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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谁呢?
白景一边给江衍的伤口涂抹着灵药,一边想,胡桐发誓说繁繁没在他手里,可那并不代表当年之事,没有他的参与。
他是钻了漏洞对天道发誓的。
由此可以推断,当年繁繁被夺,确确实实是有胡桐的参与。
胡桐要么是那个夺走繁繁的神秘人,要么就是发现了繁繁的不凡之处,提出了这个行动的提议人——否则繁繁就应该在他手中,而不是在别人那里。
这样的话,把繁繁折磨了十年的那个人,是宗门里的人,还是宗门外的人?
幸好繁繁会说话了。白景想,等繁繁睡饱了醒过来,他一问便知。
江衍睡了很久。
体内外的伤皆被白景用上好的丹药治愈,他在睡梦中感到那些折磨了他许久的伤痛渐渐消失,整个身子骨都轻快了,便睡得更沉,颇有种要把这十年来缺的觉给一口气补全的样子。
于是睡了五天五夜,他终于拜别了周公,神清气爽地醒来。
醒来时,灯光朦胧,白景正在打坐。
江衍躺在他腿上,没叫醒他,兀自轻轻翻了个身,肚皮朝上,脸也朝上,方便看他。
第一眼见到白景时,江衍就知道,他生得好看,等五官长开了,会是整个东海里都排得上名号的美男子。
一别十年,如今的白景满打满算是二十七岁,放在凡间,正是男性最好的年纪。
剑眉星目,惊才风逸。
长得非常好看了。
亲爹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蜜汁自豪感。
瞧瞧,江家的攻,不,江家的男主从来都是一等一的相貌;不长得好看,还真对不起江家男主的身份。
特别是,男主的身份下,还加持了个影帝光环
如果不是系统再三确定,说景祁没有真的失忆,而是全凭演技演出来了,就是江衍也要以为景祁真的失忆,和他有关的东西都不记得了。
所以说,不愧是拿过影帝的人,这演技,心服口服。
盯着白景看了好一会儿,江衍看得眼酸。
他不由伸爪揉了揉眼,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这一打,把白景从修炼中打醒了。
白景收势,一低头就见江衍已经醒了,毛茸茸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红宝石般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
这一幕已然整整十年都未曾再出现过。
白景忍不住一笑,柔声说:“繁繁醒了。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江衍说:“痒。”
白景问:“哪里痒?”
江衍说:“肚子。”
于是白景给他抓肚皮。
小狐狸太小,肚皮也是小小的软软的一点点。
白景收着力,小心翼翼地给他抓着,时不时问这样疼不疼,这里痒还是那里痒,温柔得不行,把江衍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眯着眼说可以了不痒了,他也没舍得停手,继续抚摸着。
狐狸毛柔软又顺滑,非常好摸,白景摸得很是爱不释手。
摸着摸着,白景又问:“繁繁饿不饿?”
江衍说:“不饿。”
白景说:“那繁繁来看个东西。”
江衍说:“什么东西?”
白景把他从腿上抱起来,示意他看向墙边堆着的几个大箱子。
那几个箱子真的很大,比凡间用来盛金块金砖的箱子还要大。
小小的银锁锁在上头,不过这会儿都已被白景提前拿钥匙开了,只等江衍上爪把锁摘掉,就能看箱子里是什么了。
江衍没立即上爪,只问:“里面是什么?”
白景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看看就知道了。”
江衍这便从他手中跳下地,过去把锁拨开,然后脑袋一顶,箱子被打开了。
但见里面是一摞摞的盒子,有玉的有木的还有石头的,整整齐齐地码着,江衍一下子竟看不出这些盒子的数量是多少。
打开盒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首饰,发钗发簪,束带抹额,有的素雅低调,有的华丽高调,总的来说,都很好看。
下了地跟过来的白景说:“怎么样繁繁,喜欢吗?”
江衍歪了歪头。
狐狸不论公母,爱美是本能,是天性。
所以
“喜欢。”他认真地点头,“特别喜欢。”
白景满足地笑了:“繁繁喜欢就好。”
其实那些首饰,不拘男用,也不拘女用,只要是白景觉得好看的,都被他买来盛放在精致的盒子中,然后再摆进箱子里。
十年下来,居然也摆满了好几个箱子,可见白景是有多么疯狂。
看过箱子,白景带江衍去看旁边的柜子。
那自然,江衍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柜子里都是各种衣服。
果然,打开柜门一看,华裾鹤氅,缓带轻裘;霓裳羽衣,绮罗珠履。
同样是不拘男女,只要是好看的,只要甫一现世,便能惹无数爱美之人争相竞买的衣服,白景全都买了下来,然后仔仔细细地挂在柜子里,等人来将它们穿上。
虽然这个人现在还没有化人,但白景相信,这些衣服总有一天会被穿在身上的。
看过衣服,无须白景再说,江衍自发地看向桌上堆成一座座小山的金玉宝石。
他说:“这也是给我的吗?”
白景说:“嗯,都是你的。”
只要是我能弄到手的,就全都是你的。
看小狐狸跳到桌上,矜持地伸爪碰碰这个珠子,抓抓那个宝玉,白景心下一软,想繁繁能喜欢他给他准备的礼物,这真是太好了。
他那么拼命,赚那么多的钱,夺取那么多的金银财宝,不都是为了能让繁繁开心?
如果不是繁繁,恐怕现在的他也还是那个被任何人都能踩在脚下的没用的废物,而不是像现在,有繁繁陪伴,天大的困难,他也不怕。
陪江衍玩了会儿珠子,估摸着此刻江衍的心情应该还可以,白景便谨慎地开始询问了。
他问:“繁繁,当初抓走你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江衍拨弄珠子的动作一滞,绯红的瞳眸中闪过一道细微的光芒。
注意到江衍的动作,白景立时变得紧张起来:“繁繁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江衍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白景看着,竟有些不敢继续问了。
然而第一个问题都问出口了,等到下次的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询问的勇气,便只好硬着头皮道:“你看到那个人的脸了吗?”
江衍没动作,也没吭声。
白景犹疑着又问:“那你知道,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吗?”
江衍还是没回应。
白景的面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
凝重到最后,他沉痛地垂下眼,觉得无颜再面对江衍。
没有保护好人,还把人给忘了,以致于被折磨整整十年
他简直畜生不如!
白景沉默片刻,没再接着先前的问题继续问下去,而是艰难地道:“繁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下了禁言术,有关那个人的事情,你一概都不能说?”
看江衍还是不动,他想了想,道:“繁繁,你高兴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但江衍却明白他的意思。
被下了禁言术,有关那个人、有关那个人背后的东西,不论点头还是摇头,是或不是,都是一概不能说的。
一旦说了,轻则天打雷劈,重则即刻身陨,完全是靠天道来进行评判的。
江衍不是天道,却是天道亲爹,可亲爹表示他并不想遭这份罪。
不想遭罪的话,要如何回答呢?
那便只能用另一种方式了。
——你高兴吗?
——你确定吗?
江衍终于点了点头。
白景细细地数了,江衍总共点了三次头。
也就是说,江衍知道当初抓走他的人是谁,江衍也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江衍还被那个人下了禁言术,和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东西,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有半点表态。
心中有了点数,白景又问:“那繁繁,你想继续呆在宗门里吗?”
——那个人在宗门里吗?
江衍正要点头,就听“砰”的一声,是有人想强闯进来,却被阵法给阻拦而发出的动静。
一人一狐狸立即转头望去。
便见阵法之外,北殷凉玉狼狈地从地上站起,连裙子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掉,就急匆匆地扬声喊道:“白景!白景!师弟你在吗!师弟你快让我进去,我有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北殷凉玉似乎十分焦急,一边喊着,一边再次尝试破解阵法。
未免洞府入口被北殷凉玉毁掉,白景把江衍抱进怀里,起身出了洞府。
阵法是全凭主人的意念来操控的。
眼看刚刚不论自己如何出剑,如何攻击,都是丝毫不动的阵法,此时如有生命一般,自发向两边退去,留出一条路给白景,好叫白景走出来,北殷凉玉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嫉恨之色,旋即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急急道:“师父让我告诉你,他找到繁繁之前藏着的地方了。”
白景闻言,先是一皱眉,而后道:“师父怎么找到的?”
听出他的怀疑,北殷凉玉说:“你那天当众不给师父台阶下,不给师父面子”
见白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北殷凉玉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急忙住嘴,讪讪地重新道:“你那天让师父当众发誓,师父钻了天道空子,于心愧疚,想着要补偿你,这几天就一直在查,刚刚终于查到藏匿繁繁的地方,我就立即过来找你了。”
白景说:“是哪里?”
北殷凉玉说:“归气门,你知道吗?”
白景说:“那是什么?”
北殷凉玉便同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所谓归气门,之所以是叫门,而不是叫东海蓬莱里普遍的宗,是因这个小型门派,是许多年前从归元宗里脱离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