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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僵品尝到最后,酒的味道才显现出真面目,偶有酒的辛辣,但总体醇厚微甘,令人回味无穷。
“这是什么酒?味道好奇怪,竟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分成三个味道。虽寡淡但不令人觉得索然无味,淡得恰到好处,虽浓烈但令人觉得清爽可口,并非咄咄逼人。”扶僵敬佩地盯着以卿,好奇地问道,眼里露出惊异的光芒。
“这酒名曰月酒,月者,虽不够耀眼,但能纳黑暗,能愈黑暗,且自己本身永远光明,不是咄咄逼人的光,而是照物细无声的光。正如你的性格,初见觉得你是个木讷无趣,不知变通之人,再后来会慢慢发现,你是个不同凡俗的后辈,心胸宽广,不管立于何种境地,都能保持本心。你的品性就如同这酒一般,越到后面,越令人觉得回味无穷。”
以卿这是发自肺腑地对扶僵的赞赏,他就如同秋月,安静地用自己温柔的光华,恩泽萧索万物,看透一切,却依旧初心不改,固执地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可能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一些东西,真挚纯粹。
扶僵见以卿如此正经地夸赞自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红着脸说道:“卿姐谬赞了。”
“这倒不算谬赞,这酒,确实配你的品性。不过别太骄傲,继续保持,嗯?”风俜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摇晃着酒碗,笑道。
扶僵点了点头,“嗯!扶僵明白。”
“你就不好奇你的是什么酒?”以卿看着她问道,风俜今日对自己的酒不感兴趣,倒对扶僵的充满好奇,这着实令她没想到。
“我的?好喝就行。我对自己的性格不感兴趣,对他人嘛,倒挺好兴趣,尤其是小扶僵。再说了,你再神神叨叨的,就成人族里给他人什么借魂啊算命的神婆了。”风俜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低眉浅笑,若每碗酒都要去知道它的来意,实在太累,太费心思,也多亏了以卿的玲珑七窍心。
“你的是日酒,与扶僵的月酒相得益彰,所以我就帮你们中各取半碗混合喝了。”
风俜难以置信地干笑道:“日酒?我自认为没有太阳那么耀眼,顶多算颗小星星,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她又摆了摆手,示意以卿别把自己抬得太高。
以卿懒得跟她斗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解释道:“谁说太阳只有耀眼的一面了?万物生长皆离不开它,不是因为它有多耀眼,而是它的光芒从不吝啬地挥洒到任何角落。虽然你嘴是贫了点,但心肠不坏,心系妖族的同时,又关心人族,对于朋友,更是得说。唯有在四处奔波的时候,忘记一个人,那便是你自己。嘴上说着对这不感兴趣,对那漠不关心,真要出了事,第一个出头的还是你。”
而风俜这些侠义之道,也正是以卿愿意与她结交,愿意帮助她的原因,虽然初次见面,与她交好只是因为她的容貌突出……
“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好啊,那你可得对我好点,有什么好酒必须第一个想着我。”风俜不同于扶僵的羞涩,恰恰相反,她对以卿的夸赞,照单全收,甚至还会多索取一点。
“不过难怪这酒喝起来感觉利落爽快,但又似乎缠绵悱恻,我不喜欢缠绵悱恻,你能不能帮我把这种感觉的味道去掉?”风俜问道,爽快利落很对她的口味,但缠绵悱恻太婆婆妈妈了,她不喜欢。
“不能,去掉就是一坛再平庸不过的酒了,要喝烈酒,哪不能喝,要喝这个,可就只有我这能喝了。你啊,照单全收吧。”以卿笑着又给她倒了一大碗,然后亲自喂她喝了。
“日月之酒,酒好名字更好。”扶僵一连喝了三碗,心情愉悦。
“你可别喝多了,身上还带伤呢。”风俜叮嘱道。
以卿嗔怪道:“你看,又小瞧我,我给他喝的,自然是他可以开怀畅饮的。”
“月酒是取九味补血养气的草药酿制而成,因为要酿酒,不能放在阳光下暴晒,故我都是晾在月色之下,以妖术引月之精华于其上,比寻常草药更多了增强修为的功效。至于日酒,则是取八十一种午时盛开的金黄色花蕊酿造而成,为这酒,我可花费了数十年,寻遍四海八荒,才找齐这么多种花。”以卿慢慢介绍道,这些酒都是她的心血,不管酿造过程多苦多累,她都乐在其中。也庆幸生而为妖,有用不完的时间去寻材料,酿造。
“如此甚好。”风俜一边跟他们聊天,一边查看刚收到的风灵,是逍游寄过来的,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聊天便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如果我没学医,定要跟卿姐学酿酒!”扶僵眼里冒着光,看以卿仿佛像在看一个远古天神,以卿是他见过心思最为巧妙之人,而这巧妙之处,他可能还未见识其千分之一。
以卿对他竖了竖拇指,夸赞他非常有眼光。
“云乐已在九渊宫,明日鲲知与人族天子将一同审问。”
看到风灵传过来的消息,风俜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么久,终于可以有点头绪了,云乐就是一团乱麻的线头,找到她,接下来定会一步一步解开谜团。
想必是楼清请鲲知和人族天子前去主持公道的,风俜暗骂了一句楼清老贼,这哪像跟鲲知是至交。人族太子被杀害,天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绝不会放过云乐。
而对于鲲知,他对云乐的感情异于常人,护短的他必定会因私废公,从中维护云乐。
楼清若真如传言所云,淡泊高远,那么此举的目的,想必是试图从中周旋,缓和人族妖族关系。
不管是何目的,为了避免鲲知关心则乱,风俜都决定去鹤洲走一遭。
第47章 人间山海长()
扶僵和以卿看到风俜激动地站起来,双双困惑不解,一起好奇地盯着她。
风俜便把云乐的事以及自己要去鹤洲的事告诉了他们,云乐找到了,意味着云喜就可以重获自由了,她一下子变得心情大好,毕竟她一直觉得云喜被困鹤洲是她的失误。
扶僵听了这个消息,连忙拉着风俜,央求她带他一同去鹤洲,“风姐姐,带我一起去吧,我想亲自去接云喜。”
“不行!云喜那爱哭鬼,看到你这样,非哭死不可。而且鹤洲禁止外族擅自入内,我不能让你冒险。”风俜不容反驳地拒绝道,她还不清楚鹤洲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不会带扶僵去自己可能无法掌控的地方,尽管云乐被找到了,但她可能也只是颗棋子。
“风姐姐说的是,那我回归虚山等你们。”扶僵答应道,他也明白自己跟着过去,说不定还会帮倒忙,反倒要风俜顾及自己。
以卿一口酒没咽下去,瞪大眼睛盯着扶僵,把酒咽下去后说道:“扶僵,你也太好说话了吧,不让你去就真不去啊?”
“你以为都是你呢,随性而为。”风俜白了她一眼,语气却带笑意,若非以卿,自己毫无头绪的这段时间可能过得要累上许多。
“风姐姐说的有道理,自然要听的。”扶僵说道。
以卿选择了默默喝酒,对于扶僵,她是真没辙,不管好的坏的,他都有接受的理由,并且还让人无法反驳。
“那扶僵,你再在这喝会酒,我先去鹤洲了。”她又看向以卿,叮嘱道:“就拜托热心善良的卿姐送扶僵回归虚山啦。”扶僵身体未痊愈,修为又所剩无几,她怕回归虚山途中出什么意外,
以卿还未开口,扶僵就说道:“不用送我,我又不是小毛孩。”
“送送送,一定要送,小扶僵就交给我吧,你去忙你的。”以卿揽着扶僵的肩膀摇了摇手,反正她的本体多,现在三界乱套,酒馆生意也不太好,故酒馆里多一个她少一个她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见以卿爽快地答应了,风俜便独自走出了酒馆。
寄城似乎快要下雨了,片片乌云或聚集在头顶,或压在城墙上。狂风不停吹过,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吹走一片乌云,便有另一片被吹过来,因是白天,并未点灯,故暴风雨来临前的寄城,比夜晚要暗上许多。对于日夜笙歌的寄城,也许此刻就是最昏暗的时刻,风俜行走在街道上,看着在风中翻飞的灯笼。
她染一身从层云缝中露出的稀碎日光,身姿摇曳在风中,像门檐下的灯笼,一样昏暗,一样明灭不定,温度和语言一起沉默,甚至连狂风似乎都变得悄无声息。
此情此景,加上心之所系,她感觉自己悲欢沉溺,说不清到底是何情绪。
冷风灌进心里,像陈年烈酒,自己就是那酩酊惆怅客,理应提着灯笼,跌跌撞撞,大笑,然后消失在长街。
狂风中的长街,更像被屋宇包围的荒野,而那些屋宇,便是荒野中不知何时自砌而成的磊磊巨石。
恍惚中,她似乎望穿人之迟暮,明明从未见过,却一切似曾相识。身边的人群,也像草木一般,静默,毫无表情,被风吹着前行。却又似身担大任的贤者,各自奔向自己应去的救赎之地。
“真是可笑……”风俜摇了摇头,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风雨将至,自己却连风雨前后数千年都要想到了。
出了寄城,她便施法快速朝鹤洲行去,希望逍游传消息给自己时,鲲知和人族天子也同样只是刚刚得知消息,师父这过于护短的脾性,是得改改了。
她利用干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进入了鹤洲,并且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九渊宫。不过九渊宫大门紧闭,门口还有数十名灵士把守,如果猜测的没错,鲲知和人族天子已经进去了。
想悄悄进去是不可能的了,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这九渊宫的墙,还真是密不透风。风俜寻了一圈,也没有地方让自己的真身溜进去。
这下她可犯难了,里面也不知是何情况了,这是关乎妖族的大事,万一鲲知对阵人族天子处于劣势,那就麻烦了。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求见时,逍游从里面走了出来,并且看着她的方向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