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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嗌�
静宁庵乃是大晏最清苦的庵堂,里面大都是罪眷之后,无论是环境还是吃食都极差。
朱氏素来心高气傲,比起杀了她,让她受那些她曾经瞧不起的低贱之人鄙夷磋磨更加让她痛苦。
锦衣卫密牢。
因朱氏身份特殊,加之此事不宜过多人知晓,是以朱氏暂时被收押在锦衣卫单独的密牢。
消息传到牢中的朱氏耳中之时,她忽然爆发除了哈哈不停的笑声,其癫狂模样比之先前更甚。
她这般模样让前来宣旨的太监吓了个半死,旨意传达完毕后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锦衣卫的牢房。
朱氏头痛欲裂,缓了半晌,突然对守卫道:“让陆昭行来!我要见他!”
“疯妇!陆大人的名姓岂是你可叫的?”
她疯了?
朱氏忍不住再次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和鼻涕都溢了出来,交织在一起,浑浊不堪,再配上她此时素衣镣铐的模样,实在是狼狈到了骨子里。
哪里还有当初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贵妇模样?
她怎么可能疯呢。
不过是陆昭行那个狼心狗肺的给她灌下了药,让她情绪一直处于大悲大喜,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为了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将她的皮一点一点的撕裂,好背上个与外甥私通的罪名罢了。
真是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
疯癫发狂了几日,今日朱氏感到自己体内的药效渐渐沉了下来,她也终于能够流畅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是自身的情绪仍然不为她所控,前一瞬她还在大哭,后一瞬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疯了?哈哈哈,我没疯,疯的是你们,是你们啊!”
狱卒忍受了朱氏接连几日的发疯,早已不耐至极,“住口!若再胡言,仔细缝上你的嘴。”
“呸!你,你算个什么狗东西,你也敢?”话说了一般,朱氏听到脚步的动静,看清来人之后,面色大变,神色扭曲,口中尖叫,“啊,陆昭行,你这个畜生,畜生啊。”
狱卒见状行礼,连忙呵斥朱氏,“疯妇,你——”
陆昭行摆手,示意他退下。
屋内的狱卒齐齐退下。
很快,仅剩陆昭行与朱氏二人。
“静宁庵那边我已经替你料理妥当,夫人便去那边好生安养晚年罢。”
朱氏呜呜哭起来,“你想将我磨死?你做梦,做梦!”哭着哭着,她又大笑,“我输了,哈哈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啊。”
她这一生,真是悲哀至极。
她是世家贵女,拥有极好的出生,不俗的样貌,使唤不尽的奴仆。
权势,财富,地位她样样都有,本该是一手稳赢的牌面,到最后却是输得一干二净。
究其根本,还是因付错了情,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罢了。
她斗不过顾柔,斗不过陆昭行,本以为终于能够害惨顾惜宁,让他们也尝尝何为痛心不甘的滋味
到头来,还是输了。
哭过笑过之后,朱氏忽然定了下来,面上没有情绪,无悲无喜,“陆昭行,我虽然输了,但我却不后悔。”
她自己做的抉择,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她便已想过所有的后果。
成则大仇得报,痛快淋漓。
败则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你想继续折磨我?呵呵,做梦!”
言罢,朱氏蓄足全身的力气,一头往冰冷的墙壁撞去,登时头破血流,身子顺着墙壁话落在地。
她故意用额侧最薄弱的位置撞上了墙壁的尖角。
朱氏清晰的感到自己的侧颊流出汩汩鲜血,热意不止。
她想,她必然活不成了。
“本想饶你一命,是你自寻死路。”
饶她?
那样的生活于她而言才是生不如死。
朱氏倒在血泊中,渐渐失神的眼神凝着陆昭行所在的方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我诅咒你长命百岁,一生孤苦,众叛亲离,永远求而不得,哈哈哈”
如此一来,也好尝尝她这一生受的苦,受的痛。
“长命百岁?呵,我会的。”
至于一生孤苦,众叛亲离
于他而言,他的至亲从来都只有母亲顾柔一人而已,他早已是孤家寡人,无所谓什么孤不孤苦
陆昭行冷然地往外而去,走出黝黑阴沉的牢狱时,外头温暖的阳光,柔柔地洒在他的身上,带着柔和的温度。
他的脑中忽然浮现起了阿宁的笑颜。
第050章 公道()
所有的人对赵泽的死因都无异议;除了为瑞王妃。
瑞王甚至有些感谢永昌帝顾忌他瑞王府脸面对外称赵泽暴毙而亡,而未公布他的真实死因。
自接到赵泽死讯那刻;瑞王妃便觉得此事深有内情,绝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死于荒唐的马上风。是以她听到就这样草率结案的消息;内心很是抗拒。
瑞王妃要瑞王入宫面圣,请求永昌帝派人再验此案。
瑞王却皱眉道:“王妃,本王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泽儿去世,你我心中都不好受,可他的死实在太过荒唐,你非要将此事闹大?让晏京城的所有人都知他死于马上风才甘心吗?
瑞王妃气得难以自抑,瞪大眼道:“王爷!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你叫我如何接受?且此事疑窦重重;凭什么就这样说结案就结案了!”
“那你要如何?就凭说结案的是皇兄,这事已然查得明明白白,你还想如何?”瑞王显出一脸疲惫之色。“说到底还是你将他娇惯了;若非如此,他怎会养成现在这副德行?也不至于因耽于美色而误了性命。
瑞王妃被瑞王的冷漠态度震惊。
她的儿子生来便是这偌大的瑞王府的继承人,身而为人上人;凭什么享受和旁人一样的待遇?
瑞王妃咬了咬牙,忽而冷笑出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宠他宠谁?可王爷却不止他一个儿子。他死了;岂不是正好给府中的那些个腾出这世子之位置?!”
瑞王骤然瞪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难道不是吗?”瑞王妃脸上的笑容愈大;目光触及灵幡后头的棺椁,氲上了些湿润的光。
瑞王见她这般的神色,越发觉得她不可理喻,摇了摇头,哼声挥袖而去。
瑞王妃一个人僵在原地,对着赵泽的棺椁愣了良久,最后决定入宫面见太后,希望为赵泽讨个公道。
入宫后,太后对此深感无奈,言她多虑了。
太医和仵作都验过赵泽的尸首,事发的前夜也有许多人目睹赵泽出入春风楼
事情已然这样明显,赵泽的死实在不可能再有什么文章。
瑞王虽也是太后所出,但因从小资质平庸,并不怎么得她喜爱,至于赵泽这个孙子,无才无德,又生得那样好色的德行,更是不招太后待见了。
太后子孙众多,而今赵泽忽死,她除了惋惜和嗟叹,再也没有太多的感受。
瑞王妃明白太后的态度后,只好退下,可她犹不死心,辞别太后之后又去见了周皇后。
周皇后也只苦言相劝,旁的什么都没多说。
她这般态度自然很是明显,这是与太后一样,要明哲保身,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瑞王妃受挫,铩羽而归。
未过多久,太子到皇后的殿中请安。
太子忆及方才远远瞧见的瑞王妃,不由皱眉,“母后,方才儿子来时,瞧见瑞王妃了。”这个时候,瑞王妃不留在王府料理赵泽的后事,跑到宫里来做什么?
皇后面带难色,顺手递给太子一杯热茶,而后道:“瑞王妃不信赵泽死于马上风,非要求我替她说话,让陛下再派人手彻查此案。”
太子喝下几口热茶,将杯盏放下。
“就连瑞王都接受了这个现实,此案也已查得明明白白,还有什么可查的?”
皇后道:“话是这么说的。”
这次的案子明面上瞧来,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刚才瑞王妃对她提及的疑问也不是没有道理。
或许赵泽之死确实另有内情,可那又如何?
前些日子,经过齐王遇刺之死,皇后大大受挫,手中的大权暂时移交到了梁王生母之手。
眼下她元气还未恢复,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这些事?
太子道:“母后还是不要淌这摊浑水。”
皇后点头,“这个我心里有数,你放心便是。只是”皇后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母后不妨直说。”
皇后想起方瑞王府说的话,沉吟片刻,摆了摆手,让四周的奴仆退下,只留心腹与太子在内,启唇缓缓道,“放才瑞王妃同我说,她怀疑此事与陆家人有关。”
太子面色忽然变得凝重,难以置信,“陆家?母后是说平西侯?”
周皇后咳了咳,“这次赵泽之死,还牵扯出来了一桩丑事。陛下压了下来,外面的人都不知,也不敢妄议,不过我想你应有所耳闻。”
“朱氏的事?”
“是了,那朱氏乃是陆昭行的嫡母,他们二人素来不和,势同水火。据闻顾柔当年失踪一事便是由朱氏一手所致,当然,其中内情我也不清楚,总归这二人算是死敌。赵泽这人为人,你我也清楚,虽然荒唐了些,但他那几分胆色,绝不至于做出有悖伦常的事来”皇后眯了眯眼,“所以我觉着,这瑞王妃所言,似乎也不是不无道理。”
太子面色沉沉,陷入思索。
良久,他沉声道:“无论如何,这事已然过去,连父皇也不追究,儿臣以为,我们也无需再过问。”免得到时候惹了一身腥,不但惹得永昌帝不悦,甚至还有可能得罪陆昭行。
为一个赵泽,得罪一个深受皇帝宠爱的权臣,实在是极不划算的买卖。
皇后点头,“这个你放心,母后自然省得。”
上巳节那日,当康乐郡主得知阿宁平安归府,便知晓他们的计划出现了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