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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隔音并不好,陆昭行生怕她的声音被外面随行之人听去,忙伸手盖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
“阿宁。”陆昭行的额边已然泛上了些许细汗,声音无奈,试图唤她让她保持清醒。
然,下一秒,陆昭行梭然瞪大眼眸。
“你——”
他的手指被一阵温热扫过,最后她的红唇停在了他的掌心。
陆昭行脑中轰然炸响,浑身骤僵,触电一般,出于本能便用力将阿宁推开。
阿宁本就没甚力气,猝不及防被他推开,额头咚地一声便砸上了车壁。
骤然的疼痛让她的思绪有几息的停滞。
她费力地用手抚上额角,感到右额微热,指腹捻了捻有些湿。
忽的,昌平行宫那日的场景与眼前的画面相互交织,最后缓缓重合。
见阿宁额角洇出了血色,陆昭行内疚至极,气息还有些不平,似未从方才她的举动回过神来,他深深蹙眉,“阿宁,我”他平素的话本就不多,到了这种时候,更是有种不知如何应对的无措感。
眼见阿宁的身子就要顺着车壁下滑,而她自己茫然大睁双目,丝毫没有要动的模样,陆昭行连忙伸手稳住阿宁的肩膀,扶正她的身子,“阿宁,是我不好,你——”
还未出口话在阿宁再度响起的呜咽声中陡然停住。
陆昭行左手收紧,神色绷紧,有些恨恼在车壁上一锤。
“都是二哥不好,阿宁莫哭,事后你想怎么都行。”
阿宁泪无可抑制地从眼眶子里往外掉。
她并不是个喜欢哭哭啼啼的人,算起来,今日这一日的泪,比她以往数年都掉得多。
忆及昌平行宫的沉痛,阿宁忽然生出了种担忧,一种会再与他天人两隔的担忧。
这样磨磨唧唧,瞻前顾后,她实在受够了。
正是因为她一直止步不前,上一世直到最后她才含恨而终。
既然重来一次,她又怎能走以前的旧路?
阿宁双手环住他的颈脖,瓮声吸了口气,“陆昭行,你听着,我只是阿娘收养的,她怕你待我不好,怕我吃亏,所以才说我是你亲妹妹。”
她一面说话,一面大口喘息。
“我不是你的妹妹。”她实在不喜欢这个身份。
陆昭行哑然。
没想到她会在此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阿宁眼里漾着泪光,眼媚唇红,可怜极了,“我难受,难受得快疯了你帮帮我,帮帮我。”
未等他回应,下一瞬,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红唇往前一送,贴上了他。
唇齿相贴,触之生温,尤其她浑身肌肤烫得惊人,连带着唇舌也一并热得很。
她贴着他的唇便开始轻舔啃咬。
一阵似酥似麻的温热痒意随着唇舌传至全身,口鼻里全是她的芳香。
她在他的怀中柔得几乎要化作一滩水。
陆昭行再也无法容忍阿宁这般下去,左手骤然扼住她的双肩,右手贴上阿宁的后颈。他一个手刀下去,阿宁吃痛,陷入昏迷。
整方天地再度恢复了宁静。
陆昭行满头细汗,喘息微重。
即便面对万马千军,也不足以让他这般狼狈。
他用手背擦过还带着湿意的唇,方才阿宁的贴近并未让他觉得不适或者恶心。
只是
他目光落在已然陷入昏迷的阿宁身上,很是复杂,双眉拢得极紧。
阿宁方才的话着实让他吃惊不小,但眼下她的情况陆昭行实在无法弃之不顾。
良久,陆昭行叹了口气。
陆昭行并未带阿宁回镇国候府,而是去了自己的府邸。
平西侯府守卫森严,宛若铁壁铜墙,若是陆昭行不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阿宁到了此处自然无忧。因方才马车上的事情实在太过尴尬,他暂时还不想留下直面她。
陆昭行将安排大夫替阿宁问诊,确定一切无碍后,在她昏睡之际,带上一队人马,再度往京郊而去。
赵泽做的并非什么光彩之事,自然不敢太过招摇。为机密行事,所以此次他并未带太多护卫。
也正是因此,赵述到来的时候,他才会毫无还手之力。
方才陆昭行与阿宁二人回返的途中,他已拨了一队人马到赵泽的庄子守候,从齐王的人手里接手了赵泽的人。
此时此刻,被五花大绑的赵泽如死狗一般瘫软在地,形容十分狼狈。
陆昭行挥袖推开房门,步履生风,浑身散发着不怒而威之势。
赵泽原以为进来的人会是赵述的人,一见陆昭行,双眸瞪如铜铃,赫然而惊。
怎么怎么会是陆昭行?
若出现在此地的是齐王,或许他还有一丝生机。
可此时陆昭行骤然出现,想到上次康乐的遭遇赵泽瞬间溢出了一身冷汗。
齐王与陆昭行的人都未敢擅自移动赵泽,故此刻他所呆的房间正是方才他欲对阿宁不轨的那间房。
赵泽瘫在床边,黄花梨月洞架子床上,被褥凌乱,一片狼藉。
陆昭行一眼扫过,眸光极沉,立时上前一脚踹在赵泽的心窝。
赵泽狗熊似的在地上翻滚一圈。
“说。”陆昭行冷声道。
锦衣卫的人立时心领神会,上前将赵泽口中的布巾摘下。
赵泽开口便是求饶,“陆大人饶命!”
陆昭行浑身散发着暴戾至极的气息,面色沉到了极致,丝毫不顾他的求饶,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里挤出同样的字。
“说,同样的字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赵泽如何看不出这位大爷已然到了暴怒的边缘,关键时候他还是很拎得清的,怕自己再不说话就没说话的机会了,当下道:“我说!我说!”
于是赵泽便将此事细细道来。
不过涉及此事的一切责任,全都推到了康乐与朱氏的头上,仿佛与他与此事没有半点关系。
陆昭行咬牙,垂在身侧的五指忽然收紧,指骨骨节发出咯吱声响。
赵泽看得冷汗直冒。
康乐,朱氏很好。
赵泽连连求饶,“陆大人,此事是我一时迷了心窍才答应了康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这次,算是瑞王府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赵泽此言说是要欠陆昭行一个恩情,实则是将瑞王府抬出来,好叫他行事有所顾虑。
陆昭行哪里听不出他话里机锋?
他蓦然回眸,冷冷的目光落在赵泽身上,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瞧着他,眸光十分不屑,“瑞王府?”
“区区一个瑞王府,本侯并未放在心上。”永昌帝打天下时,可是没少斩杀赵氏宗室的亲王。
永昌帝所谓的看重瑞王,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曾经的暴行,向世人证明他时个重视手足的贤德之君罢了。
若非瑞王此人对永昌帝没有威胁罢,他又如何能活到至今?
赵泽瞠目结舌。
这这简直狂妄至极!
陆昭行再怎么位高权重,说到底也是个朝臣罢了!可他竟敢在他跟前,对瑞王府如此轻视。
藐视皇族,这可是不敬的大罪。
赵泽正高兴自己抓住了他的话柄,想要以此要挟与之谈判,谁知一抬头便对上了他冷得好似不带一丝温度的眼人,瞬间心肝都颤了几颤。
出口的话也不成了调,“平西侯,你,你”
“既然话已问清,那么世子再呆在此地也无必要。”
赵泽满头大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世子上次断腿的记忆还不够深刻。”
赵泽骤然一惊,咬牙,“上次我坠马之事,是你?!”
陆昭行并没有那个耐心回答,不待他说完,便一挥手,吩咐道:“带下去。”
“世子是个风流人,本侯待人一向宽厚,既然如此,那就礼尚往来,将他送到晏京城最大的销金库,好生享乐吧。”
赵泽呆在当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昭行居然要将他送到春风楼去这算什么惩罚?
像是看出了赵泽的疑虑,陆昭行扯了扯唇,露出个极残忍的笑,“今日他们给阿宁下了什么药,你们便十倍百倍千倍的下给他。不许停。
不许停三字如魔音一般,在赵泽耳畔陡然炸响。
男欢女爱于他而言,本是一场乐事。可即便荒唐如他,也知此事不宜过多,要真服多于那顾惜宁千百倍的媚/药
这这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赵泽连忙求饶,“陆大人,此事全是我错,我以后见你一定绕道走!再也不敢打顾小姐的主意”
陆昭行的心腹也道:“大人,他说的没错,这药若是服用过量”
陆昭行冷冷的打断他,“过量就过量,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轻饶赵泽。
上次他在陆老夫人的寿辰意对阿宁不敬,让他摔断了腿,都不够长记性。
这次自然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齐王那边?
陆昭行自然知晓手下的顾虑。
他怕到时候真闹出人命,齐王那边会扒着此事不放。
“不会的。”
而今,朝中太子与梁王两党斗得乌眼鸡似的,这二人眼馋陆昭行与锦衣卫已久,处处想要拉拢,可碍于永昌帝之威,一直不敢做得太出格。
齐王赵述看似简单,实则却深不可测。
不管他有没有心问鼎那个位置,在陆昭行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得罪他,齐王还没那么傻。
就算他真的傻了,太子和梁王为与陆昭行交好,也会竭力保全他。
因而此事,陆昭行完全没有顾虑。
阿宁体内的药效完全退去时,天色渐渐变暗,残阳如血,天边已布满朵朵彤云,落霞瑰丽至极。
阿宁洗漱完毕后,顺势问了身旁的丫鬟陆昭行的去向。
“侯爷将姑娘送到后便匆匆而出,奴婢们并不知晓。”
话都这样说了,阿宁自然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