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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咳嗽两声,目光低垂道:“父皇,儿臣不过残破之躯,与我结亲,只会害了那些姑娘。”
这话永昌帝就不爱听了,当即皱起了眉,“你这叫什么话,你是朕的儿子,堂堂大晏的亲王,能做你的王妃,那是她们的福分。”
永昌帝看了齐王半晌,叹息道:“述儿,这正妃之位便只能如此了。你若有中意之人,朕可以考虑赐她一个侧妃。”永昌帝想起向前齐王对静和似乎有些不同,以为他对她上了心,沉吟半晌道:“你若想要那林婉仪朕也可破例将她赐给你。”
“但你的婚事已定,便无再更改的道理。”
这是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可惜他从来不吃这套。
齐王袖下的手不由收紧,面上不动声色,“儿臣并无中意之人,父皇无需操心。至于那林婉仪她罪大恶极,而今这些也是她该受的,父皇无需为我对她网开一面,没得坏了规矩。”
至于他想要的他想要的至始至终不过一个阿宁罢了。
但这话他永远也无法在永昌帝的跟前说出来了。
齐王下意识敛眸。低垂的眸中似有深流涌动,幽深一片,晦暗难明。
永昌帝默了许久,最后摆了摆手,“若无事,你便先退下罢。”
齐王点头。
阿宁因为近些日子的琐事以至于耽误了明礼堂的好些课程,加之她已有几日未见陆媛等人,甚是想念,便向嘉德长公主提出早些回去上课。
嘉德长公主自是欣然应允。
这日,阿宁下学后刚与陆媛分了路,就见她的马车前横了另一辆马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辆马车虽无任何标记,但她一眼便人出了那是齐王的车。
果然,一人上前在阿宁的车前道:“宁安郡主,齐王殿下有事邀你一叙。”
阿宁眉头微蹙,心下一凛。
第092章 清醒()
阿宁想了想;婉言道:“母亲还在府中等我,若我回去迟了;母亲怕是会担忧,殿下若有事;大可来府中拜访,实在不便,宁安改日亲自去齐王府拜访也可。”
闻言,着一身雨过天青色长袍的齐王从对面的马车上下来,他立在阿宁的车前道:“表妹无需担忧,我只是有些事要请教一二。”末了,他补充道:“不会太久。”
齐王唤她表妹;阿宁却坚持拉开与他的距离;并不与他一样以表兄唤他。
“齐王殿下有何事,在此处说也是一样的。”阿宁想着齐王素来守礼,从不强人所难;于是故作为难道:“殿下,如今我们的关系实在有些尴尬,我若与你一道;怕是会惹些不必要的闲话。”
齐王眼眸微暗,眸光陡然一沉,薄唇淡淡吐出二字。“谁敢?”
他眼风环顾四周,而后落回阿宁身上;“只去一会儿便可。”
此时;他面色虽无常;语气却少见的带了不容拒绝的强硬。
阿宁总觉得齐王难测,所以一直以来对他都是敬而远之。
此时他们正处于一条小道,人虽不多,但因他们再此处对峙了好一会儿,外头已停了好些驻足的路人。眼看四周聚集之人越来越多,阿宁眸光渐沉,她实在想不明白齐王寻自己能有什么事。
阿宁又寻了好几个借口婉拒,齐王毫不退让,因他态度实在坚决,最后阿宁只好无奈点了点头。
阿宁如齐王所言,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
二人入内的时候,对面酒楼临窗的雅座内一绿衣公子,眼风自阿宁与齐王身上掠过时不由一愣。他已饮了好些酒,酒意已然上头,神识不甚清醒,眨眼瞧了半晌,确定自个儿没认错人,连忙伸出手肘捅了捅一旁另一个华服公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物事般,“快瞧瞧,那不是齐王么?”
末了,他啧了几声,颇为不屑道:“传言不是说齐王不近女色么?才订了婚,今个儿就邀了姑娘出来,狗屁个不近女色。”
屋内的几个华服公子闻言,目光皆往窗下探了去。
其中有个蓝衣公子瞧见了阿宁的身影后,反复看了好几眼,不由下意识道:“不对啊,我怎么瞧着齐王身后那个姑娘那么眼熟呢”话落,他眼风扫向最里头那个容色不凡,着绀青长袍的青年身上,“谢二,你来瞧瞧,齐王身后那个姑娘,是不是圣上近日才封的那个宁安郡主?”
上次平阳长公主办的春日宴他也去了,阿宁那日的反弹琵琶与射弓实在是太过亮眼,叫人想忽视都不行。
闻言,角落里一直默默饮酒的谢昭忽然抬头,好看的桃花眼里染了些酒意。
他蹙眉,握着酒杯的手收紧,刚想起身往窗户探去,却在身子欲起的时候又坐了回去。
“没兴趣。”谢昭冷冷道。
说话的功夫,阿宁已然与齐王一道入了酒楼,身影消失不见。
蓝衣公子见状,不由惋惜,“好了,这下人已经进去了,没得瞧了。”
谢昭垂眸,默不作声继续饮酒。
旁边几人对视一眼,而后心头了然。
谢昭最近都喜欢这样自顾自的喝闷酒,对此他们已习以为常。
八卦并非是女子才会有的,眼下这群人都是京中的纨绔,平日里旁的不会,最擅长就是吃吃喝喝与玩乐。方才起了话头,他们自然也对齐王的事情有些谈兴。
最先的那绿衣公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宁安郡主不是已经被赐给了平西侯么,怎么眼下竟和齐王一道出游了。”
“确实稀奇。”有人应和。
“方才你们瞧见那宁安郡主的模样没?上次在平阳长公主府,我曾见过她一次。模样生得极好,看起来娇娇柔柔,谁知琵琶射箭俱是不差。也难怪了,像这样的尤物,哪个男子不喜欢?”蓝衣公子眸光一沉,给了个在场之人一个你我都懂的眼神,“说不定,齐王兴许想通宁安郡主再续前缘呢?”
此话一说,在场发出几声附和的哄笑。
醉得最厉害的绿意公子想起方才扫见的倩影,不由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舔唇。
“那宁安郡主的确是个妙人,齐王那病秧子以往不近女色,怕是没碰到好的。这宁安郡主比起周家那丫头,高了不知多少,否则怎么连平西侯也陷了进去?”
这话在场人皆是赞同,齐齐点头。
绿衣人又道:“也怪齐王运气不好,好不容易瞧中一个,却被平西侯给截了胡。”言落,他不由叹息,“可惜了若那宁安郡主是个身份低的,说什么老子也也要弄到手来尝尝味道。”说着,他仿佛已然预见了美人在怀的香软美妙,脸上的笑意荡漾的很,“那身段说不定在镇国侯府的时候平西侯已然享用过——”否则平西侯怎么会花这么大力气也要将她弄到手?
绿衣公子口里那些不着四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猛然砸碎在跟前的酒壶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
他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见谢昭又抡着将手里另一个酒瓶直接往他身上砸来,神色又狠又厉。
绿衣公子连忙一边闪躲,一边怒道:“谢二,你发什么酒疯?”
谢昭闻声挑眉冷笑,“老子清醒的很。”
周围的人想让去拉扯,却见周围阴沉着眸子,环视一周,朝所有的人怒道:“滚!”
谢昭眯了眯眼,气势强的惊人,“她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们这群杂碎来议?”
这话落下,在场的人都有些不高兴。
下一瞬,却见谢昭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记下,神色漠然道:“锦衣卫探子无处不在,若你们想进去诏狱溜达溜达,”他故意顿声,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继续。
绿衣公子本气极,被身旁的那蓝衣人拉着还想上前,却因谢昭这话酒醒了大半,立时神色恍然的往四周看去,身子不由自主带了些颤。
旁的人频频对目,皆是目露惶色。
方才酒意上头,光顾着说浑话,竟忘了魏国公府和镇国侯府的关系。
再怎么说,那宁安郡主在没认亲之前是养在镇国候府的,算起来也与谢昭沾点亲带点故
且日后那宁安郡主便是平西侯夫人了
方才他们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议论陆昭行的女人!
绿衣公子当先带头道歉,谢昭却觉看了他恶心,冷声让他们滚。
这下,在场之人不敢耽搁,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三两下如鸟兽散去。
很快,原本热闹的室内人渐退去,只余谢昭一人坐在酒瓶东倒西歪的桌案边。
谢昭睁着眼,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对面的酒楼上。他面带薄红,好看的桃花眼氲了一层雾,看起来不甚清明,显然是个酒醉浑噩的模样。
可谢昭却清楚,他压根毫无醉意,灵台还清明得很。
谢昭下意识握拳,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轻笑一声,勾起一个自嘲的笑。
寂静的室内,齐王与阿宁隔着一张紫檀漆木八仙桌相对而坐,良久无言。
来时,齐王已在心底酝酿了许多要说的话,可当他将阿宁请到跟前,却忽然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阿宁率先打破沉默,她轻声道:“齐王殿下唤我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齐王垂眸,摇了摇头,对她扬唇一笑,“无事。”
阿宁下意识皱眉,心底很是无言。
齐王将她弄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说一句‘无事’?
“既然无事,那恕阿宁先告退。”
阿宁起身欲走,却觉手腕一重,被他重新按着被迫坐下。
齐王眸光忽沉,里面幽深一片,辨不清他的情绪。
他眼眸轻抬,定定凝望她,眸底忽然溢满的深情让阿宁一惊,下意识撇开头。
“阿宁,我只是想见见你。”淡淡的话里含了别样的情愫。
小小空间里,他醇厚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这样的声音混杂着掺了过多情绪的的话,实在太容易勾起别的东西。
无形的暧昧还没肆意蔓延,便被阿宁冷然的声音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