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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绪早已提前一步,用了石棉泰的信物先过江请了石棉泰昔日好友来接应,此刻魏初等人刚到,江边还是茫茫一片,接应的船只还未来。
身后却已传来得得马蹄声。
“魏氏,你好大的胆子,跟我回去!”破空大喝传至耳畔,李闻善柳昭昭大喜,石棉泰南风却脸色一沉,拔出了剑准备死战。
魏初脸上沉凝一片,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了伏着马背如箭矢般而来的周贤。
还有他身后扬沙卷尘的数余骑。
势若奔腾。
周贤停驻在前,其他人四散开包围着,一个重物被扔了下来,周贤冷厉道:“魏氏,你视若姐妹的侍女也不要了吗?你再执迷不悟,我先杀了她!”
“夫人!夫人救命啊!”
魏初看去,那被绑着扔下来的人竟然是绿意!
周贤竟然用绿意来威胁她!
魏初冷冷道:“这个背主的贱婢你要杀便杀吧。”她说着却劈手将柳昭昭拉至身前,匕首抵着她的脖子:“但你再上前一步,你心爱的小美人可就要血溅五步了!”
周贤看了柳昭昭一眼,忍怒道:“到底是谁在你面前嚼耳根?我和她绝无私情,阿初,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魏初挑了一边眉头,匕首毫不留情地往柳昭昭脖子上一抹,柳昭昭惨叫一声,周贤脸上闪过紧张心痛之色:“不要!”
魏初鄙夷:“还说绝无私情?”
周贤终于伪善的面具破碎:“我将来乃是天下之主,喜欢几个女人怎么了?魏初,你不过是比我强在有一个好父亲,这些年来你们魏家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好了,魏家没了,你以为我还需要看你脸色?”
周贤忽然一个策马上前,马蹄狠狠地朝趴在地上的绿意践踏下去,绿意只惨叫了半声就吐着大口大口的血瘫了下去,眼睛睁得大大,死不瞑目。
魏初眼中毫无温度地看着。
周贤眼里透出快意,仿佛终于扬眉吐气一般居高临下看着魏初:“阿初,你看,我现在已经能够轻易掌人生死,这里所有人,包括你的命,都在我一念之间,你还要和我斗吗?”
魏初定定看着他,忽然慢慢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响亮:“周贤啊周贤,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她忽然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悲哀,居然爱上这么一个人。
她的声音里透着至深的怆然,对自己的厌弃:“我从未想要压着你,在你这种人眼里,身份比你高贵的都瞧不起你,对你好,你觉得自己被施舍,对你坏,你就怀恨在心。这么多年是我瞎了眼,你的心分明已经黑透烂透了,我却将你当成宝!哈哈,报应!报应!”
重生杀夫报仇(十一)()
周贤冷哼一声下了马:“说这么多做什么,阿初,跟我回去吧,只要你替我安抚住那群文人,他日我登基,你还是我的皇后,我们说好荣辱与共的不是吗?你也不想跟着你的这两人也落得绿意的下场吧?”
魏初脸色紧绷,难道真的只能止步这江水之畔了吗?
她好不甘心!
她握紧了匕首,扯着柳昭昭后退:“别过来!”她看着周贤道,“周贤,我再问你一句,我父母兄弟是你害的吧?”
周贤不屑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嫁给了我,就是我周家人,魏家的不过是些外人,你为了几个外人和我摆出这样的架势?阿初,你也是读过女诫的。”
魏初气得面容都抽搐了。
周贤忽然想到什么,露出一个惊喜的笑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怀了我们的骨肉,为了孩子你也要识大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要朝前看……”
畜生!畜生!!
魏初气疯了,什么理智都不见了,一把推开柳昭昭举着匕首就朝周贤刺去。
周贤笑起来。
已经做好将魏初抓住的准备。
南风大叫:“小姐不要!”
她忽然余光扫到什么,朝魏初扑了过去。
嗖!
一支利箭朝周贤当面射去,周贤小孩在脸上,躲闪不及,右臂被刺了个对穿。
接着又是一箭。
刷刷刷!漫天箭雨,只见周贤的人马射落,南风护着魏初一个翻滚躲开,就看到江上数只快舟急驶而来,放箭的正是舟上的人。
石棉泰大喜:“阿绪回来了!”
魏初却眼尖地发现舟上大多是穿盔带甲的士兵。
能从江那面发兵而来的,只有赵无殊!
或者说,是他手底下的人。
魏初心口大跳。
而快舟已靠了岸,将士们杀了上来。
周贤的人在箭雨下倒了一小半,剩余也大多负伤,眼下只堪堪为敌。
周贤也拖着伤臂抵抗,忽然认出一个人来:“周成风!竟然是你!”
年轻俊朗的将领微微一笑:“石老先生、魏相之女联袂要访我江北,本王自当亲自来迎。”
说着就上前对石棉泰和魏初行了一礼。
石棉泰大感意外,魏初也颇为震惊。
这周成风可不是什么小人物,这是堂堂江北王,名义上江北大半片疆域的主人!竟亲自前来!
魏初微愕之下很快明白过来,她和石棉泰二人自然无法劳动江北王,恐怕是石绪说了什么。
她看向跟着快舟下来,如今护在石棉泰身边的石绪。
石绪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声说:“江北那边管理甚严,义父那位友人如今能作为的有限,我担心义父安危,直接请其为我引荐江北王,并告诉江北王你有办法救赵无殊。”
魏初说过,江北是赵无殊的地盘,所谓的江北王,不过是他手下一员大将而已。
石绪本不相信,但他亲自去试了,高高在上的周成风一听与赵无殊性命攸关,果然当即答应出兵。
魏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秘辛?
周成风也在看着魏初:“听说夫人有办法救我家公子?”
魏初微微仰头看眼前一身盔甲,笑得温文却又暗藏锋芒的青年。
这悠然姿态,和那边狼狈对敌的周贤相比,高下立判。
让他心甘情愿口称公子的人又是何等风采?
周贤见两人对视,恼怒震惊之余,当即上马而逃。
魏初豁然看去:“周贤——”
周成风却没有追的意思,只是笑看着魏初,魏初明白此时叫他追杀周贤是不现实的。
她忍了忍,不要急,只要她能救赵无殊,又何愁杀不了周贤报不了仇?
她肯定地颔首:“是的,我有法子。”
……
过了江,到了江北,因为有江北王开路,这路上走得很安全,十余日后,终于抵达了天津卫。
因当今周炀帝还未被推翻,虽然上京之外群雄并起,但在上京及周边,周炀帝还是说一不二的,所以周成风的人到了天津,也必须乔装打扮,低调行事。
连休息都没有,一行人直接去了花间王那小得可怜的属地,那座被改名为百花山的小山。
魏初抬头看着暮色中那高不过百丈的山头,觉得赵无殊有些怪,明明江北王都任他调遣差使,可他却不去江北王的势力中心,反而要窝在周炀帝眼皮底下,当个世人眼中可怜的超品级王爷。
不过等她上了山,她有些明白了。
这山看着不高不大,内里却自有乾坤,走上百来步便转向山的内腹,魏初看到了开阔、壮阔、雄奇而优美的风景。
简直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衬着余辉落霞,美不胜收。
魏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但很快,她就喘不过气来了。
山路并不陡峭,一级一级干净而平坦,但等魏初最终来到那方幽静的院落时,她的气息已经十分沉重,膝盖软得几乎发抖。
周成风数日来已经了解到她身体的孱弱,看着比他们家公子还艰难,若非确信她说的是真话,他都要以为说此人其实是来求医的。
“魏夫人可要稍作休息?”他面上客气礼貌地问。
魏初撑着一棵树好歹喘匀了气,摇了摇头,镇定地说:“不必,前面带路吧。”
走过花草树木布置得看似随意,但暗藏玄机又赏心悦目的庭院,来到后山,浑浑暮色之下,一条细长瀑布飞落之处,建着一座古朴而精致的水榭。
此刻水榭四面开窗,晕黄的烛光透出来,一个披着大氅的青年男子正安静跪坐于软垫之上,身姿挺拔,眉宇冷峻,身前摆着一盘棋局,他正捏着一枚白子,垂颌敛目似在思索要落子于何处。
魏初缓步走进去,看到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节一枚一枚清晰有力,捏着玉石做的棋子,那手指竟比棋子更为莹润夺目。
魏初看着这手,恍惚有种错觉,仿佛对方捏得不是一枚棋子,而是一柄雪亮的利刃,落到何处,何处便要天地变色。
她的目光移向他脸上,恰好此时男子也正抬头看来,剑眉浓密飞扬,凤目幽寒如漆,一股无与伦比的睥睨之势逼面而来。
重生杀夫报仇(十二)()
魏初呼吸微滞。
男子略抬抬手:“坐。”
声音也如金声玉振般沉稳清越。
既不像重病之人,更不像软弱无能之辈。
魏初心中微紧,更加谨慎起来。
室内有两个空的软垫,一张摆在赵无殊对面,另一张摆在侧边,显然是一人说正题,另一人在一旁休息的意思。
石棉泰犹豫了一下,朝那正对着赵无殊的那张走去。
他是长辈,这赵无殊是好是歹还不清楚,没有让魏初一个弱女子面对的道理。
魏初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反正最后也是要她来和赵无殊谈的,何必多此一举?
她越过石棉泰走到赵无殊面前跪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棋盘。
赵无殊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魏初摘下头上的纱帽,露出柔美但苍白若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