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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想过教团里竟然会有这样一个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地方。拉比边参观边充实着自己的资料库。值得注意的是;靠墙摆放着一些大小各异的封闭的玻璃容器。凑近一看;不免大吃一惊。暗褐色的液体中悬浮着的是各个等级恶魔的残骸!
突然想起了那个被破坏掉的等级4;库洛斯yuan帅当时怎么说来着?——“真可惜,本来还想拿来作标本的……”——所谓的标本;原来就是指这些吗?(请参考科学实验室摆放的浸在福尔马林液体里的动物标本;开膛破肚的那种;怪寒的……)
幸好当时那颗等级4的头没有被保存下来……被无神的眼睛盯着看的感觉;估计很不好受吧?拉比暗自想着。
接下来;是时候切换场景了。
点点雪花自天空飘落;勾起神田优年幼时的记忆。
家乡每年冬天都会下雪;就像现在这样。染白了那墨黑色的瓦;以及那个经常跟着父亲去修炼的树林。
父亲严厉、不苟言笑;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肯定别人的人;但在看到他的明显进步时仍会露出赞许的目光——神田优每当发觉父亲这种并非很明显的表情时总会感到十分满足。
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亦是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人。她善解人意又娴静;安心地在家里摆弄花道、茶道;有时也会亲自到神田优修炼的地方观看;每次都很高兴的样子。神田优小的时候总是在母亲的怀中入睡。
大家都说;神田优的性格像父亲;长相像母亲。
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早已不是那个有名的武士家族的少爷;现在的神田优;是一名驱魔师。
左手的黑曜石念珠是母亲的遗物;右手的六幻是父亲交托给他的家族传家之物。这两样东西;他从不离身。
头发扎成马尾留至腰际;他没有跟其他人解释过为什么一个男生要留长发。实际上自他失去双亲以后;他就不再剪发了。中国古代不是不允许剪发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去意味着对父母的不敬。这是神田优执着于此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他希望时时提醒和告诫自己;用这双手去破坏毁了他的一切的那个人;千年伯爵!
在马特鲁亡灵的事件中;神田曾经大声质问亚连:难道你就没有重要的东西吗!那时候;他想说的其实是:难道你像我一样早已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了吗!
手中的刀不断地升级、升级;双手一次次被恶魔的鲜血濡湿——他们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如果是;那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的杀戮又该作何解释?
从一开始;每个人就只是为了各自的愿望而集结成一个组织。为了拯救人类;为了消灭黑暗——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用在破坏者的他们的身上又怎么会合适?或为了自己;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像库劳利、米兰达;或为了仍活着的爱着的人,像科穆依、李娜莉;或为了死去的人,日复一日企盼着为他们复仇,像神田优;或为了记录历史;不被世人忘却;像书翁、拉比。而亚连;也只有他把拯救恶魔与人类双方当作自己的信念吧。但如今;他已经与他们阴阳两隔。
父母亲;亚连。
重要的东西已尽数被破坏。
一切的一切;如噩梦般的一切……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聆听我的祷告。请让驱魔师与千年伯爵的历史;用我这双手;将它;永远结束———
圣战前夕;拉比受神田之托从图书馆档案区借出了亚连每次武器进化的详尽资料。
圣战前夜;神田独自一人去看望亚连;将那朵二月十四日的红玫瑰放在了透明的棺盖上。
此夜;无人入眠。
19.(上篇)
那是一个被后来幸存下来的人记录在野史上的日子;被形象地称为“黑暗遮蔽了一切的一天”。事实上;也只有当时亲身经历了那场圣战的人才能真正地了解这个称谓的含义。
那一天的天空密密麻麻遍布着的恶魔将阳光与地面完全隔断开;明明是本该阳光普照的早春季节;地面上有的却只是阴湿和寒冷。冬雪迟迟不化;在炮火轰击下;原本无瑕的白色也被玷污成了肮脏的灰黑色。
为大多数人难以理解、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这场圣战;后来甚至几乎完全被历史遗忘;无从考证。因为自那以后紧接着发生了影响全欧洲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及波及全世界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政局动荡;民不聊生。就在这一时期吧;黑教团位于梵帝冈的总部旧址遭到炮火不可修复的破坏;残留下的只有依稀可辨原来样貌的断壁残垣。新址也在圣战结束后随着教团的解散重新恢复为当地主要的天主教堂;两次世界大战也没能完全将它摧毁;后来重建并一直沿用至今。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建筑物的历史;它和当时有关圣战的一切记录一起无故消失了。
历史;在与之毫不相干的后人眼中;若没有没有可以证明它曾经发生过的证据;如史书、文献等记载;其实和没有发生的性质是一样的。
黑教团和千年伯爵抗争的历史最终没能保留下来也可以说是一种必然;毕竟即使是所处于那个时代的人;真正知情的也并不多。
原因之一在于最后一战中;黑教团一方极力阻止了他们对人类的攻击;把对人类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终于……要来了吗?
科穆依迎风而立;白色团服过长的下摆在身后被风拉得笔直。他表情略微肃穆地望向天空尽头;黑色正一点一点侵蚀掉边际的白色;势不可挡地以教团为圆心准备发起进攻。距离目前仍较远;用肉眼看不真切;不过那种东西不用等它们靠近就能猜得出来吧。 “数量大概有多少?”科穆依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 “室长;这次恶魔来袭的数量……很难统计。”跟随着的探索队员小心地回答着;同时暗暗观察科穆依的脸色。 “附近地区居民的防护工作已经做好了吗?” “是的;所有探索部队都已经分配下去了;结界布置装置就在刚才已经收到报告全部启动。”说话期间;科穆依一直出神地凝望远方;闻言他微微闭了下眼;回过头来:“好的。通知留守在总部的驱魔师们;准备迎敌。”
公元18XX年;一场关乎未来存亡的战役静悄悄地在凌晨过分昏暗的天色下拉开了帷幕。
“神田!恶魔来袭;哥哥叫我们到总部外面去迎战——”少女顾不上平时的礼节;几乎是破门而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拉比等人;看样子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明白了。”神田放下擦试手中武器的布;站起身。微亮的白光自窗口倾泻而入;那个人;就像是镶嵌在了这样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的光斑之中;手中握着的那把刀的刀身隐隐发出白光;变得像冰一般透明。一阵恍惚略过心头。一瞬间;众人几乎以为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正在天上看着这一切么?
切;先派出了恶魔么……?
跳跃着、道道黑影分散开来;翻飞的团服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眼花缭乱的黑线;呵斥声、武器挥下时尖锐的呼啸声、爆破声、惨叫声、喊杀声……
自己眼前所呈现的;仿佛是地狱才会有的残酷光景。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血腥的战斗。
手起而刀落;漫天飞扬的血色浓稠得遮蔽住了天日;甜腻到让人反胃想吐的血腥味堵在呼吸管道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战争还刚开始;还不是可以休息的时候!
神田这么想着;稍稍握紧手中刀具;一刀将等级四无孔不入的炮弹尽数挡下;顺势决绝地将刀锋向前推进数米;切割身体的摩擦声伴随着流溢的白色火焰;等级四丑恶的堕落天使的外形被劈成了两截;又在刀刃离开的瞬间炸裂成无数碎块。
破坏等级四引起的爆炸效果果然不容小觑;神田被余波震得当空翻了几周才把握住平衡。放眼望去;远处拉比和李娜莉等人同样陷入了激战。想要抽身过来支援的同伴见他已经解决了等级四;对了比了个“坚持下去”的手势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战斗上。
像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无暇顾及别人啊。
偷偷瞥了一眼寄存着亚连心之圣洁的六幻;经过刚才的攻击似乎有了一点疲惫之感——自从两枚圣洁融为一体后神田总是能像寄生型驱魔师一样感知圣洁起伏的情绪。刀尖上蒙了一层浅浅的“灰”。那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灰尘;而是肉眼几乎不可辨别的极细的裂痕。
“切!”神田低低地吐出一个字;再度举起手中的六幻;却意外地被人呵斥住了。
突然出现的、有着一头浓密红色长发的男子一边手不停歇地给一把精致的手枪——“断罪者”上膛一边不客气地训斥他:“乳臭未干的小子!保存战斗力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吗!给我滚开!”他迅速地连发数枪;银亮的子弹穿过空气像是穿过流水;在弹尾留下一圈圈涟漪状的轨迹;有生命般地紧随猎物;将其贯穿、击溃。招招果断而致命、简洁而漂亮;着一向是这个男人——亚连的师傅、现四元帅之一的库洛斯?玛利安的作战方式。
The Grave Maria紧随他左右;配合默契地一手按抚住胸口引颈高歌。华贵而繁复的舞会礼服;那个如蝴蝶般的女人的歌声以波的形式传播开去;低级的恶魔几乎在同时受到脑电波干扰纷纷炸裂。硝烟散尽;四周霎时干净了很多。
“不用费太多精力在恶魔上面;纵然那个笨蛋徒弟的武器可以自行修复那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正蠢材!”似乎是对亚连最后选择的那个人是神田优而极度不满;亦也有可能是因为室长的突然作战命令打扰了他享受葡萄美酒美人身恻的惬意生活(后种可能性更大的样子唉……);库洛斯一脸火大地“砰、砰、砰”不断发射子弹对恶魔泄恨;确有一扫千军的架势。
他说得没错;六幻确实已经开始自我修复;这是以前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装备型上的事情。
库洛斯虽然不承认;但看得出来他已经把神田当作了自己的徒弟;善意的指导隐藏在他那著名的坏脾气下面。
“……是呢。毕竟还没到最后;”神田无声地笑了;不过因为他表情的凝重反而染上了一点苦涩的味道;“在最后来临之前;不应该过于心急的。”
毕竟不是像拉比那样的书翁;背过身去专心作战的他此时并没有察觉到神田微微有些怪异的语调与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