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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首富?!”
狐疑着,接过荣昌手里的画卷,赫连煦不以为意的缓缓打开卷轴。
对于仇御风,过去,他还是有些耳闻的。
此人虽出身儒商,却视金钱如粪土,喜欢广结善缘。
过去,赫连飏所用的银两,有一部分,便是出自他的手。
初时,赫连煦以为所谓的第一首富,为了巴结他,送来的,会是哪位名家的古董字画!
但,随着卷轴缓缓展开,他的眉心,不禁紧紧拧起。
连带着,他的面色,也跟着有了变化!
这是一幅人像画。
入目,是一双清澈无暇的水眸。
那双眸子,曾在他梦中出现过数次。
将他的心,瞬间点燃,连带着手,也跟着轻颤了下。
“王爷?!”
感觉到他的异常,阮寒儿心下一惊,也跟着凑上前来。
哗的一声!
不等阮寒儿看请画卷,赫连煦将卷轴合上,眸华灼燃的看向荣昌:“送东西的人,可还有话留下?”
“呃?!”
没想到赫连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荣昌被他眼底的璀璨惊得一怔,半晌儿才回过神来,“他,他还说,五日后会在南陵仇府设宴,静候王爷大驾!”
将卷轴递给边上的翠竹,赫连煦行至屏风前,动作俐落的换上一身玄青色锦袍!
见状,阮寒儿眉心一紧,脚下,却是往翠竹身边移动了些。
她,想要知道,画卷上,到底画着什么,竟然可以让赫连煦如此。
“王爷这是”
凑上前来,荣昌疑惑的问着。
伸手,抄起手边的银色轻裘,赫连煦不看荣昌,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走!去南陵!”
“王爷!”
“王爷!”
惊呼声起,待帐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赫连煦早已出了大帐。
眼睁睁的看着赫连煦头也不回的离去,阮寒儿的心里,犹如帐外的天气,瞬间冰冷。
“什么东西?”
又向翠竹走了两步,她伸出手来,将画卷自翠竹手里取来。
她一定要知道,这世间,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促使赫连煦如此迫切的赶赴南陵!
缓缓的,将画卷打开。
垂眸,看着画卷上的女子,阮寒儿的眼睛,蓦地圆睁。
与此同时,她的心,也仿佛被刀割一般!
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这,也许就是那个答案吧!”
红唇轻蠕,如此喃喃自语着,她身子轻晃,十分颓然的跌坐在榻上
————
南陵,位于大楚西南方位。
在这里,即便是严寒冬日,也很少落雪。
可这一日,天际初亮时,天空中竟扬扬洒洒飘起濛濛细雪来。
细细的雪丝,落在地上,尚不见结冻,便复又化去。
无疑,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宜端木暄出门的。
身上,披着厚却又极轻的织锦斗篷,她手抚腹部,立身于窗前。
望着窗外的雪景,她的眉头,时而揪起,时而舒展,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院里,响起姬无忧和仇御风爽朗的笑声。
微顿了顿,她悠悠转身,凝向门口处。
须臾,二人一起进屋。
“仇大哥今日怎得如此空闲?”
凝眉,看着正在门前弹雪的两人,端木暄缓步上前。
若说身为帝王,每日须日理万机。
那坐在第一首富的位子上,忧思之事,也丝毫不少。
隐于面具后的眸子星光闪闪,仇御风与姬无忧相视一笑,复又看向端木暄:“五日后府里要宴请一位贵客,原本我想让婉若弹琴助兴的,怎奈她琴艺不精记得太明湖上,弟妹的一曲莫怀殇惊为天人,到时我想请你在宴会上弹奏一曲。”
闻言,端木暄眉头蹙起。
如今的她,身怀六甲,腹部早已隆起。
哪里还有琵琶的一席之地?!
大约猜出他蹙眉的原因,仇御风淡淡一笑,道:“不弹琵琶,古筝也行!”
“呃好!”
微微一滞,端木暄能做的,便是轻轻点头。
音乐,是陶冶性情的好东西。
在她看来,只为祝宴,而弹奏一曲,对身体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管怎么说,在仇府做客这么久,既是主人提出来了,她便该应下。
见端木暄答应,仇御风微点了点头,对姬无忧道:“五日后的晚宴,无忧也来列席如何?”
“我就不必了。”温文一笑,姬无忧推辞道:“既是仇府的贵客,想来便是达官显贵无疑,如今皇上和王爷打的不可开交,我和暄儿乐得清闲,实在不想见任何故人!”
能让仇御风尊为贵客之人,必是有权有势之人。
而他,对于眼下的生活,颇为满意。
并不想因见到某些人,而暴露了端木暄的行踪。
早已料到姬无忧是如此回答。
仇御风也不勉强,又含蓄两句,便道很忙,转身经营他的生意去了。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含笑送走了仇御风,姬无忧这才转身看着端木暄。
“仇大哥对莫怀殇情有独钟,不过我知道暄儿并不是太想弹奏这首曲子,这才让他亲自来问过你的意见!”伸手,扶着端木暄的手臂,姬无忧引她缓步走回桌前,“你一直生活在深闺之中,见过你的人少之又少,加之如今你是双身子,不可能有人认得出你不过,若你实在觉得勉强,也可推辞。”
“心境不同,曲子弹出来的意境,也不会相同。”对他投以一笑,端木暄满脸幸福的轻抚腹部。
如今,有了这个孩子,过去的种种,都已不再重要
整整五日,赫连煦和荣昌一行,一直在赶路。
终于,在第五日黄昏时,他带着一队人马,准时抵达南陵城。
而此时,仇御风早已在城门前,恭候多时!
“在下在此恭候王爷多时了!”
城门下,面覆银白色面具的男子,儒雅随性,轻易便引得赫连煦的注意。
第102章 23()
“你就是仇御风!”坐在马上,俯视着下方面戴银白色面具的男人,赫连煦不禁冷哼着问道。
“在下正是!”
银白色的面具,在夕阳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金边,对面前神情不善的赫连煦微恭了恭手,仇御风优雅的笑着。
视线,仍旧是冷的,赫连煦上下打量着仇御风。
记得,当初在太明湖上。
这个人和他斗曲之时,他便觉得对方不是简单人物。
但,他却没有想到。
他,就是富可敌国的仇御风!
他更没想到
“她在哪里?!”忆起画卷上的女子,赫连煦的眉宇,轻轻皱起,声音亦跟着泛冷:“本王要见她!”
闻言,仇御风眼中的笑意渐深。
“王爷请移驾仇府,您想见的人,就在在下府中!”
微转过身,与赫连煦让开一条路,仇御风对他伸手一只手,略恭着身子。
心思微转,淡淡的瞥了仇御风一眼,赫连煦眸色一深,抬步向着仇府的方向而去
仇府。
距离晚宴还有一段时候,阿忠便提前到端木暄的住处,要将她接到了前面举办宴会的大厅里。
她离开时,姬无忧再三说道,等到晚宴后便过来接她回去。
但,想到在过去半年里,他一直都不曾离开过自己半步,端木暄心里,温暖之余,却忽然想让他休息一下,也就十分果断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不得不说,为了迎接今夜的贵客,此次晚宴,仇府下了不少的功夫。
单单是大厅的布置,便已是别出心裁。
在大厅的正中央处,并排摆有两张桌案,桌案上各色瓜果齐备,精美菜肴配置得意,就连喝酒用的酒盅,也是琉璃样式,十分的讲究!
端木暄弹琴之处,在大殿偏左的地方。
这里,有古琴一把,四周,皆有薄纱笼罩,可自内观外,外面,却不可透视其内。
无疑,之余这一点,端木暄是十分喜欢的。
她的身子,已显笨重,确实不该示于外人前。
落座于古琴前,她轻轻抬手,以手指勾弄琴弦,便闻铮的一声脆响。
霎时间,腹部轻动,她不禁一喜!
最近一阵子,只要一听到动静,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来回动的厉害。
这种感觉,让初为人母的她,欣喜莫名!
抬眸,见仇婉若进入大厅,端木暄嘴角轻扬,缓缓站起身来。
“婉若!”
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端木暄缓步上前。
自五日前仇婉若大哭一场,一连几日都不曾踏出紫竹苑。
端木暄没想到,今日她竟会出现在此。
看样子,今日到仇府的贵客,还真不是一般的尊贵!
仇家兄妹都要出席呢!
“见过嫂嫂!”
在端木暄身前站定,仇婉若微微福身。
她的脸上,仍覆着面纱,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却比之以往,多了几分清冷。
“妹妹这几日心情可好些了?”
深深的,凝视着仇婉若,她总觉得,这个丫头,与过去不同了。
“我的心情,没有好与不好!”
抬眸,对上端木暄审视的双眸。
不给她审视自己的机会,仇婉若低垂下头,“婉若还有事情,先进去了。”
闻言,端木暄微微一怔!
就在她怔愣之间,仇婉若已然向里走去。
目送仇婉若一步步向里走去,端木暄的耳边,想起阿忠的声音:“夫人,请到琴前落座,客人要到了。”
“哦好!”
轻应一声,她缓步向里。
将薄纱拢起,复又放下,端木暄嘴角含笑,缓缓在琴前落座。
须臾,厅外响起仇御风的声音。
双手,置于琴弦之上,听着仇御风由远及近的声音,端木暄眸华轻抬,向着门口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