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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嫩的指触上小衣的细带,眼见衣带将要滑落他方寸大乱,狼狈似逃地将她挥开。
她跌落在地,额角碰上一旁的妆奁边角,立时泛出一丝血色,歪斜的小衣顺着她的玉峰往下滑落,堪堪盖在身前,春光露了大半。
陆昭行心疼至极,想上前扶她,却因她此时的情状犹豫不前。
正当他踌躇之际,她眼泪掉的更凶,咬唇道:“陆昭行你走吧!是我自甘下贱对你生了不该生的妄念。你走啊,走得远远的,我就是老死深宫也与你无关,咱们以后,就当陌路。”她眸光钉在他身上,眼眶红红,眼神却冷得像是一潭冷泉,决绝至极。
他很清楚她的性子,这不是气话。
若他今日真敢一走,她怕是会恨他一生。
他头疼至极,眉峰深深凝起,心间不住翻滚。
如今除了兄妹的名头,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应对她的理由。即使二人并无血缘,可而今她贵为大晏太后,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怎么能因一时欢愉让她不清不白的同他搅染到一起,背负天下骂名?他素来疼她,自是不舍得让她受半分等委屈。
所以即便知晓她不是自己的妹妹,他仍作不知,准备就这样与她相安无事下去。
谁知她无意窥破他的心思,让事情发展脱离了他的掌控。
陆昭行开始懊悔自己那日的莽撞,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至于非到今日这般境地。
她坐在地上看了他半晌,渐渐勾起轻笑,语气有种说不出的睥睨,“我贵为大晏太后,想要什么样的儿郎没有?你陆昭行不愿,总会有大把儿郎等着。你走了也好,我自认颜色不差,总有人愿做我的裙下之臣。”
竟说出了这种气话?他眼眸一沉,目不斜视地将她的衣裳包粽子似的将她兜住,扼住她的手腕,神色冰冷,“阿宁,我说了别胡闹!”
她拼命挣了半晌都抽不出手,只好掀起眼皮讥讽道:“陆大人不放心我挑人眼光?你放心,我必然打着灯笼仔细挑,眼盲一次,总不会次次眼盲,总要挑个比你强的。”
他眸子愈发的沉,似有风雨酝酿。
还想和以前那样用个眼神就想将她唬住么她微微眯眼,带了些挑衅地笑道:“你是知晓我的,我一向说得出做得到,户部张尚书家的公子,吏部陈侍郎。”她忽而一顿,“还有魏国公府的谢二公子”
陆昭行听到谢小公子之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有种报复的快感,“我觉得他们都不错,陆大人说哪个好?不若挨个一试,谁好自然——”未出口的话被他全数吞入。
她先一怔,继而心脏噗通狂跳。
即使知他是被自己逼得乱了方寸,仍忍不住闭眸追寻他的气息。
陆昭行此举的确是情急之下失了理智,触及她唇齿的瞬间他便悔了想要抽身而出,未想她的舌却灵活地缠了过来。她幼兽似的,毫无章法,密密匝匝地胡乱吮吸轻舔。如兰似麝的芳香钻入口鼻,柔柔的手圈住他,娇软抵着他的胸膛
午夜梦回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陡然实现,他的脑中似有烟火炸响,肌肤生烫,浑身如同过电。
陆昭行闭眸,心道自己真是魔障了。
她还未品咂出味儿来,他便已喘息着撤身,逃也似的退得远远的。
当真是迷了心窍,陆昭行狠狠握拳,指骨泛白,似用尽了全身力量。他僵直着身子道:“边关确有急事,别为与我置气做傻事。”
“都到如此地步了,为何还要自欺欺人?我真的不是你妹妹,当年阿娘捡到我时我身上有块玉佩,结果丢了你信我。”
陆昭行疼了她这么多年,早将她刻入了骨髓。
正因疼惜,所以才倍加珍惜。
她入了魔,执念太深。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否则也不会在酒醉时失控。
可是他不能如她一般不计后果。
一时欢愉固然痛快,可之后她若心生悔意,将来二人该如何自处?
他不愿失去她,不愿冒一丝风险。
如今这般以兄妹相处只要她顺遂安康,富贵无忧于他而言,便已足矣。
陆昭行握着拳,皱着眉头伫立良久,“你先安分些,莫再闹脾气惹事,至于此事”不给她吃个定心丸,她怕是还要生出事端,深深吸了口气,“待我下次归京,必会给你答复。”如今先缓一阵是一阵吧,总不能让她因自己做了傻事。
陆昭行走后她做什么都没了兴致,拖着身子躺回了自己的塌上。昏昏沉沉间,只觉心肺如火烧,喉中干涩得几乎冒烟,她正想睁眼叫水,却觉喉中生腥,猛咳出一滩血来。
她惊骇万分,想要大呼,却咳出了更多的血。
忽地,一片胭脂色的衣角出现在她塌前,她迷糊着眼终于看清来人,喑哑着,“是,你”
“这香倒是顶用,无声无息便能除了祸患。”来人视线从错金狻猊香炉兽首掠过,顾太后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这番中毒问题就出在那香上。她瞪大眼看着她,想质问她为何如此胆大,竟敢行刺太后。
她答非所问地笑笑,“是我如何?你们兄妹狼狈为奸害了他,我总要为他报仇的。虽他从来只当我妹妹;我却你应能理解我罢?”她叹了口气,看着顾太后神色古怪,从手里抖落一块玉,“当初若非是你,如今我已是她的妻了,而今坐在太后位置上的也该是我。”
这块玉顾太后瞳眸一缩,震惊至极。
“顾惜宁,我既恨你,又感激你。感激当初你丢了它,让我取代了你。可又恨他眼里都是你”她低低一笑,“不过现在不恨了,因为你很快要死了。你说,你那位兄长知晓你死了后会是什么反应呢?”来人低低笑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般,十分阴冷。
阿宁吱呀想要发声,神识却更加模糊。
“不管他何种反应,你也不会知晓了。顾惜宁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了”
第002章 悔意()
天色渐明,泛出些许鸭蛋的青色。
几缕日光从远方罅隙透出,柔柔明辉透过窗格洒在外罩秋香色折枝莲纹床帐的月洞式门罩架子床边,染了一室静谧。
只是此时睡在床上的人儿额间满是虚汗,秀眉微蹙,很不安宁。
阿宁瞧见自己正端坐于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殿宇之内,身后簇拥着一群衣饰华丽,恭顺的宫人。
身穿织金妆花飞鱼服的挺拔男子对她躬身一礼,启唇朗声道:“臣,见过太后娘娘。”
礼毕,他缓缓抬起头来。
此人生的儒雅隽秀,面容清俊,是那种话本里写的那种最讨女子欢喜的翩翩书生的相貌,可惜那一脸俊朗生生被那身凌厉得让人腿脚发颤气势给磨得冷厉无比,叫人不敢靠近。
当他视线触及座上之人的时,目光忽如冰雪消融,足以软化人心。
阿宁心下微动,正想开口唤他,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似被什么无形之物扼住了一般,半点声音也发不出。紧接着场景一换,转到了昌平行宫。她看见腹痛如火烧刀绞的自己狼狈地跌落床下,一人面带怪笑地慢慢逼近她,她耳目模糊,口中血流不止
“不要不要”
阿宁拼命挣扎,陡然惊醒坐起身来,右手压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额上渗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姑娘,宁姑娘?”着青色缎面长袄,银红比甲的圆脸丫鬟听见动静快步靠近,满是担忧上前探了一下阿宁的额头,“姑娘怎么了?可是靥着了?”末了她回首对外唤道:“白芷姐姐,你快些来。”
未几,与白芍着装无二的白芷打了帘子进来,她将手中的铜盆搁在床畔的架子上到床前道:“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怎么了?”
白芍道:“姑娘好像梦魇了。”
阿宁脸色发白,难以置信地瞧着眼前不过十五六岁,花儿一般鲜嫩的两个丫鬟,“白芷白芍?”她十四岁那年遇险,白芍分明因替她挡箭而亡。
可眼下一个已死之人怎会突然到了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垂首看了眼自己的手,这双手小巧白皙,却并不光滑,手心甚至有些粗糙,带了一层薄薄的茧子。身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后,绝不可能有这般粗糙的手,何况,这双手太过稚嫩分明是双少女的手。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处境了,她应当死在了昌平行宫眼下又是怎的回事?
白芷将床榻旁架子上的巾子打湿,一壁替阿宁擦额上的细汗,一壁道:“姑娘莫慌,奴婢们在这呢,梦都是假的,姑娘无需为梦里头的事情烦心。”想这宁姑娘因刚丧母不久,未从哀恸里脱出身,所以才会魇着罢。
梦么?阿宁下意识收紧拳头,指甲陷入手心的疼痛分明得很。
她心中忽然涌出一种怪异之感。
白芷替阿宁擦拭妥当后道:“姑娘身子可好?若舒坦了便该收拾了。昨日老夫人过来瞧,你已应下今日要同三姑娘她们一道去明礼堂那边念书。文先生素来严厉,知晓你今日要去,早在那边替你备好了位置,若去的迟了,怕是会在她心中落下个不好的印象。”
明礼堂是侯府里专门辟出来的女学。
白芷见阿宁神色茫然以为她还在几日前那事伤怀便劝道:“姑娘此去见了三姑娘,务必要同她好好相处。先前你推她落水之事实在有失妥当,万不可再犯,惹了老夫人不快不说,还要平白担一个不好的名声。”
白芍也劝,“是啊,姑娘万万不可冲动与三姑娘再起争执了。”
文先生和三姑娘这些个久远的名字忽然提起,像是一根丝线将阿宁存封已久的记忆拉开了闸。她愈发攥紧双手,直到感到掌心传来阵阵痛意,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缓缓浮上心间,她有些急切地攥住白芍的手问道:“而今是什么年月?”
白芍看了白芷一眼,“眼下是永昌三年的冬月初二。”又补充道:“姑娘进侯府的第六日啊。”
阿宁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