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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端木暄极力让自己镇定的问道:“王爷一定要如此么?”
“本王怎么了?”冷嘲着一笑,赫连煦道:“你是皇上赐予本王的王妃,今夜无论如何待你,那是本王的权利。”看得出她眼神里的不忿,赫连煦猛地扯过她雪白的手臂,俊眉微拢:“怎么?委屈了?你以为被他玩过之后,我还会与你相敬如宾么?”
冷哼一声,他再次欺近床前,却见端木暄先他一步起身,竟是径直堵上他的双唇。
第21章 洞房3()
张嘴,她狠狠咬下!
“啊”
只听一声哀嚎,赫连煦抬手捂着嘴唇,俊美无俦的容颜纠作一团。
“你”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摊手见殷红刺目,赫连煦恼羞成怒,扬起手来便要掌掴端木暄。
明眸粲然,下巴骄傲的扬起,端木暄非但没躲,反倒抬起脸来,丝毫无惧的迎向他怒气汹涌的冷眸。
在这种情况下,胆小的人通常是会闭眼的,她也怕,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若她再退,那么等待她的将是他更加不择手段的折磨。
唇齿之间,腥甜之味弥散。
纤手紧攥成拳,她已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废后为妃!
在皇上下那道荒唐的旨意时,她便成了皇上用来羞辱他的一颗棋子,她知道到了王府后,他定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试问,哪个男人会先甘情愿的娶一个别人享用过的女人当正妻?
更逞论这个别人,还是他最痛恨的。
但,她从未想到,他竟会趁着酒意撕碎了她的嫁衣,并在看过她的身子后还轻蔑冷笑的送她一句——不过如此!
忆起方才他说出这话时的嘲讽神情,第一次,端木暄没能忍住胸腔中汹涌的怒火。
她,可以受冷落,但,绝不接受侮辱!
手,顿在半空之中迟迟未曾落下。
睇着眼前怒视自己的女子,一抹熟悉感自赫连煦脑海中一闪而过。
目光冷飒,他咬牙切齿的道:“你该打!”
他是大楚的第一美男子,每日都有无数女子使劲浑身解数巴结着他,想得他垂青,自他懂事以来,端木暄是第一个敢咬他的女子,单单这个第一,她就该打!
可,她该死的居然不怕!
“王爷若觉得暄儿该打,直接打了便是,但是在王爷打暄儿之前,暄儿有话要说。”
此刻,她仍是只着亵衣,身子亦在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跟前如此着装,难免羞怯难当,但是即便如此,她的自尊却不容自己在这里低头。
“你以为本王许你说了话,就可以逃过今日这一顿打罚?”
眼中一抹寒芒闪过,赫连煦虽是冷哼着,却到底还是暂时收手。
唇角痛的厉害,他的酒意早已醒了大半,此刻他倒想看看端木暄如何巧舌如簧,能够单凭几句话,让他打消了睚眦必报的念头。
平抑胸臆火气,复又恢复以往的淡定清冷,端木暄从容问道:“王爷为何要打暄儿?”
“明知故问!”
冷哼一声,微皱眉宇,赫连煦凌厉的目光扫过端木暄平凡的面庞,其中有怒气,更有隐不去的厌恶。
眉梢微抬,这个问题直接揭过,端木暄又问:“暄儿为何咬了王爷?”
听她又有如此一问,微微眯着眸子,赫连煦的眉头皱的更深几许。
方才,是端木暄这几年来最狼狈的时候。
她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再去将方才的事情一一描述。
“暄儿在来王府之前,曾是皇上的皇后,也曾被召入恩泽殿侍寝,自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王爷恼我,在情理之中”指尖的指甲刺入手心,紧握秀拳,端木暄抬眸直直的迎上赫连煦的视线:“可王爷想过没有,这整件事情里最大的受害者,不是王爷,是——我!”
婚嫁,于女子来说,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事。
女诫有云,女子,当从一而终。可她却在短短几日之中,要接连经历两个男人。
第22章 还知道痛()
赫连飏和赫连煦!
皇上和王爷!
这本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博弈,不可讳言,身为女子,端木暄在整件事情里,确是最大的受害者。
眉头,蹙的紧紧的,赫连煦的脸色瞬间低沉。
此前,他明明想将郁结在心的怒火悉数发泄到她的身上,可听了她的话,他心中却油然生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不甚强烈,却让他觉得此刻他再对她如何,根本就是丧尽天良!
见赫连煦如此,端木暄的心更定几分。
凝视着眼前满脸嘲讽的男人,她倔强的昂头问道:“宫中佳丽三千,依暄儿的容貌,根本就不配做皇上的女人,王爷可知,先立后废之人皇上为何不选别人,偏偏选了我?”
心中怒火渐熄,赫连煦紧盯着端木暄。
她既有如此一问,合着与赫连飏之间,也是有些故事的。
“过去几年,太后对我宠爱有加,皇上曾命暄儿为细作,欲要利用我在太后身边之便,寻得王爷的消息。”裸露在外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下,端木暄稍稍一顿,“却被我直接回绝了。”
是以,她才会落得今日这般。
也就是说,她落得纪念日地步,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
话,不在多,说到点子上即可。
她不会去解释自己为何要回绝皇上,也不会去跟眼前的那人说自己有多可怜,她只是要他知道,这整件事情里,她是无辜受到牵连的。
自然,她也是不受皇上待见的。
赫连煦抬手勾起她的下颔,低眉扫过她白皙的藕臂,他的眼中再次闪过厌恶嫌弃。
沉吟片刻,他冷咛着道:“日后在王府之中,你最好安分守己,莫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休怪本王不容于你!”
话落,他蓦地甩开她的下颔,转身向外走去。
“暄儿恭送王爷!”
僵着身子,用尽全身力气,端木暄对着早已跨门而出的赫连煦福着身子。
待他走远,她心弦一松,整个人跌落在地。
地上,是他方才摔碎的酒坛,尖锐的瓷片刺入手心。
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感觉到手上的湿濡,蹙眉凝着自己的手臂。
那里,本该有一颗守宫砂。
她是姬无忧带进宫中的,当时并未例行宫规点上那颗代表女子贞洁的手工之砂。
所以,她的手臂,仍是洁白无瑕的。
他该是在乎的。
忆起方才他看到自己只着亵衣时的冰冷眼神,端木暄隐忍许久的泪水,终是顺着眼角簌簌滑落。
他变了,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白衣胜雪,待人温润的俊朗男子。
几年已过,他的俊颜犹在,却冷的让她心痛!
回想起他双眸中的那抹嘲讽,她的心好似被人一点一点的撕裂,痛的她不能呼吸。
“王妃!”
一声惊呼,翠竹和迎霜自门外鱼穿而入。
由翠竹上前将端木暄扶起,迎霜则快步自地上拾起早已被撕裂的大红喜服整个披盖在她的身上。
方才,在赫连煦踹开房门的时候,翠竹和迎霜便听到了响声,怎奈他是王爷,今日又是他和端木暄的洞房之夜,不管屋里发生什么,她们两个做丫头的也不敢进来劝阻。
“王妃!”
感觉到端木暄的颤抖,翠竹的声音略带迟疑。
抬眸,望进翠竹满是担心的眸中,端木暄有些牵强的轻笑了下:“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第23章 耳光响亮1()
在经历了家族灭门之后,这点小痛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见端木暄如此,翠竹紧不禁眉头紧蹙:“可王爷他”
赫连煦说了什么,适才在门外她和迎霜听的十分真切!
心下痛的厉害,抬手阻止翠竹再提起他,端木暄轻叹:“他让我安分守己,我顺了他的心意便是。”
薄唇轻抿,翠竹将端木暄眼中的晦涩尽收眼底。
过去她也在宫中过活,眼下是何状况,她又怎会看不出?
端木暄和赫连煦的关系,就像是个死结,解不开,却只会越挣越紧。
一直不曾出声,迎霜取来金创药给端木暄涂抹,白色的药沫洒在手上,蛰刺的痛感袭来,娥眉轻皱,端木暄不禁瑟缩了下身子。
“王妃还知道痛就好!”
抬眸睨了眼端木暄,迎霜低眉拿干净的巾帕为她包扎妥当,轻叹道:“人,只有在死后才没有痛感,王妃知道痛,这证明您还活着!”
“我确实还活着!”
被巾帕包裹的手蜷曲了下,端木暄抬眸对上迎霜的眸子,眼带自嘲之意。
她多么希望自己是死了的,因为那样的话,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便会毫无所知。可就算再痛,她还活着不是么?从皇宫到王府,她为的不就是活着么?
除了活着,她还在期待什么?
知她心绪波动极大,收起金创药,迎霜适时提醒道:“王妃最好别忘了答应皇上的事情。”
她是皇上的细作,目的便是监视昶王的一举一动,若想做好这个细作,便一定要留在王爷身边。
“看样子,我连安分守己的机会都没有。”
唇角有些苦涩的弯起,端木暄有些艰涩的闭上双眼。
她怎会忘了,这丫头是皇上的人!
自新婚之夜后,赫连煦便再未踏入陌云轩半步。
自然而然的,昶王府内,无人不知端木暄被冷落的事情。
整个陌云轩里,没有使唤丫头,不见锦衣玉食,加上她这个王妃,一共才三个人而已。没人在意的地方,相对来说规矩也跟着少些。平日里闲来无事,她带着翠竹和迎霜在院子里种下不少的花草和药材,更是颇有兴致的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吊上了秋千,以备平日玩耍。
依稀记得秋千吊起时迎霜眼中毫无掩饰的不屑神情,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