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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俜无奈地笑了笑,也只有天上这月,紧紧相随自己了。
不过她刚有这个想法,抬眸所及处,就给她来了一出乌云闭月。
“又要下雪了,上天似乎很想遮掩住这人间暴行。”
看着眼前如隔三秋方才见面的两人,黏黏糊糊的,她加快步伐走到了他二人面前。
“我说你们,一天到晚都在一块,不腻啊。快下雪了,赶紧回去,染秋呢?”
“在城外呢。”扶疆说道。
“你将她一个人放在城外了?”风俜瞪大眼睛说道,什么时候稳重的扶疆也跟云喜一个德行了。
扶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看你们这么晚了还没出来,担心你们嘛。”
“那快走吧,接上染秋回归虚山了。”
三人加快脚程出了城,染秋昏迷在一堆生着火的柴火旁,宛如在沉睡。
“这柴火是鹤洲寒剑送来的,他问了我好多公子白的事,然后还在这打了瞌睡。”扶疆解释道。
“回去吧。”风俜扶起染秋,来时容易回去难啊。
三人且行且休息,终于把昏迷不醒的染秋带回了归虚山。
屋内亮着灯火,应该是春与在等他们。
“好累啊,我要睡个三天三夜。”一落地,云喜就伸着懒腰叫喊道。
春与听到他们的声音,推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快进屋。”
“哇,好暖和,还好有我的小徒弟在。”
方才一直嚷嚷着困的云喜,此刻看上去格外亢奋,她一把抱住春与,露出幸福的笑容。
屋内生着火炉,烧了热茶,相比屋外的寒冷,屋内温暖了许多。
“谢谢你啊,春与。”风俜接过春与倒的热茶,闻着茶香,一天的阴郁缓和了许多。
“我烧了热水,你们泡个热水澡吧。”春与贴心地提醒道,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他们脸上的疲态,就知不易。
“我我我!我要泡热水澡,驱驱身上的寒气和血腥气,还有汗气,折腾了一天,骨头都要累散了。”
云喜说着,人已经跑去洗澡了。
“扶疆,染秋如何了?”休息片刻,恢复精神的风俜问道。
“我一直查不出原因,直到鹤洲的人告诉我是引妖墨。”扶疆面色凝重,他刚听到是引妖墨时,都怀疑自己是在梦里。
“那是什么?”
“那是鹤洲秘药,不允许使用的。鹤洲其中一任灵尊怕有人利用它为非作歹,毁了方子,按理说应该失传已久。”
“那个引妖墨,如何控制妖族?”风俜脸色冰冷,握紧了双手。
既然被制作了出来,再怎么禁止使用,也是假惺惺的。鹤洲,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多少针对妖族的秘密?
“药如其名,它只对妖族有用。引妖墨是无色无味的墨水,只有用笔蘸上它书写,方显其形。”
扶疆叹了口气,这药,实在太可怕了,他作为一个医者,第一次对一种药生出恐惧之心。
“服用了引妖墨之人,会被拥有引妖墨之人操控,而操控的方式,就是书写。”
“什么意思?”风俜问道。
“简单来说,凡中引妖墨者,皆是他笔下之傀儡,就像写书人笔下的角色,他写什么,角色的命运便是什么。”
扶疆说着,语气变得愤怒。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竟然有这种灭绝人理之药,可有解药?”
风俜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药,简直是视他人为任意摆布的诌狗。
她今日好不容易对鹤洲的看法稍有改观,此刻又全是猜疑和忌惮了。
扶疆缓缓摇了摇头,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杀气,“没有,只有一个法子可解,便是杀了拥有引妖墨之人。”
“可若引妖墨流落到他人手中呢?”
杀了一个,还有后来人。引妖墨一日不从三界消失,妖族便一日不得安宁。
“别的我不知道,但引妖墨有灵性,只忠于一人。那人一死,墨便消失。”
两人陷入了沉默,他们现在的目标很明显了,找到那个人。
风俜哀怨一笑,从头到尾,他们的目标都是那个人,只不过处处受牵制,一心救人族救妖族,全然忘了源头。
“引妖墨,还会传染吧?”她想起寄城的情形,开口问道。
“会,妖族之间的撕咬,会使更多妖怪中引妖墨之毒。”扶疆庆幸平日里饱揽医书,各种偏门冷门也看了不少。
风俜十指交握,撑着额头,身上的阵痛还在肆虐,但她无暇顾及。
凶手,她的心已被这两个字充斥。
第99章 一抷白雪映君心()
“风姐姐,扶疆,吃点东西吧。”
春与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走进来,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是啊,干想也没用,先养足精神吧。”风俜接过面条,递给扶疆一碗。
“云喜太困了,洗洗就去睡了。”春与把炉子里的火拨旺了些。
“你也去睡吧,担惊受怕了一天。”风俜吃着面条,对春与说道。
这时,睡眼朦胧的云喜披着外衣走出来,“小徒弟,你今晚跟我睡吧。”
“你不是睡下了吗?也不怕受寒。”扶疆轻声呵斥道。
“我想起还没给小徒弟安排房间,就来说一声,走吧,小徒弟。”
云喜哈欠连连,眼睛半睁,拉着春与去睡了。
“我也去睡了,明天我要出门,不知道要过多久回来,你照顾好云喜和春与。”
风俜只吃了半碗面条,她没有什么胃口,但春与一番心意,不忍拒绝。
“去哪?你的身体……”扶疆话说一半就咽下去了,他知道风俜不会听劝。
“去查一些事情,她们就交给你了。”风俜看了一眼云喜的房间,
“嗯,放心吧。”扶疆放弃劝她先养好身体了,只能尽力让她无后顾之忧。
风俜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雪落下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它们怕吵醒梦中人。
若此刻自己还是阵风,定会在雪里厮闹,将它们吹向窗台,吹向夜行人的发上,吹向自己的怀里……
她在困意中回忆着从前,渐渐睡去,从风幻化成人容易,想再幻化成风却难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灰蒙蒙的,她就悄悄起床离开了归虚山。
一夜雪落,山路已经浑然难辨。她探脚纵身,束紧衣带朝鹤洲方向而去。
雪穿过她的发丝,衣袍,寒风也做帮凶,在她头上身上留下了寒冬风雪的印记。
在鹤洲脚下等了许久,逍游才从寄城匆匆赶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想伸手拂去风俜肩上和头发上的雪花,手刚伸出就停顿收回了。
“你找我在此见面,是有什么急事吗?”他整整一天一夜都在寄城奔波,未曾休息片刻,但此刻他的眼里看不出疲倦,而是像雪天上的月,明亮静默。
“我想请你将我软禁鹤洲。”风俜请求道,相比逍游,休息了一宿的她,经过方才的餐风饮雪,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了。
“好。”逍游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风俜微微诧异,“你不问我为什么?”
她要去的是鹤洲九渊宫,逍游知道她对鹤洲芥蒂颇深,竟不问缘由就答应了,也不怕她给鹤洲惹出什么事。
逍游笑了笑,紧紧衣袖,“不用问也知道,你所求即我所求,走吧,我带你进去。”
“谢谢。”风俜自知亏欠逍游太多,一直在接受他的帮助,而自己,却无力偿还。
“你想要妖族清清白白,我也希望鹤洲清清白白。”
逍游挥手在风俜身周制造了一股暖流,帮她挡住了风雪。
“明明可以让自己避开风雪,却还迎头而接。”
风俜本想拒绝他的好意,但话到嘴边又收回了,“走吧。”
“你自己在鹤洲小心,我不会日日都在九渊宫的。”逍游领着她上鹤洲,在路上叮嘱道。
“你将我带进去,我已经感激不尽,其他事情,我自己来做就好,不敢再劳烦你了。”
“为何你总是对我如此疏离?”逍游玩味地盯着她。
风俜在心里默默哀叹了一声,又是这种让她觉得自己赤身裸体的眼神,“欠你的太多,既然无力偿还,只能尽量少亏欠些。”
“反正都亏欠了,我也不介意你多亏欠一些。”逍游说道,语气听上去很开心。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有求于我,我就可以偿还了。”
风俜在心里仔细想了想,他能有什么有求于自己的,搜罗了一圈,发现好像并没有。
“我既然帮了你,就不会在乎什么亏欠不亏欠。且我私心觉得,亏欠二字既矫情又小家子气。”
逍游这番话说得风俜无言以对,是他自愿帮助自己的,又不是自己强求的。
她如此一想,便心安理得多了,“也对,我求你帮忙的事,又不是我自己的私事,”
“私事也可以找我,我这人就爱多管闲事。”
风俜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他哪里是爱多管闲事,分明是爱多管她的事。
想到这里,她双颊微热,心跳也快了些,她轻咳了几声,“咳咳,我说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逍游“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西陵留。”
风俜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然就要摊上情债了,吓死我了。”
“我有那么不堪吗?喜欢你能让你吓死。”逍游哭丧着脸,将自己打量了一番,还是一如往日的玉树临风。
“呃,算了,不说这事了,你准备如何名正言顺地将我软禁于鹤洲?”风俜当然不愿承认他品貌出众,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
“我会跟师父说是为了给西陵留一个交代,故将寄城在场的你暂时软禁鹤洲。”
“说来也怪,寄城又不归西陵留管,他千里迢迢赶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