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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了点头,端木暄带着青梅青竹二人,快步而下,直接登上辇车离去。
看着端木暄离开,柳莺心中焦急不已。
从在初霞宫时,太后便不让她与自己的宫女接触,方才是她接触到端木暄最好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碍于身侧的太后和长公主,她却不能直言!更又不能追上。
笑看端木暄离开,赫连嫒讥讽笑道:“今日还如此趾高气扬,就不知明日会不会哭的死去活来?”
“嫒儿!”
不悦蹙眉,太后对赫连嫒斥道:“有些话,是要烂在肚子里的,这话,哀家给你说过很多遍了!”
“儿臣明白!”
垂眸,长公主笑意敛去。
再次抬眸,见姬无忧自殿内踱步而出,她的眸色,瞬间亮上几分。
遥望端木暄所乘坐的辇车远去,没想到在此会见到太后,姬无忧对太后拱手行礼:“无忧参见太后!”
“免礼!”
赫连嫒轻笑着问道:“无忧这是要去哪儿?”
姬无忧笑:“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
“那”
斜瞟太后一眼,赫连嫒刚想说让柳莺先进去,便见早已洞悉她心思的太后眉心一拧。
她不是不知自己女儿对姬无忧的想法!
但如今,她才刚刚丧夫!
且裴慕磬还是为救她而死!
在这等时刻,在这翌庭宫里,她更应礼仪周全!
“母后”
见太后面露不悦,赫连嫒一时语塞,紧抿唇瓣,她只得与柳莺扶着太后进入大殿。
尚不及进入大殿,便听她怨毒出声:“母后他是要去见司徒珍惜那个贱人!”
姬无忧对端木暄的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从来都是!
听赫连嫒此言,太后眉头一皱,嗔了她一眼:“如今他是她名义上的兄长,若去见她,也无可厚非!”
“以她的出身,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妹妹?”耳边丝竹声越来越近,赫连嫒冷哼一声,扶着太后进入大殿。
大殿内,赫连煦并未因姬无忧的离席而露面任何不悦之色。此刻,只见他正星眸微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下方。
在那里,丝竹声婉转悦耳,几名舞姬正猜着音乐节拍,翩翩起舞。
随着太后进殿,乐声停歇,歌舞停摆。
“臣等参见太后娘娘!”
殿内一众朝臣纷纷起身,对太后恭身行礼。
见状,赫连煦原本半眯的星眸,倏然张开
自高位上起身,他说话之间,他从容起身,上前将太后迎入殿中:“眼下这时辰,母后怎么过来了?”
“众爱卿都平身吧!”
示意朝臣平身,太后由赫连煦搀扶着登上高位,缓缓落座之时,轻飘飘的,瞥了赫连煦一眼。太后心中不满以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皇上设庆功宴,合着哀家该是列席的,如今既是皇上不请哀家,哀家便只有这个时候自行过来了。”
“母后说笑了,儿臣只是觉得天色暗了,不宜您老人家出门。”面对太后语气里明显的不满,赫连煦只淡淡一笑,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合着他不请太后之时,便已然想到了此刻情景。
转身之际,他微微抬手,声乐再起。
宴席上,柳莺思忖许久,终是眸中水波流转的看向赫连煦。
也恰在此时,赫连煦低眉之际,与她的视线在空中相交
见状,柳莺起身,笑意盈盈的行至赫连煦身侧:“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臣妾敬皇上一杯!”
抬手,端起酒杯,赫连煦笑看柳莺。
恰在这时,只见柳莺唇瓣轻合,虽说着话,却不曾出声
青梅曾说过,迎霜的房间里,已然没了她的人影。
是以,端木暄回到曌庆宫后,并没有去迎霜的房间,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寝殿。
寝殿里,乳母正摇着摇篮,哄赫连洛睡觉。
见端木暄进殿,她快速起身,福身便是一礼:“奴婢参见娘娘!”
“这段时间,迎霜可曾来过?”
问着乳母,端木暄朝着自己的睡榻行去。
看着端木暄步履匆匆的样子,乳母点头回道:“早前的时候,迎霜姑姑说奉娘娘旨意,过来取些东西。”
闻言,已然行至床榻前的端木暄脚步一顿!
抬手之间,打开床榻上的暗格,见里面空空如也,她心下微凉!
前两日,赫连煦为方便她进出天牢,特恩赐了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原本该在这暗格里,可眼下却不翼而飞了想来,该是被迎霜偷拿了去。
“迎霜啊你这是何苦”
深吸口气,端木暄无比艰涩的闭了闭眼。
眼下,不用猜,便知迎霜要去做什么了!
她是要如她当年一般,以一己之力,救赫连飏脱困啊!
见端木暄神行微僵,翠竹不禁上前:“娘娘您没事吧!”
“本宫没事!”
眸华微敛,端木暄只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怎么了?”
轻轻的,姬无忧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蓦地转身,看向刚刚进殿的姬无忧,端木暄眸中,露出一抹失望之色:“迎霜偷拿了阿煦赐给我的令牌!”
闻言,姬无忧瞳眸微缩。
“走!”
思绪飞转,他拉起端木暄的手转身便向外奔去。
见状,青竹连忙出声:“王爷要带娘娘去哪里?”
“去天牢!
扔下这句话,姬无忧带着端木暄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殿。
天牢?!
神情一僵,青竹与青梅对视一眼,忙快步跟了上去
端木暄和姬无忧抵达天牢的时候,天色已然将近二更。
天空中,月色妖娆。
见两人自辇车下步下,负责看守天牢的狱吏立马便迎上前来。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见过端王殿下!”
“起来吧!”
轻轻的,应了一声,端木暄面色凝重的问着衙役:“本宫的人,可曾来过?”
狱吏听了,忙点头应是:“回皇后娘娘的话,早前娘娘身边伺候的迎霜姑姑,曾带着小盛子公公一起过来,说是太后娘娘挂念齐王,皇上特准她过来,与齐王送些吃食。”
闻言,端木暄的心,不禁暗暗一沉!
迎霜果然到天牢见过赫连飏,而且还是带着小盛子来的?!
“她是想用金蝉脱壳之计!”
低喃一声,端木暄与姬无忧对视一眼,作势便要向里走去。
“奴才冒昧,还请皇后娘娘和王爷止步!”阻了端木暄和姬无忧的去路,狱吏满脸陪笑:“皇上有严令,没有他的圣谕或是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入天牢。”
“大胆!”面色一冷,端木暄怒道:“本宫也不能么?”
噗通一声跪落在地,狱吏面露难色:“皇后娘娘饶命,若是违了圣意,奴才非得掉了脑袋不成!”
“那你进去与本宫将迎霜和小盛子叫出来。”面上,冷若冰霜,端木暄蔑着狱吏,沉声吩咐。
狱吏恭身回道:“她们已然走了!”
心下蓦地又是一沉,端木暄面色微变!
见状,姬无忧出声问道:“走了多久了?往那边走的?”
狱吏回道:“走了已然有半刻钟的工夫往北!”
“哼!”
闻言,端木暄一刻都不再多留,对这狱吏冷哼一声,她与姬无忧一起重新登上车辇。
车辇启动,向皇城北门疾驰而去。
第295章 216()
辇内,见端木暄面色难看,姬无忧扶了扶她有些柔弱的肩膀:“才半刻钟的工夫,且不说他们逃不出皇城!即便出了宫,也不一定能逃过阿煦的围捕!”
“迎霜此举,乃是死罪,我倒巴不得她们可以逃脱!”手心里,因紧张迎霜安危,满满都是寒意,端木暄心烦意乱的轻叹道:“迎霜好糊涂!她对赫连飏的心思,不仅我清楚,皇上也看在眼里,依着他缜密的心思,好不容易抓住了齐王,岂会没有防范由着她救了人去?”
此刻,她所担心的,不是迎霜救走了赫连飏,而是倘若迎霜被抓,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
因端木暄的话,姬无忧不禁怔愣了下。
“身陷感情漩涡的人,有哪个是不糊涂的?”唰的一声,将手中的玉骨扇打开,他摇头苦笑:“若今日迎霜不救赫连飏,则日后他的日子可想而知,若她救了,虽胜算不大,到底还有一线生机这如你当初,舍命自赫连飏手里救下阿煦,是一样的道理。”
心下微动,端木暄看了姬无忧一眼。
轻轻的,又是一叹,她无奈说道:“我宁愿迎霜与我开口,也不想她此时身陷险境!”
“过去你救阿煦时,是她的妻子,说起来也在情理之中,但你如今是堂堂一国之后,若你去救举兵反叛皇上的齐王,天下人又会怎样看你?”微微一笑,姬无忧看向辇外一片静谧的皇城建筑:“迎霜是忠义之人,在如此时候,岂会拖你下水?!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到底迎霜也曾救过圣驾!”
轻轻的,端木暄苦笑道:“她确实救过圣驾,不过事情牵扯到赫连飏,皇上还会对她手下留情么?”
“这点你不必担心!即便不顾迎霜的救命之恩,他也会顾念迎霜与你之间的情分!”语落,姬无忧眉心一拧,轻回眸,见端木暄苦笑连连,他不禁问道:“暄儿,你不觉得,此刻这皇城,太过平静了么?”
视线,调转到窗外,端木暄喃喃轻道:“的确太过平静了!”
平静的,她心里没来由的开始发慌!
————
夜!
万簌俱静!
静的人发慌!
皇城北门处同是如此!
在问过守城侍卫之后,端木暄得知,迎霜已然手持令牌,驾着一辆马车出宫了。
在这一刻,端木暄的心,竟微微安定了几分。
虽说,方才姬无忧便曾说过,即便他们出了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