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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的女子订了婚,牵了手。想到这里,我的唇代替了意识,轻轻落到了他的唇上。
这是我们的初吻,凉凉的,带着屋外寒冬的气息。
姐姐常说,人知情,而后成人。可为什么我懂了情,首先尝到的,却是浓浓的苦涩
“少顷哥”贺叔君在这时走了进来,却不想看到了跪在床边的我。
“呦,原来是你在这儿,怪不得门口连个护士都没有。好久不见啊,刘二小姐。对了,我听说你姐姐已经与顾伯父订了婚,我们家与顾府是世交,少顷哥以后见了您大概得喊一声‘姨母大人’,您看,我是不是也得跟着喊才好?”
贺叔君故意笑起来。
她本就明艳动人,这一笑,不知情的人看了当真觉得眼前少女倾国倾城,叫人惊艳。只有我知道,她的笑容带着无限嘲弄与讽刺。
“叔君,你怎变得这样无礼!”正在此时,贺叔同与世珂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
第七十三章下()
贺叔君这样的把戏,我见惯了不少,倒也不甚介意。她本就对我充满敌意,如果见面之后笑脸相迎温言软语,我反倒该想想要怎样小心应对眼前的女子了。
一段日子不见,她的皮肤比上次见面更加白皙了,大大的杏眼微含嗔怪,波光流转间给人明艳不可方物的触动,不得不承认,贺氏兄妹的长相在南京名流圈确是百里挑一的,与姐姐那种温顺婉约的闺秀气质不同,贺叔君是张扬的,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还未盛开,便已傲然挺立于百花丛中。美人微嗔,任谁看了,都不忍多加怨怪。
贺叔君听到大哥的声音,三两步跑去门口拉住率先进来的那人说道“哥这么久未见,你不问问我在北平是否安好,却一见面就指责我,人家还不是听说你受伤了,一下车就跑来医院看你。”
“哦?我的病房就在隔壁,既是专程来看我,怎么跑到少顷这里来了,难不成是你走错了?”
贺叔君语塞,“我我不是看你病房有人吗,你与这位先生相谈甚欢,我哪里好冒冒失失闯入。”
“叔君”贺叔同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你忘了上次为何把你送去北平吗?你年纪不小了,不可再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
“我”
贺叔同还欲再说,世珂已一把拦了他嘻笑道“什么时候风流不羁的贺大少也开始变得如孔老夫子般开始教训起妹子来?叔同,有什么话,你还是回去再与令妹说吧,阿昭出来一趟不易,将事情交待完,让她与少顷单独呆一会儿罢。”
贺叔同被世珂这么一拦,也觉得自己太过失礼,他悄悄看了我一眼,示意门口的司机将贺叔君带回去。
贺府的司机是个聪明人,眼看着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被大少爷噼里啪啦一通训,知道她面子挂不住,嘴上愈发讨巧“小姐,老爷知道您回了家,急急从部里赶回了公馆要见您,这不,听说您来了医院又巴巴打来电话催您回去呢,咱们家去罢?”
贺叔君正愁无法下台,贺家司机一通话说得滴水不漏,更给她撑足了颜面,没有不走的道理。只见她转过身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西洋医院暖气充足,单人病房里一应俱全的摆着茶几沙发,窗台里插着几株清新养气的绿植,白色的花盆衬着淡蓝的窗帘,构成一副几何形的静物画。
因着方才有那一番小小的闹剧,无论是世珂和我,还是贺叔同,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贺叔君刚刚说,贺叔同也受了伤,是因为我吗?心里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小家子气,来既来了,不犯着这样变扭,更何况还有世珂在。
这么一想,语气不由坦然不少“贺大哥,你也受伤了吗?要不要紧,昨日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人声。已是顾少顷未婚妻的斐英树穿着貂皮大衣姗姗而来,明快地与众人打着招呼。
“贺大哥,好久不见。”
昨天因为停电的原因只来得及发了一半,这是另一半。今晚还有一更,原始人模式终于在今天下午结束啦。充好了电马上给大家发来了,谢谢不离不弃。
。。。
第七十四章()
贺叔同尴尬地笑着,不知是该先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先应对这猝不及防的到访。理智上,斐英树现在是顾少顷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情感上,我却是师哥打心底承认的恋人。
当理智与情感不可共存的时候,是选择理智还是选择情感?这大概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解说的问题。
“刘罕昭,你也来看少顷吗?”还未等他回答,斐英树已率先发现了站在世珂身后的我。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也是一个很难解说的局面。当世珂发现斐英树走进病房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已不动声色地将我挡在了他的背后,然而这样的躲藏终究是徒劳的。
男人保护女人的方式,通常以不被人侵犯为首要目标,其次才是精神上的诋毁,与折磨。
女人间的争斗却并非如此。远古时代,部落间的女人以获得英雄的青睐为最终目标。
现代社会,因为相比于男性间直接的暴力碰撞,女性之间的战争却更为复杂与隐晦。
所以,当世珂用身体都未能阻挡斐英树投递而来的视线时,我与斐家七小姐这场两个女人的战争已注定开始,尽管,它并不算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争斗。
“嘿,英树,好久不见。”我回道。
斐英树脱下貂皮大衣,娴熟地将它挂到旁边的木质衣架上,端起热水瓶就要往外走,“我早就劝顾伯父要把少顷送到医院治疗,可伯父总说家里更方便些。如今他昏迷着,你们先聊,我去打些热水好为你们泡茶,贺大哥坐啊,这位是童医生,我听父亲说起过您,您是从东洋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有您担任主治医生,相信少顷哥一定会早日醒来的。你们坐呀,罕昭,我们也算老同学了,你帮我招待招待,我去去就来。”说罢,斐英树拿起医用热水瓶往门外走去,临出门前仍不忘提醒我们各自就座。
我和世珂面面相觑,唯有贺叔同还算正常,“好了,走了一个叔君,又来一位‘正宫’,我看我们今日什么也甭谈了,安心与这位斐司长千金周旋才是正事儿,你们二人傻站着做什么,坐”
“叔同?”
世珂叫了一声。
“嗯?”
贺叔同疑惑道。
“阿昭?”
世珂又唤了一声。
“我在这儿。”
“少顷没醒?”
世珂再次问道。
我看了看病上依旧不知发生了什么的顾少顷,轻声答道:“师哥他没醒。”
“童世珂,你小子不会发癔症了?”贺叔同突然推了推站在旁边一脸无奈的世珂问道。
“既然少顷没醒,我们还是告辞。阿昭,我改日再带你来看他,我们先回去,远离是非之地。或者,叔同你跟我们去办公室谈,少顷这里还是算了,等改日?”世珂说着就要拉着我往外去。
他们两人一唱一喝,变脸的速度赶上拉火车,弄得我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有问题。
“世珂你到底在说什么,贺大哥有什么话要说与我知道?”
“咦,你们怎么还不坐呢?父亲刚刚托人从蒙古带回了最新的奶茶,你们也来尝尝,我和少顷哥订婚后本该宴请亲朋好好相聚一次,可恰好赶上少顷哥身体不适,一直拖到了现在。昨日顾伯父与刘家姐姐刚刚宣布了订婚,不不对,我以后对刘家姐姐的称谓该改口了。俗语说百善孝为先,我们的婚事自然是更要往后推了,所以不如乘着这个机会大家甘一杯。我与罕昭都是金陵学堂的同学,可惜她自上学堂开始就经常不见人,不过我姐姐与她姐姐是非常要好的同学,上次姐姐过生日,就是顾伯父与刘家姐姐一起来的。不不对,我又叫错了,各位见笑了,我只是有点高兴,认识了这么多以前就想认识的好友,罕昭,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呀?”斐英树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我只从这些话中听出了她宣誓主权和提醒我姐姐与顾先生已有婚约的事实。
尽管她知道我曾经与师哥的关系,尽管她曾经也信誓旦旦的与我说过公平竞争的胡话,我们终究还是像所有时代的女人一样,为了心爱的男子忘我地投入到一场永不回头的战争中去。
斐英树是成功的,她成功的走入这场当初我和师哥都不屑一顾的战事中,以她名正言顺的身份,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叫跨界,而什么又叫世俗的顾忌。
最终,我落荒而逃。带着最后一点可供探究的颜面和勉强的自尊,以及身后两个不同身份男人的陪伴。朋友,以及算的上救命的恩人。
贺叔同递上了手帕,“擦擦,不是所有人,都能抵得住来自外界的压力,尤其是,刚刚好的名正言顺。”
“谢谢。”
我接过手帕,并未将它放在眼上,我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更确切地说,是哭泣的理由。斐英树刚好给了我这样的理由,借此发泄长久以来压制在我内心无法纾解的无奈和愤然。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春日不该去宁园?还是原本就该呆在闺阁中安安静静做一个闺秀小姐。二婶婶在今年的三月三上有一句话说对了“作为女子,并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新式的爱情与自由,至少在我们家里是不可能的。”这样想着,我好像又找到了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喏,你的命运至此,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世珂扶起我低着的身子,悄声问我:“想不想知道那夜指使闵爷来带你回去的人是谁?”
我抬身头,愣愣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旁边同样关心着我的贺叔同,默默点了点头。
“那好,你乖乖别掉金豆儿,我们就告诉你。你仔细想想,答应了就再点点头,点头不算摇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