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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寻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尖,道:“既然我们抓到了褒军的将军,何不拿他来交换莫副将?”
夙九兮叹了口气,“你说得我也想过,只是我已经查过那个人的身份,只是一个随军头目,无关痛痒,褒国的人又怎么会答应拿莫副将来交换他。”
觅寻沉『吟』片刻,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你是猪。”
见觅寻愣怔,连忙补充道:“我问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便是这样说的。”
夙九兮回想起来,脸『色』仍有些阴郁。
觅寻在心里将这三个字默念了一遍,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你是猪,人家分明是叫倪释逐。
在夙九兮蹙起来的眉头中,低低笑道:“将军,这个人非但能帮你换取莫副将,甚至能帮你换取斧门关。”
第42章 帝王之心()
“区区一个小将; 当真有如此重要?”
若说能换取莫立将军也便罢了,可若说那个被抓来的小将能换取斧门关; 便不得不让人惊诧。
自古来; 边关城池都极为重要; 可以说是寸土必争; 更别说是一座占地三百里的大城关。
而且; 斧门关交通便利,可攻可守; 兼城内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城中将士自给自足; 实在是一座对任何国家来说都多多益善的城关。
为了区区一个小将,褒国当真能割舍斧门关?
夙九兮一脸惊讶。
觅寻见他这副模样,低低笑道:“他可不是普通的将军; 他是”低下头; 咬着夙九兮的耳垂,在他耳边悄声耳语,夙九兮听到后墨眸里闪过一阵光彩,不禁失声道:“想不到他竟是褒国王室的人”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得; 蹙眉道:“可我听说褒国的王姓是楚?他既姓倪,又怎么会是褒国王室的人?”
觅寻那双浅灰眸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暗光; 却优容而又慵懒地打着折扇; 笑道:“这褒国王室的内闻; 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夙九兮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少顷,城池的巨大诱『惑』让他放弃了胡思『乱』想,狭长漂亮的凤眸眯成一线,嗓音难以抑制地透出激动和欣喜,“既然如此,我这就写信给褒国送去消息。”
觅寻在旁打着描金纸扇,笑『吟』『吟』地看他转忧为喜。
这时,营外又传来通报声。
“殿下,那个小将军闹腾地更厉害,我们的人快制不住他。”
夙九兮脸『色』一冷,他身旁的白衣人见了,轻笑道:“不如让在下去会一会他。”
夙九兮想了想,脸『色』柔缓下来,点头道:“也好。”
觅寻离开前,勾唇在夙九兮脸颊边落下一个似蜻蜓点水般的吻。
夙九兮看着他走出营帐,消失在帐前后,这才收回目光,握笔时忍不住轻轻抿了抿唇,只觉心里鼓噪地厉害,分外得安心与柔软。
觅寻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一顶颜『色』发旧的营帐前,正是之前觅寻被人怀疑是『奸』细,暂时关押起来时的地方。
一掀帘,便看见一个身穿玄『色』铠甲的年轻将军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柱子上,或许是为了防止他逃跑,也或许是因为他闹得太厉害,士兵拿粗壮的铁链在他身上绑了一圈又一圈,只绑得他动弹不得。
那张有些狼狈却不失俊秀的容颜看清来人从帐外走来时变得扭曲起来,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落在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进来的白衣人听到后低低笑了一声。
倪释逐听到他这声笑,脸『色』越发难看,咬牙道:“士可杀不可辱,给个痛快吧!”
“美人,我怎舍得杀你。”
觅寻勾唇笑道。
倪释逐听到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目光如刀,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却因为手脚被绑得动弹不得,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这个胆敢对他出言调戏的人懒洋洋地在自己对面落座。
“倘若我有恢复自由的那一天,我一定要了你的狗命!”
觅寻空出一只手优雅闲懒地支起下巴,听到他的话唇边依旧笑意不减,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响起来的嗓音清磁悦耳,而又透出一抹促狭。
“这有何难,在下这就为你松绑。”
说罢,果真招了招手。
倪释逐一愣,难以置信地问:“你真的会给我松绑?”
一旁的士兵也劝道:“觅兄弟,可不能给他松绑啊,这个人凶着哩,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制服住的。”
倪释逐冷笑了一声。
“无妨。”
觅寻随手拨了拨手里的扇骨,一贯懒洋洋的嗓音竟透出一分不容抗拒的威势。
“我自有分寸,你给他松绑便是。”
听到他这样说,士兵只好去给倪释逐松绑。
这个凶巴巴的敌国将领的绳索是他们花了数个时辰绑上的,绳子和铁链相互交缠在一起,『乱』成一团,这一时半会儿怎么解得了,但觅兄弟要解,士兵只好硬着头皮也要上。
期间,倪释逐一直在冷脸观察眼前懒洋洋地拨弄着手里的扇骨,唇边似笑而非的人,费了不少周章,好不容易才把绑上的绳索铁链给完全去掉,士兵拿着空『荡』『荡』的绳子和铁链来到觅寻身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时传来觅寻让他先走一步的声音,士兵知道觅兄弟是个有主意的人,便点点头,说完一句小心后,留下绳子和铁链,离开营帐。
倪释逐『揉』了『揉』自己被绑得酸痛的手臂,转眼见对面的白衣人在不徐不疾地倒茶,晶莹的瞳仁一缩,冷声道:“你给我松绑,不怕我逃走?”
对面白衣清俊的人但笑不语。
倪释逐将他这副模样当做是对自己的不屑,墨眸冷得更厉害了,又见他斯斯文文,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下心中起念,拔腿便往营帐外跑去。
岂料刚跑没两步,还没来得及出营帐,膝盖突然被一道凌厉的疾风打中,剧烈疼痛之下膝盖不受控制地一弯,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
身后响起一道低磁悦耳而又慵懒的声音。
“五殿下,喝完了这杯茶,再走也不迟。”
倪释逐疼得两眼冒出泪花,听到他的话后猛地一惊,“你知道我的身份?”
觅寻只是勾唇一笑,朝他优雅地举了举茶杯。
倪释逐这才发现,自己膝盖旁搁着另一杯茶,想必刚刚打中自己的暗器便是这杯茶,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杯茶好端端的立在一旁,茶盏里的茶水一滴也没有倾洒出来,而他的腿直到现在仍疼得仿佛骨头断裂了一般,那道强势而又凌厉的劲风令人心有余悸。
倪释逐不由得心中一沉,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斯文俊朗的人竟有如此厉害的内功。
难怪他敢替自己松绑。
“你究竟是谁!”
倪释逐冷冷瞪着眼前潇洒从容的白衣人。
觅寻懒懒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人,“在下觅寻,不过是娆国一介书生。”
倪释逐冷笑了一声。
区区一个书生,又怎么会得知他的身份。
褒国皇姓是“楚”,而他姓“倪”,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把他和褒国王室联系到一起。
见对面坐着的人一双浅灰眸格外引人注目,不禁想起在皇宫中时,那个人曾告诉他,娆王室始自一支神秘的古族,有极少数天赋异禀的皇子继承了古族的血脉,天生异瞳。
倪释逐惊声道:“你是娆宫”
剩下的话还未出口,便先被一枚打来的石子封住了哑『穴』。
觅寻看着眼前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的人,唇边的笑意带了一分冷意,“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可是听说炀营的大将军夙九兮要将你还给褒国国君,好换取一座边关城池。”
觅寻满意地看着地上的人『露』出慌『乱』的神『色』。
“在下到是可以帮你离开褒宫。”
说话间,弹指一挥,一道疾风打在倪释逐身上的某个『穴』道处。
倪释逐分明已经可以说话,却咬紧苍白的唇一言不发,半响后,用极度怀疑的目光冷冷看着觅寻。
“你会有这么好心?”
觅寻轻轻笑了一声,“在下自是有所求。”
听到这里,倪释逐这才松了口气,倘若他毫无所求,他反倒觉得可疑。
“说吧。”
觅寻“啪”地一声将纸扇打在手里,浅灰眸里闪过一抹精光,“五殿下果然爽快,在下所求倒也不难,不过是五殿下身上一件天下仅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蚕丝软猬甲。”
倪释逐听后脸『色』沉默起来。
他身边的确有这样一件东西,是他十六岁生辰那日,那个人送给他的宝贝,说是由世上最后一只金蚕吐出来的丝织成的金蚕丝软猬甲,因为材料是世上最后一只金蚕吐出来的丝,所以这件软猬甲也便成了天下独一无二的宝物。
他那时收到时的确很高兴,不在于这样东西是多么的贵重,仅仅在于这是他最敬爱的哥哥亲手送给他的礼物,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最敬爱的哥哥居然对他存在着如此不堪的心思!
倪释逐咬紧牙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朝一旁始终一副慵懒模样的人道:“好!我给你金蚕丝软猬甲,你现在就助我逃走!”
觅寻低笑道:“现在还不成,等夙九兮将你送回褒国后,半月之内,自会有人助你逃出褒宫。”
倪释逐冷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觅寻像是料定了他会这样说一般,动手倒了杯茶,不徐不疾道:“以你的武功根本无法逃出这里,三日之后只能乖乖地被送回褒国,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抿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又道:“再说,在下做事一向是银货两讫,现在就助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