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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有绝对的主宰权。
齐墨鹤注意到在这幅山水画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盖了个红『色』印章,上头阴刻着四个字,他粗看之下,认不出具体是什么,但是至少帮他判断出眼前的“画中仙”之法应当属于前者。他猜测赵迢等人可能是无意中发现了这幅画是个小型空间发生器并进到了里面,便在做坏事的时候把脑筋动到了这里。如果齐墨鹤此时还不知道林茂的身世有蹊跷或许还不会那么焦急,他大可以等到清怀来了再想办法,但那日乔单的话却让他敏锐地意识到,赵迢等人欺负林茂和他并不只是因为纨绔习『性』,甚至当初赵迢把他们引入『迷』踪林真正想害的或许根本就是林茂,这样一想,林茂此时的处境实在是十分危急!
齐墨鹤焦虑地想着,类似这种小结界空间既有开放的,也有封闭的,眼前这个显然是半开放的,也就是说,只有拿到进门口诀才能够进到其中。如今的他既无灵力,神识也孱弱无比,身上甚至没有称手的兵器,他能怎么办?如果能够找到这个空间的界门就好了!正在为难之际,齐墨鹤忽而发现这画上的线条竟然开始流动变幻,慢慢出现了一座半开半合的大门。这……是界门?电光石火之间,齐墨鹤不及细想,行动先于思考便向那门内撞去。
那一头,沈淑湉也终于追上了齐墨鹤,却眼睁睁看着他往一堵墙上撞去,跟着人便消失了踪影。她眼尖行动力也强,一眼看到画上有一扇半开半合的门,猜测那是个界门,便紧随齐墨鹤之后用力撞了上去,结果却给拍了个结结实实,登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脑袋都撞晕了。
“妈呀……怎么回事!”沈淑湉好容易从晕乎状态里恢复过来,定睛看去,那山水画上半开半合的门还在,门就开在一处小院的围墙上,似乎是什么人家的偏门,然而用手『摸』上去却没有丝毫动静,显然不会是什么界门。奇了怪了,沈淑湉想,如果这就是扇普通的画出来的门,那为什么刚才那个陆无鸦能进去呢?
小姑娘想着,小手一扬,两指之间无声无息便出现了三枚符纸,本是娇憨可爱的容貌竟被这个动作带出了几分英姿飒爽来。
“不行,三枚太多了。”英姿飒爽的沈淑湉自言自语道,拿掉一枚符纸,想了想又拿掉一枚方才道,“这样差不多了,嗯,开门足矣。”然而一张符纸下去,那堵墙竟是丝毫变化也没有,随后她又加了一张符纸,然后是又一张,直到试到七张符纸都不行的时候,小姑娘停下了手。
“山字符,艮位,没错啊。”沈淑湉凑近那堵墙看了半天,嘴里嘀嘀咕咕。她生就一个不服输的『性』格,此时反而越挫越勇。
“哼,我还真不信我进不去!”她说着,伸手摘下头上『插』着的一根簪子,那簪子通体呈『乳』白『色』,上圆下尖,中间靠下的部分微微往里一收,嵌着一条细细的金线,竟是一支秀气的小楷玉笔,“蘸青,拜托你啦。”沈淑湉对着那玉笔双手合十虔诚祷告道,随后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玉笔随着她口中的祝词散发出丝丝漂亮的淡蓝灵气,随后凭空漂浮起来,天上飘来一朵云,云中落下无根水,不多不少,刚好一滴,滴在笔尾,顺着笔杆流下,原本青翠的笔头便逐渐化出浓浓墨『色』来,沈淑湉饱蘸浓墨,提笔缓书,不快不慢在那墙上写了个“入”字,就在最后一笔收势之时,耳听得“轰隆”一声,眼前一暗一亮,已经到了新世界。
那头,齐墨鹤一头撞上界门,只觉自己身体骤然一轻,耳朵里轻微的“嗡”的一声,像是浸了水略有些耳鸣,但只是一下,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个新空间,然而他还尚未站稳,便忽而心头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往前跳了一大步,跟着只听“轰”的一声,显然是刚才立足之处已塌了。他来不及回头看,警觉意识『逼』着他继续往前、再往前,不可停步。眼前是一块一块的礁石,各自漂浮在漫漫白雾之中,排成长长一列,齐墨鹤一路向前奔跑,耳朵里一路听得“轰隆隆”的碎裂声响,到了后来,几乎是他前脚刚提起,后脚刚才踩踏的部分就已经碎为齑粉,碎石滚落,过了许久方才能听到到底的回声,竟是不知此处有多高。
最后一步跨出,齐墨鹤终于立定脚跟,他惊魂未定,探头往外看去,只见一片雾气翻滚,再抬头看去,上面是一片虚无,好像是这个空间并未构筑完全,也好像是他掉进了真实与虚幻的夹层里。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只有眼下立足的才像是可靠的真实。
只是这里真的可靠吗?齐墨鹤有些茫然地想,他看到了一汪湖。
齐墨鹤正站在一汪湖上。
第十六章 新男神()
人怎么能站在一汪湖上呢?
如果是一个灵修也就罢了,可是齐墨鹤此时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哪里能施展什么踏水无痕的法术?他抬起脚,试着往前踏出了一步,脚下传来的触感比起普通的地面要略微柔软一些,但也没有下陷。齐墨鹤试探了一下,跟着抬起了另一只脚,水面稳稳地托住了他的整个身体,甚至连涟漪都没有泛起一轮,就像是,脚下不过是一片看着像湖的地面。
这真的是个湖吗?齐墨鹤想着,往下看去,忽而发现湖水之中好似还有什么东西。他先是蹲下身,继而干脆整个人贴在了湖面上,往下看去。这湖里的水是一片清澈的蓝『色』,其中还飘散着来来去去的白『色』絮状物,再往下看去,可能是在湖底的地方,有绿『色』绵延起伏的轮廓还有绿『色』的摇曳着的事物。齐墨鹤一开始以为那是湖底的土坡和水草,但是当看到一处高起的轮廓线上垂落的白『色』线条时,忽而灵光一闪,难道……难道那是……如果能再看得清楚些就好了。就在齐墨鹤这么想的时候,他发现那白『色』的线条忽而飞快地接近了湖面,在仅仅离他只有不足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果不其然,那是一道瀑布!湛蓝的晴空,聚散随意的白云,连绵起伏的山岭,郁郁葱葱的森林,以及高挂在崖前的瀑布,齐墨鹤在这片古怪的湖的湖底看到了另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就像是花盆里的盆景,匣子里的雕刻。这世间的人们都说老天有眼,举头三尺有神明,一言一行都有神明看着,所以不可作恶,而齐墨鹤此时难道不正是那画中世界的神明吗?齐墨鹤真的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发现和闯过的界门竟然把他带到了这个只有“器”的主人才能进入的空间。
按捺下自己兴奋的情绪,齐墨鹤飞快地在底下的空间里寻找起林茂的踪迹来。然而这片“湖”实在是太广了,底下的区域如果逐一拉近了看过去显然太浪费时间,齐墨鹤忍不住想,林茂到底在哪里呢?他这么一想,整个湖面的颜『色』仿佛都变了,齐墨鹤很快发现,那并不是湖水的颜『色』改变,而是底下的世界正在发生变化,某一片山林被单独找了出来,挪近、放大,直到齐墨鹤能够清楚地看到那里的样子。那是一道悬崖,林茂此时正被人压在地上,小手被一双脚踩着,七名少年围着他,嘴里正在骂骂咧咧。
“我想听到他们的声音。”这一次,齐墨鹤试着说出了口,下一瞬间,山风吹拂山林的声音,瀑布坠落的轰然声响,鸟叫虫鸣和少年们的声音便同时传了过来。
林茂正用嘶哑的声音奋力驳斥:“你们胡说,我娘和我爹都是很厉害的炼器师,才不是你们……你们说的那种坏人!”
踩着他手得意洋洋的正是赵迢,他用脚恶意地碾了一下林茂的手背道:“啧啧,我说你这脑袋瓜子还真是个摆设,别说是这朱明学堂里,你且去问问天下灵修和炼器师,又有谁不知道你娘凤清音和你爹林雪风是个什么东西?一百八十年前他们俩里通外敌,勾结魔族,事情败『露』后双双刎颈自尽,这大快人心的好事小爷五岁的时候就能倒背如流了!”
里通外敌?勾结魔族?齐墨鹤顿时呆住了。
林茂也愣了一愣,跟着大骂起来:“我爹娘才不是叛徒!不是!不是!”他疯了一样地喊着,小小的身躯像是积攒了开天的力气,猛然往上拱起,只差一点就能爬起来,然而却被数双脚半道一起狠狠地又踩了下去。赵迢蹲下身,伸手拽着林茂的发髻硬把他的脸抬起来看了看,嘴里“啧啧”有声:“就你这德行,还有脸说自己想当炼器师?”他手中寒光闪闪,赫然正是他那柄锋利双钩中的一支,“小畜生,今天我就让你知道……”
“轰”!空中突然炸响的雷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赵迢的手一抖,手里拿的钩便砸到了地上,反而划伤了他自己的脚。血渗了出来,一旁的手下们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少爷,思远少爷,您的腿伤着了,得赶紧包扎。”
赵迢烦躁地骂了声:“都闭嘴!”那些少年们便都不敢开口了。
赵迢重新捡起自己的武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画中世界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却已经乌云压顶,狂风一阵阵吹着,带来了透心的凉意。赵迢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这里本是他无意中发现,想着在这儿办事可以神鬼不知,但是刚才那声雷是什么?这次赵迢没有再多说什么,举起钩,直接对着林茂的脖子就想划下去。
这次是“咔嚓”一声,跟着是连续不断的木材碎裂声响,在回音阵阵的嗡鸣声中,一颗参天古木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断裂成了两半,劈头盖脑地向着赵迢砸了下来,赵迢不得不放开林茂往旁边一跃。跟着,就像是按下了什么机关一般,整片山谷地带都发出了隆隆的声响,大地震颤,树木倒塌,岩石掉落……俨然是一副天灾的模样。
“妈的,这里有问题!快跑!”
“少爷,思远少爷,您在哪里!”
“我杀了你个小畜生!”赵迢显然被眼前的变故吓到了,然而这种被人惊吓到的情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