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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单气得喉咙干,正倒了水喝,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咳嗽了几声才把水咽了下去,看向林茂的眼神便有些闪烁。齐墨鹤注意到了,回过头说:“不管你爹娘是什么人,有过什么成就或是过失,你就是你,二茂,你首先是林茂,然后才是别人的子女或是别的什么。”
林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说:“黑鸟,我困了。”
齐墨鹤说:“那就睡吧,我陪着你呢,还有乔单也在。”
林茂便躺了下去,齐墨鹤给他盖上被子,小孩子的眼睛都快要闭起来了,突然又睁开来说:“黑鸟,我刚刚在广场看到了这个,想拿给你看呢!”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拳头,把里头攥着的一团什么东西放到齐墨鹤的手里,“他们说要有这个才能报名的,我本来拿了两张,还有一张……一张被他们弄坏了……”
齐墨鹤把林茂的小手塞进被窝说:“你先别想这些了,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林茂打了个哈欠,低低说:“好。”
齐墨鹤给他掖了被角,轻轻拍打他的背脊。
“黑鸟……”
“嗯?”
林茂说:“你、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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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单点点头:“就是他。”
齐墨鹤说:“既然一百八十年前林茂就已经五岁了,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乔单这次却回答得含糊,他说:“这个……这事我也只是听的小道消息,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可说不清,你听过就好,别当真。”见齐墨鹤点了头,乔单方才道,“凤清音本来是我们学堂的师姐,还是个不世出的炼器天才,而林雪风当年也是数一数二的灵修,他们俩生的儿子你认为是个傻子的几率能有多大?”
齐墨鹤摇摇头:“几率极小。”
乔单说:“这就对了,”他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听说那位凤前辈『性』情刚烈,当年自尽之前曾经摆下阴邪之阵,要用自己和儿子做祭品,诅咒那些追杀他们一家的灵修统统不得善终。”
齐墨鹤睁大了眼睛,这世间竟然有如此至烈至悍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夫君血战到底,同样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世间竟还有如此至狠至绝的母亲,为了诅咒仇人不惜献祭自己的亲生儿子?!
乔单说:“万幸的是,在那阵法将成的最后关头,山长及时赶到打断了她施法,将林茂救了出来,可惜的是,当时法阵已经启动了大半,林茂的三魂七魄受恶灵噬咬,四分五裂,几乎魂飞魄散。此后一百八十年,山长闭关不出,有消息说,便是在竭力对林茂施救。五年前林茂出现在学堂里的时候,还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只知道学堂里有些人对他特别照顾,直到最近才慢慢有消息流出,说他便是当年凤清音夫『妇』的遗孤。”
乔单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道:“炼异之难,既是炼器的难,炼器师的难,最深重的恐怕还是林氏一门的难,只是时至今日,当年的事早已经盖棺定论,炼器一道也发展得蓬勃茁壮,只有林茂这小家伙怕是一辈子都脱不了叛徒之子的污名也不可能如常人一般生活了。”
室内一下子静可闻针,外间却是热闹,人声嗡嗡,原来正是拾物们下工的时间。乔单咳嗽一声,说:“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百多年,是真是假都已经很难考证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太往心里去。对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说,“我来找你本是为了这事,不过我看林茂似乎也替你拿了。”
齐墨鹤看向自己手中那张红纸,那是林茂小心翼翼攥在手中,拼死也不让人抢去的东西,其实,那只是一张告示,也不知是谁骗了这小孩,让他傻傻地把张纸当宝贝藏了起来。乔单说:“你既然想学炼器,这是最好的机会,一个月以后学堂增开小选考,你若是愿意,可以同我一起试一试。”
齐墨鹤心中略有迟疑,他早先看过地图,知道这一带乃是宠堂周边的一个牧区,此处既然离宠堂不远,看那女子打扮多半也是宠堂中人,按理她碰到了麻烦向宠堂众人求救应该会更快也更合适,他和二茂不过是两个普通拾物,为何却偏偏入了她的眼呢?尽管如此想,齐墨鹤算了下送货的限定时间,觉得还来得及,最后还是道:“嗯,那就过去问问,只是……”
“只是什么?”
齐墨鹤住了口,笑了笑道:“不,没什么。”
只是,小心一点。正如小狐狸所说,齐墨鹤前世的确是个圣母,他认同小狐狸的评价是因为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每每看到有人遇到困难总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帮忙,当初对于朱磊的请求也是从来不疑有他的相信并遵从,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为他的圣母付出了代价。然而此番死后重生,齐墨鹤的『性』格却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既没有变冷漠也没有变偏执。经历过痛苦的思索、挣扎乃至是自我否定,齐墨鹤最终承认自己有错,但认为错不在他的圣母,而在于他的实力不够强大、思虑不够周全。因为思虑不够周全,所以会被骗,因为实力不够强大,所以被骗之后连累了家人却不能保护他们,这是齐墨鹤在前世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悟出的道理,也是他认为自己今生应当努力改变的,但是对于二茂,齐墨鹤知道有些事情即便他说了,这孩子也未必能理解,所以还是不要给他增加太多负担的好。
林茂抽了身份牌跳下车,跑到那女子身边,两人说了些什么,过了会,他就跑回来对齐墨鹤说道:“黑鸟黑鸟,你在这里等等我,我要帮那位紫菀师姐去湖心岛上找玉兔去。”说着,撒腿就要跑。
齐墨鹤赶紧拉住他道:“你等等,她要找什么玉兔?为什么要去找?”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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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风城的城主府内库从肉眼来看坐落在城主府的东北角,正在城主起居区域的后方,是一栋气派的建筑,然而倘若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进到这座府库里那无疑是太天真了。就如同天上的十三城星宿不过是藏于器物之中的十三城于外界的投影一般,啸风城的内库也巧妙地借用了这一手法,将隐匿于别处的府库投影在了城主府中。如果是没有权限的人想要擅入内库,那便会跌进无尽的歧途之中,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哪怕是真的『摸』到了内库所在的人,要进入其中也仍然需要经过重重难关,其中甚至包括一个九道龙卷风组成的风阵,不可谓不凶险。城主府内库中大量采用了各种储物法器,所以虽然府库本身并不大,却容纳了几乎相当于人间一个国家才有的财帛珍宝数量,至于机关数量自然也不可小觑。
齐墨鹤还记得,前世他父亲齐轩铭将关于过去“那些”事情的重要证据收藏在内库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而他却听信了朱磊的话,在进入内库的时候为他“顺手”取出了这叠他口中“并不重要”却决定了他们齐家名誉的东西还亲自交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上,替他走完了复仇之路上至关重要的一步。
怎么又想起过去了呢?齐墨鹤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想了,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沿着木楼梯上到二楼,出现在齐墨鹤眼前的是一块薄薄的帘子。帘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既轻又薄,虽然无『色』,却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柔和的『色』泽。齐墨鹤伸手撩起帘子,只觉指尖仿佛触到了一缕轻柔的月光,凉凉的,滑滑的,他走了一下神,然后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站在楼梯口,然而……
方向怎么变了?
齐墨鹤刚才上楼,自然是正对着帘子,然而此时却转了个身,正对着的是楼梯口,背后才是那帘子。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墨鹤转过身,稍许想了一下,再度掀开帘子向前迈了一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又一次面向楼梯而站。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就好像是在春日午后的私塾上课,你明明告诫着自己不要走神,千万不要走神,然而等到你意识到的时候,你早已经走了一圈神回来了,而夫子的戒尺也已经『逼』到了你的眼门前。
齐墨鹤再次回过神,上下打量着那幅看似毫无机巧的帘子,这里头是有什么机关?齐墨鹤正在努力回忆自己过去是否见过类似的器物,忽而听到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咳嗽,一转头又看到了刚才楼下那名青年。齐墨鹤顿觉无比尴尬,他老想着不要『露』馅,结果还是『露』馅了,谁想到那青年却没理他,径自走了过来。齐墨鹤赶紧让开身去,就见他伸出手,将随身带着的腰牌轻轻往门旁一挂,跟着人影便消失在了帘子后头。
齐墨鹤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那扇门的门框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他试着将身上新做的身份牌挂了上去,一转眼便来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跟前。
齐墨鹤惊讶地看着眼前景致,但见眼前一片窗明几净,走廊上摆着装饰用的花草,散发着好闻的芳香,过道两头是对开的数扇雕花木门,里头应该是一个一个小间。过道本身狭长且延伸出去很远,一眼看不到尽头,怕是也用了空间折叠的法术。
齐墨鹤举步跨入廊中,他不知道属于陆无鸦的房间是哪个,但是说也奇怪,周围那么多扇门都令他没有打开的欲望,然而往里走了一程,他自然而然便被一扇门所吸引了。齐墨鹤转头看向那扇门,下一刻,那门便发出“咔哒”一声,自行打开。齐墨鹤举步进入,里头是个小间,空空『荡』『荡』的,此时只有靠墙摆着个好似『药』铺用的矮柜,上下只有两个抽屉。齐墨鹤拉开上面那个抽屉,里头是一沓『色』彩斑斓的贝壳一般的花形薄片,一共分了五吊,刚好整整齐齐五百片,想来那就是元灵币。合上抽屉,齐墨鹤又打开下面那个抽屉,然后,他愣住了……
下面的抽屉要比上面的深许多,此时里头只空『荡』『荡』地散落着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屑。
齐墨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