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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述是个正常的男子,忆及方才匆匆一瞥收入眼底的旖旎风光,他喉间微涩,心中默念了几遍才叫自己静下心来。
事到如今,阿宁不得不求助赵述,“齐王殿下,方才赵泽喂我吃了药,望你——”
阿宁声音实在嘶哑得厉害,这般瓮声瓮气地说话,总让人有种她在低泣的错觉。
赵述实在受不得她这般,忙道:“你不必担心,我既然出手助你,必然会送佛送到西。”赵述沉吟片刻,“此处不宜久留,若我贸然送你回府,你这般模样也不是办法。我只能先将你带回齐王府,待药效一过,收拾妥当便送你回去。至于你兄长那边,我会派人去通知。如何?”
眼下危机已除,阿宁此时的情况实在不宜挪动,其实最好的方法便是待在这处庄子,等药效过了再回镇国侯府。
赵述这个决定是存了私心的。
好不容易才能与阿宁相处,他自然不愿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虽然眼下阿宁的情况实在不适合二人一起相处,可阿宁蒙他所救,她的危机还未完全解除,必然不会拒绝他。
这样做实在有些趁人之危。
但他实在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赵述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心道:就这样罢。
阿宁只能点头。
确实如赵述所想,此时的她除了寄希望于他身上,再无他法。
赵述忙让随行的侍女进来替阿宁蒙上面纱,侍女搀扶着她上了他的马车。
阿宁上去不久,只觉身侧一重,赵述也坐了上来。
赵述道:“此次出行只有一辆马车,为了掩人耳目,委屈顾小姐了。”
阿宁迷蒙着眼点头,拢在袖中的手扣得极紧,脸似牡丹,红得几乎要洇出血来,银牙死死扣住下唇,生怕自己发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
赵述大概猜到她忍得厉害,心下不忍,从袖中取出雪白的绢子递到她的唇畔。
“你这样仔细咬伤了唇,这帕子是新的,我还未曾用过。”
阿宁点点头,也没工夫计较礼节或是旁的,小狗似地一口咬上了赵述手中的帕子。
京郊的路并不如城内平坦,赵述常年出行都靠马车,他的马车在京中已是数一数二的舒服了,可即便如此,一路行来还是无法避免马车的颠簸。
阿宁的体内好似有火在烧,她一直竭力抵抗着,生怕一个不察,就被那心中那无名的火焰攫住心神,直至将她吞噬。
康乐这药,果然霸道。
她从未这样难熬过,汗珠不住下流,“还有多久?”
她热得快要发疯了。
阿宁并非未经人事的少女,她十分知道自己这样的症状需要做些什么来缓解。
正是因为清楚,才更加难熬。
何况身旁的赵述,还是她曾经名义上的夫君,是唯一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
她并未刻意去想,可曾经与他为数不多的床笫之欢,却如长了脚似的往她的脑海里钻。记忆里那种酥麻,欢愉的感觉与此时体内如火的热意交织,将她绞成一团浆糊。
阿宁真怕自己会疯了。
赵述自入了马车后也一直出于坐立难安的处境。
阿宁中了药,呼吸十分重。
他的耳边除了咕噜噜的车轮声外,便是她时不时的喘声。
赵述的手心早已渗出了细密的汗。
他怕阿宁失控,更怕自己失控
是了,一旦阿宁失控主动扑上来,他怀疑自己根本无法推开她
赵述忽然有些后悔让她去齐王府暂时安顿的决定。
天下那个男子面对自己所喜的女子能坐怀不乱,遑论她还是以这种模样呈现于眼前。
此时,煎熬的并非只有她,他又何尝不煎熬呢?
赵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轻咳一声,挑开帘子看了眼外头,“还有些辰光,很快就到了,很快。”他只能这样答。
他正要将帘子放下,忽见不远处卷起了滚滚烟尘。
赵述眯了眯眼,待到烟尘渐散,露出队伍最前那个身影时,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扫了一眼阿宁。
“大胆!此乃齐王车驾,岂容尔等擅闯?”
“齐王殿下,某有一贵重私物遗失,还未殿下掀帘让某一观!”
季凌冷声,上前就拦,“陆大人!殿下是何人,你这话岂不是在污蔑殿下盗你之物?”
“滚开!”陆昭行翻身下马,语气极冷,如电的眸光落在季凌身上,神色是从未有暴怒。
“季凌,退下。”
车内,阿宁乍听陆昭行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他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她才知自己并非出现了幻觉。
口中那声还未来得及出口的‘二哥’在赵述的摇头里吞了回去。
赵述有些惋惜。
可陆昭行已然找了上来,他再也没有留她的立场。
“平西侯,这次的事你欠本王一个人情。”
陆昭行双眸陡然一亮,松了口气,“好。”
阿宁兜头遮面地被送到随陆昭行而来的马车上。
临走之时,赵述道:“主谋绑在东南方向的庄子里,你自便罢。”
东南方向的庄子乃是瑞王府的产业。
果然是康乐!
不过,赵述与康乐同为赵家人,他竟会选择帮阿宁不帮康乐?
似是瞧出了陆昭行的怀疑,赵述道:“亲戚也分三六九等,我与瑞王府的人,向来谈不拢。”
陆昭行道:“今日之事,还请齐王保密。如你所言,陆某欠你一个人情。”
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人掳走,不论发生什么与否,都不是什么好事。
此事事关阿宁的声誉,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平西侯放心。”赵述目光落在陆昭行身后的马车上停留几瞬,而后将帘子关上。
辞别赵述,陆昭行担心阿宁的状况,便也上了马车。
可待他看清解了兜帽的阿宁后,立时握紧了拳头,双眸陡然变得阴沉无比。
此时,她媚眼如丝,颊如桃花,红唇殷红似血,潋滟的眸子里几乎要滴出水来,发髻散乱,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在车壁上,好似才刚经过疾风骤雨后残存枝头的娇弱梨花。
那么娇,那么怯,可怜极了。
方才阿宁就是这样与赵述二人一道处于一辆马车的?
陆昭行按在窗框上的手收紧,窗框被他啪嗒一声折断,“发生了何事?赵述可有对你不敬?!”
阿宁摇头。
“多亏他及时救我,我才没事。”阿宁声音嘶哑,怯怯的,加上她现在的情状,如何让人相信他没事?
“阿宁,不论是谁,他们今日欠了你的,二哥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真的无事康乐用了药,赵泽意犯我,好在齐王赶到了我无事”
阿宁从来不是个逞强的人。
陆昭行微松了口气,然而他心中的怒火非但未退,反而更盛,“他们竟敢如此待你?阿宁,你——”
话到一半,他被阿宁揪住了胳膊,她面带凄色,原本已然退去的恐惧再见到他的一瞬再度涌上心头,“可是二哥,我真好怕你怎么才来”
再坚强的人,面对信赖的人时往往都忍不住会露出脆弱模样。
陆昭行眸光微垂,“是二哥不好。”
阿宁咬牙,明知此事并不怨他,却还是嘶哑着声音道:“是你不好。”话落,她难受地皱起了眉。
沉积心底已久情绪在药物的催化下开始疯长。
阿宁觉得自己的忍耐已到极限,就快要被无形的火焰将魂都烧没了。
她忍不住了,面对他,她也不愿再忍。
第047章 倾诉()
陆昭行忽觉腰间一紧;下意识拧眉道:“阿宁?”
此时,阿宁身子稍稍前倾;双手停在他的腰际,正微仰着头看他。
这个动作让她的衣袖全堆在了肘部;陆昭行本想扯开她搭上自己的胳膊,却无可避免的直接握住了阿宁的左手手腕。
指腹贴上她手腕肌肤的瞬间,好似被灼伤一般,陡然收回了手。
此时的阿宁,烫得骇人。
阿宁眼中氲满水汽,媚眼如丝,哑着声音;直直望着他;“二哥,好难受,你;你抱抱我”
她语气无奈,带着未名的懊恼,并不带一丝情/欲;天真得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
然,她掐着他腰身的手却环得更紧。
情是毒,被药物催生之后更是无法医治的剧毒。
阿宁身子软作一团,甚至已有些不受控制;但她的心却从未有过的清醒。
想靠近他;拥抱他;想要他的全部。
阿宁忍不住闭眸。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啊。
陆昭行自然知晓她这难受因何而来,更知她这等煎熬要如何纾解
但他显然不会如她所愿。
陆昭行沉着脸,将康乐与赵述在心中刮了千万遍,怕伤着阿宁,只能耐着性哄她,“你且忍忍,待一会儿服了药便会好。”
“阿宁,先将我松开。”
阿宁摇头,“我难受啊,二哥,你身上凉,让阿宁抱一抱就好,抱一抱就好。”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近乎乞求。
然而,她却并非如她自己所言,只是抱抱而已。
说话的功夫,她不知怎么挪到了他的旁边,小狗似的,一个劲儿试图将头往他颈项里钻,鼻尖口内溢出的气息全数喷洒在了他的颈侧。
酥酥麻麻,带来一阵痒意。
因距离极近,属于她身上的特有的芳香也全数充盈了他的整个口鼻。
陆昭行身子微僵,“阿宁,先松开。”
“二哥,二哥”她却不依,较劲似的一遍一遍唤他,一声比一声还要大。
声音微哑,莺语婉转,似娇似嗔,在这方狭小的空间被放大数倍,每一声都好似轻吐于他的耳廓,撩人极了。
马车的隔音并不好,陆昭行生怕她的声音被外面随行之人听去,忙伸手盖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