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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也跟在自家哥哥身后附和,“就是,私吞赈灾银这么危险又损名声的事情,盛家怎么肯做?就算真的是贪心作祟一时没忍住监守自盗了,那他们就不考虑事败后宫中宣贵妃的处境吗?”
白芷脑中突然有一道光闪过,速度快的她没抓住。
101捕捉到了这抹细微的念头,将之保存复制下来传给了她,白芷眼前一亮,恍然有种拨云见雾之感。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
他和盛家的行为就能解释的通了。
“六姐,你想到什么了吗?”一直安静的窝在床尾,静静的听着哥哥姐姐们讨论辩驳的老七见到六姐眼中骤起的光亮后,奶声奶气的问。
听到她稚嫩的奶声,大家的注意不约而同的落到了坐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白芷见大家都望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侧了侧身,将自己的猜测用一种缓慢的安宁的平铺直叙不含个人感情的声音道,“盛家并不满足现在的位置,想要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怎么进?”老五没过脑子,下意识的问。
老四眼眸幽深晦暗,像是凝聚着铺天盖地的风暴,“他们还真敢想。”
“呵,人心不足蛇图像,果然欲|望是无止尽的。”书生发出了了然的嗤夷。
“想什么?”没脑子的厨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总觉的大家好像都猜到了,就他不知道,“你们倒是说啊,别打哑谜!”
老五瞅了一眼急的冒汗的二哥,头一次感受到了哥哥看自己是无奈又郁闷的心情,不由感激又讨好的冲着自己哥哥笑了一下,感谢他这么多年忍耐不杀之恩。
老四看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上露出了没眼看的蠢笑,顿时别过了头,按捺着心口涌出的想要将弟弟塞回娘胎的念头,默念……这是亲弟弟,这是亲弟弟,这是亲弟弟。
好了,气顺多了,可以重新考虑晚点再将他塞回娘胎重造了。
老五显然没感受到自己兄长的“良苦用心”,见自己这次好不容易追上了大部队的智商,得意又炫耀的对着二哥解释,“二哥你怎么这么笨,我都猜出来你还没猜到。”
众人默了一下,齐齐的向沉默不语浑身散发着冷气的老四投去安慰的目光。
能忍耐这么脑残的弟弟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
老五丝毫没觉察到他说的话将自己饶了进去,在二哥写满“求告知,求解惑”的面部表情中,解开了最后一层面纱,“那盛家明显就是看上那把龙椅了。”
厨子:“???”
厨子:“!!!”
“你说什么?”厨子觉得自己能听到方圆一里之内鸟鸣虫叫的声音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不可置信的大声喊道,“他们不要命了?!”
这可是谋反,诛九族的那种!
“所以才要和三王爷联姻啊。”书生用咏叹调般的语气感叹,“真不愧是尊荣百年的世家,算计的真是滴水不漏。”
白芷勾唇冷笑,“谁说不是呢。”
有些事看似毫无根据,天方夜谭,不可思议,无法理解,但当你找到了那最开始的一条线时,很多事情也就渐渐明朗了。
因为要谋反,所以需要很多银子,养兵是个烧钱的差事,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到处搂钱。
因为要谋反,所以要和三王爷联姻。
因为圣上没有女儿,一直将三王爷出的清华郡主视作亲生女儿疼爱,事事堪比公主尊荣,和她联姻就相当于娶了皇帝的女儿,即使东窗事发,也不会株连九族,盛家还能留下香火传承。
大不了遣散一部分族人,将家中一些幼儿用各种名义送到深山避世,暗中休养生息,百年之后又是新的盛家。
但同样的,这么做也需要钱。
所以这次西北干旱的二十万赈灾银也不能错过。
越想越为盛家的算计心惊,越想越觉得胆寒,一向冷静沉稳的老四气的嘴唇都开始哆嗦,“计划周密,逻辑缜密,一看就是处心积虑良久。”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震惊和恼怒,“真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玩弄了。”
屠夫看着有些失态的老四,眼神闪了闪,用内力传音,“老四,冷静点。”
眼底有些泛红的老四陡然听闻老大响彻在耳边的传音,从愤怒中回过神,对着老大感激的点点头。
白芷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眼中闪过狐疑,记了下来。
屠夫作为老大,智力不如书生和老四,武力不如老五,敏锐不如老七,但却是最早进入恶人谷的,也是得到上任谷主承认且认可的本届谷主。
心性宽厚,知恩图报,该心狠手辣的时候也绝不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是以他虽然各方面不是最出众的,却像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定住了恶人谷,也定住了其余六人的心。
“你们方才推测的这些虽然有很大的可能是真的,但还是那句老话。”他撩起厚重眼皮看了一眼众人,“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有证据,哪怕一切再像真的,也是空话,不足以取信世人。
且宣国公府的声誉一向不错,要是没有真凭实据,别说拆穿他们的真面目了,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吃个大亏。
当初他就是吃了这样的亏。
他年轻的时候娶了一个美貌的妻子,妻子弱不禁风,眉目间尽是楚楚动人的风韵。他舍不得娇妻受苦,便让她安心的呆在家里料理家务,自己一个人扛起了生活的重担,上午杀猪,下午走街串巷,每日勤劳不缀就是为了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因为常年在外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妻子,他面对妻子的时候总是千依百顺没有不应的。
然而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天气提早收摊回来的时候,这个柔弱的无害的可怜的妻子却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奸|情被他当场撞破后,她哭的伤心欲绝,说都是别人强迫她的,她是无辜的。
他当时受了严重的刺激,神志不清,听她这么说也就信了,然后就提着杀猪的刀砍向了还未来得及逃跑的男人。
男人最后倒在了血泊中停住了呼吸。
他恢复了意识,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队捕快却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他家,看见地上的血泊和死去的男人,二话不说将他押进了大牢。
开堂审问的时候,他一开始是想保持沉默保住妻子的名誉的,然而却不料妻子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第 153 章()
“大人;人是屠大杀的;和小妇人无关。”妻子嘤嘤的哭泣着;却口齿清晰;“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王三和小妇人说话;以为我们俩背着他有染;不听小妇人的解释就将人杀了。”
屠夫当场懵了。
他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枕边人;却见妻子避开了他的视线低着头伤心害怕的哭泣。
他的反应被县太爷认为是默认和做贼心虚,于是案子就这么审判了下来,以他为泄愤故意杀人的罪名。
虽然罪名没错;可是原因却错了,但也不想再解释了。
因为他后来在大堂上辩解的时候,大家都对他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目光;骂他倒打一耙;欺负女人。
众人都信了妻子的话,因为她一向柔弱的形象。
后来他才知道;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不是一顶;而是两顶。
她和县衙的捕头早就勾搭在了一起;王三那一出也是为了他专门设计的;就是为了扫清他这个障碍;成全他们俩的幸福。
屠夫当时的一颗心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又像是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无知无觉,如同行尸走肉。
他本来是要被判秋后问斩的;但是因为朝廷要在边境苦寒之地修建城防;不知是谁提出了“废物利用”的说法,便将他们这一群死刑,或是长期刑罚的人从牢里提了出来,送去了边境。
在去边境的路上,他和同行的人被官兵用鞭子抽打谩骂,后来伤口感染高烧不起,眼看没救了,就被官兵扔在了乱葬岗自生自灭。
然后就遇到了恶人谷的谷主,老谷主将他救了回去。
教他武艺,教他处世,在他学有所成的时候将恶人谷交给了他,去世了。
他料理完了老谷主的丧事后终究是意难平,出谷找到了前妻住的地方。
“你这个懒婆娘,还不赶紧去砍柴做饭,想饿死老娘啊。”顺着路人的指引,他走到巷口的时候就听见王二家里传来一道老妇的谩骂,“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生下来,还想好吃懒做的等着老娘伺候你吗?”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们老王家也真是祖上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娶了一这么个败家又丧门的媳妇!”
老夫粗哑的声音从半开的门中漏出来,接着便是一道唯唯诺诺的女声,“娘,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做。”
声音柔丽轻软,却没了从前的天真无忧。
那是前妻的声音。
屠大从门中看过去,只见一身粗布麻衫的女子低头耸肩驼背的拿着一把粗重的斧头卖力的砍了起来。
那张白皙轿嫩的脸上布满了生活的苦重和悲哀,眉间笼着的那抹轻愁变成了深深的褶皱,印在眉心。
虽然还是同一张脸,却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副神态和姿容了。
屠大看着举着斧头一下又一下砍柴的前妻,明明累的脸上都冒出了虚汗,却因为顾忌身后的老妇,而不敢停下擦一下,只是机械又卖力的挥动着斧头。
看到这里,屠大满怀愤怒与不甘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那些令他痛苦消极的负面情绪也在这一刻如同退潮的海水尽数退出了心房。
他转头欲走,却被偶然转头的老妇注意到了,“哎,你找谁?”
屠大没回头,背着老妇道,“路过的。”
随后便离开了这里,步伐轻盈,像是丢掉了积压多年的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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