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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正要打帘子出去,就见白芍搓着手进来,“白芷姐姐可是听到外头动静想去看个究竟?”
白芷点头。
白芍道:“那正好,姐姐不必出去了,外头没什么大事儿,霖哥儿不知何故到了咱的院子,闹着要吃枣。”
霖哥儿是当年陆雍去后,陆老夫人做主从旁系过继记在朱氏的名下孩子。
阿宁院外毗邻院墙的地方栽了几棵枣树,近些日子正好熟透,青红相间的果子挂在树上,瞧着的确很有几分诱人。
白芷笑道:“想来是挂在枝头的枣儿太过诱人才将霖哥儿给吸引了过来。”
阿宁抿唇笑着。
枣树太过诱人?怕是她碍着了某些人的眼,才会引来这些心思不纯之人罢。
想起上一世在此事上吃的亏,阿宁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既然朱氏要玩儿,那她便奉陪到底。
“霖哥儿要吃枣,让他们随意采摘便是,只不过莫要贪多,这时节,他年岁又小,吃多总是不好的。还有让照看他的丫鬟婆子们警醒着些,枣核弄干净再喂给他,否则枣核进了喉咙,那可就麻烦了。”
“姑娘说的是,奴婢这便出去吩咐。”白芍应声而出。
霖哥儿虽是过继的,但原作为大房唯一的儿子,早先几年到镇国侯府的时候也很是受重视的,朱氏也对他十分看重,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可他来后不过五年,陆老夫人便寻回了陆昭行。
不知是陆昭行的到来刺激了朱氏,还是宁哥儿随着年岁渐长,性子显露了出来。
原本对霖哥儿亲厚有加,事事躬亲的朱氏,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从原先的无微不至,到惫于管教,不再如初时那般上心。
为着此事陆老夫人也说过几回,可说了便说了,仍然起不到丝毫作用,朱氏回答是霖哥儿不爱读书,她管不住他也没办法。
老夫人也曾亲自教养他一些时间,最后发现这霖哥儿确实生性太过木讷,最后索性便由着他去了,也不求霖哥儿成龙,只求他平安长大便是。
霖哥儿如今养到八岁,性子越发内向懦弱。
阿宁目光微敛,心道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就是养条狗养在身旁七八年也有感情,可朱氏这人不知着了什么魔,为了给她下套,竟将自己养了七八年的孩子拿来做局,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阿宁半阖眸子倚坐在炕上,在炭火的烘烤下,整个人舒服的眯着眼,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似睡非睡。
约莫过了半刻钟,外头果然有了动静。
“启禀宁姑娘,奴婢是大夫人院中的墨竹,霖哥儿方才在外头跑累了,眼下有些困倦,奴婢怕他受凉,不知可否到宁姑娘屋里歇一歇?”大夫人的芷兰院距离琼芳院的确有些距离,墨竹这话倒是无可挑剔。
阿宁忽然睁开眼,目光从声音进来的方向探去,“墨竹姐姐多礼了,进来便是。”
很快,着滚毛豆绿比甲,头梳的油光发亮的墨竹牵着一个半大的哥儿进来了。
阿宁含笑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羞涩,藏了半个身子在墨竹身后的孩子,“霖哥儿可还认得我?”
阿宁生得柔和,此时面上带笑,瞧着一派和软,本就极让人生出亲近,即使不用朱氏对霖哥儿的嘱咐,这样的人他也是愿意亲近的,他怯怯点头道:“自然记得,你是表姐。”
“霖哥儿记性真好。”周围的丫鬟都赞他。
阿宁刚入侯府的时候,见过府中上下主子,宁哥儿的确是见过她一面的。
比起同龄人而言,宁哥儿对认人并不在行,寻常的人只需一两遍才能认识的人,他要认四五次才能记住。阿宁自是知晓这点的,不过她并未说破,故作什么也不知,由墨竹引导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起先霖哥儿还有些拘束,后来不知是因为朱氏的吩咐,还是阿宁哄小孩子的把戏很是了得,未过多久,二人便聊在了一块儿,走的时候霖哥儿还有些恋恋不舍。
墨竹牵着他的手重重捏了一下,霖哥儿这才想起朱氏的嘱咐,“表姐这里的茶好喝,糕点也好吃,我,以后还能再过来吗?”
阿宁看着眼前这个怯怯看着自己的孩子点头,“自然可以。”
霖哥儿走后,白芍道:“姑娘你很讨小孩子欢喜呢,霖哥儿瞧着很亲近你呢。”
这个霖哥儿在侯府是出了名的不爱亲近人,除了朱氏和他身旁的那几个丫头,旁的人他大都是不怎么理会的。
若他真是亲近阿宁,她自也是欢喜的,不过这所谓的亲近,更大层面却是因别有用心,叫她实在欢喜不起来。
就这样,朱氏离府的后一连两日墨竹都带了霖哥儿到阿宁的院中玩耍,次次气氛都很欢愉。
然而,就在朱氏给安宁伯老太君祝完寿后的第三日回府,霖哥儿忽然发了高热,浑身还起了疹子,最令人震惊的是,他身上被衣物包裹的地方,有着深浅不一的淤痕,瞧着样子乃是最近一两日才有的。
在朱氏的追问之下,醒来的霖哥儿当着朱氏和老夫人的面说出他身上的伤乃是因阿宁所致。
此言一出,侯府一下便炸开了锅。
白芍听到老夫人那边来传人的消息,急得团团转,直跺脚,“这可怎么是好,好端端的霖哥儿怎么就出了变故?上午不好好好的吗,怎么这眨眼功夫就成了这样?”最为不妙的是,现在所有的罪都怪到了她们姑娘的头上!
白芷平素虽比较镇定,遇见这事儿也不由得慌乱,“姑娘,这事干系重大,一会儿老夫人问话你可要好生回答。”言罢,心焦焦地往门外看了一眼,“老夫人院中的翡翠已经外头等着了,说是让姑娘去松鹤院答话。姑娘一会儿在老夫人面前务必要好生答话!”
若这罪名成立,那阿宁便是虐待侯府嫡子,残害幼童的心思歹毒之人。
老夫人那边头一个就饶不了她。
阿宁却面色异常平静道,“知道了。”她整了整衣襟,见两婢神色担忧,柔声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很快便回来。
言罢,与翡翠一道去了。
老夫人指名叫阿宁前去,不准带任何人,二婢只能留下。
白芍道:“这可怎么是好,眼下二爷也不在府中,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事?”
白芷思来想去,始终觉得心中不稳妥,随后心神一定,“还是想法子先给听茗传个信儿,叫他尽快联系到二爷!”
白芍目光一亮,与白芷对视一眼,急匆匆出门想要去报信,结果走到一半,就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拦了下来。
“如今侯府出了大事,宁姑娘嫌疑重大,你们想去何处?”
白芍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最后被白芍拉了回去。
“白芷姐姐,这下怎么办?”唯一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白芷想起近些日子阿宁吩咐她多注意院中动静,心思一转,生怕院中多出什么不该多出的东西,“只能等了,既然出不去,那我们就替姑娘把院子守住。她们不让我们出,咱们也不要放任何人进,省得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白芍眼一定,狠狠点头。
第017章 攻心()
好在阿宁反应及时,往旁边一侧才躲过了朱氏砸下的杯盏,否则非得砸个头破血流不可。
可惜那杯盏中滚烫的水还是溅了她一手,雪白的手背顿时红了大片。
陆老夫人见状眉头微蹙,正要开口,林氏先她一步道:“好好的问话,大嫂忽然动手砸孩子叫个什么样子?”
朱氏回眸,瞪着林氏道:“整个镇国侯府谁人不知林哥儿食了芝麻便会浑身起红疹?可她倒好,偏偏要给他吃芝麻酥,究竟是何居心?我还想问问二弟妹,这几日怎么当的家,竟然让芝麻入了府!
芝麻在镇国侯府是禁物,林氏被她一噎,很快转向老夫人,“此事老夫人自会定夺,大嫂以往对霖哥儿不是不咸不淡的么,如今怎么突然演起慈母来了?”
朱氏暗暗咬牙,暗恨林氏拆台,以手拭泪,“老夫人,霖哥儿虽并非我的亲骨肉,可我养了他八年,早已如同亲生。我也并非不管教,当初您也知晓,是他自己不喜读书识字,我才纵着他的。今日若是我从安宁伯府回来的晚些,现在怕是见不到他了!夫君去的早,我也是个福薄的,未能留下一子半女。霖哥儿好歹是我唯一的骨肉,将来还盼着他给我养老。您也是当母亲的人,望您体谅我一片心意。”
陆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好了,都莫闹了。”
朱氏一向很懂得拿捏人的七寸,一番话便激起了陆老夫人心中因陆雍之事对朱氏的几分亏欠。
老夫人想着朱氏到底是长子留下的人,叹了口气,将目光落在阿宁的身上。
说实话,陆老夫人不信顾柔会教养出一个心术不正,心思歹毒的姑娘,可方才在霖哥儿的床前,她听得清清楚楚,霖哥儿亲口说阿宁曾虐打过他。
起因是因他弄脏了阿宁屋中的地毯。
若真如此,那阿宁的品性也有待考证了。
思及此,陆老夫人的眼光沉了几分,本想叫丫鬟上前替阿宁处理伤势的心也暂时歇住,“你如实招来,霖哥儿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已叫人查过,这些日子你院中的确添了许多芝麻。”
因为霖哥儿的缘故,芝麻可以说是镇国侯的禁物。阿宁院中忽然向大厨房讨要这么多芝麻,这便有些叫人耐人寻味了。
府中大厨房管事的婆子也被叫到了跟前,她们的话也印证了阿宁院中的小厨房的确有讨要芝麻的事儿。
朱氏一边用帕子掖着眼角,一边借着余光瞧阿宁。
上次陆昭行那般羞辱于她,今个儿她便要拿阿宁来开刀。
她压抑着,憋屈着浑浑噩噩的活了这么些年,如今好容易有让顾家人付出代价的机会,她怎忍放过?
此事关系到霖哥儿的安危,她就不信老夫人能够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