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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脚步欲动之时就被身旁的梁王横臂给拦了下来。
“让开。”齐王皱眉看了梁王一眼。
“事情到这地步,是个人都能瞧出平西侯对他那表妹不一般,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虽说梁王大概也瞧出来了齐王对那个顾小姐似乎也有些意思。
可陆昭行是什么人?而今永昌帝手下当红第一人,便是他与太子也要争着拉拢。
为个女子与这样的人交恶实在没有必要。
齐王深受永昌帝宠爱,且他身子病弱,梁王认为他对自己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有心拉拢齐王,所以才会好言劝他。
方才那般情形,但凡是稍微有些眼色的都瞧得出陆昭行与阿宁二人在闹别扭。
陆昭行刚将那顾小姐带走,必然有好些话要说,这种时候自然不喜旁人过去打扰。
所以劝住齐王,莫让他去打搅陆昭行的好事,梁王也能在陆昭行那边卖点好。
齐王因梁王的话骤然一惊,愣在当场。
因着上一世的缘故,齐王知晓陆昭行与阿宁二人其实并非是对外宣称的表兄妹,二人实则乃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可方才陆昭行对阿宁的种种态度,哪里像是半点兄妹的样子?
越想,齐王便越觉得不妙,以往那些被他忽视的一些东西浮上心头,此时他再回过头去看阿宁与陆昭行的相处,竟觉得有些怪异。
齐王有心要探个究竟,用手压下梁王横在跟前的手,面上故作无奇,“我知晓了,马上就要开宴了,此处不宜久待。”
梁王也点头,二人相携而去。
走了没一会儿工夫,齐王忽然称有东西忘了带,要先行。
梁王觉得齐王不至于蠢到为个女子惹得陆昭行不快的地步,故而不疑有他,自个儿先去了。
陆昭行拉着阿宁一路前行,等走到人烟稀少,僻静的一处园角处时,阿宁终于挣开了他的手。
方才陆昭行用的劲头极大,即使是隔了几层薄薄衣袖,阿宁白嫩的胳膊上仍留下了微红的手印。
阿宁皱眉,伸手将袖子往上捞开了些,也不忌讳,将自己玉似得胳膊露出一小截,横在陆昭行眼前,水做的眸子直愣愣盯着他,眼含无声谴责。
陆昭行看着阿宁泛了红得胳膊,拧起了眉,脸色也不大好看。
方才他连连唤她几声她都跟没事人一般故作不理,陆昭行也是被她气狠了,才一时失了手里的分寸。
“这算什么意思?上次二哥不是同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么,可方才你当着齐王殿下的面,做的又是什么事?”她的面上的笑带了几分讥诮。
陆昭行觉得她这笑实在刺眼得紧,情绪因阿宁口中提及的齐王再度沉到极点。
气到极致,陆昭行也失了平日的冷静,口不遮掩反唇相讥,“怎么怕我在齐王跟前与你拉扯,让他误会?”
阿宁也是个倔脾气,当即一条眉,以十分灿烂的笑脸对着他,“是啊,毕竟在外人眼里我们只是表兄妹啊。”大晏朝里表亲间相互婚配的人极多。
“你中意齐王?陆昭行眼眸骤然晦暗,眼底似有风暴酝酿。“可你别忘了,而今他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话一出口,陆昭行握在刀柄上的手下意识收紧。
是了,齐王的婚约是当年与嘉德长公主之女定下的,而今的静和郡主不过是个冒牌货,真正的郡主其实应当是站在他眼前的阿宁。
那本来应当与齐王缔结婚约的人,也应当是阿宁
思及此,陆昭行只觉胸口滞闷不已。只要一想到阿宁原本应是属于齐王,他便有一口郁气横梗在心,堵得他近乎发狂。
阿宁见陆昭行眼底似有熊熊火焰燃烧,只觉得痛快。
她太了解陆昭行的性子了。
他行事极讲章程,绝不容丝毫差错。
一旦他遇上什么难题,必会先将此事潜在的风险与意外降到最小之后才会动手。
阿宁知道自己的存在于他而言是个意外,且还是个不确定因素极大的意外。兴许他现在已经对她动了心,可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会轻易显露他的真心。
所以阿宁只能这样已这样的方式逼他先看清自己的心。
阿宁故意挑眉一笑,“齐王身份尊贵,待人有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样的人实在是值得托付终生的良配。阿宁自知身份低微,也不妄想能与静和郡主匹敌,若齐王愿以真心待我,哪怕是位居侧位,我也是愿意的。”
陆昭行咬牙,额头青筋微凸。
他从来没被人气到这般地步,一手握着刀柄,另一手成拳,手背绷得极紧,指骨微微泛白。
他隐忍着咬牙连名带姓喝道:“顾惜宁!”
阿宁也学他,不再以‘二哥’相称,红唇轻启唤他全名,“陆昭行,以你的本事,想必应当早就查到了你我二人的关系了罢。当初阿阿娘的嘱托,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而今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咱们还是各归各位罢。”
陆昭行沉声道:“你想离开镇国侯府去哪里?”
“随意。”
陆昭行神色更加难看。
这是随便去哪儿都可,就是不愿与他待么?
陆昭行思忖之际,阿宁面上忽然带了抹疲倦的笑,眸光沉沉道:“陆昭行,你既不喜我,又要扣着我,凭什么呢?”
“就凭你仗着我对你的情谊吗?”
“阿宁”陆昭行因阿宁这般表情莫名有些难安,难看地拧起了眉。
“可是啊,我累了,厌倦了。”
她看着他,眸光如水,平静无波,一字一顿道:“陆昭行,我不想再喜你了。”
陆昭行眸底惊涛翻涌,久久不停。
他只觉心似刀搅,一阵细密锐痛袭来,压得他直不起身。
阿宁对他摇了摇头,“二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二哥。”她继续笑着自贬,以退为进,“其实你不了解我,我呢,就是个贪慕虚荣的人,我已经想好了,就算以后离开你我也能活得好好的,所以你放我走吧,趁着齐王现在还对我有几分兴趣,兴许还能博个侧妃。毕竟亲王的侧妃之位,于我这样身份的人而言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言落,阿宁转身就走,同时在心里暗数。
一,二
二才数到一半,阿宁就觉胳膊一紧,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禁锢,后背一疼,直直抵在一颗梨花树下。
刹那间,落英缤纷,雪白漫天,美得不可方物。
阿宁感到眼前雪白花瓣掠过,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道黑影压了上来,唇上忽然一热。
属于他的清冽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充斥着她的口鼻。
阿宁意外至极,她只猜到了他会留她,却没料到他会以这种方式。
陆昭行几乎没费什么力气,轻而易举便撬开了阿宁的唇。
她的唇形极好,柔软小巧有种淡淡地香甜。
那夜梦中的场景忽而一点一滴地跃入脑海,渐渐地与眼前之人重合。
陆昭行心旌荡漾,复杂纠结的一切情绪糅杂在一块儿,从二人相贴的唇传递给了阿宁。
此时,陆昭行的眼中映出了阿宁震惊至极的眼。
他想,兴许她是他的劫,再也逃不掉了。
既然逃不掉,那便欣然受之。
陆昭行一手稳住阿宁的腰,另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本想就此打住,却在瞥见对面不远处那个去而复返的身影时,陡然眯起了眼,落在阿宁唇上的吻由快变慢,于她唇齿间细细研磨,辗转浅尝。
齐王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几乎身影交叠,唇齿相依的二人。他扶在树枝上的手一紧,只听‘噼啪’一声,拇指粗细的树枝在他手中折断。
见对面陆昭行似有所觉地往他这边瞧来,齐王心下一惊,逃也似的离开原地。
树上还余一半的断指证明了他方才确实来过的事实。
陆昭行是因唇上陡然传来的疼痛不得不离开阿宁的唇的。
二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陆昭行还好,阿宁被他吻得腿脚发软,几乎站不住身子。陆昭行用一手稳住她的肩膀,另一手的拇指在微微泛疼的唇上拭过,拭出几丝牡丹似的红。
他眉一挑,不怒反笑。
“你想一步登天,不需要什么齐王,他赵述的侧妃,比得上正牌的侯夫人?”
阿宁心跳如擂,难以置信,愣着与他对视了几瞬,眼里陡然蓄满了泪花。
她双手成拳,狠狠地捶上了陆昭行的胸膛。眼眶里的眼泪啪嗒而出,先是一滴两滴,接着她的便似成了无根之水,流个不停。
陆昭行彻底慌了,拧着眉,忍住内心的煎熬,“你若不愿,就当方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陆昭行咬牙,沉沉道:“只是赵述绝非良善!”
阿宁捶着他的胸膛,踮起脚再次狠狠地咬在他的肩上。
这咬是真咬,卯足了劲儿,便是陆昭行都不由微皱起了眉头。
陆昭行心凉了大截,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眸底似阴云密布,沉得能滴出水来。
阿宁竟厌他至此地步了么?
他不由自嘲地扯了扯唇。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逼你方才是我错了。”
阿宁陡然从他肩上起来,胡乱用手背抹开眼泪,眼角已是绯红一片,她哽咽着道:“是你错了,你错在明明早就查出了我们的关系,却一直迟迟不表明心意。你错在故意冷着我晾着我,惹我心伤。你有没有想过,你若一直冷着我,我真嫁给了旁人怎么办?”
“不会的。”陆昭行手微微收紧,想到阿宁所言的可能,心下微揪,蹙眉摇头。
他这才觉察到阿宁话里的埋怨,神色忽而一变,眸光陡亮,“你——”
阿宁偏头对他一笑,“嗯,我想做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齐王的妃子,仅有你的侯夫人罢了。”
阿宁吸了口气,将脑中上一世的错过撇开,唇边由衷地漾开了一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