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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王妃的命令么?”轻咳一声,不曾看过柳儿,荣昌对几人低喝一声:“打!狠狠的打!”
“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家丁们手里的刑杖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伴随而来的便是柳儿绝望而又凄厉的哀嚎声。紧咬下唇,她双眼泛红,死死的盯着端木暄:“侧妃一定会为奴婢讨回公道的!”
“是么?”
丝毫不以为意,端木暄淡淡一笑,十分闲适的低头吃茶。
“嘭嘭”
一杖又一杖无情的打在柳儿的身上,额际冷汗涔涔,十杖过后,因难忍剧痛,柳儿瞪着端木暄的双眼渐渐模糊起来,最后竟昏死过去。
见状,几个家丁动作放缓。
“不许停!”
不曾抬头,依旧低头吃茶,端木暄冷冷出声。
算算时间,梅寒阁应该已经得了消息才对。该来的,还没来,这杖责怎有停下的道理。
“接着打!”
侧目,看了端木暄一眼,见她沉着淡定,荣昌心下暗暗思量着。
见荣昌都这么说了,几个家丁即便再如何于心不忍,却仍是奉命再次开始杖责。
十一杖!
十二杖
就在第二十杖落下时,阮寒儿愤怒的呵斥声也便到了:“住手!”
闻声,正在吃茶的端木暄嘴角微翘。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长凳上,柳儿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殷红的血迹侵透,疾步来到长凳前,见柳儿浑身是血,且已昏厥过去,阮寒儿面色胀红,精致的五官都跟着扭曲起来“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都给我住手!”
胡乱的推了正在杖责的家丁一把,阮寒儿不顾形象的扑倒柳儿身侧想要检查她的伤势。
“柳儿”
眸中,泪水模糊了眼前的那抹红,一时间,纤手轻颤,阮寒儿不知该从何下手。
眉头轻蹙,荣昌和杖责的家丁皆都看向端木暄。
如今侧妃在前,这剩下的十杖该是打不了了。
“还有十杖,接着打!”
放下茶杯,端木暄淡淡的道。
“谁敢!”
霍的起身,阮寒儿怒红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端木暄。
自小,柳儿便跟在她身边伺候,比之她的姐妹都要更亲近些,可眼下,她却被打了,而且被打的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她心痛!
痛的要抓狂!
端木暄神情淡泊依旧,并未因阮寒儿的愤怒有太大波动,刚刚放下的茶杯复又端了起来,声音如神色般平淡无波,她轻轻启唇:“妹妹这是要拆我的台啊!”
“柳儿是我的人,就算做错了什么,也该由我来罚,岂容得姐姐遇阻代庖?”心中既是心痛又是愤怒,阮寒儿的语气难免冲了些。
啪的一声!
手里的茶盖重重盖在茶杯上,端木暄眸色一紧,低眸间,愈发深沉几分!
“王妃!”
荣昌适时出声,恭身上前,他陪着笑脸拱手道:“这柳儿丫头已经昏死过去,合着二十板子足以让她长了记性,还望王妃网开一面!”
柳儿平日在王府里仗着阮寒儿得宠嚣张跋扈惯了,有时在他面前也趾高气昂的。此时她挨了打,吃了亏,荣昌心里倒也舒服了几分,但赫连煦此刻不在王府,眼下阮寒儿怒火中烧,端木暄又强硬的一塌糊涂,他怕事情再僵持下去,到最后不好收场。
“荣总管这是要替她出头?”
眸中精光一闪,端木暄看向荣昌的眸底泛起一抹浅蓝。
“奴才不敢!”
因她眸底的异光而微微失神,听出她话外之音,荣昌连忙低头退至一边。
他永远不会忘记多年以前的那个夜里,他的主子一脸憔悴,如痴如醉的说过,世上有一种人,若在极怒,或是极喜的情况下,可见眸华浅蓝!
当时,他心下所想,是这辈子可能也见不到那种人。
却没想到,今日,就在此刻,他竟然在端木暄的眸底,睇见了那抹颜色。
眼下侧妃出现,端木暄定不会是极喜之时
他深知眼前的这位王妃脾性不比自己跟了多年的主子,但却也明白,若她肯放过柳儿,定会给他个顺水人情。这会儿她既是如此问了,合着柳儿剩下的十杖,也是跑不了的。
即便,她的主子在前护着,结果也会是一样的。
“拿冷水把她浇醒了再打!”
端木暄低眉浅啜了口茶水,冷冷的,抛出这句话。
边上的家丁,早已盛好了冷水,听她此言,不待阮寒儿做出反应,端起盆子便朝着柳儿的头顶浇下。
王妃和侧妃,到底还是王妃为正。
更何况这位新晋王妃的事迹,府里众人也都是耳熟能详的。她连王爷都敢顶撞,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他们只是府里的下人,自然要听主子的命令,若说方才阮寒儿出现时他们或许会心生犹豫,不知该如何行事,那此刻连荣昌都抽了,他们只稍微权衡利弊,便会选择听从端木暄的。
冰冷与疼痛瞬间来袭,柳儿浑身剧烈一抖。
“柳儿!”
颤巍巍的抚上她湿濡的发髻,阮寒儿紧咬唇瓣,声音自齿缝中发出。
“主主子!”
竭力睁开被冷水打湿的眼睫,待看清了眼前的阮寒儿,她轻蠕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把剩下的十杖打了!”
没有给柳儿说话的机会,端木暄十分坚决的命令道。
闻言,两名执杖的家丁手起杖落,又重重的打了两下!
“你们”
情急之下,阮寒儿起身,整个人都趴在柳儿身上
两名执杖的家丁做梦都没想到平日高高在上的阮寒儿居然会舍身护住柳儿,待他们反应过来,手里重重落下的刑杖已然来不及收手。
时间,仿佛在霎那间停止。
眼睁睁的看着阮寒儿被打,荣昌面色惊变,持杖的两名家丁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打的,可是王爷最宠爱的女人!
“两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呵斥的两名家丁体若筛糠的瘫跪在地,荣昌疾步上前,就着身子查看阮寒儿的情况。“侧夫人”
第62章 妻妾有别()
阮寒儿从小便是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般痛楚,但即便身上再痛,她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那便是,她要以自己挨的这两板子,来抵柳儿剩下的八杖刑责。
“敢问姐姐,我以侧妃之躯替柳儿挨下这两杖,可抵得上她剩下的那八杖责罚?”轻吟一声,紧咬着下唇,阮寒儿明媚的大眼中雾气缭绕,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端木暄。
那日,在陌云轩中,她陷害于她,害她被打,如今柳儿被她抓到把柄,断断没有不了了之的道理。
但当日,端木暄初来乍到,便可以为自己的婢女打她耳光,由此不难看出,王爷的这位正妻亦有爱仆之心,如今她同样以主子的身份为自己丫头甘领杖责,希冀着能触动端木暄的恻隐之心!
阮寒儿来了之后的场景,端木暄也曾想像过,她想到她会动怒,会大闹,却从不曾想过这个一向被老爹和王爷捧在手心的女人居然会豁出一切替柳儿挡下杖责!
说实话,端木暄的心底,确实因她方才的所作所为而起了涟漪,
但,这片涟漪虽然随风荡漾,却只在她心里而已。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端木暄的面色,并未因阮寒儿舍身护奴,而有一丝的动容。视线扫过瘫跪在地上的两名家丁,她语气轻飘的吩咐道:“本王妃的时间精贵的很,还剩最后八杖!”
“你”
杏眼怒睁,身子微颤着从柳儿身上跌落在地,阮寒儿不敢置信的紧盯着端木暄。
普通女子,即便二十杖责半年内也好不利索,可端木暄却一定要打柳儿三十杖!
她这是要置柳儿于死地啊!
“妹妹可是感觉我这个做姐姐的有些不近人情?”
手指轻轻勾勒着茶杯上的镌刻,眸色淡然的望进阮寒儿饱含怒火的双眸之中,端木暄轻声道:“今日这事发生在陌云轩中,我与她杖责三十,我想倘若此事发生在梅寒阁,你我身份对调,只怕这贱婢的下场会更加凄惨!”
虽然,在阮寒儿来到之后,她们并未提及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端木暄知道,身为柳儿的主子,事情的来龙去脉阮寒儿应该最是清楚。
她敢打保票!
此事若是阮寒儿来处置,柳儿这会儿八成已经没命了!
被端木暄的话堵得语窒,见她不为所动,阮寒儿红唇轻颤,最后一咬牙,将姿态放到最低:“算我求姐姐了还不行么?”
“主子柳儿不值得不值得”
气若游丝的趴在长凳上,见向来高傲的阮寒儿如此低声下气的为自己求人,柳儿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力为之。
看着眼前这对情深意重的主仆,端木暄扶着茶杯的手微顿。
眸底浅蓝色光泽闪烁,她心下百转千回。
今日她拿柳儿开刀,一则是柳儿确实犯了事,再来是要杀鸡给猴看,让全府的人都知道,陌云轩里的这位王妃,并不是吃素的,警告他们以后做事,最好先掂量掂量。
但侧妃阮寒儿的反应,却一而再的让她觉得出乎意料。
看来,她低估了柳儿对阮寒儿的重要性!
视线,越过阮寒儿身畔,远远投向远处的花圃上,她望向不知何时站在花圃边上的俊逸男子。
花圃之中,百花争艳,姹紫嫣红。
眸色清冷,赫连煦负手而立,一直不曾出声。
别开视线不再看他,端木暄先是颦了下眉头,继而唇角轻轻一勾,透出些许玩味!
一身锦蓝色的朝服,可推测出他是刚刚下了早朝,仔细算算时间,从得了荣昌的消息,到抵达河道边,他应该将阮寒儿挨打的一幕看在眼里的。
可,他并未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