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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朝中的好些官员都看在陆昭行与镇国候府的面子前来吊唁;朱氏的灵堂异常热闹。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瑞王妃与朱氏二人乃姊妹,朱氏去世后,她却未踏足过镇国侯府一次;这实在是叫人有些诧异。
有人说;这是因为瑞王妃痛失爱子;加上这几日瑞王府也在做丧事,瑞王妃分身乏术,所以才未来参加亲妹子的葬礼。
可一些心思细腻的,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他们没窥出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机,但从瑞王妃此次举动的举动里,还是觉察到了一些异常。先前镇国侯府与瑞王府因有朱氏在,还存了层姻亲关系,而今朱氏一死,加之上次陆昭行与康乐郡主的事
这镇国候府和瑞王府的关系只怕会越来越差。
魏国公府的二位公子给朱氏上完香后正要去给陆老夫人请安,绕过一道回廊,一个素衣少女迎面而来,乍见二人眸光忽亮,待靠近一些,她将人唤住,“谢公子,你也在此?”
谢昭闻声抬眸,目光茫然的看着眼前之人,在脑海中搜寻半天也硬是没也关于眼前之人的印象,下意识微蹙眉头。
这样在半路上被人忽然叫住,于他而言已然不是头一遭了。
“敢问姑娘何人?在下似乎并不识姑娘。”
许容华略带嫌弃的扫了一眼谢昭,魏国公府的这个二公子不学无术,放浪得很,他不识得她,她还不愿搭理他呢。
“你不识我又如何?我唤的又不是你。”许容华径直忽略谢昭,然后以笑脸迎向谢洵。
谢昭鲜少别人这样对待,不由一愣,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谢洵。
谢洵敛住眸中的几分笑意,对许容华略一颔首,“而今故去的乃是某的大舅母,我们做小辈的,自然要前来送她一程。”
许容华忽然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发问。
朱氏与谢洵是亲戚,她是知道的。正是因此,她今日才央了母亲与她一道来旁人避之不及的丧事,想着兴许能碰上他。
方才,她趁母亲与旁的夫人交谈的时,以透气为借口逃了出来,结果还真的碰上了他。
原本她来时便想好了,要是遇见他了便对他说些节哀之类的话,谁知方才瞧见他太过紧张,一下意识便问出了‘谢公子,你也在此?’的蠢话。
这样岂不是一眼就叫人瞧穿了她的意图吗?
思及此,许容华忽觉有些脸热。
谢洵适时道:“许姑娘可还有事,若无事某先行告退。”
许容华实在不甘就这样与他分别,忙道:“上次的事,多谢谢公子了。”她说的是上巳节那日惊马来袭时,她差点被人挤下临湖,谢洵顺手拉了她一把的事。
“不过顺手为之,不足挂齿。”
“此事对谢公子而言或许是举手之劳,但对我而言却是救命之恩,上次容华走得太匆忙,未能好好道谢,实在惭愧。”
谢洵回道:“许姑娘客气,此事真的无需记挂在心。”
他话刚落下,便听一道声音自拐角处传来。
“大表哥,二表哥,老祖宗有事寻你们呢,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陆媛眸光一转,目光不善的落在许容华身上,不友好之情溢于言表,“原来是被一些无关紧要之人给绊住了。”
陆媛这般夹枪带棒,许容华当下皱眉,瞪大眼眸道:“你怎能如此说话?”
陆媛颇不在意的笑笑,“我怎么说话?你本就是无关紧要之人,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谢洵忙给了陆媛一个眼神,“阿媛,莫要无礼。”
许容华脸色立时缓和许多,看向陆媛的眼神颇有些得意的味道。
即便是平日再不拘小节的女孩子,在对待感情上大都心思细腻,感觉敏锐的。
今日虽是陆媛与许容华二人的第一次照面,可几乎是瞬间,她便察觉到了她对谢洵的意图。
陆媛很是生气,“大表哥?”
这个许容华一瞧就对他没安好心,他难道眼瞎瞧不出来吗?还是说他分明已经瞧了出来,只是不想说破罢了?
大表哥何时也变成这种模样?一定是受了谢昭的影响!
陆媛有些恼恨了瞧了谢洵身旁的谢昭一眼。
谢昭觉出了她这眼神的意味,眉头一挑,目光落在陆媛身旁的阿宁身上停了一瞬,随即回到陆媛身上。
他笑道:“瞧我做什么?”
陆媛心中直冒酸水,委屈极了。
许容华还未得意完,便听谢洵道:“许姑娘,某还有事在身,不便与你叙话。”末了,往前走了几步。
见身后没有动静,他忽而回首,原本淡然的脸上扯出一丝浅笑,眉目微动,目光落在陆媛身上,“不是说老祖宗等着么?还不快些跟上?”
陆媛愣了瞬,旋即展开微笑,苦着的脸立时恢复了神采,用一种得胜的目光瞧了许容华一眼,“大表哥等我,我这就来。”
上一世,陆媛与谢洵二人中间虽有一些坎坷,最后还是修成了夫妻。
阿宁自然是很能理解陆媛的这份心情,从此处到老夫人的松鹤堂还有些时间,也该够二人说上一会儿话了
思及此,阿宁敛眸往前几步,追上快他几步的谢昭。
“谢二公子。”她轻唤了一声。
谢昭扬眉,目露不解。
“叫我?”他以为,他若不主动说话,这丫头便会一直当他不存在的。
阿宁点头。
二人一问一答的功夫,谢洵与陆媛已然走出些距离了,阿宁神色郑重,语气严肃道:“我有个忙想请你帮我一帮,碍不了多少时间,之后你再去寻老夫人也是来得及的。”
陆老夫人传谢洵谢昭过去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否则也不会托陆媛与阿宁二人来传话了。
谢昭疑惑,“什么忙?”
阿宁道:“你与我来便是。”
谢昭本来是要拒绝的,他从来不是什么善心好脾性的人,可见阿宁神色严肃,再想起上巳节她无故失踪了一会儿的事心想她莫不是真遇上了什么麻烦?想到她来寻自己帮忙谢昭心底甚至有几分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隐隐的欢喜。
是以最后谢昭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要我帮忙可以,不过咱俩非亲非故的,我做什么帮你?初次见面不是还叫我谢二表哥的么,怎么现在却生疏了起来?”
阿宁无言。
初见唤他‘谢二表哥’那完全是客套,她与谢昭什么关系也无,算什么表兄妹?当时陆家的几个女孩儿都在场,若唤谢二公子实在太过生疏,加之陆媛让她随她们一起唤谢昭表哥,她也就唤了。
未想他竟将这事记在了心上。
阿宁有些后悔以叫他帮忙为借口将他支开了。
可剑已出鞘,现在到这地步,若因一个称呼退步,倒显得她怕了他似的。
阿宁骨子里是个好强的人,她心想唤他一声表哥也不会少块肉,只好绷着脸皮,不咸不淡的道:“烦请谢二表哥帮我个忙。”
谢昭满意一扯嘴角,“这还差不多。”
陆姝立在另一道回廊之下,看见阿宁与谢昭二人又说又笑,下意识皱起了眉。
雪雁下意识看了眼陆姝的神色,叹了口气,下意识绷起了脸。
这次大夫人去世,府中最为遭遇的便是她家姑娘。眼看到了说亲的年龄,这亲事还没个着落,嫡母突然就死了。
陆姝这么多年来没少受朱氏的气,其实她死了对陆姝而言反倒还算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她到底挂了陆姝嫡母的名。
朱氏这一死,大房的陆姝与陆昭行都需守三年的孝。
陆昭行位高权重,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别说三年,便是五年,前年,到时候都有的是人想要嫁她。
可陆姝便不一样了,她耗不起的。
雪雁道:“姑娘,老夫人那边”
陆姝吸了口气,将目光从对面的二人身上收回,眼不见为净。
“你放心吧,祖母最是疼我的。只不过现在母亲刚去,我的事此时不宜商议待她入葬以后,祖母会替我张罗的。”陆姝没说谎,陆老夫人之前的确派过人来与陆姝说了此事。
“如此就好。”
谢昭随阿宁往前走了好一会儿,其间阿宁一语不发。他有些耐不住性子,皱眉道:“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
阿宁忽而顿住脚步,偏头对他道:“好了,我的忙你已经帮到了。”
谢昭目光一转,很快明了了阿宁的意思,不觉有些好笑,而后又觉有些失望,嘀咕道:“你要将我支开直说便是,何苦找个劳什子帮忙做理由?”
他还真以为能够帮到她的。
“阿媛与我交好,帮她便是帮我。”阿宁对他点了点头,“现在二公子过去,应当来得及的。阿宁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谢昭忽而有些不平,挑眉,“不是谢二表哥么?现在到了就是谢二公子了?你就这样走了?”
阿宁自动忽略他的第一个问题,眉目微动,“不然我还需作甚?”谢也谢过了,她还需做什么?再说,这二人一个是他谢昭的表妹,另一个是他的兄长,这忙不止是帮她,也算是帮这二人的。
谢昭脑中忽然想起上巳节阿宁失踪了一小会儿的事,结合近日赵泽与朱氏接连去世,他总觉得有些不太简单,下意识便问道:“上次你无事罢?”
“上次?”阿宁不解,心念一转,“你说上巳节的事?”
她面色无常,拢在袖中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阿宁面上漾开一个淡笑,“多谢谢二公子关系,我没事。”
谢昭强调,“是谢二表哥。”
阿宁懒得与他辩白,朝他一礼后,便径直告退。
谢昭目送阿宁背影离开,不由摇了摇头。
还真是这叫什么?
过河拆桥,事情过了便不认人了么?
阿宁辞别谢昭,刚走出没多久,便听林氏差了丫鬟来唤她,说是有人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