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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端木暄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我生就平凡,自认为没有可以倚仗的强大家族日后王爷得势,即便他要报恩与我,只怕到时候我也无福消受。”
端木暄没说的,是区区一座王妃内院,便如此勾心斗角,以性命决之,若日后赫连煦登基为帝,只怕她这个没有任何后台的皇后,会变成不少人的箭靶子!
不过,她也知道,即便这些话她不说,阮浩然定也能明白。
“王妃的意思,在下大约会意了。”端木暄的话,在阮浩然看来,极为有道理。
此刻,他的心,正在忠君与放她走之间,徘徊不定!
见状,端木暄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人与人不同,所走的路自然不同,在皇宫大内生活多年,我深知其中道路荆棘。我与王爷的亲事,本就是天意弄人,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有机会一走了之,我心中所想,无非是寻一出僻静之地,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而已!”
言尽于此,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悠悠转身,来到床前,而后登上马车。
从始至终,阮浩然一直都站在边上,却没有再多加阻拦!
在马车内坐定,透过车帘,端木暄好心对阮浩然提醒道:“待王爷醒来,无论情况如何,阮大人都要记得四个字。”
“哪四个字?!”
决定了要放端木暄走,阮浩然的心底,反倒轻松了不少。
“缄默不语!”
“缄默不语”
轻喃着,阮浩然思量着端木暄所说的这四个字!
赫连煦一再地说,不许她离开,可终究她还是离开了。
是以,待他醒来,其怒火自然可以预料。
不过这些,跟她已然无关!
轻轻的,端木暄放下车帘,命迎霜驾车一路向前,由近及远,很快便消失在一片月光洒落的夜色之中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时,赫连煦才悠悠转醒。
自懂事之后,从来,他都不曾一觉睡的这么久,久到,他醒来的时候,鬓角处都微微泛着疼!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暄儿!”
抬手,用力的揉着太阳穴,他伸出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想要寻找昨夜睡在自己怀里的端木暄。
手下,冰冷的感觉传来,他微闭的眼倏然睁开,恰好望进撩开幔帐的荣昌眼里。
“爷!”
几经生死,主仆再次相见,荣昌喊得这声爷,格外的响亮!
也是他的这声爷,让赫连煦蓦地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王妃呢?”
话问出口,赫连煦已从床上坐起身来。
“奴才昨夜来的时候,王妃就回房了!”面露狐疑之色,荣昌取了件新衫递给赫连煦。
“昨夜?昨夜什么时辰?”
伸手接过荣昌手里的长衫穿上,赫连煦视线所及,是昨夜端木暄被他撕碎的衣襟。
视线,左右穿梭着,却不见他昨日所穿的长衫!
抬眼,看了眼有些奇怪的赫连煦,荣昌又回道:“大约是三更时分!”
“为何不叫醒本王!”赫连煦急怒的质问道。
“王妃说王爷最近以来连日奔波,实在是有些累了,吩咐奴才不要叫醒您的。”甚少见赫连煦对自己动怒,知道他定是误了什么事情,荣昌急忙解释道。
“这个女人”
额际,越发的疼了,用力的揉了揉鬓角,赫连煦顾不得责怪荣昌,只对他吼道:“去她的房间看看,可还有人在!”
嘴上虽这么说着,不过他的心,却早已沉入谷底。
她,该是早已离开了。
“是”
忙不迭的点头,荣昌转身便要向外,却不料赫连煦此刻又十分懊恼的出声道:“不必了”
“呃?!”
荣昌转身,满脸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在他的枕侧,放着一只香囊,还有一封书信!
伸手,将枕头上的香囊拿近鼻前轻嗅了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赫连煦将之握在手里!
“端木暄!”
她,居然对他用迷香!
气急败坏的闭了闭眼,噌的一下将香囊掷在地上,他将枕头上的书信快速打开。
片刻,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赫连煦几近发狂!
世间女子,莫不把贞洁看的比性命还重!
以前,他误会过她。
但昨夜,自他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时,他便以为,如她这般艰难的保全贞洁的女子,只要失身于他,便不会再有其他心思!
可这个女人,又一次出乎他的预料!
是的!
出乎预料!
她居然在失身于他之后,留下一句,此一别,今生不求再见,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知道王妃的老家在哪里?!”愤怒,燃炙了双眼,将手里的书信揉于手中,赫连煦板着脸问着荣昌。
荣昌点头:“当初王妃嫁入王府时,小的曾经调查过。”
嘴角,轻抽了几下,赫连煦沉声冷道:“派人到她的老家去找!”
“是!”
荣昌心神一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呼吸,渐渐平息,心中的怒气,却丝毫不减。
看着荣昌离去,赫连煦攥着书信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身为女子,端木暄早年入宫,此刻离开皇宫,能去的,多半是儿时的居所。
过去,在赫连飏将端木暄赐给他的时候,他只知她出身卑微,唯一的长处,便是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颇为受宠!
此刻,他才觉得,他对她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
少到,他不知她的出身自哪里,家中,可还有父母健在!
更不知她的真容!
顷刻间,仿佛暴风雨来临一般,赫连煦所在的客房,摔砸声不绝于耳,现场一片狼藉。
依着赫连煦的吩咐,差人去端木暄的老家寻找之后,荣昌便又返回客栈二楼。
第91章 12()
在赫连煦身边伺候多年,他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子如此暴怒。
见此情景,他曾想上前规劝,却屡屡规劝不成,最后又吃了闷亏,反倒是边上的阮浩然沉着淡定,自始至终缄默不语。
“端木暄,上天入地,无论你逃到哪里,我一定把你抓回来!”屋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赫连煦的咆哮声再次传来。
闻言,阮浩然抬手拭了拭额角的汗意。
他的心里,亦在替端木暄祈祷着,最好不要让王爷找到!
跟随王爷多年,他从来不知,王爷的脾气,居然如此火爆!
——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端木暄料定赫连煦政事缠身,尚有许多事情要去部署,定不会在南陵城久留。
是以,那日别过阮浩然后,她和迎霜并未离开南陵城,而是在南陵城南,租了个不大的市井院落,十分安然的住了下来。
出宫之时,她们并非没有为日后流亡做过打算。
自从嫁入王府后,端木暄的东西,都待到了府中,所以,她的东西是指望不上了。
是以,在离开赫连煦的当天,她便将他的那块墨玉给典当了。
而典当所得的银两,已足够她和迎霜在十分富足的度过余生了。
一连数日,端木暄都不曾踏出院子一步。
每日起来,柴米油盐酱醋茶,悉数由迎霜打理,而她所做的,便是悠闲的待在屋子里,做一些精致的手绣。
自离开那日起,她便在不曾提起过赫连煦。
见她如此,迎霜自是心照不宣。
直到这一日,再次从外面买菜回来,她为端木暄带辉了赫连煦离开南陵的消息。
“姐姐,王爷走了!”自从离了客栈,她对端木暄的称呼,由夫人改成了姐姐。
闻迎霜此言,端木暄紧握着绣针的手一抖,刺伤了自己的手指。
见状,迎霜心下一疼:“姐姐”
“没碍的。”伸手,将手指含于口中轻吮,端木暄轻轻抬眸,十分随意的对迎霜笑了笑:“算算日子,也该走了。”
有的时候,不提起,并不代表不关心。
“嗯!”
轻应一声,迎霜点头,将手里菜篮子放下,语带萧索的说道:“今日我在外面听说,南方发了大水,百姓们遭了灾,个个哀声怨道的,我寻思着,此次该是王爷起义的最好时机!”
感觉到迎霜语气里的潇然,端木暄轻颦了下眉心,“你还是放不下他?”她口中所问的那个他,自然是当今皇上。
迎霜的心,一直系在皇上身上。
可她,却为了报她的救命之恩,而救下了赫连煦。
过去,赫连飏虽与赫连煦不睦,却也不曾撕破脸皮。
但此次,他和纳兰煙儿一起陷害赫连煦,欲要置他于死地。
如今,赫连煦脱困,他们兄弟之间,势必形同水火,而举兵起义,则是赫连煦唯一的选择!
或许,以前赫连煦有谋反之心,但毕竟尚未付诸行动,但如今,他不反则不能活!
可以预见,不久之后,原本安稳的天下,必定刀光四起。
归根结底,在宫中时,纳兰煙儿的那场戏,反倒弄巧成拙了。
而迎霜,为了报恩,却为自己所爱的人带来了天大的麻烦,此刻,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端木暄,迎霜反问道:“姐姐可放下王爷了?”
闻言,端木暄微怔。
但,很快她便淡淡的笑道:“无论放下与否,我与他的生命,都不会再有所交际了。”
惊觉自己问错了话,迎霜暗暗懊恼。
轻叹口气,她蹙眉凝视着端木暄:“若迎霜说,早在决定要替姐姐去救王爷的时候,迎霜就放下了,姐姐可信?”
真的放下了么?
如果真的放下了,又何必在意别人是否相信?
“我信!”
凝着迎霜的漂亮的双眸,端木暄心中苦笑着,轻点了点头。
见端木暄点头,心中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