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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番壮举一般。朱磊站在高台一侧,冷冷地看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他的眼神掠过乔单,停留在林茂身上的时候便多了几分暖意,小孩子站在躁动的人群中有些茫然,似乎不太明白周围人都在激动什么。不明白也好,朱磊想,有他在,总不会让别人来欺负了他。他这么想着,下意识地就又要往旁边看去……打住!他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去看那个少年呢,他又不是他的小鹤,何况那个少年讨厌他不算还以为他要对他做什么苟且之事呢!
想到那天的事,朱磊脸上的表情不由就变得微妙起来。有点生气、有点尴尬,甚至是有点……总之,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生气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的感觉了。就像是……对了,像是觉得自己很冤枉!难道他就那么像那种仗着手里有一点权势便满脑子都是『色』主意的男人吗?这么想着,朱磊还是控制不住地又看了过去,很快找到了陆无鸦的位置。
少年默默地站在人群中,今天依旧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衣,但是此刻他的神情却十分的凝重,与周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在想什么?朱磊想,以少年这么小的年纪,会对魔族有概念吗?知道魔族有多么可怕吗?他这么想着,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确信自己对考试做出的这番更改究竟是不是合适了,尽管他的本意再明确、应当也是再切合形势不过。
魔族的重现并不是偶然,他站得比别人更高,看到的自然也就比别人更多,以朱磊的眼光来看,也许不用多久就会有一场大战爆发,而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待这些年轻人成长了,他需要尽快让他们明白自己生活在怎样的危局之中。因此这一次小选考中,他特地安排了许多关于一百八十年前的题目,不论是开门里与灵修作战相配合的考题,辨器中的团队竞争还是现在让这些年轻人们去『迷』踪林一探的冒险。他已经在『迷』踪林里安排了一些考验,不会很离谱,但对这些不谙世事的考生来说,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他需要据此选拔出真正的人才,也需要给这些将来的栋梁之才敲响警钟,告诉他们战争远没有结束,每个人都可能在明天踏上战场。然而现在,看着陆无鸦,他居然心软了。
他想,那少年只是个毫无灵力的十五岁的孩子,如果他在『迷』踪林里受了伤怎么办?如果他被吓到,以后……不想留在朱明学堂了怎么办?更甚者,如果他知道了这是他出的主意,会不会讨厌自己呢?不,应该是更讨厌自己。
贺归城的城主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在想的事情如果说出去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他只是很认真地在苦恼和为难,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在陆无鸦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少年此时正掉转头去跟那人讲话,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无奈也有很多温柔,他是对谁那么温柔?
一瞬间,朱磊的眼神都变了,上等花梨木的座椅被他捏得咯吱作响,但是等他看清对方长相的一刹那,他却明显地愣了一下。世间已经很少有什么能够令他如此惊讶了,但这显然不包括……他看到了一张和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个几乎和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那少年正红着脸看着陆无鸦,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依恋爱慕。
如果换成别人这样对着陆无鸦,朱磊此时说不定已经动手了,但是对着那张酷似自己的脸,他只觉得荒唐。不知道怎么回事,既不是诡异也不是『迷』『惑』,他感到的情绪居然是荒唐。
垒石生就坐在他的身旁,朱磊问他:“那个考生叫什么名字,在陆无鸦身边的。”
垒石生正自心神不宁,冷不丁被朱磊询问,心里便“噗通”跳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计划并未暴『露』,他问:“哪个?”
那头却已经有人回答了:“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叫吴铭,字随意。”
朱磊转过头,看到了『药』堂堂主商陆的脸。商陆笑道:“那孩子也参加了这次的小选考还拿了七十三名,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朱磊不置可否,他停了一下指了指商陆一侧脸道:“你的脸怎么了?”
商陆垂眼看了一下,道:“哦,昨天炼『药』的时候不小心炸了炉子弄伤了,不碍事的。多谢何堂主关心。”说着还拱了拱手。
那头,金坚的动员已经结束了,考生们借着刚才的呐喊鼓足了勇气,如今正列队分批通过界门进入『迷』踪林。
“根据考题,找到你们认为正确的东西后即可出林,一旦出林就不可再次进入,请仔细鉴别题目。”巨大的考官影像投『射』在空中,重复着注意事项,“『迷』踪林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坚持不下去,可通过考证呼唤现场负责执勤的考官,但是一旦呼唤考官,不论是否完成试题都将被视为自动弃权。”
“考试时间从此刻起至明日午时止,共计十二个时辰,请做好在『迷』踪林过夜的准备。”
考生们踏着步伐一批批分散入林,『迷』踪林的入口,考官们示意考生挨个从数口一字排开的瓮状器中抽取试题,雷州和水灵这样的高阶学徒则带着随卫在一旁整装待发,他们将负责将中途呼唤考官的考生平安送出场。
每个考生要找什么东西,如何找到都在瓮里头的试题里面。有的考生由于迟迟做不了决定,被人挤到了一边,有的抽取了信函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然后『露』出或喜悦或焦虑或茫然的神情,还有人偷偷『摸』『摸』地抽,偷偷『摸』『摸』地看,似乎觉得这样自己的运气就会好一点似的。由于刚才的组队,齐墨鹤他们几个走在了一起,公冶诚最先抽取,抽完以后便头也不回地步入了林中,齐墨鹤刚想喊住他却被乔单拉住了。
“随他去吧,他就那德行。”乔单说,“有用处的时候不排斥与人合作,用完了就自顾自,他一直就是那样。”乔单这么说着,但是这次的口气里却没有了以往常有的敌意和排斥,最后还补了句,“他那种家庭出身和经历,这样也算自保的一种方式吧。”看来是在知道了公冶诚的过去后对他有了一定的理解。
林茂见两人在对话,便上前先抽好了考题,然后喜滋滋地在旁边拆着看,嘴里还念念有词道:“玉环蛇……七尾?”他未加掩饰,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身旁几个人的注意。齐墨鹤敏锐地注意到有几道绝非善意的视线投注在了林茂身上,但是等他转头看去,那些视线却又都消失了,没入了一堆堆考生之中。
林茂问道:“玉环蛇是什么?”
乔单说:“『迷』踪林的一种灵蛇,炼器的时候可以用来当做粘合剂,不是太好抓,不过这种蛇数量很多,抓七条应该不成问题。”他说着感叹道,“你这小家伙平时看着呆呆的,手气倒是不错,真是应了那句傻人有傻福。”
林茂道:“人家才不傻呢,你才傻!无双最、最、最傻了!”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乔单作势要打他,齐墨鹤却拉住他,压低声音道:“我看刚才似乎有人想算计二茂。”
乔单说:“算计?”
齐墨鹤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考试规则里并没有言明考题和考生是一对一挂钩的。”
乔单猛然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
齐墨鹤心事重重的点点头。他以前虽然没有参加过朱明学堂的小选但至少看过历届题目,从来没有一届的题目是像本次这样充满火『药』味的。从辨器里可以抢夺他人标识过的炼器的潜规则发展到现在成了可以直接抢夺他人的考题,这次考试里弱肉强食的味道越来越浓。齐墨鹤忍不住想,朱明这是想做什么,或许该说……朱磊到底想做什么?仅仅是魔界细作重现人间会让他这么重视吗,还是……有更可怕的进展他不便于人说?魔族到底已经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会『逼』得他如此急于求成?
齐墨鹤说:“二茂的试题相对简单,我恐怕会有人打他的主意。”
乔单道:“没事,大不了我们跟着他,我们人多,看谁敢『乱』来。好了,你也别瞎『操』心了,兵来将挡,我们也赶紧去试试手气吧。”说着,便搂着齐墨鹤往前走。齐墨鹤简直哭笑不得,明明是考试抽签怎么被这家伙说得跟上赌场似的。
此时大部分的考生都已经进入考场,就连抽考题的瓮也已经因为被抽完题目撤掉了多口,齐墨鹤没忘了身旁的吴铭,招呼他说:“随意,我们也去抽签吧。”
吴铭的眼神从乔单落在齐墨鹤肩膀上的手扫过,停了停,然后才看向远处,此时还有考题的瓮已经只剩一口了。齐墨鹤还没看清,已经被吴铭一把拽出乔单的怀抱,走上前去。那口瓮的旁边站着的人是宝堂堂主箱中子,见齐墨鹤、吴铭和乔单三人走过来,他不知怎么眼神就有些闪烁。吴铭走上前把手伸了进去,『摸』了一阵后取出一封信函直接递给齐墨鹤说:“你拿这个。”
箱中子愣了一下,忙道:“这个不行,这个不合规矩。”
吴铭冷冷道:“哪里不合规矩,考纲里并没有这一条。”他虽然年纪小,又生得冰雪美貌,可是沉下脸来却有种莫名的威严,箱中子被他这么一回嘴,竟然吱吱呜呜地说不出话来。金坚注意到这边的情形,走过来问:“怎么了?”她打量了齐墨鹤四人一番道,“陆无鸦,怎么又是你?”
齐墨鹤一愣,莫名从金坚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明显的敌意,他心里微微一顿,猜想是不是因为上次“何竹”就任仪式的事情得罪了这位先生,只得拉住吴铭道:“我们还是按规矩来吧。”
吴铭却把那封信函往他手里一塞说:“你拿这封,剩下两封我和乔单一人一封。”
金坚皱起眉头打量着吴铭,连箱中子求助般的眼神都忽视了,过了会,她点点头:“的确没有规定不可代抽,既然你们彼此愿意,那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