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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出了城,绕上城外的公路,这里基本上都是荒郊野岭,路也不似城里人多,速度很快快了起来。
姐姐看我仍就倔强的看着她,不由轻笑了几声,还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小妹,你一向心细,今儿怎么没瞧出这德国医生有些眼熟?”
我满心满眼想的都是父亲的事,哪里有功夫观察身边的德国大夫?
心里虽腹议着,还是随姐姐的目光重新向前排的德国大夫看去,只见他留着胡子,黄色的头发,戴一副外国眼镜,可眼睛却不是蓝色的,中中国人?
我心下诧异,姐姐怎么找来一个假洋大夫?
正惊讶着,姐姐已说道:“少顷,你还是把眼镜摘了吧!”
“少顷?顾少顷?”我这下是真的傻眼了,姐姐怎么会与顾少顷一道来家里,还串通好了骗我们?
怪不得开车的是阿布,原来
此时车子恰好路过一个极大的土坡,阿布躲闪不急,只好硬生生从土坡上开了下去。
我本由姐姐轻轻抱着,这样猛然一动,身子倾斜着就像她倒去。
“小心脚!”
顾少顷在前排大喊一声,姐姐这才急急用手稳住重心,避免了我脚的二次受伤。
车子堪堪停了下来,阿布惊慌未定,颤声说道:“太太,大少爷,是有人故意在路上弄了土坡,好好的路怎么会突然有土坡呢?是阿布没注意,惊了小姐,请少爷责罚。”
“谁会知道我们今天去苏州呢,刚刚在江宁坊我们都没说。”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诱我们去苏州吗?”姐姐问顾少顷。
田野的风大,我本来披着姐姐给我盖的毯子,刚刚汽车颠簸的时候,毯子不慎滑落,弯腰捡起来仍很费力。我不愿麻烦他们,自己小心翼翼地去一点点够,就在快够着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将它捡起,重新披在了我的肩上。
顾少顷说道:“阿布,你下车检查一下车子看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继续赶路,如果有了故障,让后面老顾跟的那辆停下来让我们换过去,你去修车,再赶上我们,知道吗?”
阿布答应一声,下车去了。
姐姐问道:“既然这可能是陷井,我们还去吗?”
“师姐,你不会忘了我们结盟的初衷是什么吧?”
他们结盟了?顾少顷和姐姐?他还叫她师姐?我脑子里涨涨的,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
“当然,既然如此,不管还有谁,这个圈套我们既进来了,怎么也得把幕后黑手揪出来。现在,你给阿昭说说父亲的情况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车子重新发动,阿布说,幸好老顾的车上带有备用螺丝,我们这才不用换车前行。
“既然这次没有大碍,之后的路你要更加小心了。保不准一次不成便两次,那人既有心,我们不出点事,他怎么能安心呢?阿布,谨慎行驶。”
“是,少爷。”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这天倒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只是田野上的风极大,吹着麦苗纷纷向西倒去,倒有点儿北方旷野的感觉。
此时的我反而不急了,原先急于知道不知道的一切,万事非要问个明白,现在想来才觉痴傻。该让我知道的,就是我不问,他们也会让我知道,不想让我知道的,即使打破砂锅问到底,怕是也不会说吧?既然如此,何必自找无趣呢,等着便是。
想到这里,之前心中的焦灼逐渐有所平复,这才开始感到右脚处传来隐隐的疼痛,看来刚刚的急刹车还是碰到了伤脚。此时前无村落,后无城镇,当真是荒郊野外,无所依傍。
我靠在姐姐怀里,被疼痛袭来,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车子还在摇摇晃晃地走着,原本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因为开得慢,已经走了将近五小时左右,我伏在姐姐腿上,听到她与顾少顷说道:“少顷,你刚刚为何不与阿昭说父亲的情况?我不想瞒她,这孩子生性倔强,如果她知道你骗了她或瞒了她,以她的性子,恐怕以后不会跟你走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师姐,我现在不想将来,只看眼前。从你派人通知我父亲可能会在钱三的事情上借机软禁我开始,我就只想着有一天能够亲口问问他,对亲儿子也能动手么?现下伯父身陷苏州,是死是活我们还不知道,此时能和阿昭说什么呢?要不是你不想瞒着阿昭,本来这件事我也是要瞒着的。她还小,过早看透一切对她并无好处,要恨便恨吧,总比无故丢了性命强。或许,一开始我便是错的罢,如果她跟了叔同,或许可以远离这一切是非。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去招惹她?”
我埋首于姐姐怀中,眼里有泪珠流过,他们究竟在做什么?顾先生在这场结盟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想到那个本该称为姐夫的男人,我的眼中并无多少悲喜,如果不是去年春天的那场拜见,我们此生大概都不会有所交集。如果不是那场拜见,姐姐又怎么可能嫁予他为继室,还叫我成了顾少顷名义上的“小姨母”。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蝉,右脚又开始隐隐作痛。
车子突然缓缓停住,阿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太太,少爷,东方旅馆到了。”
我身子一凛,原来是苏州到了。我该不该自己醒来呢?还是,继续装睡,等着姐姐叫我?
正想着,姐姐轻轻拍了拍我的身子,柔声唤道:“阿昭,醒一醒,我们到了”
我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缓缓睁开眼,看到车子停在一处西式房屋前,阿布已经下车了,顾少顷等在车门外,准备抱我进去。想到刚才偷听到的内容,我心里有气,对姐姐道:“不用他抱我,给我弄一副拐杖,我自己可以走!”
姐姐不吝我会这样说,看着顾少顷,左右为难,“阿昭,我们这是在外地,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我哪有耍孩子脾气,在你们眼里我本来就是长不大。正是因为现在多事之秋,我更得自己照顾自己,不然万一你们不在身边,我怎么办?姐姐,或许,你就不该带我来,我这幅模样,不是给你们添乱是做什么?”
我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火气,只是看到自以为是的顾少顷就很生气。
“还有,顾少爷这么忙,要他来为我服务,我怎么好意思,姐姐,你还是劳烦阿布去为我找一副拐杖吧!”
姐姐还要再说什么,顾少顷已轻笑道:“师姐,既然阿昭不想麻烦我,那我这就去找阿布。”他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少顷”姐姐叫道。
就在我以为他真的去找阿布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回转身,一个健步把我从车里“捞”了出来。
我猝不及防,被他抱着往旅馆的大堂走去。
“你放我下来,你这个大骗子!”
我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用拳头捶打着顾少顷的肩膀,破口大骂。
“你这个骗子,流氓!放我下来。”
“不想让自己的右脚伤的更厉害,就老老实实待在我怀里,到了地方,我自会放你下来。还有,在这里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可是一旦回了宁园,我就是顾家的大少爷,你就是小姨母,知道吗?如果漏了破绽,我怕我及时救不了你。所以趁现在你还肯听话时一并告诉你,好了,我要叮嘱的说完了,想骂什么继续骂吧,我听着。”
他这样说,我反而骂不下去了。
如果他与姐姐所言是真,那么现在的日子,恐怕是我们还能以真心示人的最后时间了。还怨什么,生什么气呢?他们已说得清楚,不告诉我,瞒着我,是为了我好,我还能计较些什么呢。一个是从小到大疼爱我的姐姐,一个是我十八年生命里第一次爱上的人,我要如何计较接下来的得失呢?
姐姐从身后走了上来,她大概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知怎地,眼里竟有泪光闪过。我看了看她仍旧秀丽的脸庞,终究不再说什么。
我们由阿布领着,往提前订好的房间走去。
此时是下午两三点钟,大堂里的客人却并不见少。只见前面人影攒动,忽然一个黑影从人群里冒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往我们跟前撞来,顾少顷及时发现,止住了脚步,这才避免他横冲直撞撞到我们身上。
待那人走得近些,我和姐姐这才看清来人是谁。
“木伯,怎么是你?”
姐姐朗声问道。
“大小姐,大小姐,您可终于来了,快救救老爷,救救老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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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快呀,马上快三十万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东方旅馆2203房间内,木伯跪在地上,年迈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悲喜,“事情就是这样,我和老爷到了苏州不久,就在七老太爷府上住了下来,老爷本心急祭田之事,几次三番和老太爷提起,却总是被老太爷以各种理由推脱掉。老爷心急,想另寻办法,却正好在老太爷府上碰上一位钱姓老爷,他说可以帮老爷找找关系,我劝过老爷,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可老爷并不听我的建议,跟着那人去了阳澄湖。等当晚老爷回来,他很高兴,和我说立即启程回南京,祭田的事有了着落。可谁知,没等我们出门,警察局来了人,说那位和老爷在一起的钱老爷出了事,被人杀死了,而恰好有人看到钱老爷最后是和咱们老爷在一起,所以老爷昨晚就被带走了,现在关在苏州城南监狱里。老爷就是找那人办事,怎么会成了杀人凶手呢?我跟七老太爷求情,希望他能出面保释老爷,可他非但不答应,还将我赶出了刘府,我听人说东方旅馆住着北平的高官,这才来碰碰运气,没想到遇到了大小姐!”
姐姐还未说话,木伯又道:“如果不是为老爷喊冤,老奴也随老爷一起进局子了,老奴实在没脸回去见太太。”他一面说,一面就留意着姐姐的神色,我坐在旁边,不知他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