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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手落入他的右手,肩膀被他的左手扶住。
娇娇软软的身子立时被他圈了个满怀,软肉抵着他坚硬的胸膛。
他应是刚从外头进来,比她的体温低很多,身上还带着些霜雪,有些冷。
刚与柔,冷与热,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十分强烈。
陆昭行有一瞬的僵硬。
阿宁骤然落入这个她神往已久的怀抱,只觉温暖和欣喜,半分也不觉寒冷。
只是很快她便觉肩膀和手上的力道一松,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去穿衣穿鞋。”
阿宁点头,“你就要走了?”冻一会儿她还是受得住的,她就怕待会儿她待会儿出来时已不见他的踪迹。
陆昭行大步至一旁的紫檀八仙桌旁桌下,“先穿衣鞋。”
语气不容质疑。
他由来是强势的,阿宁知他不会走了,忙点头进去将绣鞋穿上,系上袄子和褶裙,穿衣速度之快。
“方才我才睡醒脑子不清明,见二哥忽然要走,心里着急,所以才那样就出来了。”阿宁闻着桌上食盒的香味,肚子又叫了一声,苦着脸将肚子捂住,有些可怜的叫他,“二哥。”
方才的空中还残留的最后几分尴尬也因阿宁此时的腹叫消散,陆昭行神色松了几分,亲手将食盒打开。
一碗色泽金黄,汤汁浓稠,沾了些翠绿葱花儿和一些佐菜,冒着腾腾热气的面条映入眼帘。
阿宁食指大动,有些兴奋,偏着头看他,“长寿面。”
陆昭行点头,“今日也是你的生辰,白日我不得空,听闻你今日也没吃什么,趁热吃吧。”
阿宁笑着接过面条,抄起筷子便开心的吃了起来。吃过一口之后,看他,“二哥吃过了么?”
“吃过了,这是给你的。”他默了一瞬,又道:“生辰快乐。”
陆昭行俊朗的面容因角度的缘故,一半匿于阴影里头,一半被桌上的烛光照得透亮,几丝细风从窗缝灌入,桌上兽形烛台上的暖黄烛火微微颤了颤,明明灭灭的光线里,阿宁竟觉得他的面容有些模糊起来。
“怎么哭了?”陆昭行皱起了眉头。
阿宁如梦初醒,放下筷子,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喃喃道:“是啊,我怎么哭了呢?”
眼下他就在她身边,按理来说她应当高兴的。
可她一想到她毒发身亡后,上一世就剩孤零零的他一人在世便止不住的辛酸难过。
是了,为上一世的他难过。
她知道自己这样有点傻,可当那些画面浮现于脑中便止不住难受。
“快别哭了。”他看着她流泪,心中莫名烦躁,想到一个可能,神情陡然变冷,“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阿宁摇头,“不没有委屈。”
阿宁擦泪擦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抓住他的胳膊,“二哥,你对我真好。阿宁以后也会对你好,不让你生气的。”
是了,她一定要加倍的对他好,否则怎么对得起这得之不易的机缘?
陆昭行先是一怔,听了她的话后,本来抬起欲将她拉开的手改而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我知晓。”
“以后,阿宁每年的生辰都希望能和你一起过,好不好?”
陆昭行从未想过阿宁还有这样粘人的一面,有些微讶。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一向讨厌女子软弱哭哭啼啼,可她含泪红着眼瞧他的时候,让他却生不出半分恼怒,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陆昭行点头,感到阿宁情绪稍微稳定些后将她拉开,话锋一转,“不过你总是要嫁人的。”
阿宁放在膝上的手收紧,撒娇似的摇头,“不,除了阿娘,世上就属二哥对我最好,我就要赖你一辈子,谁要嫁人?”
“好不好?”没得到确切的回答,阿宁誓不罢休。
“二哥可是害怕阿宁把你吃穷了。”她指了下方才只吃了一半的长寿面,“你看,我很好养的,食量也不大。”她用小拇指比了一点。
陆昭行一扯嘴角,神色不觉中柔和下来,“罢,都依你。”眼风掠过还剩一半的面,“不过这长寿面必须吃完。”
既是生辰,自然要讨个圆满的好兆头。
阿宁皱眉,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可是,我真是吃不下了。”
“真吃不下?你这样子,谁还敢陪你过生辰?”他难得揶揄。
阿宁最终败下阵来,只好认命拿起筷子,“好罢。”
吃饱喝足之后,阿宁想起一直萦绕于心的问题,手心渗出微汗,心跳加快,“二哥。”
“何事?”听她换他,陆昭行抬眸,二人四目相对。
阿宁笑了笑,“没,没事。”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话到嘴边对上他的眼神时,那句‘若我不是你的妹妹,二哥要如何待我?’忽然又被她咽了下去。
陆昭行并非好糊弄的人,阿宁暗自恼怒自己的时候,他黑亮的眸便落在她的身上,定定道:“上次我说过,有事不必瞒我。”他的气势极强,无需刻意,被他凝视自然而言便让人感到一阵难言的压迫。
阿宁的心跳微微加快,极致的紧张后,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呼出口气,目光认真的落在他身上开口道:“二哥,若我不是你的妹妹,你要如何待我?”
陆昭行眉头微蹙,显然对她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很是不解,“阿宁,这种无聊的问题日后就莫要再提了。”
顾柔临终之际拉着他的手,亲口对她说阿宁是他的亲妹妹,要他好好待她。
出于对顾柔的信任,他压根没怀疑过此事有假。
如今阿宁突然提及此事,神态正经不似作假,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信了。
可顾柔并没有瞒他的理由。
陆昭行眸光微沉,忽然想起曾偶然听到几个下属曾抱怨过家中原本乖巧听话的妹妹越大性子反而变得愈发骄纵桀骜,原本对兄长言听计从的也开始与兄长顶嘴。不止一人,似乎好几人都是如此。而阿宁正好符合哪些下属们所言的年龄。
莫非是这个年龄的姑娘都是如此反复无常的样子?
“二哥,我——”阿宁见他显然不信,有些急了,刚唤他出声便被他打断。
“我说了,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不必再提。”
阿宁与他对视几息,随后道:“我知晓了。”
时辰已然不早,他又同阿宁交代了些话便起身离去了。
陆昭行走后,阿宁仰躺在床上,暗暗思忖,上一世她出言试探他的态度时,他的反应也与今晚这般无二。
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她只是顾柔的养女,那么二人之间便如隔了难以跋涉的重重高山,他永远只会将她当做他的妹妹看待。
看来她必须要快些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才行。
只是阿宁心中隐隐浮现出些忧虑。
齐王赵述与嘉德长公主之女有婚约在身,如今静和郡主姑且算是嘉德长公主的女儿,世人也理所应当的认为她与赵述是一对儿。
第025章 诗会()
上一世太后六十大寿时阿宁和赵述被迫绑在一块儿;嘉德长公主尤为愤怒,虽然知晓阿宁是做了他人的筏子;可作为一个母亲,面对抢了自己女儿未婚夫婿的姑娘自然生不出什么好感。
最后阿宁以侧妃的身份被指给了齐王。
永昌六年春;她与静和郡主一同入了齐王府。
她虽以侧妃之位进入齐王府,可最后登上后位和太后之位的都是她。
目前最为妥当的法子便是等赵述和静和郡主成婚后,她再恢复身份。到时候木已成舟,静和已为他的王妃,总不可能再叫她嫁过去的道理。至于到时候静和郡主的处境如何,自然不归她操心。
只是这样一来她便继续以兄妹之名与陆昭行相处。
阿宁本有些颓萎,可随后想到上一世十多年都忍了下来;如今只需忍上一年;也算不了什么。
陆昭行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白日里隐在府中的暗卫将今日花园里发生的那一幕细细的上报于他。
陆昭行‘嘭’的一掌击在桌案上,神色阴沉;“既有此事,为何你们不及时现身?!”
两个暗卫连忙屈膝抱臂,“大人恕罪;您之前有命,不到万不得之时不得轻易暴露我们的踪迹,属下——”
“住口”陆昭行挥手,冷着眼打断下属的话。
二人垂首;忙道:“属下有罪;请大人责罚。”
“记住;日后有关阿宁安危之事,务必第一时间出手。若人胆敢辱她,绝不轻饶!”赵泽是什么货色,居然敢那样对她?难怪今夜她的举止那般反常,原是白日受了委屈。
“今日之事你们确有失职,各去领罚。”
陆昭行原本在阿宁那处变得平和的气息忽然变得冷厉起来,“瑞王世子,呵,赵泽的狗胆真是越来越大了。今日他哪只手拽着姑娘不放,你们应该看清了罢?给他些颜色瞧瞧,让他知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至于齐王赵述
陆昭行下意识拢紧了眉,神色颇有些严肃,“齐王那处,也派人盯着。”
赵述因身子不好,平时鲜少出门,今日陆老夫人祝寿旁梁王和太子等人避嫌都来不及,他却非要往镇国侯府凑,此事绝不简单。
***
陆老夫人生辰过后,京中的天便愈发的冷。近段时日朝中各司都在忙得不可开交,前些日子刘阉余孽疑似与江湖草莽勾结之事弄得朝中人心惶惶,永昌帝震怒,下令务必要将刘阉余孽打击干净。
刘淮把持朝政已久,势力渗透极深。时隔三年,这颗国之毒瘤的残余未除尽,这叫永昌帝如何安心?
上次陆昭行的伤便是为刘阉余孽所致。
此次锦衣卫又被委以重任彻查刘阉余孽,公务繁多,时常见不到人影,阿宁已有好几日都未见过他。
不过近日阿宁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说是瑞王世子赵泽最近日日留宿醉烟楼,结果昨日回府的时候从马上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