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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心?!你好心的话我就是菩萨在世了!”六姨太不甘示弱。
老王爷被哭的头疼,小婴儿也一直在闹,整个金公馆闹腾的就像是一锅热油进了水,炸的到处都是油点。
灵珠就这么看着两个闹腾的女人,看着坐在轮椅上哭兮兮的白琬,心中毫无波动,嘴角挂着冷笑,看了一眼爹爹,发现爹爹已经是懒得管了,便明白爹爹对这两个女人大概已经很失望了,所以她也不用顾及什么,便随手拿起高脚柜上的花瓶,顺手狠狠砸在柜子上!
这边的声音直接让那边哭闹的两个女人注意到这边,只看见灵珠弄碎了瓷片后,蹲下去就捡了个最大最尖利的碎片,握在手心,然后径直朝着坐在箱子上的六姨太走过去。
这人灵珠从前不觉得如何,只是大哥很讨厌她,说她就是冲着家里的钱来的。
这没什么不好,就算是冲着钱来,能让爹爹开心,就当给她发工资了。
可是现在呢?是在挑拨她们父女之间的关系?
“起开。”灵珠漆黑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六姨太。
六姨太从未如此直观的发现灵珠居然会这么吓人,好像只要自己不答应,这尖尖的瓷片就相当于凶器能一下子刺入自己的脖子里面!
“你、你敢!”六姨太眼睛瞪的老大,既害怕又觉得灵珠是在逞能。
“这箱子东西都是我一枪毙了马平安找回来的,你说我敢不敢?”灵珠幽幽的说。
六姨太一个哆嗦,梗着脖子,眼睛直直的盯着灵珠手,发现灵珠都把瓷片握的自己受伤了,有艳红『色』的血珠子沿着灵珠莹白如玉的手指尖滑下:“就算你敢,你、你也会坐牢的!”
“是么?”灵珠轻蔑的叹出一口气,“你说九爷如果知道我杀人了,他是会帮我处理尸体还是把我抓进去呢?”
六姨太几乎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勇气,哆哆嗦嗦的发现那瓷片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脖子,便大叫一声立马跑开。
周围人都被灵珠方才的举动给吓到了,金公馆内如今除了小婴儿在哭,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金小姐把瓷片丢在地上,用受伤的手去打开箱子,里面琳琅满目全是金银珠宝。
她拿出一个价值不菲的镯子,说:“六姨太,你不是想分家吗?好啊,但是我得说一句,这些东西都是我从别人那儿拿回来的,是我的,我愿意给你,才是你的,你现在可以把这个镯子拿走,从此别回来了,弟弟是金家的种,自然要留在金家,你自己选。要么那东西走人,要么滚回楼上,别让我烦。”
六姨太似乎在犹豫,总觉得灵珠和世子迟早把东西败光,自己也实在不想养那个病歪歪的儿子,现在老爷完全不听自己的话,自己又还算年轻,重新找个有钱人在天津根本就不算什么!
于是也挺着胸口恨恨的看着灵珠,抢过那个玉镯,就说:“我走,以后要是我飞黄腾达了,别过来跟我攀亲戚。”六姨太家里经商,自傲有几分本事,所以笃定自己一个人出去干会过的更好!
老王爷看着六姨太走,完全没有要留人的意思,那么多年的床上床下,好像也不过如此。
“好,那现在,五姨太是想做什么呢?也想分家?”灵珠巴不得现在就把所有的拖油瓶都摆脱掉,只留下她的哥哥和爹爹,至于六姨太的孩子宝玦,灵珠还是挺喜欢了,小孩子是没有错的。
五姨太小心翼翼的说:“也不是分家,只不过……只不过白琬身体不好,钱花的快,所以过来……”
灵珠听不得这些,感情白琬失忆了就可以既往不咎吗?
是她先推的自己,又不是自己害的她,难不成自己还要付对方的医『药』费?爹爹愿意给生活费是爹爹的事情,自己愿不愿意,当然要看她自己。
于是灵珠冷淡道:“就因为这个?恕我直言,五姨太找我不如找真正让白琬这样的人,陆先生家大业大,估计您要是找上门去,他看心情给,也还是有的。”
在天津这么久,五姨太哪里不知道陆谨的大名?这人虽然刚来天津,却和九爷一样很是有势力的样子,更别说刚才进来之前在门口听那些记者的口气,就知道陆先生完全不是她们可以惹得起的。
就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给钱?
“灵珠,你不要这么狠心啊,白琬可是你的姐姐!”五姨太其实也不太在乎白琬的死活,只不过借着这个名头想要多弄点而钱而已。
五姨太之前还没想到王府会变成这样,在她的眼里,王爷能从北平出来,那自然是有王爷的路子,所以肯定也不会多么落魄,应该还是很有钱才对,可是来了以后才发现,现实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是么?”灵珠看向坐在轮椅上一直沉默的白琬,说,“你真的是我姐姐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样一个亲戚?”
白琬看着灵珠,这样一个从小受尽宠爱的小姐,长得精致,气质绝佳,偶尔顽皮起来,也是十分耀眼,让人不忍心苛责,这样一个人,不过就是因为长的好看罢了,只不过是命好,其实什么都不是!
白琬也懒得再假装失忆,说:“行,不记得就算了,分家就分家,但是我必须多拿,我还要一份嫁妆,我身为王府的大女儿,就算是小妾生的,也不能比你的少。”白琬排行老五,但其实前面还有两个姐姐,只不过那两个没福气,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所以实际算来,的确是王爷的大女儿。
“是么……那又关我什么事情,你的假装又不是我出,爹,你说呢?”
老王爷笑了一下,对灵珠是万分赞同的,根本不觉得自己的宝贝小闺女有什么错:“嗯,的确,珠儿的东西是珠儿的,当然和白琬的嫁妆无关。”
“这样,就当爹爹找珠儿借钱好了,借对金钗,算是你嫁妆了,然后这个这块腰牌算是遣送费,五姨太,你以后不要来了。”
五姨太可没想过自己会被休,她只是要钱,她现在还什么下家都没有找到,虽然白琬是一定会嫁的很好,可那需要时间啊!
五姨太又开始哭闹说自己才没有想要被休,只是六姨太一直捣鬼,害的她糊涂。
白琬觉得她妈实在丢人,环视了一下这栋房子,说:“妈你别以为你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好果子吃,爹完全做不了主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外面都说这栋房子就是白九爷养着灵珠一家的证据,这说明现在爹也是靠着白九爷才能坐在这里,等白九爷什么时候腻了,灵珠没什么吸引力了,他们就完了!”
“不过是靠着男人生活,还只是九爷而已,就算最后灵珠你嫁给他了,你也不会永远年轻,你会老,他会有很多比你年轻漂亮的红颜知己,过不了多久你就只是空有正方太太的名头而已,可悲的很呐!”
“更何况还不一定能嫁呢!就你这样的身份,上了一次报纸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个戏子、不,一个低贱的以『色』侍人的戏子而已!”
灵珠完全不生气,笑说:“你想以『色』侍人,还没有人要呢。”
白琬顿时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刚想怼回去,没有关好的门就被门房老高拉开,愣了一秒,还未开口,就有一个拄着暗金雕花手杖,穿着优雅得体浅灰『色』西装,阴柔儒雅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带着白『色』的手套,一面走进一面摘下手套和白『色』的礼帽,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看见大堂『乱』七八糟的场景,面不改『色』,声音低沉悦耳,玩笑说:“陆某这是来得不是时候吗,金小姐?”
……
世子爷明珩跟着刘老板去见了几个他们那边的布料供货商,一块儿吃了午饭。
吃饭他最拿手了,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但是谈天津那些有钱人的八卦,说最近局势,说某地秘闻,他却是一句话都『插』不上,除了傻笑便是喝酒。
好歹刘老板很照顾他,没有让他比众人当成透明人。
饭局结束,明珩看见那几个供货商各自开着自己的车走了,在现在,有车可是很了不起的,有钱又优势,都是身份的象征,有时候光是看见那辆车的牌子,就知道是哪家大佬的座驾,辨识度也很高。
刘老板瞧见,拍着明珩的肩膀说:“用不了多久,你们金公馆也必定会有的。”
世子爷笑的比较腼腆,只有面对他承认比自己厉害的人物面前,世子才会这么拘谨,更何况现在他和刘鹤的关系相当于徒弟和师傅。
世子爷方才在刘鹤的一品馆原本只是个看客,七妹妹是想自己去和那些供货商们打好关系,可是却被世子制止了,他光是想到自己这么废柴,居然还要七妹妹去和那些油腻腻的大老板谈生意就觉得不能忍受。
他才不想那么坐等着七妹妹自己去闯,于是说自己去搞定那些,让七妹妹放心,保证一周内就把所有供货商都联系好。
说完后,世子就看见七妹妹意外又有些惊喜的目光,那是比七妹妹口头说相信他,更让他觉得人生有望的东西。
“你做的不错嘛。”刘老板也很满意,“金小姐的哥哥果然也不是普通人呢。”
“哪里,我还是什么都不会,需要刘老板教导才是。”在刘老板面前放下架子没什么不好,世子爷一面谦虚,一面有点小骄傲。
他觉得好像做生意也没有那么难,只要弄好关系了,一定就成了,剩下的就是选择地址,店面装修还有制作新款服饰等。
“那是应该的,金少爷不必要这么客气,金小姐把刘某当作朋友,金少爷便也就是刘某的朋友,有什么困难,说一句话,能帮的,便一定帮忙!”
这就是有底气的人,世子爷在北平都不一定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只能说如果有困难自己一定赞助经费什么的。
离开饭店,刘老板因为还有事,便要先行一步,询问世子爷需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