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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年,太后没少赏赐她,金银珠宝于她来说只是身外之物。
其实,太后本不必如此!
“哀家给你,你拿着便是。”喟叹一声,太后睨了眼翠竹,又道:“翠竹丫头自进宫便跟在你身边,你若出宫,便连她一并带了去。”
这,倒是她想要的。
嘴角轻扬,手仍是被太后拉着,端木暄轻轻福身:“暄儿谢太后厚爱。”
她素来与翠竹聊得来,若翠竹与她同往,到时即便赫连煦不喜于她,她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抬起将雕花匣子夹层里的小抽屉打开,太后从中取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轻喟着递给端木暄:“这个哀家本就是要留给儿媳的,今日,也一并给了你。”
那玉佩,通体墨绿,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但,更重要的是,玉佩之上所雕图案,竟是龙衔凤珠!
殿内,端木暄和姬无忧的目光,皆都停留在太后手中。
太后手上的玉佩,通体晶莹剔透,泛着墨绿光泽,更重要的是,其上镌刻的图案竟是龙衔凤珠!
凤衔龙珠,龙衔凤珠。
一样的大小,一样的色泽,一样的玉石材质
想来,这块玉佩和她身上的那块玉佩,该是一对的。
“暄儿谢太后赏!”
并未多做推辞,轻轻的,端木暄接过太后递来的玉佩。
玉佩在手,透着丝丝清凉,她的心底却溢出一丝淡淡哀愁。
世事无常!
有谁知道,这两块玉佩,此刻竟都落到她的手里?
由端木暄扶着坐下身来,太后遥想当年,喟叹说道:“这玉佩本是一对的,乃是当年先帝赐予哀家的,另一块在煦儿手上。”
暗道一声果然,端木暄微抿着唇点了点头。
“哀家希望日后你跟煦儿”
“唉呀!”不等太后把话说完,一声叹息传来,从方才便在旁边安静煮茶的姬无忧出声道:“无论本侯爷花费多少心力,煮出来的茶怎就跟暄儿煮的不是一个味道呢?”
边上,煮了半天茶的姬无忧手持茶杯,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见他如此模样,太后竟被逗得扑哧一笑:“你哪里是煮茶的那块料!”
第16章 披上嫁裳()
不禁莞尔,端木暄上前,抬手接过姬无忧手里的茶杯,凑近鼻息轻嗅了嗅,她摇了摇头:“侯爷煮茶的时辰长了,水温不对。”
她其实想说的是,可惜了茶壶里的上好茶叶。
明眸剪水,抬眸瞥着姬无忧,她将里面的茶水倒掉,动作熟练的复又煮起茶来。
温水,洗杯,放叶,冲茶
在端木暄煮茶的时候,太后一直凝睇着她的侧脸。
一眨眼,五年已过。
当年那个懵懂的小丫头已不复在,如今的端木暄沉稳,淡定,深得她心。
在她看来,端木暄是最适合昶王王妃之位的女子,只可惜想到过去种种,太后不禁在心中暗暗一叹!
片刻,把重新煮好的茶水斟满两杯,端木暄将其中一杯恭敬的奉给太后,“太后,请用茶!”
微微颔首,仍是睇着端木暄,太后伸手接过茶杯,随后轻啜一口,幽幽叹道:“哀家日后怕是喝不到暄儿煮的茶了。”
“暄儿只是嫁入昶王府,并非不会再入宫来,日后定会再有机会侍奉您的。”宽慰太后一句,端木暄将另外一杯茶递给了久候多时的姬无忧:“侯爷请!”
“你只提再入宫,却不说逍遥侯府,看样子若日后想要吃茶,本侯还要多跑几趟昶王府啊!”欣然伸手接过,姬无忧把杯盏凑到鼻息间嗅了嗅,而后对她绽放出一抹灿烂笑容。
“恭迎侯爷过府吃茶!”
难得调笑着,端木暄竟对姬无忧轻福了福身子。
“我会去的!”
声音轻飘,好似说给端木暄听的,又好似说给自己听的,几不可见的,姬无忧眼中闪过一抹晦涩,仰头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神色如常,端木暄只眸华轻闪。
姬无忧话里蕴着浓浓的失落,端木暄怎会听不出?
自那一日他将她救起,便时不时会进宫寻她开心,在她被皇上立而后废之时,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她伸出双手。
虽平日他放荡不羁,总摆出一副亟待阅尽天下美色的样子,但,她从不怀疑他对她的心。
那种感觉淡淡的,不浓烈,却弥香悠长。
可即便如此,又当如何?
在波谲云诡的皇宫之中居安五年,在过去五年里,她看过太多生命逝去,幸有太后庇护,也学会了太多太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生存之道。
三日后,她便要奉旨嫁入昶王府。
到那时,她的身份便是赫连煦的王妃,无论得宠与否,她都将是他的女人。
若在此关头,她对姬无忧在感情上有任何回应,那便是对他,也是对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任!
端木暄回到住处的时候,庞海带着几个小太监在屋里已然等候多时。
眉心微颦,端木暄缓步上前:“庞总管何时到的?”
既是他这会儿在她这里,那纳兰煙儿,想必是离宫了吧!
“奴才刚到片刻而已。”庞海笑着,一甩拂尘,他身后的几个小太监纷纷端着东西上前:“这些东西都是姑娘三日后要穿戴的,奴才这会儿送来,三日后还请姑娘早些起身装扮,大约辰时许,奴才便过来接姑娘出宫。”
此刻,几个小太监手里端着的,是大红色的喜服,还有大楚女子出阁时需佩戴的凤冠霞帔。
“劳烦庞总管费心了。”
视线只略一扫过,端木暄轻点了点头,示意翠竹将小太监们端来的喜服和凤冠霞帔接过。
含笑看着小太监们将东西放好,庞海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奴才就先行回去复命了。”
第17章 不踢轿门1()
“庞总管慢走!”
微福了福身,端木暄目送庞海一行人出去。
“姐姐,这喜服好漂亮!”
赞叹声起,翠竹轻手抚摸着桌上的大红喜服,心中憧憬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穿上。
毕竟,披上嫁衣是每个女子都会憧憬的。
转过身来,看着桌上摆放的凤冠霞帔,端木暄不禁心中黯然。
穿上这些,未必就能没得了她。
是夜,用过晚膳,端木暄便早早让翠竹歇下。
将门关好,落栓。
她转身行至梳妆台前。
菱花铜镜中,她的容颜平淡无奇。
轻喟一声,坐于台前,自小屉里取出药水,将药水均匀的涂抹于脸上,她缓缓揭下覆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大红色喜服穿于身上,凤冠霞帔尽齐,再次立身于菱花铜镜前,她已然换了一副容颜。
此时的她,虽未施脂粉,却已是倾城国色!
纳兰煙儿固然很美,但她的美,却更多几分清丽!
秋眸剪水,眸光晶莹。
凝视镜中自己,端木暄轻喃软语道:“爹!娘!还有哥哥九泉之下,你们看到披上嫁裳的惜儿了么?”
自入宫那日起,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披上嫁裳。
泪,顺着眼角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
仰起头,端木暄琼鼻深吸。
她要出阁了,嫁的,是那年她救的那个人。
三日,转瞬即过。
这一日,恰似端木暄的心情,天空沉闷,阴凉,雨丝随着微风飘飘洒洒。
挽青丝,双环结。
一身大红色喜服,将端木暄平凡的面容衬出一抹艳色。
身后,翠竹早已端起凤冠霞帔等候多时。
进得屋内,见端木暄衣衫齐整,太后对翠竹微微抬手。
亲自上前,太后先将霞帔给端木暄披上,然后才将凤冠接过,继而与她戴好。
双手交握转身,见身后之人竟是太后,端木暄瞳孔微缩,忙福身便要行礼。
忙将之扶起,太后慈爱说道:“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只行跪拜天地之礼,哀家这里免了便是。”
“喏!”
乖顺的点了点头,端木暄对太后轻轻一笑。
屋外,庞海和迎霜相形而立。
辰时许,庞海入内,“启禀太后娘娘,辰时到了,奴才送暄儿姑娘出宫。”
“去吧!”太后轻轻颔首,看向端木暄,脸上不舍之意明显:“莫要误了吉时!”
轻点了点头,端木暄向前几步,悠然转身,她郑重的对着太后娘娘行礼。
“过去几年,太后对暄儿宠爱有加,这一拜,暄儿不跪天,不跪地,只跪您”
不等太后出声,端木暄跪拜如仪!
再抬头,噙着浅笑,端木暄转过身来,随着庞海款款步出屋外。
“奴婢见过姑娘!”
迎霜上前,对端木暄福了福身。待端木暄随着庞海自她身边走过,她这才跟着往外走去。
雨丝,随风飘扬。
洒落在大红色的喜服之上,将喜服的颜色浸上点点殷红。
登轿,轿起。
掀起轿帘,看着庞海手持圣旨在前,端木暄深吸口气,籍此来暂平心中忐忑。
出得宫门,喜乐方才奏起。
送亲队伍一行数十人,皆都身披红服,依着大楚婚俗,队伍在京城主道绕行一周,最后才停在昶王府门前。
昶王府邸前,到处悬挂红绸,到底还是象征性的装扮了下。
第18章 不踢轿门2()
一身大红色喜服,赫连煦负手身后,凌风而立,自是风流倜傥无人能及!
他本就俊美,如今在大红喜服的衬托下,更显玉树凌风。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可此刻他的脸色却冷峻非常,在阳春三月,好似可将人冻僵一般。
微一抬手,喜乐骤停。
庞海脸上赔笑,端着圣旨上前:“奴才奉皇上之命,特送王妃过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并未宣读圣旨,庞海将手里端着的圣旨,双手呈于赫连煦眼前。
冷冷的,接过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