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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自己也不清楚了。
“刘小姐,别来无恙啊”闵爷问道。
无恙吗?明明是有恙的很我忍下心里惶惶的惧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原来是闵爷深夜派人拦在我回家的路上,只是您抓我来,有何贵干呢?”
“抓你来?”闵爷笑了笑,苍老的皱纹在那张人鬼莫辨的脸上簌簌抖动。
“我吩咐手下请小姐来叙旧,难道是底下的人把事情办砸了吗?”
抓我来的那人听他问话,赶紧上前解释道:“老大,我们可是按您的吩咐等在路边,把人请来的,您可不能相信这丫头片子呀!”
“刘小姐,您怎么看?如果还是对我手下有气,闵某可以将他随意交给小姐处置,毕竟”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毕竟,您是咱家今晚请来的贵客之一,让客人高兴,一向是闵某的待客之道。”
贵客之一?他还抓了谁?我脑海里闪过几个可能与他有交集的人,唯一想到的就是顾少顷,可他至今还在宁园昏迷不醒,闵爷的人是不论如何也进不了宁园的,那么还有谁是我认识的人呢?贺叔同,他那天也来了小洋楼,难道是贺叔同?
正想着会不会是贺叔同,又有手下来报闵爷说人带到了,我抬头,果然是刚刚与我不欢而散的贺叔同。其实并非他与我不欢而散,而是我可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何闵爷会在今天晚上将我们都抓来呢?
他穿着刚刚宴会时的黑色西装,外面套着今年上海最新款的秋冬大衣,头上的同色礼帽恰好压住眼里的桀骜不驯。
“罕昭?”贺叔同的脸色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变了颜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吗”他说着,似乎也明白了我是怎样来的,“你们竟然把一个女孩子深夜抓到这里,你们”
贺叔同的话没说完就被闵爷接了过去:“这位是贺部长的公子吧?上次您入闵某的地盘而不见,实是让咱家想了一番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竟能闯了咱们的老巢而平安出去,可巧的很,后来竟听说您是交通部部长的公子,实在让咱家受宠若惊。这要搁在大清朝,咱们的渊源可不一般呐。”
他说完啧啧两声,像是表示遗憾,又像是感叹般朝手下比了手势。不一会儿,有人抬着一副担架进来,闵爷在我和他的脸上逡巡片刻,又幽幽地开了口:“好了,这下要等的人齐了,只等主角上场了。”
我这才看清,担架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时明明该躺在医院的韩妈。
“你们要做什么?”我和贺叔同异口同声,此时我们倒是默契十足,可惜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和场景。
“呵呵,两位不要激动。深夜请你们来,无非是闵某最近做了个买卖,有人要我撬开这位老妈子的嘴,可据说这老妈子之前与刘小姐最好,所以就不得不请您来了。至于贺公子,咱家本是想请少顷的,可他老弟听说今日订了婚竟然高兴地昏倒了,请来也没什么用了。而贺公子就不同了,据说您的父亲十分看好刘小姐,曾经还想将她娉与您为妻,咱家想了想,与其等一个订了婚的少顷,不如请未来与刘小姐更可能的贺公子,这就是咱家今日请二位来的原因,不知您听了这解释有没有解答了疑惑?”
我真真想笑,“原来我在闵爷眼里竟有这样高的价值,审问我还要贺部长的公子陪同,您不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么?”
“小题大做?”闵爷也笑。
“闵某怎么觉得是物超所值,不负重托呢?小姑娘未必太妄自菲薄,还是不要太看轻自己。当年在宫里,和你一样年纪的主子娘娘们可是个个眼高于顶,以为能一步登天,可惜她们最后都像那紫禁城中的一粒沙,早早的埋在了地下。可见这人哪,太高看自己不行,太看轻自己也不行。您说是不是,贺少爷?”
贺叔同不置可否,平静地说道:“您要做什么,请说吧。既然深夜请我们过来,那一定是十万火急了?我和罕昭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能帮您的一定帮,帮忙您我们不也能早点回家休息不是?”
“哈哈哈哈,还是贺公子更有趣,少顷老弟这点就不如你了,只是闵某有个私人问题想问问贺公子,不知您可否赐教?”
“您说,叔同不是说了嘛,能帮忙得上的叔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闵某一直很好奇,上次贺公子是怎样避开我的警卫进入这里的,这么些年除了之前的少顷,你还是头一个闯入我禁地的人。”
“那个呀,完全是叔同运气好罢了,歪打正着,纯属侥幸,纯属侥幸”贺叔同打着太极。
“侥幸吗?呵呵,看来贺公子并不像您自己说的那样愿意配合闵某啊”闵爷说着,示意手下欺了上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
“闵爷,您这是做什么,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贺公子,闵某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愿珍惜罢了,来人,将刘小姐带下去!”
两名黑衣人便在这当口压着我往外走。
“你要带罕昭去哪?不妨换我去”贺叔同咬牙切齿的问道。
“不咱家请你来,正是为了叫你见证见证。带走吧”
“是。”
第六十五章()
很多时候我们面对危险表现出的屈服,并不是因为害怕而妥协,而是因为未知而恐惧。
所以当贺叔同咬牙切齿地向闵爷提出要用自己换我而闵爷并未答应时,我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倒不是有多绝望,而是觉得怕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两人拽着我横穿过二层的走廊,走近角落一扇盘花门前,富家宅院通常有这么几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作为禁室关押犯了错误的下人或家人。
南京的冬天地气潮湿,这夜的霜寒很重,盘花门里别有洞天,走进屋里还有另一扇小门,这样的设计,即使有人从外进入,也绝想不到这只是障眼法罢了。
此处还有另一扇隐藏的壁门,黑衣手下正在抽那门闩,底下一阵怪异的响声,不知何时门的背后伸下一副楼梯,斜斜地通向地下。两人中的一人率先撂了手,噔噔噔就着楼梯走了下去,另一人在背后推着我往前催促着,适应黑暗后,我这才看清这原是一间一二楼打通的暗屋,如果从外间看,大概根本猜不到门是从二楼打开的,关押犯人真真儿合适。
难道上次闵爷就是要带师哥来这里问话或者是受审,所以他才执意不愿我跟来害怕吗?有时不经想,等你真正离开一人,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明白那人的好,那人的坏,那人的所有不容易和良苦用心。可惜啊,我是推开了他的,自己亲手推开了对我重要的人,才发现原来我是如此想他,现在,他大概不会理我了吧。斐家小姐活泼可爱,最重要的是不会伤他的心,就凭这一点儿,我也不该想他了。
这样在若隐若现的灯中一阶一阶的走着,黑暗中听着轻轻重重的呼吸,心里倒有些七上八下的发慌,我的惧怕如此明显,又如此无力,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在一起,更不知姆妈和木伯怎么样。父亲呢,他和顾先生谈妥了吗,姐姐是真的要嫁顾先生了吧?我还能再见到顾少顷吗?我该怎样救自己呢?
这些问题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的时候,贺叔同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黑暗中我只看到他的视线越过我嘿嘿发笑,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我也来了。”贺叔同说道。
“你还高兴,好像来这里很光荣似的。”
“光不光荣我不知道,不过能替少顷照顾你也算我将功赎罪。你觉得怎么样?”
我扫了他一眼,怅然的说道:“不怎么样,我看这间密室怕的紧,我们很难逃出去。”
这时领头的黑衣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冷冷说道:“不许说话,快些走!”
贺叔同耸了耸肩道:“芝麻大的事,也值得这位小哥这样动气吗,我这有两盒上好的德国雪茄,不如三位拿去抽抽?我这位妹妹胆子小,没得吓坏了她,各位行个方便?”
谁知领头之人并不买贺叔同的账,反而冷笑道:“贺少未免太小瞧我们青帮,咱们哥儿几个虽不像您儿见多识广,这点儿东西还是见过的。要是让老大知道了我们私下收了您的好处,哥几个也别在这条道儿上混了,直接去长江喂鱼吧。您还是和小姐乖乖呆这儿等爷一会儿的审问吧,老六,把他们捆上!”
“得嘞。”被叫做老六的人一扭身便从旁边抽出一捆麻绳,朝我的手腕招呼了过来。
这样倒好,刚刚还是自由身,现下连手也绑了,我瞪贺叔同一眼,怨怪他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无奈那人也朝我微微一笑,仿佛浑不在意似的。
绑好了我们,领头人招呼一声,带着两名手下走了,临走时他扶了铁门说:“两位好好休息一下,我们闵爷弄醒上面那个老妈子,就立即来见你们,两位就好好享受一下我们青帮特有的麻绳捆绑吧。老六老五,我们走。”说罢咔嚓一声从外锁上了门。
“这下好了,想逃也没法逃了!”
我看着被锁上的黑压压的铁门,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知黑暗中贺叔同却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我:“罕昭啊,我怎么觉得你自从跟了少顷,人也变得无趣起来,远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活泼,难道是家里的事把你压垮了?”
我白他一眼,更不愿意说话,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我们此时处境艰难吗?
“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静不露机,云雷屯也。我们现在被困此地,哪怕是迷惑对手,也得假装一下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三十六计中的二十七计,假痴不癫吗?我怎么觉得是真痴又癫呢?
贺叔同又说:“现在他们放松了警惕,我们才能寻机会出去,你瞧!”
“哇”我惊呼一声,原来他早在刚才就将那位老六捆绑的绳索解开了去,怪不得一点儿不着急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