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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点了点头,而后面带一丝为难,“我记得,先前静和郡主同齐王殿下是订了婚的,那以后这婚事要怎么处理?”
嘉德长公主一愣。
她一心忙着调查阿宁的事,倒是忽略了这件大事。
她蹙了蹙眉,视线落在阿宁带了些苦恼的面上,“你向我提及此事,想来心中已有主意,你想怎么做,告诉我。”
阿宁在嘉德长公主的注视下,摇了摇头,沉声道:“母亲,我不想嫁齐王。”
“为何?”嘉德长公主接着道:“可是因为他的身子?若是因为此事,你大可不必担心。”
嘉德长公主知晓齐王的身子并非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羸弱。
否则她之前将静和当亲生女儿寻回的时候,也不会同意这个十几年前随口定下的婚约了。
若齐王真的命不久矣,以她与永昌帝的情分,想要反悔,实在不是一件难办的事。
而今朝中的局势不明,太子与梁王斗得火热,吴王尚在观望,瞧不出什么端倪。唯有齐王,早早就因身子的缘故,自动被排除在了这场斗争之外。
将来不管登上大宝的是那个,就算是为了做足兄友弟恭的戏,也不会太过于为难没什么威胁的齐王。
与其将自己好不容易寻回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不知秉性之人,倒不如将之许给她看着长大的齐王,至少下半辈子荣宠无限,衣食无忧。故而在嘉德长公主看来,齐王实在是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阿宁摇头,咬着唇道:“我已有中意之人,阿宁日后想嫁自己喜欢的夫君。”
嘉德长公主目露震色。
嫁给意中人,应当是所有少女的梦想了罢。
她像阿宁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比起她那些和亲的姊妹和同龄的一些贵女,嘉德长公主比较幸运,她最终如愿的嫁给了自己的意中人。
嘉德长公主自然也是希望阿宁好的,可并非所有人都能像她那般幸运
这世上巧言令色,薄情寡义的男子极多,她怕阿宁被人迷了眼。
思忖半晌,嘉德长公主道:“阿宁,母亲说过会好好补偿你,必然事事都给你最好的。但你也知,身在高门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阿宁的眸可见的黯淡了下去。
“我知道的,母亲若有为难,只当阿宁方才的话没说。”
她一没哭二没闹,但倒是乖巧识时务得紧,嘉德长公主心下紧绷,叹了口气,眸光定定道:“你若实在不愿嫁齐王我会尽力。”
“不过你中意之人乃是何人?”
嘉德长公主绝不会容许阿宁被人欺骗。
“陆昭行。”
阿宁从没想过遮掩此事,反正早晚都会公之于众,不如现在就像嘉德长公主抖明,好叫她有个心理准备。
嘉德长公主意外,难以置信,“你说你中意的是平西侯?”
陆昭行而今是位高权重,但因他职务之故,在朝中树敌众多。待日后新君即位,先不说他能否如今日这般荣耀加身,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不一定。
毕竟这样一个手腕决绝的臣子,并非是人人都能驾驭的。
嘉德长公主着实不愿阿宁跟着他冒那么多未知风险,她目露不赞,摇头,“阿宁,平西侯深不可测,且在朝中树敌众多,你跟着他——”
话到一半就被打断。
阿宁摇头,笑意柔和,态度却十分坚决,“我不在意。”
“我只知他待我极好,极好。”
嘉德长公主语带焦急,怕阿宁没弄清自己的感情,“阿宁,你还小,男女之情与兄妹之亲是不同的,现在对你好是因为他以为你是他的表妹,是顾家的人,可若他知你换了身份,还会对你如初么?”
“会的。”阿宁点头,毫不怀疑。
“母亲,这是阿宁唯一的请求,望你答应我。旁的事情我也知母亲为难,我只求,母亲暂时不要将我许人便好。”
只要解决掉婚约这个烫手的山芋,接下来一切好办。
至于让嘉德长公主接纳陆昭行,她有的是时间。
嘉德长公主迟疑半晌,最后点了点头。
阿宁退下后,陆媛问他嘉德长公主寻她何事,阿宁笑着摇头随便几句应付了过去。
陆媛心思单纯,还是不要让她掺和到这些事情为好。
阿宁回到自己屋中的时候,见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屋内,阿宁眼风掠过他的身侧搁着的茶盏。
一片平静,丝毫不见烟,显然已等了多时。
听闻动静,落拓青衫,玉冠束发的男子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阿宁身上。
他生得极好,浓眉,眼深,五官尤其深邃。
只是他并不常笑,时常抿起的薄唇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冷漠又疏离的距离感。
他卸下了平日在外的漠然与冰冷,着一袭青色便服淡淡回望她,面色如常,眼底却氲着几分柔,叫人瞧着有种格外的雅致。
此时的他不像是那个征战沙场,叱咤朝堂的冷面将军,倒像是个提笔作画,清冷如玉的书生。
阿宁并不意外他会出现在此,以他的本事,想来一切的事情都已被她洞悉。
她上前几步,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住下,主动道:“今日下学,嘉德长公主留下了我。”
陆昭行点了点头,负在身后的手微紧,面色如常,示意她继续。
阿宁紧了紧眉,默了半晌道:“想来二哥也该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了罢。”
“嗯。”
第082章 亲近()
第082章:
陆昭行的手顺势落在她的肩上;带着无声的安慰,一双漆黑透亮的眸里尽是深沉;“你不必担心。”
“可是”阿宁咬了咬牙,叹道:“我既是嘉德长公主之女;与齐王的婚事乃是御赐,圣上金口玉言,要想轻易更改,怕是极难。”
正是因此,所以阿宁之前行事才力求小心,她本想捱到静和与齐王成婚后再将此事一点一滴剥开的。
可眼下的情形,怕是不能如她所愿了。
而今这桩婚事就如悬在阿宁头上的一把利剑;充满了太多的变数;一日不解决,便叫她一日难安。
陆昭行落在阿宁肩上的手重了几分,摇头;语气沉稳,“我说了,没有人能逼你。”
“你不喜欢的;都由我来摆平。”他的话带了种无形的力量,轻而易举便抚平了阿宁心底的焦躁。
阿宁面色渐渐平静,唇边漾开一抹笑意,“嗯;我信你。”
只要有陆昭行在;她便什么也不怕。
不过她信任陆昭行是一回事;她自己是否要主动采取行动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事事关她的终身,她实在不能容忍丝毫的变数。陆昭行那边要出力,她这边也不能干坐着无动于衷。
到底是当过太后的人,她虽对国事乃是一知半解,但在大观的掌控上却是不差的。
阿宁眼珠一转,眼风巡视一周,示意白芷白芍退下。
白芷白芍对视一眼,眸底皆是了然。
阿宁与陆昭行的关系虽从未挑明,可二人乃是阿宁最亲近之人,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
陆昭行欲将放在阿宁肩头的手拿开,阿宁却陡然止住他的动作,她左手轻抚他的衣襟上绣着的暗纹,细密的针脚在指腹留下了起伏不平的触感。
阿宁抬眸,话锋一转,微微偏头道:“二哥,上次在宋府花园,你说的那些话可还作数?”
阿宁的手原本只是单纯的抚动衣襟,渐渐地她像是在摆弄什么玩具似的,指尖开始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前摩挲。
阿宁面静如水,平静无波,眼中无一丝挑,逗引/诱的意味儿。
陆昭行的心却因的她的胡乱动作开始变得不安分地跳动起来,胸前不时传来的时酥时麻的痒意,叫他变得难受至极。
明明眼前的少女面色如常,无一丝邪意,陆昭行却觉她这动作下透露着无尽的诱/惑,让他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将她抵在桃树上,二人唇齿相依的滋味。
陆昭行一把按住阿宁作乱的手,蹙眉道:“别胡来。”
阿宁故作委屈,想要抽开手,“这么说你那日说的那些都是哄我的话了。”言末,她难受地做捧心状,“难怪了,这几日你对我如此冷淡,都不来瞧我。”
陆昭行一眼就看出她在装模作样,却怕当着面拆穿她,惹她恼羞成怒,一会儿场面更加难以收拾,到头来头疼的还是他自己。
他无奈道:“别胡闹了,这几日我忙于此事,实在抽不出身来。”
陆昭行平时只有吼人的份儿,哪里哄过人?
此时他能好声好气耐着性子对阿宁已是十分罕见的温柔了。
阿宁展颜一笑,借机拥住他,小狗似的在他的肩侧蹭了蹭,深深嗅了嗅属于他的气息。
陆昭行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以前他怎没发现她这个样子?装乖卖巧,倒是样样都精通。
只是想着想着,陆昭行忽然想起了齐王,原本平和的脸色渐渐冷凝。
他觉得心底有些堵,将伏在肩头的人拉开,故意沉声道:“上次某人不还说齐王乃是良配么?”
阿宁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愉,不由暗笑,柳眉一扬,不甘示弱,十分理直气壮道:“谁叫你磨磨蹭蹭对我不理不睬?我只好说这些话来气你了。”
陆昭行无言。
言落,阿宁面上笑意一敛,带了几分正经,话题一转,“不过这次的事,二哥打算如何处理?”
陆昭行窥见了她眼底的不安,伸手摸了摸她头顶鸦羽般的发,“此事你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
话虽如此,他的眉却紧紧地拧了起来。
阿宁一眼就看穿了他心底有事,“二哥,你有事不必瞒我。”
“阿宁并没有你想象那般脆弱。”
她目光坚定,眸底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思忖片刻,陆昭行还是决定先将在永昌帝那里求婚之事告知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