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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头疼得不行,尽管一再说服自己眼前的并不是朱磊,但是对着那张肖似的脸他真的是下意识地就想跑啊。
吴铭见他笑了,便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似的,高兴得不行,跟着咧开嘴又笑了。
乔单在旁边又是“噗”的一声,齐墨鹤愤愤地看向他,他一面捂着嘴一面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没什么。”憋了半天却还是憋不住,仍然道,“明世你有没有发现,你特别讨小孩子欢喜?”
齐墨鹤还没来得及回答,雷州倒是先说了,他道:“这位陆师弟生得面善心又好,别说林茂他们了,你自己不也挺喜欢他。就你那『性』子,入不了你法眼的人你可从来不会去搭理。”
乔单说:“那当然,我们可是好兄弟!”说着就想去勾齐墨鹤的肩膀,结果一勾勾了个空,齐墨鹤自己也没明白过来,怎么就被吴铭给突然拉到他那边去了。少年人的力气还不小,齐墨鹤被这么一拉,好险没栽到他怀里去,幸亏及时伸手握住了他的臂膀。
“不好意思。”齐墨鹤说,想要直起身来,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被按住了。
齐墨鹤疑『惑』地看向吴铭,就见那少年羞红了一张脸死死地抱着他。
齐墨鹤:“……”
齐墨鹤说:“我站稳了,你不用扶我了。吴师弟?”吴铭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搂着齐墨鹤腰的手,但还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
雷州看了看两人,这会儿也觉得有点古怪了。对救命恩人有好感,想要亲近是正常的,但是粘人到了这个地步就有那么点过了,何况两人都是男的。雷州咳嗽一声说:“随意啊,既然小选报名的事已经办妥了,我们这就回商先生的一间『药』庐去吧,你身上余毒未清,还是要接受治疗的。”
齐墨鹤说:“他失忆的事已经解决了吗?”
雷州说:“目前还没有,不过商陆先生已经找到了病因,是可以治好的。”
齐墨鹤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他对吴铭说,“既然你们有事,那就不耽搁了,雷州师兄,后会有期。”
齐墨鹤想要行个学堂礼,但是袖子却还是被吴铭攥着,抽不出来。齐墨鹤看看他,他也看着齐墨鹤,齐墨鹤说:“吴师弟……”
吴铭看了看自己攥着齐墨鹤袖子的手,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林茂终于是在旁边听明白了,这个新来的想要跟他抢黑鸟,顿时两手一伸,拦在齐墨鹤跟前说:“谁要带你一起玩,黑鸟是我和无双的兄弟!”
齐墨鹤正想纠正林茂他们不是在玩,他们是要回去复习功课,忽然眼皮一跳,眼疾手快地将林茂往后一拨,那一头雷州也动若闪电,劈手抓住了吴铭的一只手腕,那只手上赫然握着一把尖锐的小刀,正是炼器师平日用来处理材料的工具之一。
雷州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把夺过了那把刀说:“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学堂之内岂容你随意伤人!”
那少年面罩寒霜,一瞬时身上竟然散发出了『逼』人的威压,就如同一个长居高位的人。雷州的脸『色』因了那气场,瞬间改变,如同一头备战的猛兽,竖起了全身的鬃『毛』。二茂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躲在乔单背后,连看都不敢看了。齐墨鹤顺着吴铭还维持着持刀姿势的手看到他的脸孔,最后对上他的眼睛,吴铭跟他对视了一会,终于还是躲开了齐墨鹤的目光。
齐墨鹤对雷州一拱手说:“劳烦师兄向商堂主转达一声,就说吴师弟身体有恙,还是多些时间好好休养为好,我们几人还赶着回去上工,就此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吴铭想要说什么,嘴巴张了张,最后只是颓然地闭紧了嘴,捏紧了拳头。
回去路上,齐墨鹤一声不吭,乔单拉了林茂快走几步说:“明世,你没事吧?”齐墨鹤一转过头来却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从来没有人见过“陆无鸦”如此生气的样子!他总是温和的、亲切的、善良的,可以认也不认识就借出身上所有钱财,可以把不认识的人捡回来救治,可以为了林茂孤身一人去找赵迢一伙人,他似乎永远能为你设想周到,并且从不发火,所以从来没人想到有一天“陆无鸦”生起气来是这样的!
乔单和林茂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发现“陆无鸦”身上居然也散发出了令人动弹不得的威压。那不是普通人装出来的威压,而是从小锦衣玉食身居高位并且经历过诸多历练的嫡系世家子弟才会有的气场。这一刻,乔单不由得猜想,他这个兄弟到底有多大的来头?
齐墨鹤此时的的确确是生了气,如果刚才不是有雷州在,又怕吓到林茂,他说不定就会把那个吴铭揍一顿!回想起刚才那一幕,齐墨鹤还是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那酷似朱磊的面容和那柄锋利的小刀在在让他回忆起当年朱磊当众一剑斩落他父亲臂膀时候的情景。那个男人的冷酷无情、狡猾凶狠、机关算尽和翻脸不认人都在那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那一剑斩落的不止是他父亲的臂膀,还有齐墨鹤本以为会天长地久的空梦,那是齐墨鹤前世里最痛的一幕,而那一幕和这一幕,那个男人和吴铭在刚才那一刻无意间跨越两百年的岁月重叠在了一起,令齐墨鹤几乎失去控制。
“黑、黑鸟,你没事吧?”林茂小小声地问,觉得一向待自己很好的室友此时看起来有点怕人。
乔单也察觉了齐墨鹤的不对劲,鼓起勇气向前一步搭上齐墨鹤的肩膀说:“明世,没事了,二茂没受伤,大不了我们以后绕着那个吴铭走就是了。”
齐墨鹤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慢慢地放松自己僵硬的肌肉。过了好一会才缓和下来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乔单和林茂一大一小立即齐齐摇头说:“没事没事。”
齐墨鹤有意想要解释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实在是说不出口,总不能昨晚才说了晚间撞见的那个男人言行举止像他的仇家,今天又说这少年长得像他的仇家吧。好在乔单他们也并没有刻意要『逼』齐墨鹤说什么,乔单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别想了,咱们先回外堂再说。”正说着,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他们:“无双、明世、小茂!”
三人回过头去,就见绿腰款款走来。她今天也是穿浅葱『色』的衣服,帔帛搭的是豆沙绿的颜『色』,鬓边一朵山茶花,素雅动人,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小的布包。
“绿腰姐,怎么这么巧。”乔单赶紧打招呼,齐墨鹤拉着林茂一起行了礼。林茂挺喜欢这个亲切漂亮的“大姐姐”的,见她来了就开心地蹭过去要抱抱。
绿腰『摸』了小家伙的脑袋一下说:“我正要去外堂找你们,幸好在这儿碰上了,不然可不是要错过了?”
齐墨鹤说:“绿腰姐找晚辈有事吗?”
绿腰将手里那个布包往齐墨鹤手里一放说:“喏,这是给你的。”
齐墨鹤疑『惑』地打开布包,但见层层柔软的布料当中裹着一尊小小的鼎炉。炉子大概成人巴掌大小,通体赤红,鼎盖上蹲踞着一只仰天长啸的狻猊,形象生动,灵气四溢。
齐墨鹤惊喜道:“这是给我的?”
绿腰笑道:“昨日里收拾家什的时候刚好翻出这尊鼎炉来,虽然不算是顶好的器具,倒也可一用。我想着小选要考开炉,也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些得用的工具,便给你一同理了一些送过来,你看看要是能用便先用着,等到你将来有了趁手的工具再还给我就是。”
乔单嘻嘻笑说:“到底是绿腰姐照顾我们,我昨儿才琢磨着要去哪里给明世弄一套鼎炉呢,今儿就让他撞大运啦。”
绿腰捂着嘴笑道:“就你这鬼灵精嘴巴甜。”
齐墨鹤赶忙弯腰道谢,绿腰停了一下却又道:“器灵择主,这尊鼎炉虽然算不得上好的炼器,认不了主,但也已经有了一定的灵『性』,初用的时候可能需要花点工夫,我教你个办法,每日午时喂它一滴右手中指指尖血,不可多,也不可少,不可早,也不可晚,如此七日,大体就没事了。再有什么问题,随时来书堂珍书阁找我。”
齐墨鹤忙应下了,想送绿腰回去,绿腰却说自己还有事,让他们快些回去好好温习,不必多礼便转身走了。
※
这一日过后,齐墨鹤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追寻宗铸大师人间足迹及遗留宝藏小分队(乔单取的)每三日戌时正碰一次面,但目前为止还没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碰面过程主要在闲聊和一群人按着齐墨鹤和林茂温习功课中度过,而吴铭后来也没再在齐墨鹤三人面前出现过,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又过了七日后的一天午时,齐墨鹤正在摆弄他那尊鼎炉。绿腰其实说得谦虚了,这尊赤铜狻猊鼎炉其实已经有了七分的灵『性』,至少是个不错的灵器了——没错,炼器的器物,本身也可以是炼器,好的工具器物炼出更好的器物,这是最好的结果,但就是因为这尊鼎带了灵『性』又不认主,齐墨鹤在被闹失踪满地跑什么的耍了一通之后,只得老老实实地开始喂血。
每日午时一滴右手中指指尖血,不可多,也不可少,不可早,也不可晚,齐墨鹤正在给自己扎针,忽听林茂大呼小叫地跑进来,嘴里喊着:“黑鸟黑鸟黑鸟!”
齐墨鹤手一抖,针戳重了,顿时一大滴血掉了下来,飞快地没进鼎炉中消失不见。齐墨鹤吓了一跳,不知道刚才那一下会不会引发什么后果,但是还来不及多想,林茂已经又自己把自己绊了一下,用“扑”的摔了过来。齐墨鹤只得放下手边一切,赶紧接住他说:“你小心点,别又摔着了。”
林茂“嘿嘿”一笑说:“快快,咱们出去!”说着就来拖齐墨鹤的手。
齐墨鹤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问:“出去干什么,我还在温习功课呢。”
林茂说:“有好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