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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鹤才发现林茂的一只拳头一直攥得死紧,难怪刚刚搂他用不上力气。
“二茂,松松手。”齐墨鹤喊他,林茂却好像神游天外,“二茂、二茂?”
齐墨鹤提高音量,林茂才慢吞吞地回过神来:“黑鸟?”说着,才像是刚刚从梦中醒来一般打了个哆嗦,“我们、我们回来了?”
“嗯,没事了,他们被……管教先生打走了,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的。”齐墨鹤说。
林茂这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问:“我爹娘真的是坏人吗?”
乔单气得喉咙干,正倒了水喝,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咳嗽了几声才把水咽了下去,看向林茂的眼神便有些闪烁。齐墨鹤注意到了,回过头说:“不管你爹娘是什么人,有过什么成就或是过失,你就是你,二茂,你首先是林茂,然后才是别人的子女或是别的什么。”
林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说:“黑鸟,我困了。”
齐墨鹤说:“那就睡吧,我陪着你呢,还有乔单也在。”
林茂便躺了下去,齐墨鹤给他盖上被子,小孩子的眼睛都快要闭起来了,突然又睁开来说:“黑鸟,我刚刚在广场看到了这个,想拿给你看呢!”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拳头,把里头攥着的一团什么东西放到齐墨鹤的手里,“他们说要有这个才能报名的,我本来拿了两张,还有一张……一张被他们弄坏了……”
齐墨鹤把林茂的小手塞进被窝说:“你先别想这些了,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林茂打了个哈欠,低低说:“好。”
齐墨鹤给他掖了被角,轻轻拍打他的背脊。
“黑鸟……”
“嗯?”
林茂说:“你、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齐墨鹤愣了一愣,林茂说:“我听说别人家小孩子睡觉的时候爹娘都会唱歌给他听呢,我娘……我娘以前好像也唱过,可是我记不起来了。”林茂『迷』『惑』地睁着眼睛,“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呢?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齐墨鹤摇摇头:“不会,你不笨,而且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他说,“你不是想听摇篮曲吗,我唱给你听。”他想了想,张开嘴,记忆中的歌谣便伴着熟悉的旋律仿佛旧日风沙扑面而回,天尽头,风生火苗,落地化作了一只鹤……
齐墨鹤走出来,轻轻带上了卧室的门。乔单问:“怎么样?”
“睡着了。”
乔单说:“赵迢那群人也太过分了,想不到巨木城赵氏如今竟然是这样的卑鄙无耻!”
齐墨鹤坐下来说:“乔单,林茂的父母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单愣了一下,小心道:“你知道了多少?”
齐墨鹤说:“一个大概,赵迢说他们勾结魔族。”
乔单皱起眉头,想了想说:“算了,跟你说说也无妨,反正你不会往外说。你知道一百八十年前发生的‘炼异之难’吗?”
齐墨鹤当时还在沉睡之中,哪里能知道这些“新闻”,因此摇了摇头。乔单拍了一下额头说:“瞧我,你当时还没出生,想必也没想过打听这些故纸堆里的事。”他坐下来道,“这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一百八十年前,有一批魔族曾经试图通过污染炼器的方式来暗算我们人族灵修,这件事情差一点就得逞了,结果因为一名灵修的突然暴毙而暴『露』出来。
一开始也是没什么人注意的,巧就巧在当时刚好有一名医修路过,发现暴毙的灵修死后尸首有变,跟着追查下去才发现那名灵修常用的法器不大对劲。当时恰逢各界灵修大比的前期阶段,不少灵修将自己的法器送予炼器师处保养或是提升,在这名医修的坚持下,有几个与之交好的宗门将信将疑地找了几件炼器来查,结果这一查赫然发现不少人的法器都出了问题,如果就这么使用下去,法器主人轻则身受内伤,重则修为全废甚至爆体而亡,此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会失去神智,被魔族所控制。”
齐墨鹤震惊地望着乔单:“这……”魔族和人族的战争已持续数千年,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怪事,这样大批量的法器被污染的事情,魔族是如何做到的?总不见得说当时世间所有炼器师都被魔族所控制了吧。齐墨鹤道:“难道炼器师……”
乔单说:“你看你也会这么想是不是?因为那件事,那个时候,我们炼器师的地位一度十分之尴尬,好不容易兴起的炼器行业也险些毁于一旦,幸亏我们贺归城的城主当时力排众议,把追查的重点放在了炼器本身,几经周折终于发现所有出了问题的炼器当中都使用了同一种材料,不巧的是,那批材料都由同一家商行提供。”
乔单说着叹了口气,言语里颇多遗憾:“那家商行的经营者是一对夫『妇』,也是当时业界极为有名的一对灵修,男的叫林雪风,女的叫凤清音,而后者还是从我们朱明学堂出去的师姐,是山长的嫡传弟子之一。”
齐墨鹤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也跟着叹了口气。
乔单说:“这件事情被揭发出来以后,十三城的灵修及炼器师们都勃然大怒,一开始我们朱明学堂还曾联系了几个盟友,试图将整件事情先拖上一拖,等大家的情绪缓和下来后再仔细彻查,不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发现,林雪风的身上有魔族烙印。”
齐墨鹤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又问了一遍:“有什么?”
“魔族烙印。”乔单说,“魔族烙印是魔族的特征,有魔族烙印的不是魔族便是为魔族效过力、立过功的人。”他还以为齐墨鹤是不懂魔族烙印的意义,特地解释了一遍。乔单说:“因为这件事,凤清音和林雪风被修真界全面通缉,可是凤清音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和丈夫是人族叛徒,最后两人在孤山独峰与众灵修大战一场,林雪风力竭而死,凤清音则刎颈而亡,只留下一个当时年仅五岁的独子。”
齐墨鹤问:“二茂?”
乔单点点头:“就是他。”
齐墨鹤说:“既然一百八十年前林茂就已经五岁了,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乔单这次却回答得含糊,他说:“这个……这事我也只是听的小道消息,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可说不清,你听过就好,别当真。”见齐墨鹤点了头,乔单方才道,“凤清音本来是我们学堂的师姐,还是个不世出的炼器天才,而林雪风当年也是数一数二的灵修,他们俩生的儿子你认为是个傻子的几率能有多大?”
齐墨鹤摇摇头:“几率极小。”
乔单说:“这就对了,”他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听说那位凤前辈『性』情刚烈,当年自尽之前曾经摆下阴邪之阵,要用自己和儿子做祭品,诅咒那些追杀他们一家的灵修统统不得善终。”
齐墨鹤睁大了眼睛,这世间竟然有如此至烈至悍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夫君血战到底,同样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世间竟还有如此至狠至绝的母亲,为了诅咒仇人不惜献祭自己的亲生儿子?!
乔单说:“万幸的是,在那阵法将成的最后关头,山长及时赶到打断了她施法,将林茂救了出来,可惜的是,当时法阵已经启动了大半,林茂的三魂七魄受恶灵噬咬,四分五裂,几乎魂飞魄散。此后一百八十年,山长闭关不出,有消息说,便是在竭力对林茂施救。五年前林茂出现在学堂里的时候,还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只知道学堂里有些人对他特别照顾,直到最近才慢慢有消息流出,说他便是当年凤清音夫『妇』的遗孤。”
乔单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道:“炼异之难,既是炼器的难,炼器师的难,最深重的恐怕还是林氏一门的难,只是时至今日,当年的事早已经盖棺定论,炼器一道也发展得蓬勃茁壮,只有林茂这小家伙怕是一辈子都脱不了叛徒之子的污名也不可能如常人一般生活了。”
室内一下子静可闻针,外间却是热闹,人声嗡嗡,原来正是拾物们下工的时间。乔单咳嗽一声,说:“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百多年,是真是假都已经很难考证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太往心里去。对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说,“我来找你本是为了这事,不过我看林茂似乎也替你拿了。”
齐墨鹤看向自己手中那张红纸,那是林茂小心翼翼攥在手中,拼死也不让人抢去的东西,其实,那只是一张告示,也不知是谁骗了这小孩,让他傻傻地把张纸当宝贝藏了起来。乔单说:“你既然想学炼器,这是最好的机会,一个月以后学堂增开小选考,你若是愿意,可以同我一起试一试。”
第十八章 噩梦()
可能是林茂的事情无意中给了齐墨鹤什么刺激,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一开始梦里的场景是在前世啸风城的齐府中,他们一家人一个都没缺,他爹齐轩铭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正在书房读一封什么信;他娘也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贤淑,正坐在花厅自己最爱坐的那张靠窗的椅子上绣花;他小妹还没远嫁,是青春正好的豆蔻年华,靠着桌边在读卷什么书;有蝉鸣在窗外响彻,然后他大哥齐墨浓便推了门进来,神器墨荆负在他身后,是两种变化形态中长丨枪的形态,一身的玄甲都沾了灰尘,风尘仆仆。
他娘见着长子回来,便欣喜地站起来说:“你回来了,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他哥接过他娘递过去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道:“暂时是打退了,但仍不可掉以轻心。”
他妹便乖巧地上前,用帕子给他哥擦拭面上风尘道:“听说这场仗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得完的,大哥千万注意休息,切莫『操』劳过度了。”
他正想也说些什么,他爹却从书房走出来对他哥说:“你跟我来一下。”他看着他哥跟着他爹进了书房,两人在里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一阵子门被狠狠推开,他哥走了出来,脸『色』十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