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王心情糟透,回府便不住灌酒,很快整个人就飘飘然了。迷迷糊糊间,他忽然想起了那夜赵述来的情景以及那瓶药
梁王踉踉跄跄起身,将那白瓷瓶握在手里,冰冷的触感与燥热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无形之间,手心的凉意似乎让他清醒了些。
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若继续再这样坐以待毙,谁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是什么?
若将来登上大宝的是太子,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梁王闭眼,心中烦躁几乎将他淹没,他堵着一口气烦闷至极的挠了挠胸口,挠着挠着忽然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管家入内,说是宫里贵妃递了秘信。
皇后被废后后宫的权柄大都落在了陈贵妃手上,陈贵妃在信上言永昌帝因她罚了一个新晋的妃嫔为由头,当着后宫众人狠狠责了她,将她的权利收缴,而今后宫暂时由太后执掌,永昌帝还告诫她让陈家行事低调,莫再步周家的后尘。
梁王将信看完,整个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前程之所以称之为前程,就是要让人为之搏上一搏
第113章 欺负()
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借田猎以讲武;以示武于天下。
天子出行非同小可;动辄数千人,若四时皆出,实在太过劳民伤财,故而到了如今,大晏并不循古礼四时出郊的那套。但该有的礼却不可废,永昌帝能坐上如今的位置,有一半都是他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故而他很是重武;即位后每年都会请钦天监测算日子后进行田猎;以彰显大晏雄风;威慑四夷。
大晏的田猎根据钦天监的卦象来决定具体的出行日子,每年一次。
早在年初钦天监便已进行占卜;今年适合冬狩,时间根据卦象被定了在十一月初三。
冬狩前一月;以礼部为首的各官员便忙开始忙着筹办此事。
永昌帝即位后每年随御驾出行的名单都差不多;除赵家宗室外;朝中三品官员及其眷属皆有出行资格。
可今年拟定这随行的名单却是叫礼部的官员们犯了难。
太子尚在禁闭;被贬的齐王殿下远在千里守陵;唯一不那么难办的梁王殿下也在几日前被圣上狠罚;圣上当着文物百官的面将其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事就连礼部尚书也抉择不了,最后只好上奏,让永昌帝定夺。
当时是,陆昭行正在御书房与永昌帝议事。
永昌帝沉吟几息,问道:“平西侯以为,此事该如何?”下毒的事已查了好些时日,至今却仍无头绪,永昌帝这几日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陆昭行拱手道:“田猎乃是国之大事,臣以为不妨再让钦天监那边在占上一卦,凡事吉兆为先。”
永昌帝这话实在难接,陆昭行这般轻飘飘将责推出,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也是钦天监那边担责。
礼部尚书暗道陆昭行狡猾。
能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礼部尚书怎么着都行,当下忙附议,“微臣以为,陆大人所言甚是有礼。”
永昌帝忽然抬首,沉沉的目光落下。
礼部尚书只觉得呼吸微重,永昌帝未叫他平身,也不敢乱动,只好保持着行礼姿势。
半晌,永昌帝挥手,“罢,你先退下。”
礼部尚书退下后,永昌帝蹙眉,手背扣着桌案,眼风扫过侍立在下方不远的郑全,神色微冷,“上次的事,还没有结果?”
郑全闻言一个瑟缩,神色也很不好看。
好端端的摊上这样的污水,近来他甭提过得有多糟心。
“臣今日来正是为了此事。”方才陆昭行前脚刚踏入殿中,礼部尚书后脚便跟了进来,他还未来得及向永昌帝禀明来意。
永昌帝倏地坐直身子,郑全也不由敛声屏息。
“你说。”永昌帝道。
“臣查了这么些日子,宫中其他地方都无异常,这说明郑公公的熏香在进入他手里之前,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毫无疑问,上次投毒的必是宫中之人,且与郑公公十分亲近,否则也不会有动手的机会。”
“可惜那人狡猾得很,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永昌帝神色难看起来。
“不过,兴许是对方笃定了香中藏毒不会被发现,所以忽略了件很重要的事。”陆昭行的忽然扯唇一笑。
永昌帝与郑全对视一眼,思索一番,都从对方的眼底瞧见了了然之色。
郑全恍然,“陆大人的意思是害咱家的是我那干儿?”
陆昭行点头,“十之八九。”
郑全思绪飞转,从一开始的不信满满变得越来越不确定,默了半晌,忽然抬起头,阴测测道:“咱家立刻派人去查,若真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便是撬烂他的嘴,也要从他口中撬出背后的主谋!”
太监们收干儿子无非是想寻个依托,免得将来老了无人照料。
但做到郑全这位置的太监,实在无需担忧此事,他之所以将郑修认做干儿,无非是因与其投缘和年轻时受过他家的恩情罢了。
他这个人素来恩怨分明,若郑修恩将仇报,那这个干儿子他一定会亲手清理门户。
陆昭行扫他一眼,“郑公公莫不忘了,几个月前郑修已被派了出去,此时若贸然去查,岂不打草惊蛇?”
“陛下,臣以为上次的事几位殿下都有嫌疑。事情未查明之前,臣不敢妄言。”
“不过以臣之见,这次的冬狩倒是个引蛇出洞的好机会。”
言下之意,背后之人既有心害永昌帝,断然不可能只害一次。
离了这戒备森严的皇城,外出行宫狩猎,那猎场上刀剑无眼的,若有人有心要害永昌帝,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永昌帝明白了陆昭行的意思,大喝一声,“大胆,你的意思,是要朕以身作饵?!”
郑全也道:“陆大人,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以身试险?”
陆昭行摇头,眸光低垂,“微臣不敢,只是臣今日接到消息,前段时日因故派出的骁骑卫龙虎卫似有异常。”轻飘飘的一句话如惊雷炸响,永昌帝与郑全二人都难以置信瞪大了眼。
“骁骑龙虎由段培所领,怎会”郑全蹙眉。
段培也算是永昌帝的心腹之一,不过此人与陆昭行却很是有些不对付。
永昌帝眼色瞬间阴沉,冷锐的眸子如刀,似乎要借此将陆昭行看穿,“此事当真?”
“绝无虚言,龙虎卫的确有异。”
永昌帝深深吸了口气,一掌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冷笑着道:“好,好个段培。”
“你且将此事细细道来,还有什么异常也一并禀明,不必顾虑,事无巨细,朕都要知晓!”
陆昭行将查到的异动一并告知。
听罢,永昌帝脸色青白交加,变了几变才渐渐沉下来。他凝视陆昭行几眼,沉吟半晌最后道:“很好,就按你说的办。”
郑全欲言又止,“陛下,此事风险太大,您无需——”
永昌帝摆手道:“不必,朕意已决,你无需再劝。”
陆昭行道:“陛下放心,回去后臣再将此事周全,便是拼却臣的性命,也必然确保陛下无恙。”
永昌帝凝神,故作不经意问他,“这次冬狩,你要将宁安带着一道罢。”
明明是问句,永昌帝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陆昭行没有做声,不由敛起了眉。
今年这场冬狩,注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这样的地方,他本来并不打算带阿宁一道前往。
可永昌帝这番话
陆昭行抬眼与永昌帝对视,永昌帝幽深的眼底写满了不容置疑。
永昌帝又道:“怎么?有你在莫非还怕护不了她周全?既是做戏自然得做足全套,你若不带她,反倒是会让背后之人多想。”
这话听似无常,实则处处暗藏机锋。
永昌帝这是在借阿宁威慑陆昭行勿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陆昭行眸光微深,而后沉声应道:“陛下所言甚是,阿宁自然要与我们一道同行。”
永昌帝满意点头,伸手揉了揉眉心,“退下罢。”
根据钦天监的测算,太子等人都需随御驾出行今年的冬狩。此为永昌帝亲允,自然没有不长眼的拿太子禁闭,赵述守陵来说事。
时间眨眼而过,很快便到了临行前夜。明早陆昭行等人便需随御驾出行,前往甘泉行宫。
此前阿宁接到太子赵述等人随帝出行的消息时便觉十分吃惊,事后问了陆昭行,他却说此乃钦天监占卜所为,田猎乃国之大事,永昌帝虽在气头上,却也无法罔顾礼法,为求吉利,只好允太子等人一道出行。
这理由合情合理,本该没什么异常,可越是临近出发,阿宁的心中便越不安宁。
今夜更是不知为何,她的心砰砰直跳,很是难安。
阿宁辗转难眠,索性掀背坐起身,手搭上陆昭行的肩摇晃几下,“二哥睡了么?”
陆昭行起身将被子往上拉,替她盖上,蹙眉道:“最近气温骤降,仔细受凉。”
阿宁见状,依言拉了几下被子,背靠着床上,只将头露在外头。
“现在好了。”
陆昭行道:“有话对我说?”
阿宁点头,伸手按着心口,面色沉然,“按理来说,太子和赵述还在受罚中,想来陛下应当还在气头,这次冬狩不应让他们随行。我总觉得心中难安,很有些不踏实。”
陆昭行眸光微沉了些,但隐在黑暗当中,所以阿宁并非觉察这点。
他的手盖上她的头,“别胡思乱想。”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默了几息,又道:“不过这狩猎场上刀剑无眼,的确也不是什么好去处,若你实在不愿去,明日索性称病不去,嗯?”
阿宁推开他的手,“不,我要去的。”
她盯着他,故意佯怒,“你着急赶我,莫不是想去猎场大显身手,顺道整个美娇娘回来?”
“又说胡话。”陆昭行忽然沉下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