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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后,江衍立即伸爪去勾,一时间竟是玩得不亦乐乎。
看江衍玩得认真,白景抬头,目光平淡地扫过剩下的那几座山峰,须臾出剑,一剑化三剑,将归元宗余下的地界,毁了个彻彻底底。
碎石入海,断壁残垣,一眼望去,此处尽是废墟。
宗门全部被毁,归元宗由此彻底覆灭,从此不存于世。
归元宗已毁,白景正要找寻胡桐和北殷凉玉的踪迹时,但听一道微弱的声音,在一派混乱的动静中,传入了他的耳里。
那道声音说:“你果然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那道声音还说:“你既然回来了,就看看我为你准备的东西。看到底是你是天才,还是我是天才?”
那道声音更是说:“天生剑骨?天生剑仙?我却偏要你变成天生魔骨、天生魔头!”
音落,有仿佛来自下界幽冥鬼域里的鬼哭狼嚎之声,携着铺天盖地的魔气,在下方归元宗的一片废墟之中,猛然响起!
“哗!”
鬼哭阵阵里,东海浩荡,卷起波涛千百丈。
雪白的、晶莹的、如玉的波浪,在那魔气的侵染下,立时化作漆黑的冥河,一点点、一寸寸,将蓬莱仙岛的边缘,强行吞没。
吞没一寸,是为被侵蚀一寸;
吞没一丈,是为被毁坏一丈。
蓬莱仙岛自古以来便是剑修们心目中的圣地,是无数人眼中的洞天福地,何来能让冥河这般损坏?
于是刹那间,剑光灼灼,又是一剑闭月。
而这次的闭月,却比先前还要更具威势!
但见九天之上,那刚刚还是张牙舞爪着的雷劫乌海,瞬时偃旗息鼓;十九道玄雷更是迅速转移了位置,龟缩一角,将整个天地,尽数还给了闭月。
浩淼东海,苍莽蓬莱,在那一剑闭月之下,皆是宛如蝼蚁一般,一动不动。
东海不动,蓬莱不动,那漆黑的魔气却是动了。
隐可见其中有道极其瘦弱的人影,手中持着柄鬼气森森的长剑,令魔气化作一条乌黑魔龙,随着长剑直指白景,通体漆黑的魔龙也骤然朝白景扑去。
白景见此,低低笑了笑。
“难怪我没找到你,原来你竟已变成魔不魔鬼不鬼的样子”
在那魔气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寒鬼气的人,不是北殷凉玉,又能是谁?
早在回东海之前,七尾狐狸便同白景说,要他小心北殷凉玉。
不承想,疯魔了两三百年的北殷凉玉,不惜毁了自身根基,以剑道入鬼道,却还非正宗的鬼道,而是掺了点魔道,整个人如今可谓是半魔半鬼,气息紊乱,又以身血祭召来下界冥河,以此对付白景,如此三管齐下,才叫白景刚刚未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眼见魔龙凶神恶煞地扑来,白景不以为意地出剑,松松一剑,便削去了魔龙半个头颅。
“吼——!”
漆黑魔气宛如鲜血般喷洒,黑色弥漫,却映得那闭月的剑光更亮了。
魔龙余下的半个头颅发出愤怒的吼声,旋即以更加凶狠的姿态,再度朝白景扑去。
白景眼眨也不眨的,又是一剑削去。
于是刚刚还威猛十足的魔龙,被他削去全部头颅。
没了头颅的魔龙顿时化作漫天魔气,却是还未朝四周蔓延,便被闭月剑气尽数消灭。
白景这时才道:“胡桐呢?你不会把他杀了?”
“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
北殷凉玉如此反问道,旋即随意挥了挥手,环绕在她身边的魔气露出一小块空地,上面躺着的赫然是被放干了精血的胡桐。
诚然,以北殷凉玉的修为,她想以血祭召来冥河,独独她一个人的精血,自是不够的。
这便将主意打到胡桐身上——
反正就算召来冥河,她也斗不过白景。
胡桐当然也斗不过。
明知斗不过,却为何还要想方设法地来斗?
这却是因为,北殷凉玉要以这条浩浩冥河,逼白景堕入魔道!
“我已经魔不魔鬼不鬼,凭什么你就要渡劫成仙,当个高高在上的剑仙?”
她一双眼半边青白、半边血红,看起来诡异极了,她脸上笑容也是诡异的:“你害我至此,我虽杀不了你,却也定要你付出代价,让你后悔一辈子!”
说完,长剑举起,竟是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浓重的血腥味随风飘散,白景清楚地看到,从那伤口中流出的血,已非正常的红色。
而是乌青之色,半魔半鬼之人特有的颜色。
最后一点心头精血被取出,北殷凉玉疯狂大笑着,以剑沾血,往空中画着什么。
她边画边道:“我倒要看看,半生都在追寻仙途的你,成了魔后,还要怎么追求大道,还要怎么守着你那头畜生,还要怎么被人称为天才,让那么多人都看重你!”
从仙境跌落凡尘,从枝头跌落泥土——
当年孙有为说得对,废物就该是废物,什么天生剑骨,天生剑仙,到头来,统统都是废物!
一个最低等、最下贱的废物,凭什么将她害成如今这般模样?
凭什么她要眼睁睁看着那废物飞升成仙?
凭什么?
凭什么!
魔纹画成,北殷凉玉再举剑。
她神情癫狂着,将剑深深送入自己的身体。
送到最深处,“咔嚓”一声,长剑从中折断,一截在她的体内,一截在她的手中。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抬头朝着白景,又是诡异一笑。
好好看看我为你准备的东西
好好看看,你的繁繁,还能活多久
“嗤。”
一丛青色鬼火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在空中燃烧着。
鬼火太过阴冷。
甚至整个蓬莱仙岛,都在这鬼火甫一出现之时,骤然变冷,好似寒冬提前到来。
可唯有这般鬼火,才能令人的魂魄变成虚无,所谓魂飞魄散,都不及被鬼火所炙烤的下场。
鬼火一出,围拢在废墟之上的魔气,似是感应到危险一般,悄然收敛。
早龟缩起来的雷劫,同样更加地龟缩。
整个废墟、整个蓬莱都成了鬼火的舞台,它宛如有着自主的生命,毫无停顿地将北殷凉玉连人带剑,全部吞噬。
半魔半鬼的身躯在冰冷的鬼火中燃烧着,断成两截的长剑迅速化成铁水,流淌在体肤之上,滚烫无比。
皮肉被阴冷的火焰炙烤得滋滋作响,面庞因痛极而扭曲,北殷凉玉却还在笑着,紧紧盯着连闭月的剑气都无法伤其分毫的魔纹,在冥河的推动下,牢牢印上了白景的手背。
魔纹狰狞而血红,印在那白衣剑修的手上,莫名显得阴森。
嘴角笑容愈发扩大,北殷凉玉正要动用最后的力气说些什么,就见白景不甚在意地看了眼手上的魔纹,旋即出剑,一剑朝她当头斩来。
“你要做什么?!”
北殷凉玉大惊失色。
现下的她已被鬼火烧得所有皮肤都化成灰烬,包括脸庞在内,从头到脚尽是焦黑之色。
可一旦沾染到鬼火,不等最后一根骨头、最后一滴血被鬼火燃烧殆尽,就要永远保持着被鬼火烧后的丑陋模样,怎样都无法死亡。
被打断赴死之路,北殷凉玉睁大了眼看白景,完全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
竟敢连幽冥鬼火都不顾,也要将她捉住!
眼看炽白剑光袭来,北殷凉玉分明已没了皮肤,此刻却也觉得皮肤都要被那剑气割伤。
她正咬牙承受着鬼火所带来的巨大痛苦,却在这剑光来临时,感到身上陡的一暖,居然是同先前的玄雷一样,鬼火惧于白景这一剑的威力,自发退却,留她自己站在原地,等待剑光的靠近。
那剑光越发的近了。
近到咫尺,她僵硬地立在那里,半点都动弹不得。
便在这时,她想到什么,转眼看去,就见那半死不活的胡桐,不知何时早被白景给带走。
白景
他根本不愿意让她和胡桐这么轻轻松松地死掉!
他想要如何折磨他们?
像她当初用种种手段对待那头畜生一样,来对待他们吗?
白景,白景!
当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幸而她想做的事都已经做成了,被折磨又如何,只要能亲眼看见白景堕落,昔日天才一朝人人喊打,再天大的痛苦,她也能忍受!
炽白剑光猛然大亮,北殷凉玉的身影,倏忽一下便不见了。
被白景收起来了。
其实他原本是该看着北殷凉玉被鬼火燃烧到连魂魄都变成虚无,反倒是江衍伸爪扯了他袖子,同他传音,说系统保证了,继女只要领了必得的那份便当,往后如何生、如何死,全凭他二人做主。
白景一听,这敢情好,能全虐回去,白给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而后才内心喜滋滋、表面冷冰冰地把北殷凉玉从鬼火里救出,转而把她和昏迷的胡桐放到一起,等渡完雷劫再想该如何对待这两人。
北殷凉玉消失,青色的鬼火没了目标,又惧于闭月威力,便兀自渐渐消散。
那条漆黑冥河与无边魔气还在,却是未曾再对蓬莱仙岛进行多一分的侵蚀,便被白景斩出两剑,一剑送回下界鬼域里,一剑压迫成一汪魔水,被他随手收起。
做完这些,他仍旧抱着媚狐,神态平淡。
然而下一瞬,却是倏然回身,反手一剑横空劈去!
剑光亮若黑夜中最明亮的那颗星辰,肆意纵横的剑气则是星辰从九天之上驾临之时,能惹整个寰宇都要为之震动的无尽威势。
如此一剑,惊艳非凡,亦绝顶非凡。
“咔嚓!”
不知何时悄悄过来的共一十九道玄雷,在这快极的一剑之下,轰然碎裂!
远远望见这一幕的生灵,无不感到震撼。
同样的一剑斩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