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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严厉,屋子顿时一阵沉寂,那人只得迟疑了片刻,只得应着:“是,还请大人多多周转,小人就是卖家当,也要把这五十两银子凑起来。”
“这就对了嘛,也不是我要你这样多钱,这样多兄弟都要活命,都要些油水,这五十两是行情,是规矩。”
这时一阵风吹过,秋雨飒飒飘落下来,里面这人退了出去。
鲁兆冷笑一声,举杯喝茶,突然之间转过脸,只见刀光一闪,一刀就直刺入内,从他腹部直刺到背后。
鲁兆这张脸,顿时苍白和白纸一样,死盯着面前的少年。
“你可以喊叫,不过那样我就要杀你全家了。”王存业冷笑的说着,“噗”的一声,长刀就抽了出来,鲜血飞溅。
“对了,不能让你的不明白,我就是王存业,你要杀我求荣,我就杀你,明年今日是你周年!”说着一摆手,王存业取出一个手帕,擦了擦刀柄。
这把长刀本是鲁兆腰刀,这时好整余暇的擦完,放到了阁架子上。
鲁兆是公门强人,见少年现在这副样子,顿时寒意冰凉,心知自己如果喊叫,此人必杀全家无疑。
他是条硬汉子,硬是将口中的惨叫吞了下去,只是站也不住,跌了下去。
鲜血不断涌出,鲁兆只觉得全身发冷,就宛然被浸在冰河里,又似冬天赤身裸体被抛在雪野里,再过片刻,眼前一切也愈来愈模糊,他顿时明白自己死路就在眼前,微微叹息一声,喃喃说着:“真冷清啊……”
一口气呼出,再无动静,却已经毙命。
第十四章 白素素
杀了鲁兆,黑气弥漫,龟壳顿时一动。
这龟壳是地球主世界轮回盘所化,虽是碎片,却也极尽神妙,可以说,王存业虽多了百年地府经历,又有着地球一些知识,但在这个世界,这些并不足以为凭,日后成就,却必须以它为依托。
王存业大袖一挥,顿时龟壳浮现出来。
龟壳只有三寸大小,通体黑白之色缭绕,只是黑色占了大部分,白色若有若无罢了,而壳上,隐隐有无数细小符咒流动。
王存业左手轻抬,手中虚握,顿时显出一团黑雾。
随着手掌不断收紧,这黑雾顿时惨叫起来,声音惨烈仿佛身坠九重地狱一般,只是王存业丝毫不为之所动,清光一闪,就将它罩住。
黑雾顿时再次惨叫一声,浮现出一个人影,正是鲁兆,大叫喊着:“你虽是道士,但你要是亵渎阴灵,九幽冥世必可觉察,必有阴谴!”
这鲁兆却还真知道这些消息,这话说的实在,的确是这样,只是王存业手掌一按一收,这阴魂顿时生生定着,对视片刻,说着:“你知道的却是不少,只是你却不明,冥土职权是保护灵魂,但最核心最根本的本质,只在回收净化循环。”
彼岸花,孟婆汤,冥河水,这些都不是保护灵魂的记忆和烙印,王存业想起这些,都颤栗于心,顿了一顿才说着:“你怨毒不甘之心,却是污染冥土,因此才分化出地狱来,必须丝丝消磨才可。”
“我只要不取你的灵魂,将你净化,却省得地府之功。”说着,清光一引,就要将它净化。
这鲁兆阴灵被禁锢,动弹不得,见此大惧,喊着:“道士可养着阴兵,我愿认你为主,永不更改,你放了我吧!”
王存业默默摇头,龟壳灵光顿时上去,只是一接,这鲁兆阴灵身上的灵力迅速抽去,又迅速净化而返回,灰黑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了下去。
灵光快速流失着,只是瞬间,原本高喊着的灵体立刻改变,面孔渐渐变的面无表情,脸孔上没有丝毫情绪,而原本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变成了白色寿衣,却是变成了纯粹灵体,不复有生前记忆,更连生前因果气息都消失不见。
轮回盘运转生死,本就有这个责任,使前生后世不至于纠缠成一团。
“回归冥土吧!”下一刻,王存业一挥袖子,这灵体就自动沉入,消失不见。
办完了这事,王存业出了去,跳上了墙,直向张府而去,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只听着不远处,一根树枝“啪”折断,却是心中一动,沉入心神,见龟壳微微浮出黑光,微微震动,顿时一惊,知道张府气数未尽,不是眼下就能杀着。
只是不杀得张家,张龙涛事后必怀疑自己动手,这个世界可没有必须证据的说法,有怀疑就可擒来。
只是张龙涛敢不敢直说自己要陷杀一个正规道士,只要他略有迟疑,自己就可拖着一些时日了。
沉吟片刻后,王存业终还是返过程去,既不能杀得张府,那就先回去处理些痕迹,只要没有痕迹,有着道士身份护身,却总要公门忙碌一段时间才可肯定。
只要拖得半月时间,就有办法扭转,想到这里,再不迟疑,直奔着回去。
翻身出了县城,直返回破庙。
这一返回,到了庙里,真正是后半夜了,连连跋涉六十里,王存业也有些疲倦,入了庙,只听着外面凉雨秋风,庙里原本烧的一堆篝火已经烧的差不多熄灭了,只是上前一看,灰烬还是热着,带着点火星。
于是扫过一眼,见得了一些木材,丢到火星中。
这些处理完毕,王存业看向了二具尸体,这二具尸体经了二小时,就僵硬了,浮现出死气。
看着二个尸体,王存业皱眉,又看了看上面小小的神像。
在冥土之中,他见多了鬼众,为了一点能量相互拼杀的事,而这二人才死,精气神还没有散尽,这神像上的神灵,却可以吸取部分,这就省得了自己动手,也可代替了自己因果,这才是刚才没有动手处理的主要原因。
不想回来,却见尸体上精气神散尽,这里面的神魂宁可忍着不可动手。
王存业不再迟疑,大袖一挥,顿时一阵阴风,两团黑雾从角落里被吸取抽来,这次更不问话,连听着呼唤的声音也不用,清光一喷,只是片刻之间,两个阴灵化成了二个面无表情,身着白色寿衣的灵体,渐渐自动沉下,回归冥土。
办完了这事,王存业默然片刻,对着前面神像说着:“你且出来。”
话音刚落,一片黯淡红光显现,具现化成一具模糊的人影,却是下身是蛇体,上身是人身,即使在自己的神庙内,她的灵体在瑟瑟发抖。
她的灵体已相当淡薄,和普通鬼众强不了多少,只有一层微弱的红光,以及黯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金光,显示着她的身份。
“你是何神?看你样子久久没有祭祀,必饥渴异常,为何不吞噬这二人的精气?”
见了王存业施展生死之力,这蛇神鞠身为礼,说着:“小神白素素,本是这镇河庙之神,二十年前受到民众祭祀,就对天誓言,必守天规,不血食,不妄取,以净化本身妖气,若是破誓,天诛地灭。”
说到这里,她微微叹息,有着惆怅,却不见悔意。
见她这样说,王存业仔细打量,见她的神光气息虽久久缺乏祭祀,早异常单薄,但余下大部是神光,妖气已非常稀薄,只占了三成,其中更没有血食的腥气,她所言不虚,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要知低级鬼神渴望血食是本能,她竟能克制这个本能。
此时秋风起伏,秋雨连绵,王存业不禁喟然长叹,说着:“你能守戒到此,真真是难得。”
“这本是我的愿望,谈不上难得。”白素素毫无表情,平静的说。
她直直说出来,王存业脸上没了笑容,转为端肃:“果是聪明正直之神。”
伸手对着二具尸体一指,对白素素说:“你想必有些有见识,先前我动用神器,却非是等闲道士所能持有,一旦这个消息罅漏,你我都必形神都灭,你见了这事,就由不得你自在。”
王存业一籙道士的法力和名分,只能勉强招揽阴兵,论武力这半点都没有用。
只是王存业习了六阳图解,又练习着武功,这方面的实力,自远超过道法,不过就算是武功,现在只能是县城里纵横。
这龟壳是他最大秘密,现在用它消除因果,返本归元,是故作迷阵,引人猜疑,却不可真正暴露。
现在白素素既已得知,能选择的路就很少了。
再怎么聪明正直之神,都不足以让王存业迟疑。
白素素听了,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灵体又透明了一分,低下来沉思片刻,凄然一笑,变得异常沉静,说:“我本就快堕落神位跌落冥土,这就是我的命!”
王存业冷漠看着外面风雨,许久,说着:“这还不至于,这处庙宇已崩塌,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才初领道士法职,按照规矩我有着供养神灵必要,我有许多秘密,供养神灵在道观,必有诸多不便之处,你要是愿意对我神器发誓,为我附庸,我就供你去我的道观,接受香火,日后也有望成为一方正神,你可愿意?”
白素素原本自觉必死,听了这话,顿时黯淡神魂上亮起淡红色灵光,迟疑了一下,说着:“小神自是愿意,只是当日受职却是此庙中,以小神的微小神位,却无法迁移,要是强行迁移,只怕引起天庭注意,而且我妖气未尽,更怕引来大祸……”
说完这话,她看着王存业。
王存业听了,不由露出丝丝冷笑,说:“我现在功行浅薄,并没有通天手段颠倒阴阳,扰乱天机,但如果仅仅是这些问题的话,却是不难。”
一阵秋风裹着细雨吹下来,又渐渐缓去,王存业见了,似是赏雨,淡淡对着白素素说:“你神气已散,再有几年,必自动散去神位堕落冥土,我助你一臂之力,使你提前散去这些残余的神气,降入冥土,这就是正常程序,谁也感觉不出异样。”
“降入冥土,可连妖气在内一并削去,我可以庇护你灵体凝聚完整,并且再度晋升阳世,成就一方神位!”
“你现在,就认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