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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会跟童世珂在一起,没想到他也不要你,而是娶了别家的女孩。”冯千千说着,似是想起什么令人高兴地事,不由笑道:“今年春节的时候,你还记得我与谁在一起吧?”
我颔首,心中一凛,不知她要说什么。今年春节我与世珂在大成百货遇到她和贺叔同的事,我自然是记得的。
“你想说什么呢?”
冯千千淡淡一嗤,唇边露出三分清冷之意:“听说贺家老爷子非常重视你,想赶在年底之前把你娶回府,你说,如果我在这时候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与贺少这婚还能不能顺利结成呢?”
我心中亦是冷笑,结不成正合我意,如果真结不成,搞不好还是我对你千恩万谢的膜拜。这样想着,我越发对冯千千拦下我要说的事感起了兴趣,“冯小姐有话不妨直说,罕昭洗耳恭听。”
“洗耳恭听?”冯千千幽然凝眸,望着远处的灌木丛缓缓说道:“我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当年也是在父母的千般宠爱下长大的。可乱世里,好日子总是不长久,战事打了起来,我父亲母亲的生计被毁了,家里一下子穷起来,那是真穷啊。一块窝窝头,我与弟弟妹妹分了又分,分了又分,分着分着,分到最后,都没人跟我再分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笑看了我一眼,不等我回复继续说:“因为他们年纪小,挨不了饿,竟活活被饿死了。后来,我爹实在不忍心我再跟着他们挨饿,狠心找了一个戏班,想让我跟着班主学习唱戏,他说,大户人家的太太们爱唱堂会,只要我跟着班主好好学习,才不会再挨饿受冻,像弟弟妹妹们一样早早死去。那天,我站在戏班门口看了很久,想看看父亲是以怎样的心情将我丢给班主后一走了之的,可惜,我看了很久,仍没有看到他从戏班里出来的身影。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在将我托付给班主后,便饿死在戏班大堂内了。班主怕我跑路,这才告诉我父亲早拿着钱随母亲回老家去了。后来我练戏练到12岁,遇上一个开电影公司的老板,他看我长的眉清目秀,又有舞台经验,便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来南方拍电影,我当时只问他,拍电影能赚钱吗?他说能。我又问,比唱戏还赚得多吗?他笑了一下,说道,‘只要你敢付出,能吃苦,拍电影赚得钱是唱堂会赚得十倍,甚至百倍。’我一听,二话没说,就跟着他来了南方。离开戏班的那天,我们是偷偷走的,我恨班主骗了我6年,所以我也要骗他一回。
后来,我果真成了大明星,在上海滩,追求我的小开排成了队,每天百乐门的舞会跳得我脚踝都疼。可这生活却过得越发没意思,后来我遇到一位公子,也是在百乐门遇到的。那天他的打扮并不出众,梳着平头,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和平常的小开并没多少不同,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有着小小的不屑,我知道他们这种公子少爷拿我只是当一件玩物罢了,可是我就是喜欢看着他桀骜不驯的样子,不知怎地,我就是觉得他与别人不一样。虽然在别人眼里,他身旁的男子可能会比他更优秀,可我就是一眼看中了他。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我知道他原来是从南京过来的。于是我跑到老板的办公室,和他说我想去南京宝丽剧院拍戏,我本是抱着不行就不干了的心态,结果老板却很痛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公司甚至还给我在南京买了一套洋房,说我想住哪里就住哪里,追求我的人从上海滩追到古都,可是,谁都不知道,我过去只是北方一个小戏班的刀马旦罢了。”
冯千千说着,自嘲一笑。
我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公子大概就是贺叔同,我也知道这样一个绝色佳人站在自己面前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有多么的令人惋惜,可是,看着她此刻并不哀戚反而有一丝诡谲的面庞,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如她的身世那样令人动容。
果然,冯千千感伤过后,随即话峰一转,终于转上了正题。
“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同情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相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冯千千认定的男人,就算他有了家室,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将他抢到手。”
我正不知如何接话,只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你想抢什么呢?”
我闻声回首,就见贺叔同站在教堂拐角处,手里拿着一串编好的茉莉花钏儿,望着我与冯千千略显惊讶的面孔,悠然而来。
我们本就在此约好,所以我并不是惊讶他的到来,只是好奇他站在那里听了多久,又听到些什么?
而这场谈话里一直占据主动的冯千千,在看到贺叔同的那一刻,便快速越过我迎了上去:“darling,你可是好久没见我了。”她说着,似是挑衅般,挽着贺叔同的胳膊娇嗔一声,又回头看我一眼,极满足地笑了。
我心里亦想随着她笑一声,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只好对走来的贺叔同道:“你们先聊,我在神父那里等你。”说罢,我拿起拐杖,四处寻着约翰的身影。
谁知,冯千千却并不想让我离开,只见她挽着贺叔同的胳膊越发用力,唇角漾起甜美的笑意,“我的话还未说完,刘小姐还是一并听了再走吧。既然叔同也来了,那么今天,我们就需要好好商量商量我进贺家的事了。”
“进贺家?千千,我没听错吧?”贺叔同笑着将冯千千的手臂从他身上拿
下来,慢慢走到了我面前。
“怎么?贺少想过河拆桥吗?”
冯千千问得犀利。
“过河拆桥?”贺叔同反问一声,随即笑道,“千千,我们都没过河,哪来的拆桥呢?我胆子小,旁边还站着我未婚门的媳妇儿呢,你还是别开玩笑得好。”
说罢,他慢慢扶上我的手臂,欲挽着我离开。
冯千千听了,脸色一僵,没想到贺叔同对她是这样的态度。
“贺叔同。”冯千千说。
“冯小姐,我们有话改日再谈,现在贺某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贺叔同不再看她,挽着我向教堂走去。
“我怀孕了!”
冯千千大声喊道。
本已向前迈去的我们听了这话,却是不得不重新停下脚步,等着冯千千继续说道:“我怀了你的孩子,贺叔同,你们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了,是会替他的宝贝儿媳打断你的腿呢?还是让我这个电影明星入住贺家呢?你说,这件事足不足以让刘家提出退亲呢?我现在倒是十分好奇你们的反应了。”
我也好奇贺部长的反应。
只是眼前贺叔同的反应似乎更出乎我的意料。只见他并没有被冯千千的话语影响,反而冷然一笑,镇定自若地说道:“那就等你告诉了父亲,再来找我谈吧。”
秋天的阳光虽不似夏日里热烈,可此时正直一天里最好的时光,多日来的阴雨让这难得的好天气变得越发明丽夺目。偶尔有桂花,木兰的香气透过微风从空气中传来,加上满园绿草如茵的相衬,呼吸间只让人觉得周围一下子静谧下来,有如走入仙境。
由于站立得久的缘故,脚踝处隐隐传来不适,所以此番我并未拒绝贺叔同好意的搀扶,我们两人沿着小路慢慢地走着,并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过了良久,我才听到贺叔同轻笑一声,慢慢说道:“你大概是世上最不关心自己丈夫有没有相好儿的未婚妻了。”
我小心地走着,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由也笑道:“你是觉得,我此刻没有与你大吵大闹,所以心里不痛快吗?”
贺叔同不置可否,“大概是这个意思吧,阿昭,冯千千刚才那一席话,没有把你吓着吗?”
我摇摇头,并不想骗他,“老实说,我更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你知道她是在骗我们?”
贺叔同声音提高了不少,显得有些激动。
我点点头,也不置可否。
随即,他又沮丧起来。
“我真不知自己听了你这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阿昭我”贺叔同欲言又止,想了想,打算不再聊这个话题。他从手里拿出刚刚一直藏在袖里的茉莉手钏,递到了我的面前,“第一次见你时就瞧着你喜欢茉莉花串成的手钏儿,我早上从家出来去了趟夫子庙,遇着卖花的阿婆顺路将这个买了回来,你拿着,做成花签也好,放在屋里赏玩也好,总之能香上好几天。”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白色茉莉花钏儿在晶莹的日光下显得越发贞静,藏在心里的话愈发变得难以开口,贺叔君几日前临走的话在耳边响起:“我哥这几日一直在读稼轩词集,稼轩词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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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来谈少顷与罕昭,有人说如果罕昭真的嫁给贺叔同的话,那么顾少顷就不是男主了,因为毕竟在大家心目中,最后和女主走在一起的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男主。可是,海上花不一样哦,不管罕昭最后有木有与少顷在一起,他都是绝对意义上的男主,他真的是男主,他真的是男主!(我也得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多说了,继续更文(。)
第一百四十章()
我心里十分矛盾,我知道此时我一旦说出心里想说的话无疑是在为难贺叔同,
从刚刚见面到现在他所表现出对我的关心都是真心的,可内心的酸楚与对顾少顷的思念,又迫使我不得不说出残忍的话,“贺大哥,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事与你讲。”
贺叔同明显一愣,随即又笑道:“你说吧,你找我来,肯定是有事要说。只要你不是让我去悔婚,什么都好商量。”
我吃力地就着教堂侧面的台阶坐下,这才斟酌着怎么开口,“父亲与老师现正日夜操劳着我们的婚事,我又哪里敢让你去退婚。你放心,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肆意妄为的刘罕昭了,我要说的,是其他事。”
贺叔同问:“什么事呢?”
“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