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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拿不准静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陆姝却隐约从此事里头嗅出了极不寻常的味道。
“郡主,我实在愚钝,您究竟要问什么,不妨明说。”
静和思忖片刻,从牙齿迸出几个字,“大致是近似胎记之类的东西。”
陆姝恍然,“原来你是要问此事。我记得她的锁骨附近的确有块儿大拇指盖大小的印记。”
静和如遭雷击,一时竟有些站立不稳,得亏陆姝扶了她一把,才稳住身形。
陆叔心中讶异至极,掩住心底的疑问,关切道:“郡主,你没事吧?可是身子碍?”
静和缓过了心中堵着的那口气来摇头,“我无事。”
她心中最后仅存的侥幸,也因陆姝方才的话被击得粉碎。
原来顾惜宁才是嘉德长公主的女儿!
陆姝道:“郡主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
静和摇了摇头,“不必了。”
明礼堂行课期间轻易不能缺席,静和好容易浑浑噩噩而过一天,终于出了明礼堂。
马车上,静和深深吸了口气,整了整衣襟,单手抄起一把铜镜,揽镜照了照,见自己此时形貌无异,对外头的车夫道:“去齐王府。”
静和见到齐王的时候,他正盘腿你在罗汉床上,左右手各执黑白,自己与自己对弈。听到动静,他将右手的白子落下之后,头也不回道:“找我什么事?”
静和垂在身侧的手收得极紧,酝酿了半晌,启唇道,“殿下我想让你帮忙对付一人。”
闻言,齐王抬头看了过来。
他脸上一贯的云淡风轻凝住,剑眉轻挑,仿佛在确认自己方才是否听错了,“你说什么?”
静和定定道:“我说,我想让殿下帮我除掉一人。”
这次她没说对付,而是说的除掉。
这还是静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向他求助。
要让他帮她也不是不可齐王顺手将左手抓的黑子也丢到棋篓子里头,“说罢,你要对付谁?”
“王嬷嬷。”
齐王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静和,“王嬷嬷?”
“突然间的,你为何与她过不去
换做是寻常人,静和若非要让他出手,他帮了也就帮了,可这王嬷嬷乃是长公主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嬷嬷,若她无缘无故的没了,怕是会很麻烦。
静和咬了咬牙,声音不由自主带了些怯,“不是我想要与她过不去,而是她要与我过不去。殿下,若再不动手,静和只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齐王道:“此话怎讲?”
静和重重呼出口气,抬眸与齐王对视,苦着脸道:“王嬷嬷已然开始怀疑我并非长公主的骨肉了。殿下,我害怕”
话到最后,静和的声音里依然带了几分颤抖。
毕竟她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平日里心思虽多,可遇上这种事情,怎么能不怕呢?
若真叫王嬷嬷揭穿了她身份,那她的下场
静和下意识闭起了眼,简直不敢想象。
“怕什么。”齐王对她此时露出的几分怯弱有些不满。
“怎么能不怕?殿下,这个王嬷嬷不能留。”
齐王沉吟片刻,若有所思,“此事当真?”
“若殿下不信,可以去查一查。”
齐王点头,“我知晓了,不过,”他的眸光陡然一沉,“王嬷嬷怎会突然怀疑起了你的身世?”齐王的目光幽黑不见底,宛若一汪寒潭,将静和的身影禁锢在其中。
静和意识咽了口唾沫,心底微微发虚。
关于阿宁身份的事,她是决计不可能告诉他的。
静和目光一沉,言道:“前几日我兄长林启来了京城。昨日我邀他入府,回去后便发现屋中的东西被人动过,除了王嬷嬷外,再没有其他人再进过我的房间。我派人查了王嬷嬷最近的踪迹,得知她的确在私下里四处打探我的事。”
“不过她为何会突然怀疑此事,我也不知。”
静和这番话落下后,自然而然的为自己洗净了嫌疑。
不过被推出来的林奇可就惨了。
“是么?”齐王又看了静和几眼,淡声道:“这事儿我会去处理,你若无事便回去吧。记住,日后行事谨慎些,切莫在将把柄落到旁人之手。”
是夜,天幕幽蓝,明月高悬,柔柔清辉洒下,为整方天地添了几分柔和的味道。风过,树木簌簌作响,花丛深处不时传来几声低抑的鸣虫声。
陆昭行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了几声轻微细琐之声。他眸光一凝,右手下意识扶上,放在床边的绣春刀。
他目力极好,即使是在这样的黑夜当中,只要接着些微的光便可正常视物,今夜的夜色格外皎洁,要在这样的夜里视物,更是容易。
陆昭行敛声屏息,静静观察着房中的动静。
只听‘吱呀’一声,被他从里栓死的门竟被人推了开来。紧接着,一着胭脂色海棠妆花褙子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她赤着足,柔柔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如水儿的边,显得很是有几分朦胧的味道。
陆昭行松了口气,接着蹙眉沉声道,“阿宁,现在是什么时辰,你到此处来作甚?!”末了,目光从她雪白的细足上掠过,眉头拧得更紧,“竟是连鞋都未穿。”
少女不言,只一个劲儿的对他笑。
第071章 入梦()
第071章:
陆昭行因阿宁突如其来的举动骤然一惊。
方才离得远;陆昭行还不觉得,此时阿宁与他近在咫尺;他才发现她的眼角染了胭脂似的红,眼波潋滟;似嗔含羞,一双翦水秋瞳里头满是碎芒,如碧绿湖面浮动的波光,忽明忽暗。
她平日里穿的大都是不太抢眼的颜色,鲜少着这般浓重的色泽。
可眼下这般重色不但未将她的容色压下,反而更显她格外娇艳,有种浓墨重彩的精致感;很是养眼。
陆昭行甚至不由暗想;若是她细细妆点一番,再着这这种明烈之色,只怕是会更加娇艳动人。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陆昭行忽然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阿宁莹莹眸光荡进了他的心头,看不见,摸不着;实在让人难以察觉。
“二哥。”阿宁微微歪斜着头,抬眼对他笑道。
一阵浓郁至极的酒香随着她说话与她身上的芳香糅杂在一块钻进陆昭行的口鼻,这味道并不难闻,陆昭行却陡然沉下了脸色。
“你饮酒了?饮了多少?”
难怪三更半夜的做出这等荒唐之举;原来竟是吃醉了酒!
陆昭行心下极冷。
也不知外头的护卫是干什么吃的;不通报他一声;竟就这样将阿宁放了进来?
阿宁并不回答他的话,只一个劲地笑着唤他,一声一声,婉转迁回,“二哥”
朦朦月光照耀下,阿宁似个月下妖精,明明她并未有什么逾矩的举动,陆昭行却觉眼下的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尤其是那低低的声音,平时不觉得,此刻听在耳中,就似猫爪子不轻不重的挠在心头,让他心尖儿泛出了些许难耐的痒意。
陆昭行正要说些什么,却道发现场景陡然一转,熟悉的房间已然消失,取而代之映入眼帘的是一挂着蜜合色缠枝莲纹罗帐的黄花梨月洞架子床。
陆昭行隐约觉得这床帐似乎有些眼熟,只一时想不起究竟是在何处见过。
直到他感到身下的异样,忍不住微微一动。
也正是这个动作,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此时他的身下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蛋儿。
樱桃小口不点而朱,柳叶弯眉不描而黑杏眼琼鼻
不是阿宁是谁。
陆昭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极致的慌乱。
他愕然之际,方才他不是还在自己的房间么,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的情形?
“二哥。”
她秀眉微皱,媚眼如丝,白嫩嫩的脸颊好似被海棠花染过,红得娇艳至极,很是有几分温柔缱绻的味道,忍不住让人好好疼爱。
陆昭行全然失了平日的冷静自持,忍耐着身子的异样,挣扎着要起身,却觉头皮一疼。原来,他的头发与阿宁散乱在床上的一头青丝纠缠在了一起,被她的胳膊压住了。
陆昭行抬起阿宁的胳膊抽出头发,下一瞬,颈脖陡然一紧,猝不及防地就被阿宁勾住了脖子。
她吐气如兰,低低的声音响在他的耳廓。
“二哥,不要丢下我。”
似娇似嗔,如泣如诉,细听之下可以发现她甚至还带了几分压的哭音。
这是摆明不肯放他走。
因这个动作,二人的距离极近,肌肤相贴,密不透风。
陆昭行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薄薄的衣衫下,她曼妙的曲线,以及她与自己相贴如玉石般细腻柔嫩的肌肤。
不知怎的,陆昭行眸中忽然泛出几丝迷蒙之色,一时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自己身处何处的错觉。
他只知晓与眼前怀中的之人肌肤相贴的感觉,就似那鱼得了水,舒服到了极致。
这种甚至比打了胜仗还要让他感到畅快舒适的感觉,从未有过。
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言她本就该是属于他的。
既然是属于他的,为何不能受之?
可同时,又有另一道声音让他压抑自己。
“二哥。”迷迷蒙蒙之中,陆昭行隐约听到了她的这声娇娇的呼唤。
她的声音仿佛自水下传来,朦朦胧胧并不真切,陆昭行听不清她喊他什么,可他却能清楚感到她的声音里对他的不舍与眷恋。
这声音仿佛临空落下的一把刀,将陆昭行心中尚存的一丝理智彻底碾碎。
身体被意识牵动,陆昭行的指腹不受控制地在她颈侧的肌肤上滑过。
触手生温,令人爱不释手。
只是这样的触碰显然让他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