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官员才会下达这种命令?!
还“年年都是如此”?这个郑家屯没被土匪灭村实在称得上是奇迹了!
想到了这里,李文柏的眉头死死皱起。
“此地离县城还有多远?”李文柏问。
李二回答:“还有不到两炷香的车程。”
“让兄弟们把甲胄都脱下来。”李文柏沉吟片刻说道,“去后面,把孔大人请上来。”
相看两生厌()
孔正很快板着脸出现在李文柏面前:“李大人;找下官何事?”
李文柏将前面的情况化繁为简替孔正解释了一番;然后说:“本官的意思;先脱下官袍进城;看看交合现在到底什么情形再去县衙;孔大人以为如何?”
孔正的脸早已黑如锅底;闻言沉默着点点头;一挥袖子回了后面的马车上,李文柏敢肯定,如果知道前面这事儿是谁做的;一本洋洋洒洒的奏折恐怕不久后就会出现在雍和帝桌上。
一行人伪装成从京都过来的行商,百来名家丁也都乔装打扮成了被雇佣的保镖,快马加鞭朝交合赶去;不到两炷香的时间;交合县县城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望着眼前这座城墙高不过两丈,连个像样的城门楼子都没有;城门的铁皮早已锈迹斑斑;门边除了守卫一片空旷;连个行人都看不见的所谓“城池”;李文柏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已经不能是用一个“穷”字能够解释过去的了。
交合是边城;荒凉、穷困都是正常;但朝廷每年都发有专门的银两用作城防,就是专门用来给各地边城修缮城墙、整顿军备用的。
城门守军连个像样的军服都没有,人手只有一杆劣质;军官腰间空空荡荡连把佩刀都没有;还可以解释说是当地府军贪污成风,县令不管军事所以无可奈何,但这看上去跟村子里的围栏差相仿佛的城墙是怎么回事?就这还要特地从周边村落征发壮劳力来修缮?
更何况城门边连一个正在修缮城墙的男人影子都看不到!
“东家?”乔装成仆从的李二凑上前来,“咱们还走吗?”
李文柏放下车帘:“走吧,咱们都去长长见识。”
车轮吱呀吱呀重新滚动起来,刚到城门边,一长得五大三粗的军官手中一横,凶神恶煞地喝道:“都给我站住!”
车队停下,李二赶忙点头哈腰地迎上前:“军爷,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那军官上上下下打量着整个车队,“做什么的啊?弄这么大阵仗。”
“回军爷的话。”李二陪着笑,“小的们是从京都来的商人,路过交合,准备在这儿歇上一夜。”
“商人?”军官将信将疑,“商人来西州做什么,不知道边境正在打仗吗?还带着这么多人。。。别是匈奴的奸细吧!”
李二大急:“军爷,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啊!这可是要杀头的!“说着悄悄地将手伸进衣袖当中,掏出一袋鼓鼓囊囊地碎银放在守门军官手上,嘿笑道,”咱们东家听说关中军的军爷们已经把匈奴人赶跑得差不多了,寻思着北边可能有商机,这才从镖局雇了这么些个护卫,紧赶慢赶地经过西州来着。“
军官接过钱袋垫了垫,表情瞬间缓和下来:“好小子,算你有眼力见,这马车里是什么人呐?”
“军爷明鉴。”李二解释,“前面这两辆车上做的是咱们东家和二东家,后面的车上装的都是货物,您看要不要检查检查?”
军官草草看了几辆马车一眼,见随行的汉子们都是中原人模样,随身也只带有佩刀,便不耐烦地一挥手:“行了,谅你们也不敢欺骗,爷还忙着呢,快滚快滚!”
李二大喜过望:“诶!谢谢军爷!”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简单地通过了城门,马车内李文柏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当差清贫,有点从过往商旅身上刮油的坏习惯可以理解,但收了钱便检查都不检查,如此大意就能放百来号披坚执锐的人进城。
马车里是什么东西都不掀开车帘看看,如果是兵器甲胄呢?就交合这么个小小的县城,如果他们真是匈奴人的前哨,就凭这百来号人完全可以等天黑后直接拿下城门,放城外的大军进来!
如果守门的只是县衙里的小小衙役便也罢了,这些人可是正经的西州府军呐!
简直不知所谓!
城内三三两两的行人并不多,还是大白天,街边摆摊的小贩一只手也就都数的过来,李二指挥着车队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停下,靠近车帘小声问道:“东家,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李文柏掀开车帘翻身下车:“去找个酒楼茶馆应付一顿再说,孔兄,你呢?”
一转头,孔正不知何时也已经下了车,闻言沉着脸望过来:“在下一切听东家安排。”
明显能感觉到孔正在说“东家”二字时异常地咬牙切齿,看来是真的很看不上商人的身份呐。。。
李文柏摸摸鼻子:“这么多人太惹眼,留下五个人,让剩下的兄弟们拿着钱先找地方安顿下来,瞧这城池的破落样,县衙里恐怕也塞不下咱们这么多人。”
“是。”李二一口应承下来,然后跑去家丁中领头模样的壮汉身板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壮汉点点头,一挥手,有五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立刻跟着李二走过来护卫在李文柏身边,其余人飞快地动作起来。
若单单作为家丁来说,这些人的动作也太过整齐划一了,孔正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看向李文柏的眼神有些犹疑。
“孔兄这是什么表情?”李文柏失笑,“这些兄弟虽说是贺府的家丁,但之前也都是关中军正经的将士,你别瞪我,这些事圣上可都是知道的啊。”
孔正这才转过眼,虽然满脸都是不赞同,但也没再说什么。
李文柏无奈地摇头,他是真不擅长应对这种板正刚直的家伙。
从路过的行人口中得知交合最好的酒楼所在,李文柏拉着孔正一起,晃晃悠悠边散步边朝行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所见所闻和料想的也没有多大差别,路上急匆匆赶路的行人不分男女全都是面黄肌瘦,明明已经是初冬时节,却大都还是裹着几层单衣,冻得面皮青紫,许多人脸上都生了冻疮。
偶尔有身披裘袄面色红润的人经过,身后也都必定跟着一众趾高气扬的狗腿,一看便是城中大户人家出身。
还时不时有骑士纵马经过,即使在人群中也一点没有放慢速度,常常惹得百姓们东躲西闪,一片惊呼。
“看来交合的情况比想象得还要遭上许多啊。”正想着,一行人终于到了先前那人指名的地方。
眼前的酒楼确实和荒凉的交合县一点也不相称,尽管只有两层,但其崭新豪华,到让人恍惚觉得还是在京城。
抬头看去,硕大的“往来居”三个大字映入眼帘,也不知是恰好同名,还是京城那家往来居的分店。
刚刚停下脚步,立马就有机灵的小二迎上前来,笑眯眯地弯腰问候:“几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打尖。”李文柏大手一挥做纨绔子弟状,“八个人,来两个上座,把你们家招牌的好酒好肉都端上来!”
小二的双眼闪烁着遇上肥羊的光彩,听完李文柏的话更是越发热情起来,一路上将人引到二楼,把李文柏和孔正两个一看就是主事的人引到靠窗一雅座坐下,试探着问:“这位客官。。。?”
知道小二想问些什么,李文柏摆摆手:“给爷的护卫们在二楼摆个桌,好酒好菜一样伺候着,爷不差钱!”
“好嘞”小二布巾一挥,利落地招呼护卫们去了。
孔正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李冠玉,朝廷七品命官年俸也不过十五两银子,你又是新任官,哪来的这么多钱?”
“。。。”孔正目光如炬,似乎恨不得把“贪官污吏”四个字刻对方脸上,李文柏无语,“仲直兄,朝廷俸禄确实微薄,但在下在广陵还有家产,仲直兄是广陵人,莫非不知道?”
好吧,一路走来李文柏都是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孔正倒真的差点把这人的出身给忘了。
孔正的面色越加发黑,干脆一转头盯着街景,再不说话。
相处一个多月,李文柏大概也理清了自己这位同僚的个性,虽说是相看两相厌,但正事方面还是不会含糊的,或许这也是孔正初出茅庐,朝廷却敢派他一人盯着自己的缘故吧。
五爷()
看清了这点;李文柏对这个人反倒没那么膈应了。
只要公事上别给来阴的;他行的端做得直;更加没有什么造反篡位的意思;根本无惧他孔正乱嚼舌根。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这乱糟糟的交合。
“仲直兄。”李文柏压低声音问;“依仲直兄所想;交合如何?”
“荒唐至极。”孔正倒也不含糊;说起了正事,眉头紧皱“先前经过那村落,分明就一个男人也没有;村民们不知道我等身份,也没必要谎言欺骗,可一路走来;根本连个壮丁的影子都不曾看见;城墙也破落至极,根本不像是年年都有壮劳力修缮的样子。”
李文柏的表情也很沉重:“不错;城门守卫玩忽职守;城内豪门飞扬跋扈倒也罢了;可这征发壮丁之事;若不是你我碰巧打听到;恐怕即使进了成交上官印;也不会知道。”
孔正问:“你有什么打算?”
李文柏想了想:“关于交合的前任县令,仲直兄可有耳闻?”
孔正抿紧唇,看起来有些为难。
看来是之前被人嘱咐过什么;李文柏循循善诱:“仲直兄;在下与那人素不相识,也没有想要打听什么内幕的意思,但此情此景,若说与已经卸任的那位大人一点关系也没有,恐怕仲直兄也不会相信吧?”
孔正皱眉,李文柏再接再厉:“交合的情形仲直兄也看到了,虽然还未去县衙提交官印,但想也不用想,此处上下勾结一定十分严重,在下能够信任的除了随身的家丁侍卫,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