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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她身上的胎记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免得走漏了风声,陷自己于被动的境地。
至于静和郡主,自然是阿宁最主要的防备对象。
若让静和知晓了她的胎记,到时候她这个冒牌的郡主为了稳固自身地位,十之八九会如上一世对她下手。
所以阿宁得赶在静和知晓她的身份之前,撕开她的脸皮,将所有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自小便跟在嘉德长公主身旁的忠仆王嬷嬷,便是传递这个讯息的最佳人选。
上一世,永昌帝也曾赏赐嘉德长公主庵菠萝果,最后长公主也将这些果子拿到了明礼堂来与学生们共享。
阿宁自然在这其中。
那是她第一次见庵菠萝果,当时她按照王嬷嬷的话先试了试。没过多久,她便觉身上发热,嘴唇发麻,当场便吓住了,忙停了手,再也不敢碰庵菠萝果。
直到再后来,阿宁才知传言对庵菠萝果十分喜爱的嘉德长公主其实并不能食用此物。
阿宁算准了这个时机,于是便打算好好利用今日这个机会,开始拆穿静和这个冒牌货的第一步。
王嬷嬷道:“顾小姐,请你先解衣,让老奴替你上药。”
“怎敢劳烦嬷嬷,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王嬷嬷语气强硬,不容拒绝,“顾小姐,你无需害羞。你没有经验,若是自己上药,伤了肌肤该怎么办?要知,女儿家的皮肉最是娇贵。庵菠萝果虽对人体有益,但对你这样的人却是有害的,若不及时处理,怕是会酿成大祸。”
“所以你也别硬撑着了,你颈脖都已生了疹子,只怕此时衣下疹子更多。这东西捂不得,你还是快些解衣罢。”
阿宁咬了咬唇,“如此就劳烦嬷嬷了。”她背对王嬷嬷坐在榻上,主动解开衣裳。
王嬷嬷取出袖中的药膏,先替阿宁的后背上药。
“后面的好了,顾小姐还请转身。”
见阿宁迟迟不转身,王嬷嬷知晓年轻姑娘面皮子薄,语气带了几分笑,“顾小姐不必害羞,老奴只是替你上个药罢了。”
王嬷嬷乃是嘉德长公主手下最得力的嬷嬷,平素里她只需伺候长公主,再无他人。像她这样资历的嬷嬷,在奴婢里也算是最顶尖儿地那拨了,能混到她这个身份的人,大都会有些拿乔,除了自己的正经主子,旁人哪有福分得她们伺候,更别说是上药了。
可王嬷嬷从始至终都对阿宁十分有礼,尤其可见其修养之高。
阿宁这才转过了身子,双手摊开压在胸前,目光不自在地移到一旁。
“多谢嬷嬷。”
王嬷嬷笑说不必,先上完其他地方,最后来到阿宁被手遮盖的胸前,“烦请顾小姐移开手。”她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个样子,老奴实在没法给那处上药。”
阿宁眸光敛,缓缓将手放下。
王嬷嬷指腹沾了些清凉的药膏,下意识就要往阿宁的锁骨擦拭,可等她指腹落在阿宁锁骨窝的时候,不由得诧异。
“咦?”
阿宁敛住眸底深处的情绪,暗自观察王嬷嬷的动静,解释,“嬷嬷,那处不是疹子,是我身上的胎记。”
王嬷嬷一笑,“原是胎记,等等你说,这是胎记?!”
说着王嬷嬷忽觉不对,目光定定落在阿宁锁骨的胎记上,不由得倒抽了几口凉气。
她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使劲儿眨了好几下眼。
没错虽然锁骨的上头还有些红疹,不过毫无疑问,她肩上的淡红胎记是一朵梨花的形状。
与当年的小郡主一模一样
王嬷嬷感到不可思议,手难以自抑的有些发颤,下一瞬,忙抬眸仔仔细细打量阿宁。
越看,王嬷嬷便越觉得心慌。
以前未觉得,眼下一瞧,这个顾小姐与当年亡去的驸马竟有五分相似!而她的一双眼睛,更是与长公主殿下像了个十成十
反观而今的静和郡主就算费尽了心力去想,在她的脸上也只能勉强找到一些长公主与驸马的影子。
王嬷嬷忽觉有些口干舌燥,一个想法浮于脑海,心怦怦的跳了起来。
可她又不由得想,也许是巧合呢
就在此时,阿宁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她声音婉转,柔柔道:“嬷嬷,好了么?实在是麻烦你了。”
王嬷嬷一愣,艰难扯唇笑了笑,“不麻烦,很快就好。”她继续替阿宁上药。
王嬷嬷眸光暗了暗,有心套话,状似不经意道:“顾小姐这胎记可真是奇特,竟似一朵梨花的形状。”
阿宁心道王嬷嬷不愧是嘉德长公主下手的得力嬷嬷,果真敏锐,没让她失望。
她佯装不知,不好意思笑笑,“我也不知,这胎记自我生下来便有了。不过我母亲似乎并不喜欢这胎记,梨花虽美,可寓意终究不美。”
阿梨阿离
长公主与亲女失散多年,不就应证了这个‘离’字么?
说话的功夫,阿宁的药已然上好,她忙将衣服拢上。
阿宁拢衣的瞬间,王嬷嬷目光再度落在她的锁骨上。
此时她身上的红疹比之先前已然退去不少,那梨形的胎记浮于雪白的肌肤上由此也更加明晰显眼。
王嬷嬷长于深宫,见惯了尔虞我诈,阴谋阳谋更是练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的眸光忽然一凝,心跳如擂。
不可能是巧合。
而今的静和郡主真是殿下的女儿么?
若她是,那为何这个顾小姐与当年的小郡主拥有同样的胎记?
当年嘉德长公主生产之后,小郡主基本是由王嬷嬷负责的,她对于小郡主的了解便是比之长公主都只多不少。
这个顾小姐身上的胎记比起而今静和郡主身上的胎记,反而更接近当年小郡主身上的胎记。
且顾小姐与长公主一样,都对庵菠萝果不适。
倒是所谓亲生女儿静和郡主,竟对庵菠萝果一丝反应也无。
一件巧合或许真是巧合,可过多的巧合凑在一起
那么事情必有异常!
王嬷嬷皱起眉头,等到陆媛归来,与阿宁说了些注意事项后,便匆匆告辞。
第063章 敲打()
第063章:
王嬷嬷站定;一面喘息,一面理清思绪。
嘉德长公主正立在桌案前;提着毛笔题字,闻声望去;见来的是王嬷嬷,不觉有些诧异。
王嬷嬷素来稳重自持,她极少见她露出这般神色。
“嬷嬷,何事如此惊慌?”
王嬷嬷本想将有关阿宁胎记之事告诉嘉德长公主,可瞧见眼前这个气色极佳,鲜活有力的嘉德长公主时,下意识犹豫了。
以往殿下整日活在从前的阴郁痛苦之中;常年缠绵病榻;身子骨极弱。
她知晓,殿下之所以常年病痛不断,并非是病在身;而是病在她的心啊。因着当年之事,殿下心中的伤口始终未愈,若非是找寻女儿这个念头支撑着她;她大概也撑不下,早早去随驸马去了。
而今殿下好容易寻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这几年来她有了静和郡主的陪伴,身子这才渐渐好了些;就连性子也开朗多了;她与静和郡主相处也算融洽若此时忽然将此事告诉她;怕是会惹得她烦心。
此事目前也是她的猜测罢,尚无甚证据。
若日后查出来此时是一场误会,兴许她还会落下个搬弄是非之嫌,惹得主仆二人离心
思索之下,王嬷嬷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王嬷嬷心想,她先暗中查探此事,等到事情有了些眉目再告知殿下也不迟。
若静和郡主是真郡主,那自然皆大欢喜。
若她不是
王嬷嬷目光一沉,她绝不能任由静和这个冒牌货鸠占鹊巢,占了真正的小主子的位置。
此时王嬷嬷已然缓了过来,笑着含糊道:“老奴不过是老了,走几步就汗流不止,气喘嘘嘘。殿下可是嫌弃老奴不中用,不能好好伺候你了。”
嘉德长公主一愣,随后摇头笑笑,“嬷嬷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我的乳母,你这一身伴我左右,于我而言,便如亲母。嬷嬷若觉得不舒服,不如我替你指派两个手脚利索的丫鬟。”
她目光落在王嬷嬷泛了一半银丝的发上,心中略有些伤感。
王嬷嬷确实是老了啊。
“那哪儿成?老婆子虽不中用了,这腿脚还能使,哪需得着丫鬟?殿下真是折煞我了。”末了,王嬷嬷顺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略过阿宁的胎记,一一告知嘉德长公主。
长公主听了阿宁的反应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一般,诧异道:“你说顾家的那个小丫头也不能食庵菠萝果?”
“是了,她食下不久后身上起了好些疹子。不过老奴已用殿下您准备的药替她上过了,想来此时她已无大碍。”
阿宁的模样不自觉浮现在嘉德长公主的脑海。
她不由松了口气,“无事便好。”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阿宁与她十分投缘,她一见她便有种格外的亲近。
“顾家这丫头不错,我瞧着特别顺眼。不过这次这事到底是我考虑不周,王嬷嬷,待会你回府备些礼到镇国侯府去,算是我向她赔罪。”
王嬷嬷应下。
嘉德长公主又问,“静和无事吧?”
“殿下放心,郡主无事。她还食了不少的庵菠萝果呢,想必很是喜欢。”
长公主不由舒眉,“是吗?可真是个贪吃鬼。”她目光落在窗外的卷卷白云上,目光带了几分怀念,“阿梨这贪吃的性子也是随了她父亲。”
王嬷嬷将这幕收入眼底,心中煎熬十分,愈发复杂。
陆昭行自外归来,瞧见一白须老者提着药箱在回廊上匆匆而行,目光轻凝。
正好迎面走来一个小厮,他问道:“府中可是有人身子不适?”
小厮在陆昭行跟前很是恭敬,“禀二爷的话,是表姑娘。”
“表姑娘她怎么了?”陆昭行蹙眉,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