷了粉的老太监搔首弄姿的模样,脸色阴沉,甚是果断:“不行。”
“可你答应了我的”
“那也不行。”苏凌毫不犹豫回绝,“你之前并未说是什么事。”
“是谁说的,莫说一件事,便是一千件,一万件也会答应?”程寻斜了他一眼,“说话不算话。羞不羞?”
苏凌缓缓吐出一口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时间得我定,而且,你还得答应我”
“行,你说。答应你什么?”
苏凌挑眉一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程寻神色变得极快,她轻轻捶了他一下:“算了,你,你这人真是”
不正经。
—
两人说说笑笑,直到宫人内监捧着膳食过来,他们才安静下来,一起用膳。
用罢早膳后,苏凌带她去祭拜了生母苏氏。
苏凌继位后,追封他的母亲做了太后。她死后也算风光,可惜生前太过凄惨。
程寻随着苏凌给苏氏上香,在心里默默说道:“我该叫你一声婆婆,希望你能保佑苏凌平安健康,保佑天下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保佑我和苏凌能顺顺利利,早点解除系统绑定”
细细一想,她祈祷的事情太多,一炷香恐怕都不够。
苏凌忽然道:“咱们得去见一见太上皇。”
说这话时,他的神色凝重。
程寻心想,按理来说,确实是该拜会一下。不过太皇上的疯病不要紧么?而且太上皇之前还想杀苏凌
想到这些,她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看向苏凌,轻声问:“无碍么?”
苏凌笑笑:“无碍,放心吧,瞧一下就走,不便久留。”
他既然这么说了,程寻自然放下心中担忧。
—
太上皇仍在西苑休养,因为身体原因,有不少力气大的宫人内监看着他。
昨日皇帝大婚,宫中热闹,西苑这边也描红挂绿,装饰一新。
太上皇隐约有所耳闻,他喝了药,稍微安静一些,清醒的时候,还会问宫人:“外面吵吵闹闹干什么?”
他糊涂的时候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皇帝,而是太上皇了。
宫人也不敢据实相告,唯恐他疯起来再打人:“是唱戏呢。”
太上皇“哦”一声,许是药效发作了,又沉沉睡去。
今日不知什么缘故,太上皇醒来又犯病了,不停地喊着:“殊儿,殊儿”
偏巧有宫人报:“皇上皇后驾到。”
太上皇精神一震,浑浊的双眼瞬间发亮:“快,快,殊儿来了,是殊儿!殊儿还活着呢,是殊儿啊!”
他哈哈大笑。
然而,随后走进来的并不是殊儿。
是萧瑾,和一个有些面熟的女人。
萧瑾?
“殊儿呢?”太上皇皱眉了。
程寻站在苏凌身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太上皇果然病得很严重了。她看苏凌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她心里忽的一酸,悄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殊儿,殊儿”太上皇桀桀而笑,“萧瑾?对,是你害死了殊儿。要是没有你,她就不会郁结于心,朕不能留你在这人世”
他低头去寻找兵刃。
程寻只觉得心里酸涩难受,她轻轻推了推苏凌,低声道:“咱们走吧,不要在这儿了。”
她心说,还见着做什么呢?这样的父亲,疯了都不忘杀他。这样的爹,还见了干什么?
她牢牢握着苏凌的手,心疼之余,又起怜惜之意。
两人离开西苑时,还能隐约听到宫人在那边道:“太上皇,该用药了,该用药了”
阳光正好,将程寻心头的阴霾也驱散了不少。她捉着苏凌的手不松,很诚恳地道:“没有爹爹其实也不要紧,我相信你以后会是一个好父亲。”
苏凌眼眸低垂,只轻轻“嗯”了一声。
程寻不想他难过,故作轻松道:“要不,你带我在宫里转转,认认人?或者,咱们还继续,我去给你化妆?”
阳光下,她偏着头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一些关心,一些期待。
苏凌忽然就笑了,他知道她是担心他,唯恐他心里不好受。他的呦呦真是他又怎会因为太上皇的态度而难受?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呦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
苏凌不答,只将她轻松揽进了怀里。
他想,他很感激老天,让他认识了她。
相貌平平()
帝后大婚后;规矩极多。拜见太上皇后;又去祭拜祖宗神灵。第三日上还要接受文武百官的参拜。
程寻身穿厚重的皇后礼服;和苏凌一起出现在殿前。
她之前参加博学宏词科考试;后又在瑶光殿上大出风头;文武百官认得她的人不在少数。但也有不认得她的;打量之后均是暗惊。
坊间传言;程氏才高八斗,相貌平平。——非如此,也不会女扮男装不被发现;立下大功后被太上皇赐婚给皇上。
今日一见,方知传言有误,这等相貌;又怎能用“相貌平平”来形容?这也贬得太过了些吧?
皇后程氏相貌清丽;站于皇帝身侧,分明是一对璧人。
程寻作为皇后;只简单说几句场面话;就算完成任务。
朝臣退去后;苏凌轻声问自己的新婚妻子:“方才紧张吗?”也不管有内监在侧;他直接牵起了她的手。
程寻冲他灿然一笑;摇摇头:“不紧张。就把他们当成大白菜就行了,再说;不是还有你么?”她轻轻晃晃脑袋:“就是脖子有点酸。”
苏凌目光从她厚重的皇后礼服上扫过,轻笑道:“那就回去换一身衣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