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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也太不明辨是非了,灵士都这么糊涂么?一点都不像仙人!他们到底是人还是仙?”云喜气鼓鼓地撇着嘴,好奇地问道。
“所谓灵士,为人类修仙求长生者,大成者近乎上古之神,不老不灭,中成者也可活几千年,小成者几百年。其余则堪堪强于凡人。灵士独居鹤洲,修为及地位最高者为灵尊,现任灵尊是楼清。故他们是求道问仙的凡人,最终还得看个人悟性。”
一片叶子落在了云喜头上,风俜帮她轻轻拂去,望向归镇时,不禁陷入沉思。
“我娘亲说万事万物须得用心去体会,方能知其本质。他们却只用眼睛辨别是非,铁定成不了仙!”
“你小小年纪,懂得倒挺多。”风俜笑着捏了捏云喜的鼻子,“看来扶疆不在归镇,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耗时间了。”
“啊?风姐姐,那扶疆会不会被刚才那些人抓走了?”云喜急得都要跳起来了。
“不会的,他们虽然讨人厌,但不至于见人就抓。”
“可是……”云喜似乎还不放心。
“相信我,好吗?我也跟你一样担忧扶疆。”风俜双手放在云喜肩上,眼睛温柔又坚定地盯着她。
“嗯!我相信风姐姐!”云喜望着认真的风俜,点了点头。
“别看我活了一千来岁,其实一直都顺风顺水的,所以这一大堆事,真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找师父商议商议了。”
“那我们去找你师父吧!”云喜拉着风俜就要走。
“我也不知师父如今在哪,先去他的府邸看看吧。走吧!我们去女床山。”
云喜忽然一把抱过风俜的胳膊,咧着嘴笑道:“风姐姐,谢谢你,你对我真好,除了娘亲和扶疆,你是第三个对我这么好的。”
“傻丫头,扶疆对于我,就如同亲人一般,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风俜心中一暖,这丫头还真是开朗,扶疆和娘亲都找不到了,也不见她因难过不安而无精打采。
“那我呢?我呢?”云喜用嗔怪的语气问道。
“你什么?”
“我是不是风姐姐很重要的朋友?”
“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我甚是喜欢你,我能为你扶疆做的,自然也能为你做。”风俜觉得她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里面藏了太多世间所没有的美好。
“嘻嘻,我也会对风姐姐很好很好的,因为我也喜欢你。”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虽然各怀心事,但也没有显得沉重。说来这也是妖族的特质,因为寿与天齐,他们便也见惯了死生离别,倒非薄情,而是与生俱来对于自身能力的自信。
树的枝桠不知不觉已爬满星光,山峦变成了连绵的巨大影子,一轮弯月不知何时已悄悄悬于半空中,月华暗淡,好像在静静地窥视着人间。
而风俜和云喜还是一无所获,路上也没碰到任何人,连个小妖怪也没有。因为怕错过什么,二人就没有借用妖术赶路。
两人到女床山时已是半夜,皎月当头,光华肆意倾洒在山水间。风俜熟门熟路地来到府邸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身穿红衣,肤若凝脂的女鸾站在槛内笑眼盈盈地看着她们,晚风吹起她微挽的青丝。
看到风俜深夜造访,一袭白衣,似身披月光,女鸾不免有些惊讶,但仍笑侃道:“俜儿,你大半夜来又是为哪个重要的人求护身符呢?打扰了我的清梦,你说可怎么办?”
风俜白了她一眼,佯装生气地埋怨:“我一天没吃没喝地走到这来拜访你,你可倒好,不先请我进去,反倒怪我扰你清梦。”
女鸾一听,诧异地问道:“明明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到,你怎么花了一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云喜,她又问道:“这不是青丘云姨家的小喜么?”也没等回答,便先招呼她俩进屋休息。
“说来话长。对了,扶疆来过你这吗?”坐下来的风俜喝了口茶水问道。
“对啊对啊,扶疆呢?扶疆来过这里么?”云喜一直惦记着扶疆,只是跟女鸾不认识,不好意思直接问,看风俜询问便也憋不住了。
女鸾把点心放在她们面前,一脸疑惑,说道:“扶疆未曾来过啊,怎么?他没在归虚山吗?”
听了女鸾的话,风俜心里一沉,本来还想着扶疆也许到女床山为死者祈福了,如今看来这个期望也落空了,扶疆到底会去哪呢?
突然风俜的手被抓住,她抬头一看,云喜眼圈红着,哽咽道:“风姐姐,扶疆和我娘亲可能有危险对不对?归镇的事让我很不安。”
看着这样的云喜,风俜有点心酸,轻轻说道:“若是平时我倒不担心,扶疆一向云游济世,来去无踪。可是如今因为归镇……”
“那我们快去找他好不好,去找扶疆?好不好?”云喜脸上挂着泪珠,手紧紧抓着风俜。
风俜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你先别急,我不是担心他出什么意外,而是他平时心事不轻易外露,我怕他过于伤心,身边无人安慰,苦了自己。”
云喜听了此话,心情稍微平复了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去哪找我娘亲和扶疆?”
“师父呢?还是没有消息么?”风俜转过头去询问女鸾。
“没有。”女鸾无奈地说道。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屋外不知什么鸟儿隐在夜幕里声声啼叫,显得格外刺耳。
“很晚了,想必云喜也累了。你们先在我这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女鸾牵起云喜,用手帕帮她拭去泪痕。
“也好,坐这干犯愁也不是办法。云喜,我们去洗漱休息吧,风姐姐也觉得有点累呢。让鸾儿给我们找两身干净衣服换上,可好?”
云喜懂事地点了点头,跟随风俜穿过幽暗的回廊,向客房走去。
第9章 偷来酒香祭先人()
风俜把云喜送到房间里,准备离开时。却被云喜抓住了衣角。
她看着不说话的云喜,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扶疆好歹有三百多年的道行了,保护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娘就更不用说了,三界之内应该没几个人能轻松伤害她。”虽是劝慰之言,却也不无道理。
云喜扭过头看着窗外没有尽头的黑夜延伸到四方,令人压抑,她缓缓说道:“娘亲失踪时,我心里就很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所谓母女连心,所以才焦虑。现在扶疆也找不到,觉得自己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还有我吗?我不会不管扶疆的,更不会丢下你。”风俜除了姥姥便没有什么亲人,她一直把扶疆当弟弟看待。云喜本就讨喜,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更何况她对于扶疆还是极其重要的人。
风俜揽住云喜的肩膀,轻轻说道:“奔波一天肯定累坏了,先去睡一觉,具体事宜等明天有精神了再说吧。”
她不等云喜点头,就帮她脱了外衣,看云喜躺下却睁着眼睛没有要睡的意思,风俜不忍就这么自己去睡,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踟蹰时,云喜却先开口了,她双手枕着头,望着风俜说道:“风姐姐,我睡不着,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想多知道点你的事。”说着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榻,示意风俜一起躺下。
“我啊,我有什么故事可讲呢?千年光阴其实云淡风轻,容我想想。”风俜顺从地在云喜身旁躺下,双手交叉抱胸。
“那就从我出生讲起吧,我跟你不一样,虽然说妖是妖他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但我是自力更生的。扶疆也是,他是一颗耐不住寂寞的树修炼而成,而我是育遗山一阵南风幻化而成。”风俜看着屋顶,眼神飘忽不定,陷入回忆之中。
“一定很辛苦吧,一个人长大。”云喜嘟囔着。
“刚开始是有点不容易,成天被坏心的大妖怪欺负,还让我帮他们干坏事,我可不想顺从他们,便找机会逃跑,可是很快又被抓到了,被打得半死。”
“风姐姐……如果有娘亲,该多好,我从到大都被娘亲照顾得很好,最近这段时间娘亲不在身边,我就不知所措了。”
“傻丫头,我本是一阵风,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四海八荒为家,天做父地为母。有娘亲固然是好的,可是同时也有了羁绊,这对我们风妖可是大忌,风本就从不停留,囿于感情与血脉会让我们不寿。”
“但我后来遇到了姥姥,是她把无依无靠的我领回家悉心照料,还教我修炼。我潜心修炼,然后把以前欺负过我的大妖怪狠狠教训了一顿,叫他们为非作歹!”说到这里,风俜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
“姥姥人真好,风姐姐跟姥姥感情很好吧?”
“对啊,她是我最尊敬的人。姥姥是神农尝百草时,一棵药草掉下的籽落在土里生根发芽,再长大结籽,草籽落到土里又生根发芽……如此轮回无数个春秋,吸取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修炼而成,她都记不得自己多大岁数了,光是修成人形就该有万年了,之前漫长岁月早已模糊。”
“姥姥不像我这般到处游荡,似乎一直都住在育遗山,不知漫长岁月她是怎么度过的。但她似乎已经与这岁月融成了一体,不疾不缓。就像那片天,时蓝时灰,除此之外也没过多变化。”
风俜顿了顿,她觉得姥姥眉眼间总笼着散不开的落寞,不知是历经太多沧桑还是万年孤寂实在难熬。
但又都不像,似乎一直恍兮惚兮,但那丝落寞并不影响姥姥慈祥善良的性格。
“可能是在等什么人吧。娘亲说若两个人有过承诺,就算其中一个人迟迟不履行诺言,另一个也会等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云喜喃喃自语道。
风俜沉默地愣了一会,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讲自己千年来见到的趣事,一低头却发现云喜不知何时已在睡梦中,正发出轻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