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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阿罗想,如果她没有注视龙的眼睛,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她不会被追杀取血,同样也不会化身为龙,不会被迫闯荡神魔的世界,也不会遇见那生死与共的朋友。命运牵绊下,他遇见了她,这个能帮助他达成目的的女子,他跟从着她,却不曾想最后却沦陷在她身上,他和她的故事之间牵绊着神魔世界。龙域的公主,作为药师闯荡大陆,背后究竟是神明间的阴谋还是结着善因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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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守元村()
阿罗想,本来没那么多事的。一切因为那天变得有所不同。阿罗注视了龙的眼睛。
一守元村
阿罗在守元村长了16年,这个村落住着龙的侍者。阿爷说,阿罗是他的孙女,但是村里人告诉阿罗,她是阿爷在山沟里捡到的。三四月之交,这里总要落雨,但是到了祭元节这天,天总会放晴。阿罗撑着纸伞,转入学堂小廊,廊里开着窗,正对着苌文的学堂。阿罗从窗外探去,目光所及,教台上抖动着一双二郎腿,阿落半眯着眼,堂下的孩子们读书读得起劲。阿罗真的搞不懂苌文为什么要让他这个半吊子弟弟当一名教员。也是,苌文阿落,这两个族长的儿子,身份注定不一样。
阿罗放下伞,折进了堂屋,苌文的案上亮着一盏水晶。
“阿文,学堂要的草药,我放这了。”
苌文这才抬起头来,“放进里屋吧!”
“好”阿罗应了一声,看着苌文米白的衣服上绣着的大朵的花纹滚动着,他头上带着的流苏垂到耳畔。
“对了,这个给你。”苌文反手丢过来一棵草药,“这是前些天阿落在山上采到的,他托我交给你。”
翻开手掌一看,阿罗原本苍白的脸颊浮上来些血色,是一颗珍奇的药草,再配上几味药,输点真气,能救人于水火,“阿落倒有些良心。我走了!”阿罗折出门,从窗外看去,阿落将书盖在头上怕是睡了。
再过几天就是祭元节了。祭祀龙的节日,也是男女互表心意的节日。阿罗也需要帮着阿爷采办些祭醴,但是得到了这味草药,得赶紧将它炼化,变干了就不好说了。因此阿罗寻思先上山采药。
临近祭元节,山里多雾,阿罗顶着满头的雾水,赶早上了山。镇上的药师不多,所以这座山几乎是由阿罗和阿爷包揽了。浓雾夹着腐叶的味道,新鲜的泥土在阿罗的木樨上翻滚,阿罗拿起药锄,刨走偶尔发现的蘑菇,等晚上熬了汤,味道肯定好极了。山崖上长着段艾花,要不是时候正好,赶在早春,这花也不会开,所以阿罗想她是幸运的。连着几月没有太阳,让阿罗的衣服有些发酸,整个人带着饱满的湿气,她想自己的腿脚都有些不利索,阿爷的腿疼病也该犯了,做成这味药,让阿爷用了罢。阿罗身上套着索,悬在山崖上,仅差一步,她就能得到这朵花,这朵带刺的药色红花,阿罗用咬钩拉过藤蔓,摘下护手套,在藤上刺破手,鲜血打在绿藤上,这种药草,要嗜了血,才肯将花朵交给你,阿罗见藤蔓贪婪地爬上她的手,一点点地吸食着她的血。阿罗开始有些晕厥了。不能太贪心啊,阿罗折下了花,往藤蔓上撒了些药,这些贪婪的东西才肯从她的手上褪去。
山不像是北方干枯的,带着点湿气。几个小石块不幸地落入崖下的浓雾里。阿罗小心地顺着岩壁攀爬上来,失血的阿罗怕是不能撑太久。崖上的风将浓厚的湿气刮进了阿罗的鼻腔,一股冷气顺着滚进了阿罗的肚子,缠绵着又爬上她的发酸的两颊。两边的草叶短茎长,根怕是早早和这一面山连在了一起,他们吸食着这唯一的养分,固执地攀爬在临空之地,他们也未曾抱怨风,将他们送到这个地方,他们倒是要感谢风,将他们的种子送离这个地方。他们站在最高的地方,看日出日落,看云海翻腾,用着最不高明的生存方式,开着最具价值的花朵。
阿罗站在崖顶,任风拨着她的碎发,阿罗看见远处的云海里透出几粒光,那是太阳的气息,阿罗多想看着他出来,阿罗也想象着,太阳居住的那个地方。风像搅机的旋扇,疯狂的推着云朵前行,雾也在渐渐消散,一点点的金色爬上云层,风狂乱的挥舞着云朵,崖上的草不觉低了头,阿罗的宽大的两袖在风中鼓动着,总有种血气要推着她向云朵的那方扑去。再走两步,是悬崖。阿罗这是迷了。阿罗掩住自己被刮得紧的脸,匆匆下了崖。忽地眼前闪过流光,从天而降的巨物,撞击在石头上,声响的余波撞进阿罗毫无防备的耳朵里。阿罗循着声去,奇怪的是周围的草木似是丝毫不受波动,静静地受着湿气垂着脑袋。黑幽的林里,阿罗拨开交杂生长的藤蔓,在向天生长的古树下,阿罗见到一个老道,瘸着腿靠在树上,嘴角的血不断地溢出,他的胸腔塌陷了一块。阿罗被这惊人的伤势吓到,脚下一歪,不慎被藤条绊倒,惊着老道,他微微地抬起眼皮。他,还活着!
阿罗感受到鹰眼般的目光在她身上扫射着。那么重的伤,竟还活着?阿罗壮着胆爬起来,既然人活着,那么,便救他,好歹,阿罗是半名药师。老道的嘴唇翻着白色的死皮,灰黄发皱的脸沾满了血灰,道袍却完整归一,只是胸腔凹陷的一块让人有些触目惊心。阿罗放下背篓,小心地拾起他瘦柴般的手。
“你要做什么?”阿罗听见他从他的嘴皮里吐出这么几个字。
“救你!”阿罗放下他的手,从怀里找出阿落给她的药草,阿罗剥开一层层的手帕,这株药草仍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阿罗摸了摸它的茎叶,看来,不能给阿爷治病了。老道翻着眼皮,眼里散发着死气。雾渐渐散去了,空气纯净的像新出的蝉翼,薄透明亮。阿罗看着老道周遭泛着白光,凹陷的胸腔渐渐鼓起,阿罗听见翠鸟的鸣叫和骨骼生长的声音,阿罗的下巴有些合不上了,虽然见过术,可是这种高级的术还是头一回见着。老道纳完气,把眼对向脏兮兮的阿罗。
“看来那棵草药对你而言很重要,同时也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老道对着阿罗作了揖。
“救人,本医者天分!”虽然有些肉疼,耗尽了药草和生死采来的段艾,用自己的血作了药引,但是救下一条性命,也不为过。
“老道无以为报,便以这三颗药丸作为谢礼。”老道挥手变出了一个小瓶,“切记,不到生死之时,不要吃下这药。今天想来也是你我有缘,便将它赠与你。”老道的眼里,浮动着奇异的光,阿罗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看着他忽地叹了一口气。
“没事,老爷爷,叹什么气呢!”阿罗见他苦笑了一遭,他拍了拍阿罗的肩。
“好孩子,也切记,不要让它被任何人得知。此药非平常之药,也权当老道我的寄托。”老道叹了口气。阿罗给老道煮了些蘑菇汤,便送着他下山了。天色渐晚,山上的雾又起了。
第2章 龙王祭()
天终于放晴了。阿罗打着喷嚏,从梦中醒来。上了一次山,大病了一场。近来多梦,梦着一座长满青草青苔的废墟,阿罗回忆着在梦里看到的景色。一川幽蓝的长河环绕着草场,坡上开满了可爱的花,云朵悠闲地漂浮着,阿罗想她眷恋着梦里的阳光,阿罗像是闻到阳光开在废墟上的味道,还有生物喷薄的气息。那一定是座宏伟的宫殿。
今天是龙王祭,也是阿罗的生日。阿罗伸了伸发酸的腰,头发一团乱。忽地窗帘被拉开,刺眼的白光鲁莽地扎了进来。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阿落蹲在窗台上,二楼的窗台。
阿爷在楼下喂鸡,听见楼上一声尖叫,才慢悠悠地转过来冲楼上喊了一声,“阿落别摔着诶!”
饭桌上,阿罗鼓着嘴,拿着调羹无力地拨着米粥,阿落倒好,脸上肿了一块,还使劲地往嘴里送饭,阿爷眯着眼给阿落夹菜。
阿落对着阿罗使了个眼色,“话说,这吃饭的力气怕是都用在打我上了?怎么,连调羹都拿不起来?”阿落夹了块卤肉送进自己的嘴里,“可惜某人吃不到这美味的卤肉了!”
阿罗翻了个白眼,放下调羹,“阿爷,我吃饱了!”
阿落转了转眼珠子,嘴里还塞的满满的,也来不及嚼就吞下了。
“阿落啊,你是知道的,这丫头自小就讨厌别人抢她的肉!”阿爷拨了拨胡子,“这下好,肉都是老头子我的了!”
阿落尽显无奈,“阿爷我先走了!”
老头子看着阿落跑出去的身影不禁嗤笑一声,“孩子都大了!”
阿罗换好了新衣,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默默地给自己添妆,一年里最大的节日,难得便打扮一回,桌前的一盏水晶灯衬的屋里亮堂堂的,阿罗戴上爷爷给她买的发簪,满意地出了门。阿罗左右回顾,找不到阿落的身影,才发现原来自己牟里也会有失落。
大街上是难得纷繁,这悠久古老的村落平日里都是安静祥和,难得的有一回会尽显活力,仿佛是万古的桨木开出新芽,阿罗信步来到广场上,看着坐落在广场上的龙的雕像,斑驳的龙身上裂开一点点缝隙,长出了一颗不起眼的小苗。待到夜晚降临,村落也便沸腾起来。
“阿罗,这个给你!”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油纸包,是阿落。“诶,开个玩笑嘛,我知道你生病了吃不下饭,这个是延喜桂豆糕,下饭的!”阿落把他的胸脯往阿罗眼前一挡,难为的阿罗有些发愣。
“好,不和你闹了。”阿罗捻着糕点,这细细的香味仿佛是一把羽扇,抚摸着阿罗的胃。
阿落坐在石阶上玩着阿罗的头发,“那个阿罗,今晚不是要跳舞。”
“恩”
“和我跳?”阿落的手有些抖,阿罗想着自己的头发要被弄坏了,回手拉回头发。
“老娘我这么多年一直不都是和你跳的?”
阿落的耳根慢慢变红,脸皮如此之厚,也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