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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说:“陆师弟说得是,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所以可以再观察一下,我也会再仔细琢磨琢磨,如果你们有需要,可以随时来『药』庐来找我,我每日午时正都会在这里坐诊或是炼『药』,如果我恰好不在,找清怀通知我或是找我那不成器的胞弟也行。”水灵毕竟是公务繁忙,今夜本来是跟着随卫在学堂巡逻,刚好碰着了齐墨鹤手头这事,便顺手施救了一把,此时见病人情况基本安定,便抽空先走了,临走还嘱咐几人,可以随意使用这间『药』庐里给病患用的床,等那少年身上有了力气再走也不妨事。
水灵一走,『药』庐里很快安静下来。乔单到门口看了一眼,把帘子一放,抱臂对那少年道:“好了,现在来说说你的事。”他此时便换了表情,刚才是因为水灵在,才用了无赖撒娇的样子,此时却是十足十的戒备,他问,“你到底是谁?明世刚刚跟我说了,他压根就不认识你。你无缘无故大晚上的倒在『迷』踪林外,身上既无身份证明也没有行李,一醒过来就说自己失忆,我们可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不安好心。”
齐墨鹤嘴巴张了张,最后并没有阻止乔单,这些疑问他自己心里也有,只是刚才不便说而已。那少年抬起脸来,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样子说:“我记不得了。”
“你说记不得了就是记不得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乔单说,“装什么样子,再装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少年看了乔单一眼,然后问齐墨鹤:“你也是这么想吗?”
齐墨鹤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说:“你如果有什么困难自然可以隐去自己的秘密,但是至少得让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吧。”
那少年便『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刚刚对着乔单还冷冰冰的一副拽样子,对着齐墨鹤虽然也是一副冷表情,眼神却要生动多了,此时他眼睛里就满满写着委屈,他低声说:“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不是不想告诉你。”
乔单说:“那这样,我们就如实把你的情况禀报上去,让先生们决定你的去留。”他对齐墨鹤说,“明世,这次你可得听我的,你跟他素不相识,救他一命已经是你心好,多的无需再做,再说了如果此人真的失去了记忆,想必也有人正在寻他,我们这也是在帮他。”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齐墨鹤很难反驳,点头道:“你说得是。”
乔单说:“既是如此,我这就去跟清怀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派了人来交接一下这事,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他对林茂道,“二茂,你先跟着明世回去休息,这里我会处理。”
齐墨鹤说:“你带二茂回去吧,顺便通知清怀找人过来,这里总也要有个人看着。”
乔单狐疑地看了齐墨鹤一眼,齐墨鹤说:“你放心,他身体还没好,不会做什么的。”得了齐墨鹤的再三保证,又估量了一下在学堂行凶的危险『性』,乔单才带着林茂先走了,他说,“我把二茂送回去就带清怀他们过来,你等着。”说完,便匆匆拉了林茂走了。林茂临走还要挥着手说:“黑鸟,黑鸟,你要记得我们旧人,不能始『乱』终弃哦。”
齐墨鹤:“……”到底这孩子最近复习功课的时候都看了些什么!!!
两人走后,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齐墨鹤倒是不担心那冷面少年会对他做什么。虽然他跟朱磊有着一样的容貌,却要比朱磊简单好懂多了。虽然努力维持着冷面冷口的样子,但是一不留神就还会流『露』出少年人的心思模样来,比方说现在,他低着头不说话,但是满脸都是委屈。齐墨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何况乔单说的确实是正理,要不是如今是太平盛世,随随便便把一个受伤昏倒的人带进学堂都搞不好会惹出麻烦来。
齐墨鹤坐到一旁,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自己刚才缴械收了的那把匕首,便拿起来看了一眼。那匕首看着不过是寻常物事,短短小小的一把,极易隐藏,难怪他之前都没发现。
“你要把我交出去吗?”那少年突然开口问道。
齐墨鹤愣了一下,才发现少年抬起头来,眼圈有点红地看着他。齐墨鹤发现自己对于这种小动物受伤一般既警戒又委屈的表情真的没辙,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刚才无双说的你也听到了。你不知怎么闯入了『迷』踪林受了伤,身上没有任何证明又丢失了记忆,这是最好的安排,你难道不想找回自己的家人?”
谁想到那少年竟然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人在找我。”
齐墨鹤皱起眉头说:“你不是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怎么这会又……”
“我的确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感觉还有。”那少年说,“感觉、知识、常识,我懂炼器,但我应该不是炼器师,你提到家人,我内心也没有任何感觉,所以我应该没有家人,并没有……”他顿了顿,“并没有什么人在等我回去。”
齐墨鹤说:“也许你只是不记得了,失去记忆的同时,感觉也就没有了依赖的基础,也许正有人在苦苦地找寻你呢?”
少年摇摇头:“你不想收留我就不要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齐墨鹤奇道:“怎么,你想我收留你?我以为你还挺讨厌我的,刚才还对我挥刀弄剑呢。”
少年顿时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没有。”他说,“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
话说到这里,却被打断了,乔单回来的速度很快,显然是不放心齐墨鹤一个人待着。这次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学堂随卫和一名高大的男布生,他说:“雷州师兄,这就是了。”
雷州和水灵的名字在这学堂哪里都是如雷贯耳,齐墨鹤闻言赶紧起身行礼,雷州爽快地一摆手说:“陆师弟不必多礼。”他大步跨前,而后站在床沿前几寸端详了那少年一番道,“水灵刚才也跟我提起过你,既然受了伤,你就先在这儿歇着,一概事情都等明天你养足了精神再说。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身为学堂值守,事情还是得按规矩来办,不论是你还是别人哪怕是十三城来人都是一样的,再者也是为的保障你的安全起见,毕竟不知道你是如何受的伤,今晚我和两名师弟会在外头陪着你,要是哪里让你心里不痛快了,我先向你说声抱歉,等改日事情都弄清楚了,我再上门致歉。”
齐墨鹤听了不由感慨雷州水灵果然是这学堂的出『色』人物,水灵医术无双落落大方,雷州则是粗中有细行事周全,这一番话换成谁听了都很难开口辩驳,果然那少年听了也没法发作。他最后看了齐墨鹤一眼,便躺下身,似是赌气一般捂了被子侧身向里睡了。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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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鹤感觉自己简直像带了两个熊孩子,想着自己好歹有两百二十七岁就不跟他们计较了,他在那头用热水兑了两个盆说:“好了,都过来洗漱!”
乔单跑过来边洗脸边说:“对了明世,我们明天还是找时间去看看那幅画吧。”
齐墨鹤正在那里揪着林茂给他擦脸,忙中发问:“你说宗公的画中仙?”
“对。”乔单一提起偶像就两眼放光,他咳嗽了一声说,“我不是、不是就记着玩儿啊,我是想着如果我们能让那画器认主,你也多一个可以拿来防身的武器,那玩意困住几个人绝不是难事,没准就能用上。”
齐墨鹤笑笑,说:“行,那明天去看看。”
林茂抓着齐墨鹤的手说:“黑鸟,明天我们要去看那幅神奇的画吗?”
齐墨鹤说:“是啊……”话还没说完就听林茂喊了声“万岁”,他说:“太好了,我明天可以不用看书啦,那些题目什么的都好闷哦!”
齐墨鹤已经彻底拿他没辙了,只好用你开心就好的态度来应了。三人打打闹闹地各自洗漱换了衣服,并排躺到床上。外间的月『色』又圆又大,把光芒洒进屋来,照着三个少年仍显稚嫩的脸孔,毕竟三人中最年长的乔单今年也不过是虚岁二十的年纪。炼器师的生命对此时的他们来说还是那么漫长,未来也仿佛满是鲜花与光明。
乔单说:“明世,将来我们不如一起开一间炼器工坊吧,我觉得以我们俩的实力,肯定能够做成天下第一!”
齐墨鹤有些好笑也有些雀跃,他想,天下第一,听起来多威风啊。不过也许他真的能够在炼器上闯出一番事业,过上他曾经无限向往的平静快乐的生活呢?他说:“好啊,不过首先还是得考上才行。”睡在中间的林茂此时已经睡着了,小家伙手抱着齐墨鹤的一条胳膊,把腿跨在乔单的身上,一副小霸王的样子,梦里嘴角还带着笑,叫人看了忍俊不禁。
乔单说:“好好考,总能考上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觉得你一定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我的眼光从来没出过错!”
齐墨鹤说:“那就承你吉言啦,乔掌柜的。”
“不客气,陆掌柜的。”
两人相视一笑,互道了晚安,闭上了眼睛。
屋外轻风吹过,站在高处的男人一直到齐墨鹤与乔单都睡着了,才收回了刚才始终盯视着远处的视线。
“启禀大人,已经查明乔单是东明乔家长子乔君子乔无咎的次子,原先是兵堂锦生,因为考级没通过,被开除出了兵堂,如今在外堂东灵宝阁做管事,他没什么问题,但是那个陆无鸦确有问题,”饱含敬畏的声音传出,另一个男人隐藏在一座兽头雕像的阴影之中,毕恭毕敬地向他做着汇报,“属下已经调动全体暗卫展开追查,但目前仅能追踪到他曾在慈城街头流浪,再往前的线索全部都是断的。”
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很快松开,他冷声道:“继续查。”
“是。”探子自黑暗之中隐去身形,只剩下了男人一个尚立在敬师楼上。
当朱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