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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虚道人思忖着这些活,叹息:“您要真处在我这位置上,就知道此子的厌烦了——大战在前,要统一全部战力啊……”
“……嗯,说的也是,但总要留些种子。”就在此时,照仙镜上,又是一阵光华闪动,一个场景显示出来。
云崖县城河岸,波涛滚滚,大批的水军一批批上到岸上,这些水族上到岸上,顿时天上雨水加大,滚滚雨水而落。
同虚道人见了一惊,指着说着:“道友你看!”
苍诵道人转过身来,见了也是一惊,见着镜面上,一批批水兵不断上岸,呼喝着,向云崖县县城行去,显要破城而入,不仅如此,其中还有妖气滚滚的水将混杂其中,有条不紊指挥着。
天上雨水噼啪落下,越发大了,简直就是一场暴雨,这样雨水连绵一直下着,最多三日,就又是一场水灾。
苍诵道人见此脸色一沉:“这些水军居敢上岸寻仇!”
同虚道人说着:“我们是否下去帮忙,抵御一二,这城里百姓可是无辜,不能丢弃不管了!”
这话看着正面,还是暗中有所指。
苍诵道人听得这言,久久不语,良久才缓缓出言:“不必,我们且静观其变,看这王存业怎么样处置,真的不行,再由我们出手。”
“对了,你把我的意思,发向本郡道宫,也是同样的意思。”
“是!”同虚道人心中暗暗一喜,稽首应着,他知道,实际上寻仙路已经开始了,要是这一个对应不当,不必以后考核,就已经出局了。
云崖山。大衍观
大雨中而行,手中长矛散出一种律动,和这天空中雨水合一,动辄之间,有种牵动大雨的感觉。
王存业一惊,发觉自己小看这件河神法器,只是此时无心多想,加速飞行着。
而在识海中,黑光终将一团金液和金色敕符分离,只见这金色敕符上还隐隐带着河神的蛇影,露出惊怖的表情,无声的喊着些什么,但到了这地步,自是不会听着,黑光一闪,一声惨叫,河神终是灭了。
转眼之间,金色敕符却被龟壳吞灭,下一刻,一张一模一样的金色敕符浮出,垂下丝丝金光,带着权柄的威严气息。
王存业随手一丢,一个已经变得穿着白色寿衣,再无蛇身的灵魂丢下,落在地上转眼不见。
距离并不太远,半个时辰后就是大衍观,当下落了下去,落在道观中,虽然大雨连绵,也不能浇灭心中的焦急。
时间太紧迫,这样的大雨,最多三日,就会变成雨灾,自己时间实在不多,当下半点迟疑都没有,就踏入大衍观正殿中。
一进正殿,就见得一个宫装少女在等着,正是白素素,见了,就是一拜:“恭喜斩得屏山湾河神归来。”
王存业将她扶起:“这时不必多礼,事不宜迟,你快将这屏山湾河神的敕符炼化,掌得这河神之位。”
说着,就伸出手掌,顿时一道金色敕符现了出来,就是屏山湾河流正神之位,白素素也是河神,这气息敕符绝对不会认错,当下就接了过来。
她本是河神,同根同源,当下将这金色敕符一拍,只见一道金光闪烁,白素素明红的身体中,就透出金光来。
王存业深深的看了一眼,又将屏山湾河神的法器取了出来,都给了白素素:“这是屏山湾河神的法器,你且拿着,这事情实在太大,你尽快将这神职和法器炼化,这不但关系着我们的未来,更决定这现在的生死前途。”
白素素说着:“我知道,三日内必须完成,把这些云雨都收了。”
说着摸着玉盒和长矛,又说着:“每个正神都有法器,这不但是征战武器,也是传承信物,有此法器我统领长河会方便许多。”
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这种正神法器不是一域正神根本无权获得,就是有了也要被上神剥夺。
王存业一笑,说:“你明白就好,我就不多说了,你快回到神像内,利用信力加快炼化罢。”
白素素再行一礼,转眼就消失在神像中,默默炼化。
王存业眯着眼,看了一眼不断淋漓的雨水,一阵秋风掠过,沿着回廊曲折前进,雨声沙沙响成一片,快入冬了,风雨都带了透骨的寒意。
这时,远一处,窗开着,谢襄默默的看着王存业奔过,手不由握紧。
“小姐,要不要去叫下观主。”一个丫鬟问着。
“不了,观主在作大事,我怎么能在这时烦乱?”谢襄说着,转过眼来看着正殿,这时雨水朦朦胧胧,看不清她的表情。
良久,她叹息一声,喃喃说着:“你也不愿意被抛下,所以才想跟上?我更不能落后呐!”
任凭多少理由,出于女人的本能,她就明白,白素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被王存业远远抛下。
再是青梅竹马,再是情意深厚,假如王存业不断向前,彼此差距越来越大,她,还能保持这份情缘?
也许,希望还要寄托在这六阳真解中。
谢襄这样寻思,王存业却一时理会不得,他的心思都在识海中镇压的那团金色液体上,它还带着某些烙印,本能反抗着王存业。
到了静室中,启动一层小小阵法,防止外人进来打搅,就到云榻上而坐,将怀中玉盒取出,细细打量。
这玉盒不起眼,越看却越觉得深邃,能承载玄阴重水的器皿,岂是凡俗之器?
只是近距离接触,就感觉它里面涟漪波浪一重重涌来,似乎江水滔滔都在其中,王存业知道,这并非是虚假。
这玄阴重水非同小可,一旦能将它炼化,就多了一个大神通。
一旦将它炼化,道术运转,神通显现,天河倒悬,世俗之中,大可去得。
不过这样实际上还是浪费了,道卷记载五行中都有各自代表的道意,水者孕育未发,木者渐生渐长,火者抽离上升,土者衰败坍塌,金者归藏空白。
五行运转,归于阴阳,阴阳变动,就出五行,而地仙攒簇五行,练就五气融于一身,其中五行之精就必不可少。
重水,青木,离火,息壤,庚金,只有得了五行之精,慢慢打磨,才可早就地仙业位。
只是这却有些遥远,当下不想,这玄阴重水,一滴有万钧之重,却不是他现在能炼化。
当下藏好玉盒,坐着入定,心神沉入了识海,默默炼化着这团金液。
这团金液顿时觉警危机,化成股股水流在周围躲避着,挣扎着,整个识海空间都微微震动。
特别是这些水流中,隐隐透出黑色,不带一丝光亮,散出气息,却仿佛大河大江一样滚滚。
这说明这河神对着水之道的领悟之深。
要是平常凝聚真种的道人,却未必镇压得下,更谈不上吸取转化,但这时,只见龟壳黑光一闪,刷了上去,一小片金黑色的液体就被刷了下来,给这龟壳一吞,就自消化,只见赤气,就涌了下去,落到了赤池中。
这时赤气和泉水一样流淌而下,灵池水面不断扩大,渐渐长大着。
“这河神积蓄的神力果是大补,能抵我数年之功!”王存业暗暗想着,又是一道黑光刷下,给这龟壳一吞,赤气就继续涌了下去。
五尺半,六尺,六尺半,七尺,七尺半,八尺……当这团金液全数化去时,整个灵池波涛声灭,蕴含难以描述的韵律,这流淌声清晰可闻,却是变成了八尺半!
按照道卷记载,真种在正式育出真灵前,灵池最多就是九尺,现在只差了半尺而已,只需半年打磨,就可达到颠峰,那时就有足够的力量,滋润道种,形成最上品的真灵!
第一百三十三章 城前
王存业缓缓起身,见着大雨继续下着,黑沉沉乌云继续笼罩着天空,这时已经接近冬天,这样大的雨,再被风一吹,刺骨的冷。
正寻思着,突听一声雕鸣,一只青雕扑着翅膀在风雨中落了下来,王存业见了却是微微惊讶,因这雕认得,是范世荣养的一只,为何此时前来?
青雕落下,站在雨里,黑瞳瞳的眼珠澄澈,目视着王存业。
王存业上前,将它爪子上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信件解开,取了下来,卸下信件后,这青雕就鸣叫一声,扑扇翅膀而去。
王存业也不管它,走到屋檐下,才展开一看,就是心中一沉,双手一合,这信件就变成了粉碎,落到水里。
大袖一挥,身体化成一片风,向着云崖县城掠去。
这时一声惊雷,就在顶上炸落,接着风吹过,噼啪雨点砸的人生疼,雨点打在周围,在雨中传行,王存业心中怒火却更是旺盛。
水军攻城,这些水族是怎么样想?这可是明目张胆的破坏天人条约!
可以说,这一来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这些水军找死,一旦破城,王存业也有天大的牵连。
云崖山本就依着县城,云崖县因此得名,两者相距不远,王存业此时飞了过去,不过一刻时间,就来到了县墙。
只见雨水中,密密麻麻的水军向着城门而来,这些水族并无驾御云气之能,上了案照样要步行,因此才赶得上来。
“站住,汝等不知这已是谋反嘛?”王存业落下,就踏步上前,喝着。
“谋反?河神大人被害,又谁给我们公道?”上千水军中,一个背着龟壳的人突喝着。咆哮起来,眼眸赤红,滚滚泪珠流落而下。
“我屏山湾经营十多代,终于有了这片基业。二百年前河神大人受获天封,我屏山湾水族终于有了庇护之地,不必受到欺凌!”龟相赤红着眼睛,望向周围的水族:“现在却在这县里被害,我们必须要得个公道!”
“对,这仇怨必须用血来清洗。”一个有着黑铁鳞甲的大将脚踩地面,震的地面都是一震:“必须把凶手交出来。把县令交出来。”
“用血来清洗!”
“杀!哪怕是我们战死,也要血洗这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