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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菱就有些傻了。
阿淫伸手穿过她膝弯,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抱了起来:“你腿不方便,等回金骏眉,叫乔二公子替你看看吧。&dquo;
荷菱愣愣地看着他:“哦,好、好啊……&dquo;
夜色覆下来。将城外风景笼进一片阴暗,侍卫在凤桓矣耳边细语,桓王垂眼,长睫被烛光映照。在眼睑下覆上一层阴影。
“王爷,要派人搜城,将人抓回来么?&dquo;
“不必。&dquo;桓王掀眸:“让他们再玩一段时间吧。&dquo;
侍卫得令,躬身退下。
宋冠言将公务一应挪到了公主寝殿来,书案前烛火明晰,他一抬眼,便能看见重帘垂幔后卧睡在其中的人,不管怎样。她也是逃不出他的眼皮子的。
“桓王什么反应?&dquo;听罢文殊所言,宋冠言扬唇笑了笑。
“九王爷只说一句知道了,并未有什么行动。&dquo;
“这样啊……&dquo;宋冠言似也不觉奇怪,提笔蘸了墨,在文书上写下批文,顺口懒洋洋道:“那就依王爷所言,让他们,再玩一段时间吧。&dquo;
第225章 本王真的喜欢你()
公主在深夜醒来时,幔帐外还有烛光,塌边小案上有不太浓郁的药味,她心里有阴影,挥手就掀翻了。
“咣当…………&dquo;
这一声在深夜里听来自是清晰刺耳,帘帐掀开,宋冠言在外头看着她笑:“阿瑶醒了?&dquo;他看了看地面上乱溅的汤水碎片,毫无意外波动地吩咐殿外:“再给公主热碗药来。&dquo;
殿外婢女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宋冠言回头看向公主:“阿瑶你尽管摔就是,咱们府上,碗多。&dquo;
“这是公主府,谁允许你进来的?&dquo;公主面上还无血色。不动声色往后挪移一寸,目光却凌厉如刀。
“你身子不好啊,王爷特许本王常住照顾。&dquo;宋冠言脸都不红一下,说得诚恳真挚。
公主抬手往外一指:“滚!&dquo;
“不滚。&dquo;宋冠言摇摇头,“打胎药不喝,安胎药,阿瑶也不喝么?&dquo;
凤罄瑶险些笑出声来:“安胎?你有这么好心?&dquo;
宋冠言眼尾一挑:“你就没发现,气味不同了么?温和了很多?&dquo;
公主冷道:“谁知道你在里面掺了什么!&dquo;
“本王就这么不值得信任?&dquo;
“你何时值得人信任?&dquo;
宋冠言笑了一声,看着她没说话。
公主突然扬起了一丝笑,宋冠言挑挑眉,倒是有些没想到她居然笑了,还没来得及调侃两句,便听公主轻道:“宋冠言,你真可怜。&dquo;
眸光微冷,宋冠言徐徐勾了勾唇角:“哦?&dquo;他漫不经心地垂开眸子,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阿瑶可真是菩萨心肠啊,眼下这番场景,竟还能抽出空来同情一下本王?&dquo;
公主道:“你最想要的那个人,永远也得不到了之后,你便拼了命的想找一个替补,可偏偏我这个替补,你貌似也同样不可能得到。&dquo;
宋冠言一震,扭头看向她。
公主目中哀悯不减,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嘲讽:“于是你自甘堕落,一步步的、犹不自知的向着那个人最讨厌的样子进发,你应该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吧?所以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你的良心是不是总是不安,辗转难眠?&dquo;
宋冠言眸色愈深,一片黑沉,“阿瑶,你怕是病糊涂了。&dquo;
公主神情间当真是同情的,她轻道:“你最爱的东西被自己亲手毁掉之后。是不是很心痛?可你再心痛又能怎么样?这些都是你自己亲手造下的孽,平阳王怕是许久都没有尝过甜是什么滋味儿了吧?&dquo;她笑了笑:“是不敢尝?还是怕想起那个不敢想起的人?&dquo;
宋冠言唇角弧度渐渐消弭,他脸色愈来愈沉,似压抑着一场骤来风雨。
公主也不笑了。她轻道:“宋冠言,你的阿甜要是看见你如今这般模样,怕是得失望极了吧?会不会在九泉之下也在后悔,自己当初如何会认识你?她那样爱你。不惜死也不愿离开你,可如今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葬在那寺里,你就没有想起过她么?你当初说的那样婉转动听,后来呢?她死了。你眼里就只看得见我了是不是?你愧么?&dquo;
公主笑起来,那浓浓的讥诮怜悯之色掩也掩不住,宋冠言猛地拂袖一脚踩去榻上,捏住她肩膀狠狠将她拽了过来,逼视着她道:“阿瑶,你也查我啊?&dquo;他声音轻柔,温柔如情人细语,却如一条冰冷毒蛇。缓缓沿她脖颈缠绕。
“查?&dquo;公主笑一声儿,她退也不退,讥诮道:“你看我如今这副样子,拿什么来查你?&dquo;
言外之意是,这些,自然是有人特地告诉她的。
宋冠言微微眯了眯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戾气,当初言喻之查他,没关系,他能给他想要的东西,并且他们都能够一同达到各自阶段性的目的,所以无所谓。拿个筹码来各取所需罢了。
可公主查,这便不行,这些事,她怎么能够知道?还如此拙劣的妄图上演一出离间计。他看起来有这么蠢么?宋冠言想笑,笑不出来。
她为什么非要这样争锋相对,处处见血?为何就不肯放下那个人,低头认个命。重新跟他好?
他想说本王是真的喜欢你,想留着你,好好同你过一辈子,只要你听话些,只要你乖,可看着眼前人的这张脸,满是对他的轻蔑和嘲讽,他说不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公主本也没想过要离间,她当然也知道宋冠言和言喻之都不蠢,只是她不好过,她便也想要让宋冠言也同样不好过而已,总归谁也别想过得舒坦。
“……好。&dquo;宋冠言道:“你真是好。&dquo;他松开她缓缓退后一步,殿外侍女的声音传进来:“王爷,药热好了。&dquo;
宋冠言没应,他看看凤罄瑶,极力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婚讯一月后便会传下来,阿瑶你便尽情的闹吧,总归谁也拦不住,你发泄发泄也好,也省得将你给憋坏了。&dquo;
公主冷笑:“既然如此,那便从迦叶寺后山上,将唐甜的墓一并移了去平阳王府吧,本宫看着她,舒心。&dquo;
宋冠言垂眼挑起一抹笑意,懒洋洋地,没心没肺,挽唇笑道:“那就依了公主的意思吧,至于殿外那药,就随意公主爱喝不喝了,横竖,那也不是本王的孩子。&dquo;
他面上情绪转的极快,一瞬阴云密布,一瞬拨云见晴,挥洒自如。谁也看不出他肠子里转的到底是个什么弯弯道道,他转身离开,与侍药婢女擦肩而过,没做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公主撑着的一口气松下来,唇色愈发白了,颓然跌回榻上。
夜深寒露重,荷菱已在金骏眉里看着乔弥哭了好一会儿,不是别的,是腿疼,乔弥一句话没说,递了张帕子给她。阿能道:“忍着点就好,是有些疼,明日会好很多的。&dquo;
荷菱哭道:“不是,我是想到公主,公主还在府里,出不来呢……&dquo;
乔弥抬眼看了看她,荷菱扑通一声就朝他跪了下去:“驸马爷,你一定要救救公主,平阳王不怀好意,今日还逼着公主喝不知名的药汁,也不知存的什么心思。&dquo;
乔弥心口一跳,指节无意识间痉挛般的蜷缩了一下:“药汁?&dquo;
第226章 那种黑乎乎的药()
今夜月色很朦胧,宋冠言仰头望着月,神色也很朦胧,他细细嚼着一个人的名字,唐甜……
唐甜是谁来着?
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可偏偏心口那苦涩的疼却还很清晰。
文殊看了看天色:“王爷,四更了,歇息吧。&dquo;
宋冠言有些迷茫的扭过头来,看见文殊的脸,恍然间就想起来了,当年,似乎就是文殊。帮着他将一个笑起来特别甜的姑娘,葬在了迦叶寺那荒凉孤寂的坟墓里。
依稀记得,那似乎是一名教书先生的女儿,在这龙蛇混杂的京城里,与最底层的平民孩子为伍,无根基,也没什么背景,唯独烧的一手好菜,隔着老远让他嗅到了那香气,过来见着了惊鸿一面。
当年的宋世子,还是个文韬武略,才情洋溢的大好男儿,豪情逸致,折柳成诗,还不明白世家门阀,隔阂如海,他说阿甜,我要娶你,然后被平阳王将这一份赤子之情,生生打碎碾进了尘埃里。
后来他说,阿甜,你等我。
退而求其次,许好的正妻于是成为了姬妾,她真的在等他,夜里提着灯,在长廊漆黑的尽头处执拗的燃着一束灯火,替他引着路,生怕他不记得归途。
他夜夜都记得,从而忘记了去主院的路,平阳王送来的世家女儿,连模样他都记不清楚,这幽深的高门宅院。掌着生杀大权的人着了恼,那一夜雨真是大呵,她跪在主院前头,身下的血随雨水蜿蜒。渗进花台旁湿润的泥土里,娇艳了海棠。
…………孩子没了。
宋冠言眼红了。
“本王如何得知她已怀了我宋家子嗣?&dquo;面对质问,昔日的平阳王怫然大怒:“连自己孩儿都护不了,留有何用?趁早给本王逐出府去!&dquo;
他那时多冲动。头一次想到了,要弄垮自己的爹,他说阿甜,我会把你所受的委屈。都一一弥补回来的。
他愤怒得像头狮子,唐甜却还是死了,积郁成疾,依旧是死在一个大雨绵延的夜里。
大夫说,是身子太差了,熬不过去,他那个笑起来比糖还甜的姑娘已经许久不曾对他笑过了,临到这最后一刻。却居然抱着他笑了,她说幸好,我不用葬在你宋家的墓里。
她是嫌,嫌他们这些门阀世家脏。
她说,你要是变得同那些人一样,我便再也不喜欢你了。
我便再也不喜欢你了……
宋冠言在月下轻