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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野的脸色异常凝重,这种攻略似的对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人为在指挥。
这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战略性最强的一场兽潮!
这也将会是,最艰难的一场战斗。
“我们的弓箭够用吗?”一个队员弱弱的问。
……
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显然,兽群也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否则不会一次性出动成千上万的野兽。
地面震动,雪尘滚滚,兽潮已经近在眼前。
不给人类任何缓冲的机会,兽群直接向城墙发起了冲击。
四只毒暴龙混在兽群中,动作依然缓慢,庞大的身躯异常显眼。
“先解决毒暴龙,务必在它们靠近城墙之前击杀。”
有过一次对抗毒暴龙经验的队员,这次分工紧密,听到萧野的命令,射毒胞,腿部,头部,配合默契。
野兽攻势不绝,这次集中目标居然就是城门!
守卫们看见这一幕,俱是赤红了眼。
“护住城门!集中射击!”安东带领的赤炎队伍,划分了城门的任务。
紧张,心焦,责任,使命,箭支不停的往下飞射。
一个个命令伴随着野兽的嚎叫,在城东不停绵延不绝。
******
这边场面恢宏惨烈,广场上的族人也是人心惶惶。
这些情绪唯独没有侵袭到北暮身上。
沉着冷静地给受伤的人抹上了止血疗伤的药粉,不管伤患惊诧的表情,手势利落的包扎。
一会功夫,伤口就不再流血,疼痛也渐渐消失,这种治疗效果让族人再次惊呆。
这么一个小孩子居然会治伤!效果还那么显著!
之前治好族里老人孩子的风寒的药,据说也是这个叫北暮的孩子拿出来的,简直是药到病除,小神医的名声早就隐隐在族里传开了。
开始还有不少人心存怀疑,也有人为族里巫医叫屈。如今亲眼见证,事实让人彻底服气。
连部族巫医都做不到的事,萧野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哪!简直个个都是宝!
而那些说过云朵不少闲话的家属,这头刚伤害了别人,转头又承了别人的情,更是因此羞愧难当。
有心要跟云朵一家示好,奈何罅隙已生,再也回不到从前。
又有人想起当日萧野的离族宣言,懊悔不迭。
******
另边厢,云朵则召集在场的妇人,一起做食物,准备给守城的男人们送粮。
维护广场秩序,管理食物分配,也是云朵当初接到的任务,她没忘。
有棉衣事件在前,再有北暮救治族人在后,广场上的人这会对云朵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多余的话没有。
的确是他们有愧在先,何况,现在所做是为了前线的男人们,是为了自己的族人们。
一时间,和面的和面,剁肉的剁肉,烧火的烧火,老人孩子能动手的都上场了。
广场上唯一的活泼的,就是一群懵懂孩童,以萧晨为首,带着一群小伙伴,在北暮身边各种崇拜惊叹。
一篮篮面饼首先出炉,分配了几个妇女负责送去城墙,余下的人准备包包子。
这也是云朵传授出来的手艺,肉馅里放了许多调料,也都是云朵拿出来的。
当初在云朵家说不服的妇人,低着头闷声干活,仔细看,会发现她眼角微红。
自家孩子是云朵家救回来的,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传出那样的话来。
侧过头,自家孩子正在帮忙烧火,眼神却羡慕的望着北暮跟萧晨的方向,那里围了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以前,他也是他们身边的一员,经常跟在他们身后一起玩,一起吃萧晨带来的糕点,如今……
收回渴望的视线,默默的往灶里添柴,小小的身子落寞孤单。
妇人鼻子一酸,眼泪无法抑制的往下滑落。
“米诺,帮我烤烤这个吧,我阿妈说很好吃!”
突然,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烧火的孩子米诺惊诧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小男孩。
萧晨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戳了戳米诺的肩膀,“米诺,帮我烤啦!”
“米诺,别发呆了,快点啊,我们等着吃呢。”旁边的小伙伴忍不住了,开始催促。
“哦哦,好,好。”米诺有些不敢置信,手慌脚乱的接过萧晨手里的袋子。
“这个叫红薯,烤着吃很香,我阿妈说的,”萧晨笑嘻嘻的,“不过只分你一个,谁叫你那么久不来找我玩。”
打开袋子,里面是几个小个的红薯,按萧晨说的方法,埋到火堆下的灰里,闷熟就能吃了。
看着萧晨,米诺傻乎乎的笑起来,笑得很真,很甜。“好,我就吃一个。”
妇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好一会,又朝云朵那边看去。
云朵正一脸好笑,宠溺的看着萧晨,察觉到妇人的目光,扭头朝妇人微微一笑。
妇人一愣,随即笑了,擦干泪痕,更卖力的继续干活。
******
城墙上的守卫们,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这次来袭的兽潮规模太大,攻势太凶猛,轮班制已经没办法执行。
期间云朵亲自去送了趟食物,那些煎饼跟包子送到守卫们手上的时候,已经冷了。
亲眼看到了兽潮的庞大规模,亲眼看到了战况的惨烈与危急;
亲眼看到萧野同这些勇士们在城墙上吃着冰冷的食物,顶着风雪死守城镇;
个个眼睛布满血丝,疲惫至极,却没有一个退下战场。
在和平年代长大的云朵,再次体会到了残酷的生存法则,深受震动。
东门形势极其严峻,城门已经有破裂的迹象,卡槽已经松动,顶不了多久了。
毒暴龙已经成功解决,但是云豹、斑纹虎这些猛兽仍络绎不绝,攻击一波接一波。
城门一破,镇内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自己的空间,已经能养仙兽了,要不要拿出来对抗兽潮?
问题是,就算拿出来,晨晨能驾驭吗?
云朵心烦意乱。
广场上的妇孺知道城门随时可能被破的时候,死寂般的沉默在广场上空蔓延。
蓦然得到这样的消息,绝望与茫然爬上众人心头,压抑得太久了,当感觉希望越来越远的时候,人就会崩溃失态。
听着骤然的哭声,云朵把北暮和晨晨揽进怀里,紧咬下唇,浓重的悲哀袭上心头。
她有保护自己和家人的能力,却避免不了兔死狐悲的悲凉。
如果城门真的被破,她有空间屏障可以带家人保命,但是周围这些鲜活的生命呢?她们怎么办?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难道真的已经无能为力?
看着抿紧双唇的晨晨,眼神还透露出懵懂,他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真要把部族存亡的重担压到他稚嫩的肩膀上吗?
云朵摇摇头,不行,她绝对不能拿晨晨来冒险。
痛苦的闭上双眼,心绪纷乱。
感觉到身上的手臂越勒越紧,晨晨扭了扭身体。
北暮眉头一皱,挣开云朵,把晨晨扒拉进自己怀里。
发现自己失态了,云朵忙安抚两个孩子。
看了云朵一眼,北暮道,“野兽都集中在东门?”
“嗯,估计城门顶不了多久了。”云朵苦笑。
“我有办法。”
“……”
于是在广场上绝望死寂,城墙上危急紧迫的时候,在东门下,出现几个与场景不太协调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有欢乐的嫌疑。
可不正是拖着一马车木柴的云朵三人。
最先出场的是萧晨,指挥穿山甲快速的在东城门地下挖了个土灶,灶内挖一条烟窗,直通门外。
然后是云朵在门内的土灶生起了火,浓烟直从灶内烟窗涌出,在野兽群中飘散,呛得兽群一时惊慌不已,拼了命地朝城门撞。
在云朵差点以为北暮是敌方间谍的时候,北暮大爷迈着八字步上场了,先取出三颗药丸,每人嘴里塞了一颗,“含着。”
又往灶里丢了包东西,听着门外砰砰砰的声音,挑眉得瑟,
“看着吧,北暮出手,从不失手。”
果然,原本被撞的摇摇欲坠的城门,这会动静越来越小,撞击的声音也开始变得稀稀落落。
效果真不赖,北暮暗道。
话说毒暴龙嘴里的毒素真不愧是好东西,不枉费他偷偷摸摸收集了一点点,就是数量有点少,只能炼出几包迷药粉。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门外的云豹是他的第一批试验品。
云朵煞是惊奇,奈何这里看不到具体情况。
而此时的城墙上,已经一片哗然。
“快看!怎么会有烟冒出来!”
“看那些野兽,全倒下去了!”
只见城门附近,但凡被烟雾沾到的野兽,都开始不停的打幌子,然后慢慢倒下,一只,两只,十只……
倒下一片,又来一片,再倒下一片,一会儿功夫,城门口的野兽竟然堆叠成了一座小山。
城门清静了。
“怎么回事,我头好晕……”
“我也是,看不清东西……”
“我也……晕……”
安东察觉到不对劲,忙大喝“屏住呼吸!”
来不及了,城墙上的队伍也倒了一大片。
……
而城门下,正在努力煽风点火的三人,额头滴汗,貌似,闯祸了。
云朵跟晨晨同时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北暮。
北暮摸摸鼻子,抬头望天,不就是忘了给墙上的人解药嘛。
还好,这迷烟范围不大,方圆十米,范围之外的药效可以忽略不计。
云朵把余下的几包迷药及解药拿给萧野,顺便把迷烟的事情交代清楚。
看着城墙下,摇摇欲坠的城门,残破斑驳的城墙,一堆一堆不省人事的兽群,再看看手上的几包药粉,萧野勾唇笑了。
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