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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相见,心情俱是起伏剧烈,久久难平。
陆昭行见二人情绪缓和得差不多了,这才将王嬷嬷的事如实告知。
嘉德长公主一瞬感慨万千,见王嬷嬷也故意对她露出对陆昭行赞许的目光;不由道:“不论如何;陆大人救了王嬷嬷一命,我便是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至于齐王嘉德长公主忍不住暗自摇头,握紧了拳;表面上光风霁月,君子如玉
谁曾想,她这个侄子暗地里竟是个这般心思阴沉之人。
嘉德长公主不是没见过弄权的;可像赵述这样蛰伏暗处,一点一点地将对手消磨于无形之中,实在是太危险,太可怕。
陆昭行摆手;态度恭敬;“长公主无需见外。”
客气那是对外人的;过分客气反倒是显得生疏。
阿宁在也一旁顺势拉了拉嘉德长公主的衣袖道:“二哥又不是外人,母亲你无需这般客气。”
王嬷嬷一张橘皮老脸上带笑瞧着阿宁,只觉越瞧越舒服。
先前林婉仪在府上的时候,她虽不明缘由,但总觉那林婉仪好些做派过于市侩圆滑,叫人瞧着不喜。当时她想她从小生活在商户人家,即便贵为长公主的血脉,也免不得沾染些污浊的俗气。
可而今瞧着阿宁,一举一动自有风仪,气度体态更是不必说。
这骨子里的血,果真是难以磨灭的。
王嬷嬷眼风又在阿宁和陆昭行二人之前游移几瞬,心中满是欣慰。
这些日子来王嬷嬷都由陆昭行的人照料,一来二去也从下人的口里打听到了一些与陆昭行有关的事情,期间陆昭行还亲自来看过她几次,更是让她对其大为改观。
王嬷嬷活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就说这瞧人方面,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真心与假意,她可是瞧得分明得很。
平西侯对于小郡主显然是极上心的。
无论身份高低,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得觅如意郎乃是人生至关重要的大事,嫁得好了那就是快活惬意一生,嫁的不好那便是光阴虚度,白受磋磨。
只是瞧着长公主的态度,倒是太过淡了些
王嬷嬷心思活络,转念便猜到了嘉德长公主的顾虑,笑道:“殿下,近些日子老奴生活的极好,说句不怕笑的,还长了些肉,这还要多亏了平西侯的照顾。”
阿宁心道这个王嬷嬷果真是个精怪的,当即也笑道:“是啊,王嬷嬷都这样说了,母亲这回可要好生酬谢酬谢我二哥才好。”
嘉德长公主失笑摇头,点了点阿宁的鼻头道:“你这个小偏心,偏袒都写脸上了,母亲莫非会亏待你二哥不成?”
言落,她转而对陆昭行道:“景衡,你有心了。”
嘉德长公主不再唤他平西侯或是陆大人,她以长辈身份直呼其字,这算是认可了他准女婿的身份。
陆昭行心中欢喜,面上瞧不出波澜,但眉梢眼角比之平时却是柔和得多。
见此状,阿宁的神情也不由柔了下来。
能侍奉母亲,能与意中人相守若以后一直这样,那她也不算白活这一遭了。
嘉德长公主见了王嬷嬷,心中大概猜到陆昭行故意让她放走齐王应有其他用意,遂问道:“那接下来,此事你们打算如何?”
陆昭行神色陡沉,话锋一转,“自然是要他付出该付出的代价。”赵述差点就害了阿宁,他怎能任其就这般不疼不痒的将此事揭过?
嘉德长公主点头,表示赞同。
陆昭行又道:“齐王这次之所以敢光天化日就对阿宁下手,是因这府中不干净。”
嘉德长公主蹙眉,面色陡沉,“此事是我疏忽。”
先前林婉仪下毒之事败露后,她便下令彻查了自己的府邸,顺便将一些可疑的人顺道给清理了出去。本以为此事已然无忧,未料竟还有没清理干净的漏网之鱼
陆昭行摇头,“只怪齐王手段了得,这些人是先前林婉仪在时便设下的暗桩,只是那时埋下之后从未动用过,所以未被察觉也是正常。”别说是嘉德长公主了,就是他派来的人也没发现这些人的端倪。
不过好在这次将这些暴露了出来,否则继续任由他们留在长公主府,将来只怕会酿成更大的祸端。
“筵席上那个故意洒酒的婢女以及其他可疑之人我已全部擒下,待锦衣卫挨个审问后,便是有那藏地三尺的,也必然能将他们带根的揪出。”这话说得毫不夸张,论审讯,晏京城里谁比得过锦衣卫?
平日陆昭行行事自由一套章程,定下之后便不容他人置喙。
眼下,他话落后看了嘉德长公主一眼,目露询问。
这事虽事关阿宁,说到底还是嘉德长公主府中之事,他的手若伸得太长,反倒不好。
嘉德长公主对他此举甚是满意,摆了摆手道,“此事就交给景衡你处理,我甚放心。”
陆昭行也不虚伪推脱,“既然长公主如此信任我,那此事便由我着手来办。”他眯了眯眼,语气忽然压低,声音极沉,“必然要让齐王狠狠落层皮。”
“只是,此事还需长公主起个头。”
“你说便是。”
陆昭行点头,将计划细细道来。
嘉德长公主听罢,拊掌道好。“此计我觉甚可。”末了,她沉声唤道:“来人,本宫要更衣。”
阿宁摇了摇头,目露不赞,“母亲,依我拙见,您无需更衣。”
嘉德长公主想了想,“你说的很是。”
几人商议完毕后,便各自分头行动。
陆昭行刚出门,便挥手唤了一着飞鱼服的人,问道:“那边可准备妥当了?”
那人面带难色,“大人你要传的话已然带到,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掖幽宫的最奴指名要见您。”
陆昭行思忖一瞬,点头。
齐王府。
赵述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府的,但唯有一点他这一生都不会忘,那便是今日所受之辱。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愤怒过。
极致的愤怒过后,他的心中只余下一片平静。先前他神识处于浑噩中被忽视了的细节,在此时渐渐浮上了他的脑海。
为了将戏做得逼真,他在整个屋内都熏了烈性的。
可最后他神识不清,意识混乱之时,他记得阿宁似乎是清醒的。
她似早前就对此事有所防备仿佛早就知道了会发生意外一般,她手里还备了千机镯,若非他及时觉察,说不得她手中的针便射中了自己
是了,从始至终她的反应都很清醒,清醒得可怕。
赵述想得头都隐隐作痛,都想不出为何会是这样。隐隐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如线一般浮在了脑中,可他还未来得及捕捉,下一瞬便已消失不见。
今日赵述手下好些人,甚至包括季凌都落到了陆昭行的手里。
他以手压着额,蹙眉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以陆昭行与嘉德长公主的性子,为了维护阿宁的名声,就算将此事捅出也不会牵涉到他。只要此事不是他主动谋划,永昌帝那边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应对
正待他思索之时,忽然听得外头一阵匆匆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捏着强调说话的尖细嗓音,“齐王殿下可在?”
齐王陡然睁眼,从榻上起身。
外头着纱袍的太监已然入内,为首的那个是内监总管郑全的儿子郑修,他眼风掠过齐王,轻咳几声,“奴婢见过齐王殿下,陛下有要事宣殿下入宫面圣。”
齐王点头。
郑修漫不经心走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道:“嘉德长公主进宫见过圣上不久,圣上便宣殿下了,嘉德长公主来势汹汹,情势似乎不妙。”
齐王嗯了声,换了身衣袍便走。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几方人遥遥相对,气氛低沉,剑拔弩张。
永昌帝竭力按捺住情绪,沉声道:“齐王,你可知罪?!”
赵述垂眸,“父皇说的是今日在长公主府上的事?”言落,他头垂得更低,“儿臣不该贪杯,以致醉酒失德,酿成大祸”他仿佛是羞愧难当,撩袍跪下,“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
嘉德长公主见状,冷笑道:“齐王认罪倒是干脆,只是一个醉酒失德之罪,未免也太过轻了些。”
永昌帝皱眉,面色更加难看,他因齐王的不坦忍不住怒道:“朕不是问你这个。”
赵述沉默不言。
见状,永昌帝忍无可忍,对里面喊道:“王嬷嬷,出来!”
赵述闻言浑身一僵,面色陡变。
他拳头收紧,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后头出来的王嬷嬷。
王嬷嬷躬身一礼后,沉声道:“启禀陛下,数月前老奴撞破了林婉仪身份得知她与齐王有染。齐王得知此事后想将老奴灭口,便派人给老奴下药,让老奴不得已出京,意图在路上除掉老奴。好在老奴命大,坠崖之时被树枝挂住幸而捡回一命。”
至于之前被寻回的那尸首,王嬷嬷称她也不知其缘由。
“老奴隐瞒身份,在京郊的一村中养伤数月,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快些赶回来将此事告知长公主,免得她继续受人蒙骗。所幸老奴回来的还不算晚”
嘉德长公主沉声道:“齐王,你处心竭虑将个冒牌货塞入我府上,到底是为何意?今日你更是好,竟以我生辰宴为局,意图以我儿为饵,行栽赃嫁祸之事你要嫁祸谁?太子还是梁王?”
“嘉德长公主先发制人,直接将齐王剖白,一时间竟叫他毫无反击之地。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想不到,你竟是藏得如此之深。”
齐王手心全是汗,垂着的眸底一片阴郁翻滚,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好,很好。
什么命大被树枝挂住这京城,除了陆昭行,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藏人?
嘉德长公主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想不到,你竟藏得如此之深。”
齐王垂首,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