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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然：“我……我『操』。”
夏子然没办法只好拆开话题：“方哥跟你说他要出国的事吗？”
吴柠道：“我旁敲侧击的问了问，他没说。”
夏子然表示理解：“可能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吧？”
吴柠咳了一声：“方哥他，他说他想好好在这练完高中。所以我猜，他应该不想走吧？”
吴柠顿了顿道：“我一般不想多问他的家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且，我仔细想了想，如果出国对他真的有好处，我们何必矫矫情情呢？”
如果我有机会出国，出国对我未来有很大影响，那么哪怕这里我有很多难忘的知己好朋友我也会考虑考虑出国吧？
不说多，应该有一半的人也会选她这种选择，毕竟每个人的人生还是主要为了他自己。
自私的本『性』每个人都有的，看自个的取舍吧……
夏子然赞同：“其实你有这种想法很对，那我以后装我失忆吧？”
吴柠点头又“不不不”的摇头，她对夏子然说：“方哥很缺爱的，他既然跟你说了这事，你就当没跟我说过，保证秘密。然后他既然相信了你，你还要时不时问他关心他出国的问题和跟他爸爸的问题，多给点他同学情。”
夏子然沉默了很是一会，才道：“我有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感慨。”
心变得那么细。
吴柠笑着推开她：“你滚吧。”
末了，聊不下去自觉暂时没啥话了，夏子然说我回去了？吴柠点头。
夏子然先动身，东西都拿好，打算撤的时候，对吴柠想到说：“江清的事情，你尽快想开这没什么大不了，赶紧跟他和好吧。毕竟是男女朋友在谈恋爱，这谈的也没多少天，这么僵着不是办法。”
谈的还没半年就憋着冷战，夏子然其实也觉得这不是什么一个好兆头。
她还是相信江清那出了什么问题的，不然以江清的『性』格，以吴柠的『性』格，不会一个冷战另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真有什么实质的三观不合的根源在，以吴柠神经且小事能化成大事的脑补技能，不会出现现在这种要朝她夏子然诉苦的情况。
——怎么两情相悦的谈恋爱也这么烦？按电视剧电影以及小说的套路情节来说，不是应该：公主和王子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了吗？！
吴柠目送夏子然走后，还在原地坐了好一会。
本来是被夏子然说通了，可一这么说通，又觉得哪里存在这一股别扭劲，就这别扭劲让她莫名觉得更“怪”了？
凡事不能脑补过多，得去实践，实践才是出真知的唯一途径，可吴柠她一下子拉不下脸来，我之前翻了自己和江清的对话，我没觉得我哪句说的伤他心了。如果怼着他了也是错，江清怎么没反省他自己也怼她了呢？
所以，兜兜转转，吴柠情愿相信江清是发小脾气了。江草嘛，都是有点莫名其妙的脾气的……
只是江清如果只是发小脾气，她觉得自己等缓过来会去找江清，耍赖皮上赶着的，只要不是他不喜欢她……
爱情是件很头痛的事情，跟亲情一样。
…………
她们那时还没有预料未来的能力，吴柠在夏子然的故意逗比下还被逗乐了，之后吴柠不作为，却跟夏子然脑补的再次和江清面对时的戏，一部又是一部。
——戏如人生，人生又不全是说的戏。
…………
开学了有两天，方哥在食堂跟吴柠碰面，猝不及防从校服口袋里给吴柠掏出一瓶他那边的特产辣酱。
“来不来？给你捣鼓一点儿？你会发现吃白米饭贼带劲。”方哥把辣酱递到她跟前，比饭菜跟她还亲距离。
吴柠接过辣酱，把瓶盖捣鼓开说：“方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胃老是疼了。”
方子北笑，吊儿郎当回：“因为吃辣酱吃的？”
专属校霸谈笑风生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要出国。
吴柠看着他，把筷子拿纸擦干净，往酱里戳了点放到碗里，尝了尝，含糊开口：“因为你知道你有胃病还吃这么辣的辣酱，还到处推销这辣有多好吃……”
所以你不得胃病谁得？
“辣吗？”江清懒得解释，托着下巴，矜持的吃了一口青菜。
吴柠喝了口酸辣汤，“还好，我吃的不多。”
“哥你虾子酱吃不吃？我强推我『奶』『奶』做的，人间美味。不辣，鲜。”
方子北开口：“你知道你脸上为什么青春疙瘩痘这么多吗？因为你吃这些虾子啊鲜的东西太多了，不长你长谁？”
吴柠黑线了几秒，蓦然一些激动，伸手拉了拉她方哥的胳膊上的衣服：“方哥我们俩越来越有默契了，我刚才怕你揍我，我其实也想说你吃那么多辣酱你不胃病谁胃病？”
方子北：“……”
方子北有点憋，要不是看着吴柠亮闪闪的真诚的眼睛，他很想问吴柠是不是看自己怼她，所以拿仿句故意再怼回自己？
吴柠说：“如果你想吃虾酱的话，我叫我『奶』『奶』以后做的话，再多做一点。”
方子北右手举至额头前，有点像最近嘻哈流行的pose手势，他比了个ok。
吴柠吃着酸辣汤，突然有一点不舍。她之前话是这么说的，说出国是好事，多少人想出国？出国说不定是一切好的开始，再不好，你英语至少能学溜，尽管方哥在这方面已经出奇地很溜了。方哥英语好，是这个地地道道的校霸兼学渣的身上的一个离奇点。可这样一个方哥，要是真出国了，还出国待好几年，吴柠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
方子北见吴柠眼睛发直，就知道她又在发呆。
“发什么呆呢？”方子北拿手在她眼跟前晃了晃。
“我听说了一事情，你跟江清闹翻了？”
吴柠：“……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方哥一拍桌：“原来你还不打算告诉我这是？你和江清我都多久没看到在一块了？”
吴柠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他真的都不知道。
吴柠纠正说：“也就开学两天你说多少天？”
吴柠不是不愿意跟方哥说这事，她只是觉得她和江清之间的这事可能只是小事，她愿意把这事当作都是她瞎想扩大化的小事，嗯，所以真正扩大了，她就不大好的感觉。
第84章 就当我死了（）
“江清，我听他们说他今年没上学了？”方子北思虑再三，还是问了一句。
吴柠拿勺子喝着酸辣汤，闻了这句话，勺子啪的一声掉在碗里，溅了黄『色』的油腻汤汁掉在衣服上。吴柠低头抠了抠衣服，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啊？”
自觉闯了大祸的方子北：“……”
“江清没跟你说？”方子北艰难开口。
吴柠真的不知道，故意问他：“江清为什么不上学了？”
方子北艰难开口：“大概因为是生病吧？”
吴柠：“……我知道了。”
方子北：“……”
吴柠继续喝着汤，只是喝点速度明显比之前加快了不止两倍。
方子北放下筷子唉了一声：“柠柠你别这样……”
柠柠你一这样，我就觉得自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
吴柠：“……”
方子北抓住她的手，皱眉说：“别喝了！”
吴柠抹了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哭了。
吴柠吼：“你别管我！”
方子北狠狠皱眉：“瞧你丫就这点出息！”
方子北下定决心，起身拉起她：“问不问，你不敢问我带你去他老师办公室去他班上问问！他妈出了什么事不声不吭是怎么回事？”
吴柠抹眼泪，眼泪抹的无穷无尽，她把他拖她的手死死拽回：“你不懂的，江清肯定生了大病了。”
“他妈……”方子北踢了她一脚，继续拉她：“走不走？走不走？你不走下次别想我管你这破事了！”
吴柠哭着摇头，他们这边也聚集多了些人围观过来，方子北拖着她，架着她咯吱窝就把她从座位上扯了下来，拉着她就往食堂外面走。
吴柠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在食堂碰见江清的场景，江清和她和夏子然尬聊，最后江清被她尬着走了，吴柠回头看他出食堂，看他白『色』消瘦的背影和食堂外一角蓝蓝的天。
江清是她所有能想到的美好少年的模样。
吴柠想到那个背影那个天，突然想到像电影里卡带的青春悲剧结局一样，让人哭的不能自已。
…………
吴柠最后找到了江清，不算找。吴柠就是发信息让他不管在哪都给她滚出来，他就滚出来了，在一个公园里。
初春的天还冷，穿厚点正常，江清裹得跟个粽子一样，一个人缓慢地缓慢地从远处过来。
吴柠就恰好第一眼就看到远远视野里的他，静静等着他一步步走来。
那时天上很多白云，常青的树木一年到头都不分春夏秋冬，它们和黑『色』枯枝搭配，白雪早已没了，它们和枯枝携手长处春季的恋歌。
吴柠的脑袋恍惚，像是能马上栽倒。
她突然很希望时光就停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向前面走了。
什么亲人、什么朋友、什么学业，都不值眼前人的重要。
那是她的光，没了他就没了自己，谁不爱自己呢？她怎么不能好好爱他呢？
江清走到她跟前，一切希望都打破了，吴柠抬眼皮看他，他戴着一个鸭舌帽还戴着棉袄的大帽子，他把口罩往下巴上一扯，然后坐下来，『摸』『摸』她头。
江清说：“我知道我瞒不住你，本来不想瞒你的。”
音『色』很正常。
“医生说的怎么样？”吴柠哑着嗓子问，看着他，忍不住一头栽到他肩膀上。
吴柠抵着他肩膀，听他胸腔不明显发出的振动：“晚期的，在接受化疗，可能好久才能治好，可能再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